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

  毫无意外,周穗失眠了,直至天空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才勉强有了睡意。
  此时她还不知道,在几个小时后,等待她的将是一场又一场抓马表演。
  周穗睡的恍惚被妈妈幸美玲硬拽起来,她的赖床三原话都未有展示的机会,妈妈一句:“幸岐山来找你了。”让周穗当头一棒。
  啊?幸岐山?来找她?
  周穗怀疑自己还没醒,对着自己的手狠狠掐了一下。
  幸美玲皱眉看着痛到脸部扭曲的周穗披头散发从床上爬起来,衣服也不换,急匆匆跑了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怪周穗不注意形象。
  实在是情况紧急,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幸岐山和周栎对上,假如幸岐山是炸药,那周栎就是引爆器。她简直不敢想以幸岐山那一点就炸的炮仗脑袋能做出什么事。
  按照她的了解,可能会有两种事态发展。
  轻则痛骂周栎一顿。
  重则痛骂之后再揍周栎一顿。
  就如当初她和周栎分手时那样,才不管什么先礼后兵,撸起袖子直接把周栎掀翻在地……
  万幸。
  客厅里只有爷爷奶奶,以及正在和幸岐山寒暄的爸爸周逸书。
  见周穗下楼,周逸书也是眉头一皱,叮嘱她换好衣服,免得着凉,别像周栎那样搞得急性肠胃炎,半夜被送去急诊。
  周栎肠胃不好,这是从小就有的毛病,在吃上面又是个格外挑剔的人,周穗这个热爱苍蝇馆子的人和他属实没有共同话题。
  在那个满脑子冒着粉红泡泡的少女时期,她因为格外热衷校门口一块钱一根的淀粉肠被周栎冷嘲:品味低下,难怪无人问津。
  她恼羞成怒地反击:空有男主病,没有男主命,是个一辈子注定爱而不得的炮灰男配。
  周穗觉得胸口莫名堵,干脆把气撒在了幸岐山头上。二话没说,拉起幸岐山就往屋外走。
  几个长辈出言制止,周穗装听不见,幸岐山也是配合,笑哈哈跟长辈们说和周穗有事商谈。
  周穗连拉带扯,给幸岐山拽到离大门有点距离的转角。
  她语气不善问幸岐山:“我要是没记错你这时候应该在马尔代夫求着你女友原谅你,而不是在我家。”
  幸岐山笑笑,露出两颗虎牙,很是精神焕发,“来跟姑姑姑父拜年啊。”
  周穗瞪他,“鬼才信你。”
  幸岐山装作无意:“你紧张什么,总不能是认为我今天是来找周栎麻烦的吧。”
  周穗指他,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过激的行为出卖了她,指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幸岐山不再逗她,“按照计划年后我也要回国一次,但是周淼跟我发信息说周栎回来了。”他说到这一顿,“我只好改签,尽快回来了。”
  室外的气温趋近0度,一会的功夫,周穗鼻尖就被冻红,幸岐山脱了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
  周穗略显迷茫呢喃:“淼淼姐……为什么给你发信息?”
  幸岐山耸肩:“我哪能知道,也许和我一样,怕周栎又缠上你,让我回来上上眼药。”
  周穗嘴角抽了抽,一时不该说什么是好。
  幸岐山忽然问她:“周穗,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周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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