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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127节

  兵工署署长宋伟元与之素来交好,况且如今容城的军火全靠玉城兵工厂供应,他手底下的能人大部分都派去支援玉城兵工厂的建设,如果不是赶上过年,恐怕他如今还在玉城兵工厂忙碌呢。
  “没听说有此事啊?二公子是不是应该先核实一番再做决定?搞不好是外面胡乱放出来的消息,就是为了离间大帅父子之情,让我们自家人内讧起来,到时候自有渔翁得利。”
  冯晟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他已经预料过支持冯瞿的官员,却没想到他们连冯瞿想要自立门户的消息都坚不肯信。
  柳厚朴一声令下,会议厅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列队进来,往各人身后一站,连空气都稀薄起来,各级官员皆是一窒。
  宋伟元直言:“柳师长与二公子想做什么?你们这是想兵谏?”
  冯晟沉不住气,举起手中的勃郎宁,只听得一声枪响,宋伟元应声倒在了椅子上,胸前盛开出一朵巨大的赤色的花朵……
  “还有谁有异议?”他举枪咄咄逼问:“有异议的趁早提出来!”
  厅里冷如坟墓,不少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不住喘息挣扎的宋伟元,郑大海就坐在他身边,拿出帕子使劲摁住了他胸口的血洞,摁了一手的血,大急:“快送医院啊?!”
  “快送医院啊!”
  他催促一遍,身后立着的士兵们持枪立着,如一座座雕塑全无反应,没有柳厚朴的命令,无人擅自行动。
  郑大海朝着冯伯祥怒吼:“大帅?!大帅快救救宋署长啊!”
  冯伯祥苦笑道:“我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与其求我,不如求求柳师长,今日他做主呢!”
  柳厚朴假笑:“大帅这说的什么话?我是永远效忠大帅的!只是大帅在这个位子上也够久了,冯团长年富力强,正好可以替大帅分忧,何况少帅都已经背叛容城了,何不就将军政大权交给冯团长,大帅也好颐养天年?”
  “阿晟啊,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冯伯祥没有理他,径自转头用一种少见的温缓口气道:“你是被别人当枪使了。”
  冯晟脾气暴躁,以前被冯伯祥威势压着,哪怕心有不满也能装出一副听话懂事的样子,今天却再也不愿意伪装下去,气急败坏道:“闭嘴!你从来都不拿我当儿子,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冯瞿!柳伯伯视我如亲子,你休要挑拨!”他把枪口对准了冯伯祥的太阳穴,叫嚣道:“你不要逼我!”
  面对着失去理智的儿子,冯伯祥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冷静:“阿晟,就算是容城给你当家,你也不能一次性把在座官员全都杀了吧?宋伟元跟随阿瞿筹建过玉城兵工厂,难道你想一直依靠德国进口的军火?”
  柳厚朴回过味来,立时吩咐:“来人哪,送宋署长去医院!”
  两名士兵抬着宋伟元出了会议厅,郑大海要跟上,被两名持枪的士兵拦在了门口,柳厚朴悠然道:“郑署长不必担心,还是坐回来吧,他们会把宋署长好好送到医院去的。”
  事实上,宋伟元凶多吉少。
  郑大海挂念老友,却又不得不坐了回去。
  会议厅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冯伯祥闭上了眼睛,似乎懒得再多说一句话。
  冯晟举着枪对准了亲父,正要再行威逼,忽然听得外面一声枪响,会议厅里的人都是精神一震,冯晟收回了枪,神情紧张的问:“谁?出什么事儿了?”
  郑大海蹭的站了起来,破口大骂:“柳厚朴,你说好了要送宋署长去医院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柳厚朴下意识反驳:“我几时下令处死宋伟元了?”他猛的站了起来:“不好——”话音未落,外面的枪声已经跟爆豆子一般响了起来。
  一片枪声之中,冯伯祥依旧闭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冯晟手底下的人论其根本,都是柳厚朴的嫡系,而冯伯祥的亲卫营外围的早被柳厚朴带人檄了械,帅府巡逻的被内奸替换了下来,按理来说不应该再发生枪战。
  柳厚朴匆匆起身往外走,冯晟紧随其后,留下一室的高官及冯伯祥,还有满屋子看守的大兵。
  郑大海充满希冀的看着冯伯祥:“大帅——”
  冯伯祥稳如山岳,八风不动:“稍安勿躁!”
