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节

  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金玉婧痛的尖叫一声,身子跌倒在地,她想要爬起来,然而,手却被一只脚给踩住,那力道,几乎踩碎她的手骨。
  “啊!金玉叶,你个的贱人,你给我起开!”
  金玉叶蹲身,两指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妖冶的唇瓣漾着阴冷邪肆的笑意,“凭什么?呵呵,就凭他是我男人,就凭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一个不高兴,就可以将你丢出去!”
  金玉婧眼底痛苦、怒恨与怨毒交织着,“你不要脸,犯贱得连叔叔的床都爬,你以为乱伦很光荣?呵呵,我都替你感到恶心,肮脏!”
  “玉婧,你给我闭嘴!”
  金成睿脸色铁青,心里的那丝恻隐之心,这会儿只剩下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他不怕任何人的怒骂与指责,可是却无法容忍别人说她半句不是。
  “四叔,我也是你侄女,亲侄女,我们身上同样流着金家的血液,就算你不要你的至亲,可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不能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而不管我们,呜呜……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坐牢,妈妈疯了,外公他们也不肯帮我们,呜呜……”
  金玉婧情绪有些歇斯底里,她想到自金家出事以来,她们所受的白眼与鄙夷,想到从小到大都被他们瞧不起的女人却活得光鲜亮丽,心里各种委屈、难受和不平衡,说到最后,嘤嘤地哭了起来。
  金成睿沉着脸,别过眼去,一言不发。
  金玉叶嗤笑了一声,重重地将她甩开,“你求错了人,你该求的,是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才对!”
  话落,金玉叶脚尖在她手指上用力碾了碾,起身,步伐轻盈地上了楼。
  金玉婧看着她嚣张肆意的背影,脸色惨白一片,那鲜红的五指印,映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四叔……”
  金成睿面容就像是结了一层寒冰,眸色不露半分情绪,“这事我帮不了你!”
  听着他冷硬的语气,金玉婧彻底慌了。
  她颤颤巍巍地上前,拉住他的裤腿,仰着梨花带雨的小脸,“四叔,你不能不管我们,我和姐姐真的会死的,你认识魅少,你去和他求求情好不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金玉叶下来,身上已经换了套休闲装,一副偌大的茶色墨镜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带上她,去医院!”
  金成睿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和倪星恺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知道,那是一个狠角色,且爱妹如命,玉婧和玉婷两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有一点玉婧说对了,他是她们的四叔,骨子里流着金家的血液,这是怎么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他可以对她们不管不问,无波无澜地天各一方,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
  是血液亲情的牵绊,亦是骨子里的性格使然。
  可是,他也知道,她是个极其护短的人,相对于这两个有血脉相连,却形同仇敌的姐妹,她更重视倪星悦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好姐妹。
  没多久,三人去了医院,一路上,金玉婧吵着闹着哭着,金玉叶烦不胜烦,直接一个手刀,将人给劈晕了事。
  医院的走廊里,白炽灯明亮晃眼,属于倪星悦的病房门口,一个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如木头桩子一般矗立在那里,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异常的沉闷压抑。
  咚——
  金玉叶将昏迷过去的金玉婧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在病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星悦怎么样了?”
  倪星恺眸色被怒火燃烧的猩红,紫钻鼻钉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璀璨的光芒,却因为他身上的煞气,让人感觉异常的寒冷。
  “伤的挺重,情绪……很不好!”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幽冷的光束,她看着病床上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倪星悦,心里怒恨交织,“她身边不是有人护着?”
  听到她的问话,江源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她听说你今天回来,想要弄些你喜欢吃的海鲜,自己亲自去海鲜市场,里面人多嘴杂,不小心被人占了空子,如果我们晚去一步,她……她就被些混蛋给……”
  后面的话,江源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到他们闯进仓库时看到的情景,他到现在都心痛得无以复加。
  其实不用他明说,金玉叶也能猜到他后面没说出的话是什么。
  “人我帮你带来了,想怎么处理,请随意,留一条狗命就好!”
  说话间,她看向门口准备说什么的金成睿,面无表情道:“四叔,我奉行的是斩草必除根,如今能留她们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开恩,而且,仅此一次!”
  当然,她没说的是,死于她们而言,也许是一种解脱。
  因为,她比谁都知道,倪星恺的手段,那是百分之百得了她的真传。
  她们两个敢做,就要有承担的勇气,说到底,倪星悦是倪星恺的妹妹,他要替星悦报仇,她不能也没权利和立场去干涉太多,她自己本身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金成睿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感激与柔意。
  他了解她,此时她能说出留她们一命的话,也知道是顾及到他的心思,他没有理由再说什么,毕竟,受害人是倪星恺的妹妹,她也要顾及他的感受。
  这两姐妹,也是该受点教训了。
  安稳日子不过,偏偏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金玉叶一直守在医院里,倪星悦在半夜醒来,终究是混迹黑道的家庭,在冷静了一段时间后,情绪并没有刚开始那么糟糕。
  “叶子,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哥哥在就好!”
  金玉叶笑了笑,拿起冰块帮她敷着红肿不堪的脸颊,“别急着赶我走,到时候你想见可就难了!”
  倪星悦聪明地没问为什么,而是笑了笑,却牵动了嘴角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一旁的江源心疼得紧,孩子气地伏在她身上帮她吹了吹。
  “姑奶奶,你行行好,赶紧回去休息,你在这儿,星悦不会睡的!”
