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训子

  四阿哥问了大夫如何说,结果自是受了惊,没什么大碍。
  武静蕊越来越发现自己有白莲体质了,一边恶寒,一边暗爽。
  她不知何时有了这个本事,但滋味不赖就是了。
  都说装白莲招人疼,一本正经惹人厌,放在乌拉那拉氏身上可太对了。
  自打这事用在四阿哥身上,可是屡试不爽。
  可见四阿哥也和大多数男人一样。
  正美滋滋想着,冷不丁四阿哥仔细盯着她,开口道:“当真受了惊?”
  武静蕊心里咯噔一跳,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委屈瘪嘴,“爷这是何意?”
  四阿哥冷着脸看她。
  本不该多此一问,却因她眉间一闪而逝的神情,心里犯了疑。
  想了片刻,四阿哥抛下这些疑虑,“没什么,身子不便,就少出去,安安分分待着。”
  免得再碰上那几个惹是生非的。
  武静蕊哦了声,没再说话。
  萨克达氏听下人禀了四阿哥的去向,面色冷冷,“这几个小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武氏霸占着爷的宠爱,李氏有爷的信任,又都有子嗣,好在还可互相牵制。
  若叫一人独大,她未必能安心了。
  许嬷嬷满眼怜爱,“福晋受苦了。福晋本有机会做寻常宗室的正室,如今成了皇子的继福晋,尊贵是尊贵了,委屈却也多了。”
  原配福晋还能耍耍威风,给小妾立规矩,身为继福晋,到底多了些制约。
  萨克达氏何尝不委屈?
  原以为嫁了皇子,日子更好过,到头来还是要面对那些不痛快的。
  她揉了揉眉心,道:“去告诉乌雅氏,这几日安分些,别再闹什么让爷不痛快的,武氏正得宠,她往枪口上撞,能得多少好?”
  许嬷嬷答应了,“这乌雅格格着实是个没脑子的,得亏有个德妃娘娘做靠山,否则还能如今日自在?但愿她听得进福晋的话,忍一时之委屈。”
  萨克达氏嘴角勾起,“我尽了我的心,劝了乌雅氏,她听不听无所谓,总归德妃娘娘不高兴自个儿的侄女被人欺负,武氏越嚣张,德妃娘娘越记恨。爷再宠爱武氏,总不能不听德妃娘娘的话。”
  幸而她能常进宫,为乌雅氏抱几句不平,说说爷待武氏母女的好,足够在德妃娘娘心中留下坏印象了。
  萨克达氏叹了口气,“若非因为她是德妃娘娘的侄女,我也不屑理会她。既然她有这个保障,我不妨护着她一些,德妃娘娘总会念我的好。爷既然不喜欢她,她怀上子嗣的机会并不大,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李氏和武氏,有乌雅氏在,她们想要清静,就很难了。”
  萨克达氏暂时对付不了武氏和李氏,但总有一日会的。
  与其他嫔妃相比,德妃无疑要省心许多。
  从前的儿媳虽然年纪小,但行事妥帖,对她又孝顺,除了子嗣,没什么让她不满意的。
  如今萨克达氏进了府,对她也恭敬,时常进宫请安。
  不像惠妃,儿媳伊尔根觉罗氏嫁给大阿哥多年,没能生下儿子,一个又一个女儿让惠妃伤透了心。
  好不容易得了个孙子,儿媳又没了,连大阿哥也消沉了不少。
  就为了嫡子,大阿哥折腾了这么多年,把嫡福晋折腾没了,自个儿也是大受打击。
  三福晋还好,肚子也争气,就是三阿哥的后院不消停,自打三福晋怀了孕,三阿哥就放肆与小妾们厮混,闹的后院乌烟瘴气,妻妾之争从未减少。
  德妃觉得虽然大儿子脾气怪了些,但也没怎么给她添过麻烦,比那几位好太多了。
  便是喜欢小妾,也从未闹出不懂分寸的事来。
  但近来萨克达氏时常进宫请安,不小心吐露乌雅欣月又被老四冷落,还是因为那个武氏。
  德妃很不高兴。
  欣月是她母族之人,武氏竟敢违背她的心意,处处针对欣月。
  欣月不讨喜就罢了,看在她的面子上,老四总会善待欣月,假以时日,欣月也能怀上她的孙儿孙女,就算站住了脚跟,日后的生活也能顺遂些。
  不料这武氏如此猖狂,容不得欣月有一丝一毫的好。
  这不仅仅是嚣张,还是打她的脸。
  那还了得?
  德妃不好特意把儿子府上的一个格格叫进宫,出手教训,失了体统,再生气也没发作。
  萨克达氏知道德妃不会一直放任下去,好几次提起。
  今日又说起了乌雅欣月,萨克达氏道:“乌雅妹妹总说想念您,想念她的阿玛,不知何时才能进宫呢。乌雅妹妹这些日子都瘦了许多,瞧着让人怜惜,到底是您的亲侄女,与您甚是亲近。”
  德妃倏地沉了脸。
  欣月心性单纯,任性,不是会说出想念家人这些话的人,无非是受了委屈。
  多大的委屈才能让欣月说出想阿玛想家的话来?
  虽然萨克达氏有言过其实,挑唆的可能,但料定她不敢胡言乱语。
  此话差不了多少。
  这些日子她听了不少,若是一开始不以为意,此时此刻就难免生了恼怒。
  她的侄女哪里能被其他小妾欺负?
  四阿哥出宫前,德妃差人请四阿哥来了一趟。
  这对母子总是规矩有余,亲近不足,双方都习惯了。
  德妃也习惯了对四阿哥用商量的口吻,不好太强势。
  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有些怕惹恼了大儿子。
  但终究没有对小十四那样的疼爱。
  德妃道:“欣月入你府上有些日子了,肚子还没个动静,既然武氏又怀了,你也要给旁人一些机会。若你不喜欣月的性子,宋氏跟了你多年,一直规矩本分,总不能冷落了她。”
  四阿哥皱了下眉,平心静气道:“额娘怎会忽然说起这些?可是谁说了什么?”
  德妃淡淡道:“没人说什么,你也别以为有人向本宫进了谗言。你是额娘的儿子,额娘总是希望你别被任何人左右了心思。女人再好,也不能不顾子嗣。你也不小了,子嗣多些才是正理。
  自打这武氏进了你府上,旁人就再未有过身孕,总不至于就她运气好吧?还是武氏缠着你,不给别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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