  在座军政府高官心里七上八下,却只能强自忍耐着,听着外面两方开火,似乎打的很激烈,约莫一个小时左右,外面走廊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冯伯祥睁开眼睛。
  会议室厚重的门被推开,当先一人身着军装,高鼻深目,宽肩窄腰,俊美无俦,面颊及军装上还有血迹,但他行走的步伐却一如往常从容,走进来坐在了冯伯祥右手边,摘下帽子放在桌上,向冯伯祥打招呼:“父帅,没吓到吧?”
  他身后涌进来两队亲兵持枪对准了柳厚朴的心腹,打头的唐平喝道:“柳厚朴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会议室里持枪的士兵很快被冯瞿亲卫营给清理出去了,从官员此刻仿佛才醒悟过来,危机解除,顿时百感交集,恨不得起身欢呼。
  冯伯祥注视着嫡长子英武的面庞笑起来:“你小子怎么才来?”
  当天夜里容城到处枪声不绝,许多容城百姓窝在家中等候黎明。
  天亮之后,许多人家开门之后才发现,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在戒严,遇见鬼鬼祟祟的就抓起来盘问,街上人心惶惶,很多店铺都没有开张,进城送菜的菜农也被拦在了城门口。
  军政府会议室里巨大的会议桌这次终于坐满了,一边坐着穿着戎装的军中将领,一边坐着军政府各部门高官,经过一夜惊魂,军中将领倒是神采奕奕,而各部门官员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要么猛灌浓茶或者咖啡,要么吞云吐雾,都快变成一根坐着的烟囱了。
  冯伯祥主持会议,时不时有穿着军装的亲卫进来小声向冯瞿请示行动,他索性起身出了会议室,在旁边的房间里指挥此次兵变的收尾工作。
  柳厚朴与冯晟被当场抓获,暂且先押在督军府的牢房里,等待审讯。
  督军府后院里,五姨太一夜未眠,秀丽的眼中一片红血丝,直等到天亮还不见有人进来传话,她心中油煎火燎,使唤了贴身侍候的丫头凤儿去前院打听消息,哪知道还未出二门就被拦两名持枪的亲卫拦住了。
  凤儿小心翼翼道:“我是五姨太身边的人,昨晚枪响了一夜,我们姨太太一夜没敢合眼,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帅……大帅没事儿吧?”
  持枪的亲卫催促:“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是哪个姨太太身边的人,都赶紧回去吧,闲事莫管。”
  凤儿回去之后,将外面情状讲明,五姨太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去,喃喃自语:“坏了——”
  “什么坏了?”
  五姨太眼里滴下泪来:“晟儿可能出事了,不然何至于守卫都不让你去前面。”她整个人宛如被人夺了魂魄:“我早就劝晟儿要三思而后行,他羽翼未丰,柳厚朴又是个老狐狸,偏偏相信姓柳的。不管前面是大帅稳固,还是姓柳的得了势,晟儿都不会有好结果了!”
  她遣了凤儿:“我一夜未合眼,想好好睡一睡,你也回去歇着吧。”
  凤儿心中害怕,可是五姨太明显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她便只能出来,站在廊下咬唇发呆,思及冯晟自信的笑脸,在她耳边低声说过的话:“凤儿,等我将来娶你做姨太太。”,每每想起来她便觉得心头滚烫,难以自持。
  傍晚的时候,大帅府后院的守卫终于撤了一大半,有亲卫快步走进五姨太太的院子,敲她的门:“五姨太,大帅请你过去一趟。”
  他敲了好几遍,房间里都没有人应,院子里又不见人,破门而入,抬头看时,顿时呆住了。
  正堂的房梁之上吊着个人,身着水红色的旗袍,头发披散下来,舌头吐的老长,也不知道在梁上吊了多久,尸首早就凉了。
  “来人啊,五姨太自杀了——”
  督军府后院的上空传来一声惊呼,别的院子里住着的姨太太们听到惊呼声,都纷纷涌出了自己的屋子。
  第169章
  一场兵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冯瞿消除,等他跟大帅把柳厚朴被俘的嫡系打散重新收编,连同他在军政府盘根错节的关系都清理干净,已经到了年三十。
  冯晟在牢房里听说五姨太自杀身亡,跟疯了一样大喊大叫,非要见冯伯祥。
  其实冯伯祥除了一早就确定了继承人是嫡长子,对冯瞿严格要求之外,对其余庶出的儿子们也不可谓不尽心,想要上进的送出去读书,剩下想要大树下面好乘凉的排行四五六公子都对上进与继承人之事都毫无兴趣,只想安享富贵,拿着自己的巨额零花钱在外面胡混,七公子冯昕还在蹒跚学步,如果不是冯晟非要与冯瞿一争高下,容城督军府还是非常和谐的。
  冯晨现在的精力完全被容城大学给牵制住,听到兵变当晚的枪声,便要冲去督军府,结果却被柳厚朴派去戒严的人拦住了,这帮人虽然不曾要他性命,却也将他四蹄大绑关了起来,塞了嘴巴关进了一间空屋。
  冯二公子平素完全活的像个学者,凡事亲历亲为,身边连个亲卫也无,倒是时常学生环绕,真遇上这种政治风险,几乎自身难保,还是冯瞿的人救了他。
  他一经获救,便一路跑回督军府,大喊着直直冲进冯大帅的书房,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父亲——”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一迭声的问:“父亲你没事儿吧?伤着哪里没有?”胸膛起伏剧烈,运动量远远大于平日,腔子里好像有斧头活劈了下来。
  他被柳厚朴的手下丢进废弃的空屋一夜,冻的鼻青脸肿,眼镜也在挣扎的时候掉到了地上,不知道被哪个士兵踩碎了,头发凌乱,身上还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手上凝结着血痂,腕上都是绳子的勒痕,却记挂着老父的安危,将老父从头到脚摸了好几遍,一再确认:“疼不疼?有没有骨折?”又破口大骂:“冯晟这个不长脑子的混蛋!”
