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帝陨之下的黑暗

  北境末日峡谷，地势险要，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兰度时期曾有一百死士在此强行堵住兽人大军五天五夜的传说，被人成为兽人末日峡谷，后来简称为末日峡谷，但既然人类死士能做到更何况兽人。
  当伯瓦尔皇帝被困在末日峡谷的消息传到奎德身边时，红光遮盖了所有色彩。
  赤色的流星坠落在末日峡谷，当英勇成为愤怒，帝国将成为灰烬，恶魔曾留下这样的预言。
  远在帝都的马克利无法阻止奎德，他甚至还不知道挚友的死讯，他还在幻想战争结束之后南部军的机械化问题。
  兽人部落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可怕的恶魔，那天是真正的末日降临。
  史莱姆用自己为诱饵准确是凯文这个罪魁祸首的样貌做诱饵，将一向理智的伯瓦尔皇帝引入圈套，脱离友军，甚至脱离自己的定制的反攻路线，一切只因为仇恨与责任。
  四色光熄灭了紫外之光，也碾碎了兽人最后的希望，史莱姆带走了最后的实验记录，既然凯文能造出第一个人造灯戒就能造出第二个，所以那枚灯戒并不重要。
  当哀乐回荡在整个国都时，所有人都十分沉痛，伯瓦尔皇帝的遗体在北境守护的全力保护下被完整的送回了帝都，准确的说只是送上了去帝都的北地巨蟒，相比那些被啃食过的禁军，他至少是完整的。
  夜色之下珍芙妮一身白裙走过禁军守卫的灵堂，每个禁军都看到四公主脸上的悲伤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她流泪，蒂娜默默地跟在珍芙妮身后。
  金色的棺椁中躺着皇帝，不，是先帝，不，是一个偏心的父亲。
  珍芙妮用左手抚摸黄金棺椁，“蒂娜，你觉得我的父皇是一个好父亲吗？”
  “属下没有资格评论先帝。”蒂娜知道珍芙妮并不喜欢伯瓦尔皇帝，他或许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好将军，但在珍芙妮眼中绝不是一个好父亲。
  “你是不敢说吧。”珍芙妮拿出一个口哨，一个奇怪的哨声想起，这哨声如同一个诡异的禽类的叫声。
  一半的禁军突然袭击自己身边的同袍虽然没有杀死他们却让他们暂时失去了意识，并向珍芙妮方向跪拜。
  “大哥被父亲培养成了自己的继承人，二哥因为是父皇最喜欢的妃子生的就可以放弃家族责任成为一个的人吹捧的蹩脚诗人。”珍芙妮叹了口气抚摸着她父亲的脸“三哥也成了北境守护，我也成了帝国的阴影，您满意了吧，父亲。同样是克罗斯特家族的血脉，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一个刁蛮的小公主，为什么这些责任不是从年长的孩子中选择。”珍芙妮的语气冰冷但脸上的哀伤并不是演出来了，伯瓦尔虽然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也算一个尽职的父亲。
  “可我也失去了您，我也是去了最后的庇护。”说着珍芙妮的泪也落下了，蒂娜并不知道她的泪是因为失去了父亲还是因为失去了自己公主身份。
  “蒂娜，请你帮我披上黑袍吧，你是我在阳光下最后的朋友了。”
  一个黑袍下的阴影将一件黑袍递到珍芙妮的面前，蒂娜觉得自己的口鼻被什么东西捂住，很快窒息感让她休克晕倒而她竟然不知道斯塔尼特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背后。
  “珍芙妮公主您也是克罗斯特帝国的皇室血脉，克罗斯特帝国为什么不能有一任女帝呢？”斯塔尼特低着头没有看珍芙妮所以她并不能确定这个躲藏在黑暗中的人到底是谁。
  “抬起头。”珍芙妮看着黑袍人。
  “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臣不敢。”斯塔尼特突然跪下。
  “你这是叛国罪。”珍芙妮披上了黑袍蒂娜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仁王的死也和狮王脱不了干系”仁王是伯瓦尔的哥哥的谥号，而狮王是伯瓦尔作为皇帝的谥号。
  “你这是谣言。”虽然看不到珍芙妮的表情但斯塔尼特很明显的感觉到这句话中的愤怒。
  “仁王死于急症，但没有任何人可以说出是什么病，原因就是他死于我们之手，我们上任负责人看出仁王软弱无能妇人之仁，不利于帝国发展，于是命令我们暗杀他，我们没有废立皇帝的资格但我们能让皇室只剩下一个继承人。”斯塔尼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恶毒的语言，他们本就是帝国的黑暗面，也就不必再考虑自己的手段是否光正。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虽然愤怒但珍芙妮也有些心动，毕竟这是帝位，只要她成为女帝她甚至能让奎德脱离北境长城，不在对抗兽人。
  “大皇子死于过劳死，二皇子酒醉溺死，三皇子作为北境守护无法回国都继承王位，只能让您，克罗斯特帝国嫡长女珍芙妮继承帝位，而我们让您上位其实也是先帝的暗旨。”斯塔尼特为珍芙妮解释了他们的计划。
  “父亲要把地位传给我？”珍芙妮震惊的看着对面的黑影，她似乎已经接受了刺杀她两位兄长的计划。
  “克罗斯特帝国皇室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皇帝没有明确设立太子，我们负责人是下一任皇帝，因为我们是帝国的阴影，能命令我们的只能是帝国最高统治者或者是帝国统治者的嫡系长辈。”斯塔尼特没有得到珍芙妮的回应继续说，“自我们上一任负责人殉国之后我们就一直接受您的命令，如果不是您二哥太过自私您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如果马克利是先帝的嫡系亲属也可以代替您做我们的负责人，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先帝虽然极力培养皇长子但却并没有下旨册封太子，所以您才是先帝选的皇位继承人。”斯塔尼特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剑。
  “当然选择权在您的手里，如果您选择成为帝国黑暗面的话，您和您的亲信都要死在这里包括哪些昏过去的禁军而这些我们会推给帝国的一些反帝制势力，当然您不会真死，我们已经准备好替代您的尸体了，如果您选择成为女帝，今晚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您要知道如果您成为女帝至少在阳光下您是最纯洁最神圣的，但您还要做最黑暗的工作或者让我做您的代理人。”
  “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份权利到底意味着什么，只要你们觉得是对帝国有利的甚至可以杀害皇族，我的伯父我的兄长们，以及那个名为艾夫斯的差一点彻底除掉你们的北境守护。”珍芙妮扔掉手中的黑袍，“希望你理解你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不能再出现在阳光之下但我如何确定你的忠心，贪婪的人可以委以重任自视清高的也可以委以重任但唯独你这样的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没有牵制你的办法，你的忠心与誓言一文不值。”
  “现在我该称呼您为女帝陛下吗？我的公主？”
  珍芙妮摘掉斯塔尼特的兜帽，稍微惊讶一下，但随后笑着说，“当然我的骑士。”
  狮王的棺椁被斯塔尼特盖上，明天就要下葬了，但今晚那个不能说的组织要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