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3

  双门洞的生活平淡又轻松,崔渺几乎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度假世界,没有金钱压力、学业压力,这里的人都很好,所以也没有社交压力,除了上学、和朋友玩耍外,也没有什么特别难、需要去费心神的剧情,只要保持现状,牢牢把阿泽攥在手里就好。
  毕竟她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奖励,对结果的评分没什么特别的追求,只要按部就班的撮合德善与正焕,最多等上几年,就能轻松度过这个世界。
  不过……今天是宝拉的生日,以及叁天后是德善的生日。
  “我不要和姐姐一起过生日!去年也是这样说的,前年也是这样说的!我想要在自己生日那天过生日,说了很多遍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为什么呢?我是可以随便对待也无所谓的人吗?”
  ”为什么早餐不给我煎荷包蛋?为什么只给弟弟买世界杯冰激淋?为什么炸鸡只给姐姐和弟弟鸡腿?我也爱吃啊!为什么只有我是德善?为什么只叫我德善?”{注:此处名字以中文举例,家中叁个孩子:王语嫣、王鹤棣、王小明}
  二女儿的悲哀一直存在,德善哭得很伤心,她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老二一样,姐姐因为她是姐姐,弟弟因为他是弟弟,所以都得谦让着。
  但她以为她如此高的牺牲精神父母是知道的,但其实,他们可能最不清楚。
  美好而友善的双门洞没有大事,父母偏心就是少女最大的心事。
  阿泽今天不在,无处可去的少女闯进了崔渺的房间,抱着她痛哭流涕。
  虽然阿渺是双门洞除了珍珠外最小的妹妹,但德善总能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成熟的温柔,那是从自己亲姐姐宝拉身上永远都得不到的。
  崔渺搂着德善,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德善啊,知道吗,这世界上所有的爱其实都是明码标价的,哪怕是父母也一样。只有一种爱是可以随时给予,也不用担心被对方收回的。”
  “就是对自己的爱。”
  ——
  叁天后,在德善真正的生日那天,她还是吃到了蛋糕,虽然很小一块。
  崔渺和正焕在转角碰到,那是德善回家的必经之路,她将手中的小蛋糕递给了正焕。
  “那天她哭着来找我,你听到了吧”,说着,崔渺回头暧昧一笑,“担心她?”
  “呀!疯了吧!别乱说!”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少年通红的耳朵却出卖了自己,他手足无措的接过蛋糕,问道:“为什么不自己给?”
  “毕竟那天她朝我哭诉了嘛,如果是我给她的话,德善会认为我是可怜她才买的。但你送就不一样了,那是朋友送给她的礼物,收到的时候也是满分的开心吧。”
  听她这样说,正焕看着手里的蛋糕,最后没有还回去,而是说了句:“知道了。”
  崔渺站在转角,看着不远处和正焕坐在椅子上的德善吃的很开心。
  只有鸡蛋大小的蛋糕虽然可怜,但不管再小,那也是专属于德善的生日蛋糕。她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只要接收到一点点的爱意,就能自己将一切伤痕抚平。
  真是个很好的孩子,崔渺很喜欢她。
  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崔渺回了家见卧室亮着灯,本来以为是哪个来串门的小伙伴,推门进去后竟然是阿泽。
  “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嗯”
  见阿泽一直低头看着棋局,崔渺将书包和外套扔在一边,自己背过身去,直接将T恤从头顶脱下。
  啪——
  内衣也解开扔在了地上,崔渺从柜子里拿起睡衣,重新套在了身上。
  将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来准备去洗,临开门前,崔渺抬头问他:“你有什么要洗的吗?”
  崔泽一直闷头下棋,此时也是头都没有抬,直接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去洗衣服了,哦,对了!从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你……连下叁颗黑子了。”
  卧室门被关上,崔泽眨了眨眼睛,这才慢半拍地看向棋盘。
  啊……
  他将涨红的脸埋在手心里,很久都没起身。
  “真是要疯了……”
  ——
  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当德善作为唯一的高中生入选奥运会举牌礼仪小姐时,见惯了她邋遢样子的朋友和家人们才发现了她的美丽。
  “疯了吧,竟然选了德善?参加奥运会?”
  “这么一想……德善确实挺好看的啊……不过,为什么不是阿渺啊?”
  “嘻嘻”,德善一边在巷子里练着举牌的动作,一边和大家聊天,“阿渺没有报名,还好还好!不然就没有我的事了。”
  自家传来砰的一声,那是宝拉把房门关上了。热闹的小巷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娃娃鱼才轻声说道:“你们谁又惹宝拉姐了?”
  “不用管她”,只有德善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她是看我选上了,嫉妒我的美貌!”
  砰——
  就连窗户也关上了。
  正如娃娃鱼所说,宝拉真的很生气。
  为了在奥运会期间展现一个完美的国家形象,韩国政府实施了大规模的“净化”运动,这导致数十万人遭受不公平对待,许多流浪者遭受虐待和歧视,其中包含了不少的妇女与儿童,这些居无定所的人被冠以“影响市容”的罪名被驱赶,甚至是被囚禁、关押。
  无数的大学生拍案而起,在奥运会举办前夕组织了一场又一场的游行。
  宝拉就是其中之一。
  她就读于韩国最高级别学府,受到了最顶尖的教育,所以她看不惯这场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风光,她愤怒,她反抗。
  可是这一切都不能和德善讲,她只是个孩子,并不懂宽阔整洁的体育场馆下,其实是一间间昏暗窄小的牢房。她穿着世界举牌小姐的精美服装,踩在衣衫褴褛穷人们的脊梁上。
  善宇和崔渺一早出门上学,在小巷子里就能听到姐妹两个的争吵。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神情。
  善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德善今天要去场馆训练对吧?我送你上学吧。”
  “好。”
  “说起来德善是哪个国家的举牌小姐来着?”
  “马达加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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