  “我没事儿。倒是你……吃苦头了吧?”冯伯祥轻轻摸了下冯晨颊边的擦伤,已经破了皮,连血珠也凝结了。
  冯晨大松了一口气:“父亲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他一屁股坐了下去,不住喘气:“吓死我了!父亲没事儿就好!”
  冯伯祥一夜未睡,不知道是不是被会议厅里的烟雾熏的难受,竟觉得酸涩难当,他揉揉双眼,亲自去扶冯晨:“地上凉,快起来。”
  冯晨坐在地上跟一只狂奔逃命之后的野狗似的不住喘气:“我……我喘口气儿。”
  冯伯祥端起自己的杯子递过去,里面是大半杯喝过的凉茶,冯晨不假思索接过来一气儿灌了下去,才算缓了过来,被冯伯祥拉了起来,他苦笑着揉一把脸:“我一听说父亲出事,脑子里都炸了,儿子……给您丢脸了!”
  冯伯祥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两下,目中慈爱之意甚浓,连声音也温柔宽容的不像话,宛若是哄小时候的冯晨一般:“好孩子,去看看你姨娘吧,昨晚她肯定也吓坏了。”
  等到冯晨走到书房门口,他忽的叫住了儿子:“阿晨——”在冯晨转身的同时他才说:“如果……如果现在为父同意你出国留学,你愿不愿意去读书?”似乎是怕冯晨误会他经此一事对成年的儿子都有所疑忌,连忙补充:“为父只是想让你得偿所愿,再不阻挠你读书学医。”
  冯晨似乎没料到冯伯祥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他站在那里想了几秒钟的时间,忽然觉得容城大学许多事情都留着他处理,交给别人还真不放心,真要出国留学固然是平生所愿,可眼前之事谁来接手?而且比起出国留学,他更为关心的是容城大学所有年轻学子未来的出路。
  “父亲,我以前的想法有点狭隘偏激,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儿子已经不再拘泥于个人的医学成就,而是想培养一批各科学生,不止是医学生。”提起治学之事,他笑容开朗,自信激昂,好像换了个人:“父亲,我现在很忙碌也很充实!”
  冯晨出去之后许久,冯伯祥坐着未动,还是冯瞿进来打破了一室寂静。
  “父亲如果累了就进去歇一会,等醒了再处理也不迟。”
  冯瞿惊见老父一夜之间似乎老了许多,神情疲惫,反应迟钝,肚里不知道把冯晟骂了几百回。
  “不妨事的,阿晨刚刚来过了。”没想到冯伯祥却很快振奋精神:“这孩子我瞧着……长进不少,倒比过去懂事了。你往后可要看护好他,咱们家里难得出现个读书人,说不定再过些年,阿晨就桃李满天下了。”他不过是调侃之言,没想到多年之后却成事实。
  冯晨心思单纯简单,不爱权势,原本冯伯祥都以为他要变成个迂腐的书呆子,没想到自从筹建容城大学之后,他在不断的历练之中终于独当一面。
  “儿子记住了,以后一定会看护好阿晨的。”话锋一转小心道:“冯晟在牢房里嚷嚷着要见父亲,父亲……见是不见?”
