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蹊跷

  汗水一滴滴的从额上掉落,经历生死一线的感觉令苏黎心始终在拼命跳动着,她甚至都不敢往后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夜市里还有老板很不满的说:“这谁家小孩这么不安稳,大晚上的放什么炮竹。”
  苏黎扯了扯滣,她活到二十六岁,总算是见识到这种阵仗,希望那些人不要再针对陆千麒。
  在夜市混乱的人群中走了将近十分钟,苏黎正好看见路边有个小旅馆,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进去,从背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小声的说:“一间房间,麻烦快点。”
  现在还没人追过来,她借着旅馆外打麻将的人挡住自己的身形,只要在这里熬过一晚,明天说不定就转危为安了。
  想到这里,她又催促了几声服务台的那小哥。
  忽然间身边又递过来一张身份证,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和她一间。”
  苏黎的心一惊,回过头就看见陆千麒正满头大汗的站在身后,她惊喜的想要说话,陆千麒却压低了声音催促服务台,“快点,听见没有?”
  像夜市里的这种小旅馆一般都是接待野鸳鸯或者没什么钱的来客,每个房间一晚上也就五十一百,服务台那小哥皱着眉头接过陆千麒的身份证,瞥了眼苏黎,“这位小姐,你的身份证呢?”
  苏黎怎么有身份证,她现在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就是出狱证明,她尴尬的小声回答了句,“我没带。”
  “开。”陆千麒狠狠拍了下桌子。
  服务台小哥心说有钱不知道去开好点的房间,还在这里装横?但是他一抬头就看见陆千麒肩膀上的血和那眼神中的戾气,顿时间噤了声,速度的登记完后把房间钥匙递给了他。
  陆千麒强拉着苏黎就往里面走,进了房间以后不管不顾的就栽倒在了**上,吓的苏黎惊呼一声,就冲了过去,“四爷,四爷你、你没事吧。”
  “没事。太累了,歇会。”陆千麒自打南城消停后,已经好些年没这么惊心动魄过。
  苏黎其实有点不明白陆千麒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但是她也顾不上想这些,上前就帮忙陆千麒脱了外套,大片的血渗出衬衫,看的她脸色顿时间白了下来。
  陆千麒环视了下四周,这屋子很简陋,和所谓的酒店房间简直相差太远。
  忽然间他皱了皱眉,见苏黎正要帮他卷衣袖,便沙哑着嗓子交代了句,“拿剪刀来剪开衣服。”
  苏黎慌忙点点头,匆匆跑到这房间的院子里找人借了把剪刀,顺便找旅馆的老板借酒精和纱布等工具。
  她现在暂时不敢出去,只好让旅馆帮帮忙。怕人家不借,苏黎特地多付了一百,并保证不会给他们惹麻烦。
  像这种小旅馆,平时也不是没见过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开店无非是为了挣钱,睁一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老板不太想管,老板娘非常想挣这一百块钱,一把抢过后让苏黎等等,她就去取苏黎要的东西。
  苏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心慢慢沉静下来。
  旅馆的门脸正对着夜市街口,而旅馆的房间都在这一层小院子里,略有点像是四九城的四合院,但显然破旧的多。
  苏黎站在外头等老板娘拿药,被风吹的浑身有些凉,她抱着胳膊看向黑天上的零散星星,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次来蓉城她脑子里有太多的不明白,只是所有的不明白都在陆千麒为她挡的那一枪上变得糅阮下来。
  幸好没事……幸好只是伤到胳膊。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陆千麒的这份情意,可这行径甚至已经撼动她原本就不大牢靠的心。
  老板娘拿来了药,苏黎接过后,千恩万谢的推门回到这简陋的小房间里。
  拖了个板凳坐到陆千麒身边,看着那血糊糊的一片,苏黎咬着牙用剪刀小心的把衣服给剪开,生怕扯痛陆千麒的伤口。
  陆千麒微微闭着眼睛,没去看她的动作,或者说他也是在借这个时间恢复元气。
  和苏黎其实是一个想法,南城是他的地盘,而蓉城不是。当然,他也不会告诉苏黎,其实就在苏黎前脚刚走,周瑾已经带人后脚包抄过来。
  眼瞧着苏黎那担心到快要流泪的状态,他决定继续忍受下这破落房子的待遇,不告诉她眼下已经安全。
  苏黎抽着鼻子,小心翼翼的剪掉陆千麒的半截袖子,才抽出纸巾来稍微擦了下汗,轻声说:“四爷我先给你上点酒精,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住啊。”
  苏黎脑子空空的将酒精凑到他的胳膊边,一点点的往上面倒,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这有多疼,因为酒精刚触及到陆千麒的皮肤,那只胳膊就猛地震了下,他的牙关死咬却又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是子弹的擦伤,仅是皮肉伤,可就算是这样,苏黎的心也揪成一团,疼的厉害。
  替陆千麒包扎完伤口后,她几乎是立刻起身,冲到窗户边透气,眼泪却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从她嫁给陆正青开始,她就一直是在被算计,极少有真心对她好的人。
  哪怕陆千麒心里头没有她,可他终究是第一个为她这样做的男人。
  “你哭什么?”陆千麒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黎慌忙擦点眼泪,扭头就看见这往日金贵的男人靠在那破旧的小床上,不得不说这画面狼狈的令她居然间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千麒略有点头疼的看着苏黎,苏黎紧张的跑过来,小声解释:“就是觉着你难得会在这种屋子里,这画面有点……”
  陆千麒颇为危险的眯着眼睛,“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不了。不敢想了。”苏黎慌忙摆着手,陆千麒生气的样子和他的身手她不是没见识过,以前对他文雅出尘的认知早已经打翻到九霄云外去了。
  房间里一时间沉默下来,片刻后苏黎才鼓起勇气问道:“四爷,你总该与我说说这次蓉城的事情,我总觉着全程都太蹊跷。”
  陆千麒微微挑眉,“哪里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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