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人世萧索
湖边，两道身影挨的很近，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是好友在叙旧。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厉无涯不知道他们筹划这个阴谋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仰映秋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兰芷到底想干嘛。
当厉无涯攻向她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抵抗，任凭拳影击在心头。
“你为何不抵挡。”厉无涯不明白。
“就如同这叶子一般，我终究飘零，厌倦了这世间。”仰映秋呆呆的看着湖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最终归于死寂，
厉无涯沉默，灵火一挥，一代美人被他烧成灰烬。
“啧啧，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这等美人都下得了手。”雷驹砸吧砸吧嘴，如果是他还不收了当小妾。
摇摇头，厉无涯牵着他，默默的朝着远方而去。
……
呜咽的箫声响起，似乎诉说着离人的忧愁，在这萧声之中，一阵马蹄声之声响起，怀采薇看到了马上的男子。
萧声一瞬间终止，眼中满是惊愕。
“你似乎没有想到是我。”厉无涯跃马而下。
怀采薇道：“确实。”
“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的魔音到底如何厉害。”厉无涯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沸腾的心，杀死挚爱的人就在眼前。
怀采薇忽然凄笑起来，转而声音变的冷厉，“你当日如果狠了心杀了我就不会有这后面诸般之事了。”
“什么杀了你？”厉无涯皱眉。
“事到如今只有我们两人，你还在装什么，那日怀音若梦被灭，我躲藏在谷中，你前来看我，却想要杀我，你还要惺惺作态吗。”怀采薇不忿的看着他。
厉无涯一呆，面容快要扭曲，他立刻想到了狐隐，只觉自己的心在滴血，竟然因为一个误会，害死了长空新月，呼出一口气，他说道：“不错，正是我，如今我要来取你命。”
“好的很！如今没了剑，看你如何是我魔音的对手。”怀采薇看到他终于承认，心中的怨恨爆发出来，出手再不留情。
萧声起，天地肃杀。
厉无涯如坠幻境，心中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很快就要沦陷了，至此往危难之际，他脑中的魔灵一下睁开了双眼，一切迷障皆被破除。
就这样，他静静的听完了整支曲子。
怀采薇看到他眼神茫然，慢慢走向他，看着这张面容往事又浮上心头，暗叹一声，手中匕首出现，刺向厉无涯的心脏。
厉无涯握住了她的手腕，寒冰从她的手臂蔓延，最后只露出一个头。
“为什么。”怀采薇想他如此罪孽深重，听了自己的曲子竟然不为心动。
但是她注定听不到回答了，寒气把她冻成了冰雕，生机消逝，灵火加诸，化为满天的灰烬。
“为什么你要一直杀人。”雷驹不解，而且杀的还都是美人。
厉无涯道：“因为她们欠了一身债。”
大仇得报，他似乎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只觉世界似乎都变的空荡荡了，人世间的所有东西离他远去，只想归于虚无。
当再次来到爱人墓前之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一声暗叹。
摸着墓碑上的名字，他的情尘封了。
“你杀了她吗。”蝴蝶少女还没走，此时在旁边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厉无涯有些不解，她怎么知道自己杀了怀采薇。
蝴蝶少女道：“你出去定然是报仇去了，如今回来，定然是报仇成功。”
如此简单的思维，却又如此精准，或许人活得简单一点也好，厉无涯想道。
“你真想跟着我？如今我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改变了注意，或许让她跟着也不错。
“嗯，是公子造就了我，我愿意跟随。”少女天真浪漫的说道。
厉无涯拍了拍雷驹的背，喊道：“骡子，你不是想看美女吗，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看美女国。”
一位丢了剑的剑客，坐着一匹桀骜不驯的紫马，带着只天真浪漫的蝴蝶朝着思宇楼而去。
萧问筠自从那次受伤后，便回到了思宇楼分部养伤，如今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寻思着继续出去抓捕笔落凡尘。
而恰逢此时厉无涯登门，道明来意。
先是震惊于笔落凡尘的死，既而知道贝鹤轩的身份后，欣喜若狂，正是她们多年要找的人，不过如今厉无涯前来履行承诺，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在这里厉无涯看到了其他其他三圣姬，自然还有卞地歌。
让他惊讶的是，七女竟然也在这里，此时一一朝他行礼，脸上是对他死而复生的不可置信与欣喜。
他向了她们点了点头，或许这里才是她们的归处。
