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你

  魏衡今天出院,从那次之后,时绥再也没去看过他。
  下周一就要开学了,魏衡也准备着和她同一天入学。
  原本少年固执己见,说好的过完年了就回老家住着,但因为自己受了伤,被时父再三劝阻,还是在家里再待上一段时间。
  时绥其实不想,但她没有话语权。
  原本打算到时候他走读,那她就一直在学校住着,谁料学校在寒假期间改造了宿舍,说本地学生暂时不要入住,以免甲醛超标。
  时绥扶额,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要和魏衡天天见面。
  ——
  前一天去学校报了到,拿了些小册子什么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上学了。
  按理说高中生活和大学生活的时差不太一样,但因为S大附中对于学生的学习较为宽松,又因为时绥这学期天天有早八和早自习,因此早上的通勤他们俩差不多是一个点。
  女孩沉着脸打开了车窗,冷风灌进了车内。
  “第一天上学,魏衡你别紧张。”略有耳闻曾经魏衡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时父总是放心不下。
  少年轻轻地点头,笑了笑道:“谢谢爸关心。”
  时绥懒得去看他俩的父子情深,余光瞥到了魏衡的校服。
  少年身着深绿色的校服,S大附中的春秋装校服是一套青春的棒球服,魏衡外套的扣子没有扣起来,露出里面纯白的棉质T恤。
  这么久了都不换校服,时绥想,当时她可嫌弃这套衣服了。
  少女的脸还贴着车门,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车窗的按钮摁了一下。
  “风太大了,会感冒。”魏衡开口,声音清朗动听。
  你管我?时绥心里赌气,愣是把车窗开得更大了。
  少年眼波微动,知道她是故意的。没再动作,只是目光落在时绥的身上,抿着唇沉默。
  时绥的大学比高中稍微近一点,所以时父先把自己女儿送到了校门口。
  女孩拿起包,刚下车没走两步。
  魏衡跟了上来,时绥皱眉,后退两步,不耐烦地说:“干嘛?”
  “书忘拿了。”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书,递到时绥的面前。
  时绥立马放进包里,又要走。
  胳膊被抓住,少年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愧疚,“对不起。”他说,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时绥拍打开魏衡的手,算算,这是第几次对不起了?
  “神经。”少女暗骂一声,转身就走了。
  ——
  开学事多,第一天的课上得满满当当。
  下了最后一节课,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初春的天黑得很早,S市又位于东边,日落更早了。
  室友王倩妮和朱雯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时绥拒绝了。
  食堂的饭菜太难吃,还是魏衡他妈妈做的饭好吃。
  时绥想,她大概是个好女人。
  走到学校门口,刚打开手机打算听首歌,少年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时绥一愣,看着比她高不少的魏衡,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你来干嘛?”她问,没好气地。
  “和姐姐一起放学。”魏衡笑笑,有些腼腆。
  “你不是早放学了?”她记得,S大附中除了高三,其他年级都是四点零五就放了。
  “嗯,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少年点点头,伸手想要接过少女的包。
  从S大附中到时绥的大学步行也就十来分钟,也就是说,魏衡在这里至少等了一个小时了。
  鄙夷地去看少年,目光落向少年递来的手,倒是默契地把包给他了。
  反正重得要死,给他得了,年轻人多吃苦是好事,为长辈分担压力。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地铁站,站台有不少时绥的同学,频频往他们这里侧目。
  尴尬死了,真不想和他一起放学,时绥想,下次走后门得了。
  地铁门开了,人很多,姐弟俩挤吧挤吧地终于上去了。
  时绥背靠着车门,魏衡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为她挡住了拥挤的人群。
  车内空间狭小得厉害,人多又热,时绥只觉得血液在往脸上爬,鼻尖已经在冒汗。
  抬眸一看,少年正低头盯着她看。
  俩人长得挺像的,有什么好看的?时绥移开视线,假装不在意地四处乱瞟。
  到了一站,人没下多少,上来的倒是更多了。
  不少人往里面挤,俩人原本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下直接身子贴着身子了。
  时绥的脸不得不贴着魏衡的胸口,好似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鼻间充斥着少年的气息,他虚虚地将她护起来,这样别人就挤不到她。
  突然感觉小腹和腿间有什么东西开始顶着她了,时绥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一下子闪现过那个大家伙。
  地铁上硬了,他变态啊!
