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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不由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做了噩梦,梦见我母亲了。”
  叶乐乐一愣,他母亲,不是德阳大长公主吗?怎么梦见她算是噩梦?
  “你母亲怎么了?她。。。。。。”
  宁熙景侧头看着她,神情从未有过的冷硬,打断了她的话:“你有什么事?”
  叶乐乐拧着手,不安的移动了一下脚步,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心中给自己鼓劲,叶乐乐,你行的,他对你很好,值得你试一试。
  她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镇定,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过,像这样把一颗心托到别人面前。
  “宁熙景,我知道,我这样很不矜持,可是我实在无法再忍耐了。我,心悦你。”
  宁熙景闻言一愣,似没想到她这样大胆,冷硬的表情消退,握紧了拳头,直愣愣的盯着她。
  叶乐乐抬起头看着他,尽力的向他表现自己的诚意:“我是认真的,我觉得你很好,总是想起你。想问问你,心中可也有我。没有也不要紧,只要不觉得厌恶,大可以试着和我相处。”
  她的这种满怀希翼和勇气的样子,打动了宁熙景,他再次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咬了咬牙,下了一个决心。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事情。
  我祖上有从龙之功,与太祖皇帝一起打下了这大黎江山。
  太祖皇帝曾许诺立我祖上为并肩王。
  但是,却没有做到。
  我祖上因见太祖皇帝食言,唯恐狡兔死,走免烹。
  便手握军权不肯交出。太祖皇帝江山还未坐稳,忙着镇压各地,无心力与我祖上对抗,又因是自己食了言,因此便赐下免死金牌,当众许诺永不降罪宁家。
  62、第 62 章 ...
  我祖上这才交出兵权,但却暗中保留了一些力量,就是今日的骁荣会。
  当时真是风光无两,在朝中位极人臣,私底下还有江湖门派效力。
  几代传下来,就是在位皇帝亦不敢轻易得罪。
  到了宣仪先帝,为了从众皇子中力争而出,获取皇位,就与我爷爷议定,将一母同胞的妹妹德阳公主下嫁给我父亲,联姻以求我爷爷的拥护。
  等宣仪帝坐稳了帝位,却突然变了脸,借机暗中派兵抄了宁家,只说是遭流匪血洗。
  真是荒谬,满黎都的繁华中,只有我一家遭了流匪,居然朝中大臣都睁眼瞎的认了!
  我爷爷和父亲均无防备,因反抗而被格杀。
  只有我被忠仆护着,送到了骁荣会,那时我方知骁荣会是自家的势力。
  而我母亲德阳公主,显是早知此事的,因为就在事发前一月,她便闹着与我父亲和离,孤身一人走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锐利起来,紧盯着叶乐乐。
  叶乐乐既心疼他,又为隐隐欲来的山雨心慌。
  果然,宁熙景一字一顿道:“叶乐乐,又或者是佟珠儿,我问你,为什么一个母亲,能这般无情,看着自己的孩儿去死?你,是不是也抛下了何家长子,何培源?”
  叶乐乐预感成真,跄跄后退了几步,看着他,惊慌无措。
  宁熙景冷笑一声:“我也觉得你很好,很有趣,总是让我。。。。。。但是,这些事,我以为忘了,孰料还是想起了。”
  叶乐乐捂住脸,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两人间有如死亡般寂静。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叶乐乐放下手,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她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能向你解释太多,但是,我并没有辜负源哥儿。就算重来一次,我也只能这么做。
  天下或有狠心的母亲,但不能把这罪名安在我身上,或者说,不能完全安在我身上。”
  她的笑容越来越大,眼泪却滑下嘴角,声音开始有些含糊:“我开始相信命运,有的事情,真的是不能选择。而且,有些事情,做了也不能解释。既然你心中始终有这根刺,那末,我的这份心意对你来说,就是一份令人厌弃的心意,真抱歉,我还带着它,日夜呈现在你面前,令你厌烦。不过,以后不会了。我要谢谢你一直帮助我,从今往后我们分道扬镖,相忘于江湖!”
  说着倒退着走了几步,深深的看了宁熙景一眼,毅然决然的转身冲出房门。
  宁熙景不自禁的站起身来,下了榻,伸出手去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抓住,他跟着走了几步,看见她的身影冲进了磅礴的秋雨中。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也不是故意卡在关口的,我是每天提前两个小时起来,趁宝宝没醒,写上一阵子,刚好是时间也到了,写下来的感觉也有告一段落的感觉,就把宝宝交给我妈跑出来网吧发了。
  哈哈,不过我用手机看评论,看吊得你们难受,趁她午睡又写了一段,这个嘛,匆匆写就,不晓得你们看了什么感觉呢。
  63
  63、第 63 章 ...
  宁熙景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雨,左手心还团着四长老托林青送来的信。
  原先曹春曾说与他听,叶乐乐大概是何家的妾,他不甚在意,一日比一日的喜欢和她待在一起。
  但是四长老送来的这封信上,记录着所能查到的关于佟姨娘的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因景州城业已在战火中摧毁,所能查探的消息不多。但是,佟珠儿已育有一子何培源,并在景州被攻陷前弃他而逃,这一条消息就让他心里沉沉的有如被压下了块大石,只是小睡了一会,就做了个噩梦,回到了那个纷乱地夜晚。
  宁熙景握紧了拳,这样绝情狠心的女人,与她分道扬镳亦是正理。
  但为何又忧心她孤身一人不甚安全,像这次,她便被人掳了去。。。。。。她身上,还有毒未解。
  正沉着脸,心中翻涌。就见林青举着伞步入院子,快速的上了台阶收了伞,来敲他的门。
  “会长。”
  “何事。”
  “昨日所抓那一行人,该如何处置?”