  金玉叶看着他苦哈哈地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行,我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星悦,你好好休息,以后自己要注意点!”
  出了医院,金玉叶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金成睿一直坐在车里等她,见她出来,连忙下车,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倪小姐怎么样?”
  “醒了,情绪还算稳定!”
  金成睿张开双臂抱了抱她,唇落在她的发顶,“丫头,谢谢你!”
  谢谢你将我放在心间。
  这句话,金成睿是在心底说的。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却每每被她有些细微的小事感动。
  其实,认真说起来,他们两人性子和为人处事方面并不合,他军人出身,身上那个铁血刚正是改变不了的,而她却是乖张狠戾,一击必杀,做事不留余地。
  她能站在他的角度,去顾及他的感受,这足以证明,她是将他放在心间的。
  所以,当倪星恺当着他的面将玉婧带走时,他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若是再说下去,他们两人,也就走到尽头了。
  折腾了半夜,晚饭两人也没怎么吃饱,这会儿都有些饿了,车子经过一条小吃街的时候,浓郁的食物香飘了进来,引人饥肠辘辘。
  金玉叶让金成睿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下了车,手牵手找了一家装修还算雅致的面馆,却没想到,刚进门,就遇到熟人。
  “叶子!”
  在这种时候看到她,流骁明显很是讶异。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眼神看了眼他身边儿的美人,戏谑道:“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做什么亏心事了?”
  流骁摇头失笑,没好气道:“你以为呢,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看到你,难道我不该惊讶?”
  “流医生,你朋友?”
  流骁身边的美人好似不甘被冷落,脸上漾着得体的笑容,出声打岔。
  流骁看了眼对面的金成睿,将‘女朋友’三个字咽了下去,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冲金玉叶道:“叶子,你是肚子饿了吧,我在附近租了套房子,要不去我家,我弄东西给你吃,这里的面,没有合你口味的。”
  金成睿见他当着他的面,赤裸裸地勾搭他女人,俊脸突地沉了下来,“姓流的,你他么当老子是死人吗?”
  他一向不喜欢流骁,在他眼里,这厮是小白脸一个,最最主要的是,他妒忌。
  丫的,比他年轻。
  没办法,年纪大,是他的硬伤!
  ------题外话------
  发觉好久都木有和亲们互动了,qq也没上,哎,妞儿是不是都将我给忘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六章酸得冒泡的四叔
  深夜十二点,凉风习习,面馆里的客人不多,却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金成睿的声音不高也不低,然而,这样的一句话,却还是引来他人的侧目。
  流骁面皮子薄,被他一阵抢白,面色有些尴尬,金玉叶瞧着,软软地笑了笑,“这么晚,我就在这儿将就一下,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回去睡!”
  流骁并没有回去,而是跟着他们身后再次进了面馆。
  金成睿细心地帮金玉叶来开椅子,回过头来看他,见他屁颠屁颠儿的跟着进来,眉目顿时一沉,“吃过了就给老子滚!”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流骁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美人却不淡定地打抱不平了,修剪得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面色透着不满于维护。
  当然,她是维护流骁。
  金玉叶抬眸看了一眼,然,那一眼却那让那女人心尖儿颤了颤,突然有种被剥了衣服,所有的一切暴露在她眼底的感觉。
  金玉叶瞧着她闪躲的眼神,勾唇,浅笑,眼尾透着一股子邪气儿,她没再看她,眼神转向一旁的流骁,似笑非笑:“流骁,这美人,也不介绍介绍?”
  流骁看着她幽冷的碧眸,心里突地一下,“叶子,这是医院里同科室的同事许凝,你别放在心上!”
  金成睿冷哼了一声,“一个女人,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许凝见这人两次三番地不客气,心里堵的很,她也不在掩饰对流骁的那点心思,笑了笑,语气娇俏直白道:“流骁,这位先生是嫌我们当电灯泡了呢,我们还是别不打扰了!”
  金玉叶低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青花茶盅,并没有说话。
  金成睿手里翻着餐单,金玉叶的口味他自是清楚,不过还是问了下她的意见,“海鲜面怎么样?”
  金玉叶点了点头,“随便吧,不过要快些,饿死了!”
  流骁还站在那里,他看向一旁有点不明所以的许凝,语气客套而疏离,“许医生,你先回去,我陪我朋友坐坐!”
  这就是流骁,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好脾气的,然而,除了那么几个熟悉的人外,他温和的面具下,是无尽的疏离与淡漠。
  说着,他眼神看向脸色不甚好看的金成睿,脸上挂着温雅的笑容,脸上那两个酒窝看起来晃眼而醒目,“四叔,我好些时候没见到叶子了,你不会介意吧!”
  那一声‘四叔’,让金成睿的脸彻底黑了,“谁是你四叔,你他么的少在这儿乱攀亲戚!”
  硬伤啊硬伤,除了年纪外,他的身份,也是他心里的痛。
  噗嗤——
  金玉叶瞧着暗斗的两人,很没良心地笑了出来,“四叔,你这是要多闷骚啊!”
  说笑间,她又转向流骁,“流美人,你什么时候学会黑心肝儿了,专捡我四叔痛处踩!”
  两个大男人被她说得一阵尴尬,面色讪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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