“你当真准备好了？”明月护法认真问道，因为这个考验非同小可。
“万事皆了。”厉无涯面色平静。
心中一凛，明月护法竟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宗师的气度，暗想或许传言真的不虚。
要寻的人已经有了下落，分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明月护法一声令下，思宇楼众人纷纷上船，飞舟破空而去，前往南楼思宇。
这是厉无涯第一次看到浣江，感叹它的秀美，如同半遮面的女子，在烟雨之中含情脉脉。
南岭多灵山秀水，在这里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四处都是别致的山峦，亭台楼阁林立，雾霭若隐若现。
来到碧水亭，厉无涯见到了天下的潇湘仙子拓跋秋芸，自然又是一番感叹她的姿色与风采。
“果然是一代天骄。”他在观察拓跋秋芸的同时，拓跋秋芸同样在观察这个后起之秀。
如龙的身姿，竟然隐隐散发出了出尘的气质，这种气质她只有在一些老家伙身上才见到过，或许外界还是把他小看了。
“见过楼主，厉无涯前来履行承诺。”实话说，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约定，竟然还要惊动楼主。
“你可想好了？你这一去，有可能有去无回，迷失自我。”拓跋秋芸此时倒是实情托出了，出于对厉无涯的赞赏，她也曾听闻他为长空新月死战。
“既然说了，自当做到。”
拓跋秋芸点点头，跟他道出这次他需要经受的考验。
原来在思宇楼，有一条石桥，是当年剑圣燕圣宇留下的，他曾说石桥的尽头有他留下的秘密，只要有男子可走过石桥，便可以探知这个秘密。
厉无涯没有想到承诺是这个，但是坦然接受了。
拓跋秋芸站了起来，站在亭外，俯视着静静流淌的浣江。
忽然平静的江面之上波澜乍起，一道长龙从水底升起，整个浣江两旁，无数思宇楼女子聚集，看向这座出现的石桥。
石桥上出现了三个身影，白袍，紫马，绿衫。
厉无涯低垂头颅，看着桥面，似乎满腹心事，而雷驹则抬着马头，想让思宇楼众多美人看看他的风采，蝴蝶少女则有些怯生，紧紧的跟在厉无涯身旁。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马上的白衣青年身上。
石桥猛的一阵，天幕发生了变化，而厉无涯的思绪也被拖进了幼时。
一片黑暗，他尚且不知自己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记忆，回到了婴儿时代。
从他出生，到他成长，一幕幕都显现在石桥之上，此时众人才知道他竟然是超级剑道世家的嫡子真名叫易尘，也震惊于他悲惨无比的童年。
“易尘，你怎么又打架了。”温凝温柔无比的声音又出来，易尘急忙转过身，不让他看到嘴角的血迹。
“师姐你不练功，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厉无涯就如同重新活了一遍，再次遭受了一次痛苦。
他的一生就如同镜子一般，被一一照应出来，所有人的思绪飘飞，融入了他的世界，看到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更是曲折与坎坷的一生。
到长空新月死，再到复仇，画面终止。
众人回神，只见厉无涯呆呆的不动，又忽然间猛的低头，用腿夹了夹马腹，雷驹会意朝前而去。
两岸全是欢呼之声，他破开了心魔！
拓跋秋芸眼中也是难掩激动之色，掩藏多年的秘密，似乎终于要打开了。
“你为何流泪？”厉无涯转头问少女。
“我看到了你的一生，原来修行这么苦。”少女只觉自己好不争气，眼前的男子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却从没抱怨过什么，而自己却曾因为无法化形哭了无数次。
“那么你后悔化形了吗？”厉无涯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我向往这个世界，我也想向你一样御剑飞行。”
厉无涯大笑，她自身就有翅膀，却说向往自己御剑飞行，“好，等我哪天找到我的剑了，我就让你站上去看看。”
他们来到了石桥的尽头，一道门出现了。
看到这扇门，拓跋秋芸冲天而起，来到了门前，感受到门内透出的气息，她泪流满面，径直走了过去。
“看来我们是时候告辞了。”厉无涯说道，门里有什么他不关心，也不想关心，他知道有一个人已经等他很久了。
朝着浣江旁的众女行了一礼，厉无涯驾着雷驹破云而去。
天空之上，云海沉浮，他们真如遨游世间的神仙。
“骡子，龙元的功力已经传了给你，如今我们好聚好散。”
“嗯，好说，这叫苦尽甘来。”雷驹哈哈笑道。
“可愿跟我去领略大海的波澜壮阔？”厉无涯邀请少女。
少女欣喜点头。
雷驹道：“哎？什么大海，我可没听说这灵域有什么大海啊。”
“自然，我将前往无尽海域！”
川流渡口，一个白发老人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不论刮风下雪，他坐在那里静静的品着茶。
这日一个白袍男子，牵着一匹紫马，身边跟着个绿衫少女，来到了老人身旁。
“师尊，我来了。”
风凌雪放下茶杯，点点头，三人一马顷刻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无尽海域之上，脚踩擎天巨剑。
魔种道心镜如魔，锁灵台前缚灵锁。
痴情肠断苦情痴，白衣紫马见天白。
艳绮罗生·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