  方少东家这一行人,除了守在洞口那两个粗汉有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外,均身无武功。昨日骁荣会中的会众不消片刻,就将他们制服。
  因叶乐乐不管不顾的抱着宁熙景,宁熙景又觉在众目睽睽之下呆不住,便带着她尽快回了东篱剑庄。
  一干人等不敢做主,就将他们捆了来。
  宁熙景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也不知道要下多久的雨,口中说出的话语亦是如雨水般冰冷:“都不是良善之辈,如若轻饶,日后定有人再受害,全部处死。”
  叶乐乐在大雨中冲回了自己所住的客房,在客房服侍的婢女看着她全身湿透,不由大吃一惊:“叶娘子,您等着,奴婢这就给您烧了水来洗浴,切莫染了风寒。”
  叶乐乐头昏昏的,只觉她的声音如飘在云端,不免痴痴的想着:如今你又是一个人,需得好生照顾自己,走也不急在这一时。
  因此便点头应了声好。
  这婢女叫了人,抬了大浴桶来,装满了热水。
  叶乐乐摒退了人,自己进去泡了一会,就出来换好衣裙,收拾行囊。
  原先留在客栈的包裹宁熙景都替她拿来了,这时除了将这房里摆放的点心全包起来路上吃,就没别的需要收拾,倒也简单。
  她又用手摸了摸衣服内的荷包,这里边用油纸包着的是她的全副身家,幸好这次的变态想要的不是财,并没有逐一来细查缴收,她小心掩藏,倒完好无损。
  确认了这一切,她就往外走,刚一推门,就看见先前那婢女端着碗汤来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近,嘴上说道:“叶娘子,来喝碗姜汤。”
  叶乐乐心中一暖,接了过来,姜汤还微有些烫,她不管不顾的三口喝完,将碗递回。
  勉强挤出个笑来看着这婢女:“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春华。”
  叶乐乐又笑开了些:“谢谢你,我觉得好受多了。”
  说着撸下手上的银镯子给她:“我身上也没什么现银,这个给你。”
  服侍得好,打赏是常有的,不过最多也只小锭银子,这么个沉甸甸的银镯子春华便不敢受。
  叶乐乐强塞在她手里,她本来都快僵了,受了春华的照顾,又觉得自己没那么可怜。不免对她十分感激。
  谢完春华,她背着包袱就往外走,春华这才看了清楚,不免吓了一跳:“叶娘子这便要走?”
  叶乐乐点点头:“嗯。”
  春华赶紧又寻了把伞来给她:“可不能这么走,又得淋湿了。”
  叶乐乐这才发现自己似有些神智不清,刚才几乎就要这样再次走入雨中,不免又谢了春华一次,这才举着伞走了。
  东篱剑庄够大,她一路逮着人就问路,一路向外走着。
  在条岔路上,不期然与撑伞的阮佩芝相遇。
  阮佩芝看见她,神情略有些慌乱不自然。
  勉强挤了个笑出来:“叶娘子这是去那?”
  叶乐乐真诚的望着她笑:“我有要事,要走了。谢谢你替我报信!”
  阮佩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叶乐乐看着她,目光有些痛楚,这么美丽又善良,过往又纯洁的女子,才是宁熙景的良配吧?
  阮佩芝在她的目光下,不自然的道:“倒没听说宁会长要走,不料这么快。”
  “嗯,他还不走,是我走。”
  阮佩芝愣了一会,说不清是如释重负,还是别的什么。
  “你们。。。。。。?”
  叶乐乐笑了笑,不肯再说,但脸上的黯然神情却藏不住。
  阮佩芝不知是出于内疚还是什么,冲动道:“这样大的雨,你怎么走?迟早要湿了衣裙。我有一辆小马车不常用的,送给你吧。”
  叶乐乐有些意外,但这天气湿了衣裙容易染上风寒,这个时代风寒也不易治。便谢过了她,听从她的安排一起去了马房,阮佩芝还大方的叫了个庄中弟子来替叶乐乐赶车。
  “等你再买了奴仆,再让他自己回来好了。”
  叶乐乐坐上了车,伸出手来与阮佩芝道别。
  阮佩芝看着远去的马车,觉得松了口气。举步离开马房。
  正走到刑堂附近,就见一群身着黑衣的骁荣会中的人正押着几人往刑堂去,她不由驻足,眼见得人就押到了她面前。
  这群人都没有打伞,混身湿淋淋的像个落汤鸡似的,头发丝也糊在脸上,一时看不清本来面目。
  突然有一人拼命的向她一挣,阮佩芝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只听这人声音干哑,像绝望中生出了兴奋,大声的叫着她:“大小姐,大小姐!我是方少凌!”
  阮佩芝一听,更是如避蛇蝎,面现厌恶之色:昨夜她几乎将嘴皮都擦破了,居然让她用了这么久的人血!
  方少凌犹自不觉,继续大喊着:“大小姐,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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