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层的会客室里有热水和毯子，宫野志保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才坐到百江渚对面来。
  百江渚觉得宫野志保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笨蛋，在外面冻感冒的百江渚吸了吸鼻子，把自己裹在了毯子里面，小声问：“所以我们真的不是守法公民？”
  宫野志保冷酷无情地打破了她自欺欺人的美梦：“当然不是，我们是规模庞大的国际犯罪组织，势力范围涵盖全球大部分国家和地区，警察和其他系统情报机构的包括公安fbiciami6等等国际组织都在调查我们，如果抓到那不是死刑就是在狱中度过你的下半辈子。”
  手里的热水它忽然就凉了，拔凉拔凉的。
  百江渚还是想努力一下：“但我们的研究还是正常的吧？！我们只是做点研究而已，就算被抓到也
  宫野志保用怜悯的目光看向百江渚：“整个组织最大的目标之一就是研究出真正的‘银色子弹’，也就是你现在负责的项目。顺便一提银色子弹的衍生药物方向有很多，包括我手里的毒药项目aptx4869，这是能瞬间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嗯，应该说几乎没有生物能逃脱死亡。”
  听到这句话的百江渚默默地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生怕待会儿给它摔了。
  很好，她处于一个国际犯罪组织里。组织的最终目的是研究某种药物，除此之外的一切犯罪活动和非法或者合法的资金筹措活动都是为这项研究进行的。大概十年前研究陷入了困境，一度停滞，但是几年前项目被交到了她的手上，笨蛋百江渚就高高兴兴地开始工作，然后……然后……
  “那……琴酒他应该是普通的安保部长吧？”
  “他是组织在东京分部的最高负责人。”
  “那……财政部的安室先生是……”
  “那是boss的心腹，之前是为了其他事来日本的，现在回到美国总部去了。”
  “那……宣传部的水无怜奈小姐……”、
  “她父亲也是组织的成员，但是是间谍，从小生活在组织的基尔
  “那……那……在海外工作的朗姆先生，还有很久没见在忙的皮斯克先生，之前在安保部的苏格兰先生，以及……”
  “都是组织的人。还有，苏格兰已经死了，他是警察安插进组织的间谍。”
  宫野志保每说一句，就发现百江渚的脸变得白了一分，到最后已经是面无血色。于是宫野志保贴心地把那杯冷得刚刚好的热水递到了百江渚嘴边，百江渚眨巴眨巴眼喝了两口才把杯子接下来。
  这个世界是假的。百江渚想。
  人类总是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所以这个世界是假的！假的！她明明只是想找个衣食无忧不需要抛头露面的工作，当时青山先生是这样说的！等等，既然如此，那么青山先生该不会真的是……
  上次看到的新闻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青山首相就犯罪之都东京发表最新见解，称东京的犯罪率较近年来有所提升，首相要求进一步提高东京居民的安全防范意识，做好市民安全工作……］
  原、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那么……那边的目暮株式会社，还有那个剧组里的人，岂不是……全都是犯罪分子吗？！
  百江渚觉得自己的手又开始抖了。
  宫野志保又喝了一口咖啡，语气里透出浓浓的疲倦感：“我不知道是琴酒真的没告诉你还是你自己太笨了没察觉到，但你现在正在做卧底工作，如果不小心透露了我们的情况，那大家只能一起死。你的实验项目被暂停了，我也不知道琴酒想干什么，可能是想避避风头，研究组的人暂时在l组帮忙，不过你那个新人暂时由我带着。”
  “……”
  百江渚开始努力地回忆琴酒有没有说过他们是犯罪组织的事，但答案是好像没有，或者她完全记不起来了。
  现在想想琴酒的行动处处透露着诡异，无论是去美国的时候各种假身份，和她走在路上被莫名追杀而琴酒莫名紧张，以及有时候她闯进公司的会议室里看到琴酒和其他人在开会的时候那些人都露出可以说得上是惊恐的目光。但她平时一直泡在研究室，很少去注意周围的人，关于生活感情这方面可以说是非常迟钝……
  “怎么会这样……”百江渚低头捂住了脸。
  为什么她的人生忽然之间就转了个大弯，变成了这副模样……为什么……
  宫野志保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外面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还有枪声。她往门口看去，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
  百江渚本来想的是万一有歹徒闯进来了怎么办你怎么这么镇定，仅仅半秒钟她就反应过来哦原来公司就是最大的歹徒窝，进了这里的歹徒还能跑得了吗……那她还能跑得了吗？
  “其实，我想做个好人。”百江渚揪了揪自己的脸，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宫野志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我也是。”
  然后，她打开了休息室的门，在门外的赫然是琴酒、伏特加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安室透。他们对面站着一个手臂被枪打穿，衣服上沾满了血的少年。
  少年低着头，重复了一边他刚刚说出口的话：“我可以加入你们的组织。”
  琴酒往打开的门这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去看那边的少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