  “你……离我远点。”时绥尴尬地开口,伸手想要抵着少年。
  谁料地铁一个刹车,少女整个人都跌进了魏衡的怀里。双手撑着他的胸口,隐约能摸到他衣服下的肌肉轮廓。
  “魏衡……你……”时绥转过头不去看他,就想着怎么挣脱了。
  手在他的身上胡乱摸一通,却在下一秒突然被抓住。
  少年的下颚抵着少女的头顶,一只膝盖顶住她的腿间,让她动弹不得。
  “这里人多,姐姐别乱动。”他开口,面上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一句很普通的话。
  “还有,”他补充,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肩膀,让她站得稳当,“这几天,我很想你。”
  ——
  俩孩子一起回了家,做父母的很是欣慰。
  时父询问了魏衡今天在校的情况,后者回答过得还可以。
  还可以他就放心了,毕竟嘱托过他在S大附中的朋友的。
  时绥闷着头扒米饭,时父纳闷,问道:“囡囡,你很热吗?”
  少女不说话,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凉水。
  魏衡侧目去看她,时绥的嘴吃得鼓鼓的,没一刻是停下咀嚼的。
  “学校的饭有这么难吃吗?”时父笑笑,从前女儿就吐槽过他们学校的饭菜。
  父亲太过聒噪,少女又塞了几块肉在嘴里,还没咽下就“啪”一下放了筷子,囫囵吞枣地说:“饱了!”
  ——
  晚些时绥打算去洗澡,看见里面有人在用,转身就要走。
  “时绥。”魏衡听到脚步,喊住了少女。
  赶紧走,时绥想,这人颠起来不正常。
  “可以帮我个忙吗?”魏衡侧头去看毛玻璃外的少女,神情正常。
  不能,一点儿都不能。
  “我胳膊还没拆线,不能沾水,可以帮我拿个东西吗?”魏衡语气平平,好像真的只是这个请求,“爸刚才出去了,晚点才回来。”
  好嘛,家里只有她和他妈,看起来,确实她比较合适。
  “拿什么。”时绥做了一下思想斗争,打算还是帮他一次。
  “门口放着的一次性干巾,”魏衡笑笑,“可以拿过来吗?”
  时绥打开一条缝,背对着不看他,把手伸进去,“给。”
  那边迟迟没有接过,时绥没耐心,刚想直接丢进去,一只手把她一下拉了进去。
  浴室里满是雾气,温度很高,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你又这样!”时绥愤怒,就要离开。
  “没逗你,帮我擦一下好吗?”魏衡温柔地笑,看着还真不像是逗她的感觉。
  “你胳膊不是擦得到吗?”少女愤慨,“你另一只手又没残废!”
  “我说的是后脑勺。”魏衡转身,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指了指脑袋,“我看不到。”
  时绥低头,才看见那吓人的伤疤。尽管那道疤痕没有他胳膊上的疤长,但是伤口很深,她还记得当时魏衡血流满地的画面,久久不能安心。
  当时他因为手术的原因剃了部分的头发,不过现在那块头皮已经开始愈合,除了伤口那部分,没受伤的地方毛茸茸的新发也在成长。
  真的很吓人,时绥回想,那一刻她都蒙了。
  “时绥?”魏衡喊了喊她,侧头去看,“可以帮我擦一下吗?”
  少女这才回过神来,捏着干巾,抬手去擦。
  ——
  作者的话:俩人马上就要做上了,大做特做!好刺激好喜欢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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