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见莫冉答得干脆，白英也没再说什么，“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
  “好。”
  等白英关上房门，莫冉才松了一口气，垂下肩膀。
  莫冉把客厅的灯关掉，抬腿朝自已房间走去。
  “嗡嗡——嗡嗡——”
  关上房门时，手机就振动起来。
  莫冉低头一看，竟是祁肆的视频电话！？
  手机一直嗡嗡振动，在寂静无声的房间显得尤为突出。
  莫冉愣了好一会儿，拿出耳机戴上才点了接通。
  接通后，视频画面抖动了几下，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闯入画面。
  “祁少！”
  “别碰我。”祁肆伸手挥开要扶他的服务生，然后一下栽进了身后的沙发里，手上的手机没拿稳砸在了胸膛上，莫冉这边的画面瞬间变得漆黑。
  服务生：“......”
  莫冉：“......”
  他打视频过来就是为了让自已看看他的醉态？？
  “祁肆？”莫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白英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也没用多大的声音，也不知道祁肆听到了没。
  “嗯？
  “我手机呢？”
  祁肆迷迷糊糊间听到莫冉的声音，两只手在沙发上摸索起来。
  服务生看他摸半天都没发现手机在自已身上，便上前把手机递给了祁肆，“......祁少，手机在这。”
  祁肆一接下手机，他立马向后退了三大步。
  “祁少，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叫我。”
  祁肆躺着，举着手机对着自已醉得通红的脸。
  “莫冉，你人呢。”
  画面里，祁肆都快把脸怼到屏幕上了，像是凑近一点他就能看见莫冉一样。
  得亏祁肆长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否则这将是灾难现场。
  莫冉：“......”
  他这没开灯，当然看不见。
  莫冉躺上床，打开床头的小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莫冉的脸，祁肆那边也终于能看清了。
  “你有什么事吗？”莫冉轻声问。
  “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了吗？”
  “......可以。”
  祁肆一直跟江泽霖喝到现在，意识早已不怎么清醒，双眸也通红一片。
  他有些出神地看着手机画面的莫冉。
  “莫冉，你没良心。”
  莫冉：“？？”
  “我失联那么久，你问了一句话就不管我了？
  “万一我出什么事怎么办？
  “你不担心我吗？
  “你还拿哄小孩儿的招式忽悠我，而且你自已都不怎么喜欢吃糖，要忽悠也拿个喜欢的来忽悠啊。”
  祁肆嗓音沙哑，这会儿还带着很重的鼻音，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190的大高个蜷缩在沙发里举着手机哑声控诉，像只失落的大狗。
  莫冉看着手机里醉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祁肆，突然不想去接他刚刚追问的那些话，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嗯？我想怎么样？都行？”
  莫冉耐着性子又跟他确认了一遍。
  祁肆朦胧的醉眼盯着屏幕上莫冉的脸看了许久，缓缓开口道：“你叫声哥哥给我听。”
  这个想法在祁肆第一次在莫冉面前自称哥已经有了，只不过被他强压着。
  借着酒精上头，他抖了出来。
  这下换莫冉犹豫了，“祁肆，能不能换一个......”
  “你果然是在忽悠我。”祁肆委屈得胸脯起伏的程度都大了些。
  莫冉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哥哥......他真的叫不出来。
  “算了，不想叫就不叫。
  “老子可能疯了，被你忽悠也心甘情愿。”祁肆垂眸咕哝着，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落寞。
  祁肆身上那股丧丧的气息仿佛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似的。
  莫冉捻了捻手指，紧咬着的唇缓缓松开：“哥......哥哥。”
  长大第一次叫人哥哥，莫冉觉得别扭，耳根子也跟着发热。
  但毕竟是他先起的头，让祁肆许愿的。
  emo的祁肆：？！
  他腾的一下坐起来，“你喊了什么？再喊一遍，我没听清。”
  要不是面前一堆空酒瓶子，谁会信祁肆这个样子像是喝了酒的人？
  莫冉往薄被里缩了缩，原本清冽的嗓音还跟方才喊哥哥时一样软，“没听清是你的事。”
  “谁说我没听清。”
  嘴：有时候真挺无助的。
  听到莫冉叫了哥哥的祁肆舒坦了不止一点，他又半躺着靠在了沙发扶手上。
  祁肆酒量好，此刻的眼神已经比刚打电话时清明了一些。
  莫冉缩在小被子里，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了个眼睛出来。
  祁肆皱眉，“我要看你的脸。”
  到底是喝了这么多酒，祁肆现在说话全凭自已的心意，想要什么直接说。
  不知为何，莫冉耳后根又烫了几分。
  “看我脸做什么......”莫冉垂眼不再看手机屏幕，依然缩着。
  “想看。
  “莫小冉，给哥看看呗。
  “莫~小~冉~”
  祁肆已经丝毫不顾及自已的形象，朝莫冉撒娇。
  莫冉戴着耳机，祁肆那好听磁性的声音灌进耳朵里的时候，一阵酥麻感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