  下面人来报,说冯晟闹腾的厉害,冯瞿可以处理柳厚朴手底下的将领,却不能随便处理冯晟,哪怕他听说这混帐竟然还敢拿枪顶着老父的太阳穴。
  冯伯祥在督军府的监狱里见到了冯晟,他被用绳子捆在一张椅子上,椅子也被固定在原地,却还是要挣扎咒骂。
  陪同的监狱长窥着冯大帅的神色小心解释:“二公子他挣扎闹腾,说是……说是见不到大帅就要寻死,属下怕他伤了自己,不得不把他绑起来,免得他伤了自己。”
  其实像这种意图夺权的逆子,肯定见弃于冯大帅,如果不是被枪毙,就是悄无声息被关起来苦捱剩下的日子,没有下重手只是在等上面的指示而已。
  “不妨事。”冯伯祥挥挥手让他下去,他走进牢房里亲自取下了塞着冯晟嘴巴的破布,吹吹上面的灰坐了下来:“说吧,见我做什么?”
  冯晟之前全凭一股争勇斗狠撑着,听说亲娘上吊死了,那股气儿一散,整个人便成了一滩烂泥,由于还绑着手脚,不能下跪求饶,只能不住向冯伯祥哭求:“父亲,是我糊涂了听信柳厚朴之言,这才做下糊涂事儿,父亲您饶了我吧?我娘……她已经没了,求您看在我娘面上,给我一条活路吧?”
  冯伯祥怔怔注视着他,见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心下悲凉:“你小时候我还是很疼爱你的,总盼着你能学好长进,渐渐长大有些小心思,我一直觉得不伤大雅,总盼着你自己能想明白,没想到你却听信旁人谗言,要置父兄于死地,连阿晨一个毫无威胁力的读书人都不放过,我到底是怎么养出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的?”
  冯晟大哭,挣扎的椅子也被微微撼动:“父亲,是我糊涂了!真的是我糊涂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跟大哥争了,往后一定老老实实留在父亲身边孝顺您!”
  “我还怕自己到头来死在你枪下呢。”冯伯祥起身:“你若是一条道走到黑,我倒是敬你是条汉子,敢做敢当,脊梁骨也够硬,可是你瞧瞧自己现在一滩烂泥的模样,既然没有胆量,就别想着做弑父夺权之事。再说……”他微微叹息:“你就这个脑子,还想跟柳厚朴玩?他先煽动你杀了我,再以为我报仇的旗号手仞了你,解了容城官员的疑虑,他手里还有军权,轻易就夺得了容城控制权,到时候谁得益?如果不是我与你大哥早有所察,及早做出应对,可不是今天的景况。”
  冯晟大哭:“都是儿子犯蠢!父亲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经此一事,冯伯祥把这个儿子看的透透的,根本都不相信他的说法。
  他起身到了门口:“你欲弑父,我却没你那样硬的心肠,非要手仞了儿子,就按着容城的律法,我会派人公审此案,无论是你与柳厚朴,谁也别想逃掉,就等着军事法庭的审判吧。”
  牢房的门被重新锁了起来,监狱长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楚,心里也有了应对的主意,原准备恭恭敬敬送大帅出去,没想到冯伯祥却问起来:“柳厚朴呢?”
  相比于冯晟的慌乱与后悔,柳厚朴倒是镇定许多,见到冯伯祥一点也不意外:“大帅这是来处置我了?”
  两人胝手抵足打天下,亲厚如兄弟,没想到却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冯伯祥心有疑虑:“你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
  柳厚朴冷笑:“我的音书……如果不是因为你儿子,她能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他满目遗憾:“可惜功败垂成,你我之间也无甚可说!”
  冯晟与柳厚朴勾结之事军政府在场高官都在场,更何况还有重伤而亡的宋伟元,加之冯瞿从玉城带来的看押多时的罗营长,牵扯出沪上枪击案的真相,容城参加公审的各级高官们才知,原来柳冯二人早已经不止一次下黑手。
  料理完了容城的一切,已经是大年初五,父子俩原还准备回玉城守岁,现下只能逮着新年的尾巴过元宵了。
  大年初七,冯瞿还在床上,就被眉开眼笑的唐平敲响了房门,手里还举着份报纸:“恭喜少帅,贺喜少帅!”
  冯瞿近来超负荷运转,昨晚凌晨两点才睡,恨不得踹他一脚:“滚出去!”
  唐平可不会被他的臭脸吓到,嬉皮笑脸凑了过去,还把报纸递到了他面前:“少帅您瞧,今日《容城日报》刊登了您与少夫人的订婚启事。”
  冯瞿一腔睡意都被吓醒了,猛的起身接过报纸,但见在显眼的位置登着一则订婚启事:“冯瞿,顾茗订婚启事:兹承彭远风郑大海两先生介绍谨遵严慈之命在玉城订婚,特此敬告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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