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节 积古斯之死

  包括j博士在内的五人，对于沦为阶下囚的身份好像没有任何的不安，随随便便的坐在床上。
  对这种态度简直是哑口无言的尼可尔特尉，对就站在他身旁的蕾蒂·安询问：“要举行公开审判吗?”
  “不，他们还有别的用途。再怎么说，究竟是制造那些高达的技师们啊。”
  突然，接到来自地球通讯的士官，转过头向蕾蒂·安报告：“蕾蒂·安特校，高达操纵者们乘坐的三架大空梭，好像从新加坡字宙机场升空了的样子!”
  “好!要低轨道上的卫星飞弹准备!把他们击落!”
  各部门负责人复诵蕾蒂·安的命令，就在依序把控制盘上的开关按下时，红色的警告灯光在司令室不停的明灭，同时也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什么事?”蕾蒂·安最先发出反应。
  “发电设施发生异常状况！”
  “是高频的干扰电波!无法通讯！”
  “雷达也完全不管用！”
  接二连三接到报告的蕾蒂·安也穷于应付这个局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巴尔吉的司令室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被捕的五名技师听到警报大响，好像能感觉到外面的混乱景像似的浮起薄薄的笑意。
  “果然按照计划发动了。”g教授这么说道。
  “oz啊……让我们活下去可不会有好事呢。并且……那些家伙也是……”j博士一面毛骨耸然的笑着，一面舒张着义手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太平洋上。正值太阳高照之时，从菲律宾朝夏威夷诸岛航行中的oz强袭登陆舰的通讯室，戴着银色面具的特校被带进来。
  “舰长，积古斯特校带来了。”
  “辛苦了。”
  通讯室中独自一人等候着的舰长，回答了部下的报告后。催促着他进来：“这么窄的地方，非常抱歉——就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好了。”
  站起来引导积古斯走近里面的通讯器，舰长这时才发觉部下用手枪对准着积古斯。
  “积古斯特校不需要这种东西!可以退下了。”
  舰长挥手要部下退下。然后，自己也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很抱歉让你这么拘束，积古斯。”显示幕中，对被单独留下的积古斯主动开口说话的人是特列斯。
  “请不用介意，特列斯阁下。军法审判我是早有觉悟了。”积古斯像是逃避特列斯似的，躲开视线不肯面对他回答着。
  在南极与oz的追踪部队交战后，积古斯看时候差不多时就投降了。他只是想多拖延一些时间让两架高达和妹妹莉莉娜、诺茵能平安逃脱。直到投降为止，积古斯击毁了将近四十架的艾亚利兹。差不多是总数的三分之一以上吧。
  在那之后，他被监禁起来，昨天，召开了军法审判。罪名是违背销毁高达的命令、藏匿高达等的八条，判决是有罪。
  但是，这里又产生问题了。
  oz中的高层对积古斯的评价极高，如果处刑的话，担心此事带给士兵的冲击将会非常大。就是因为这样，最后，处分就决定交给oz总帅特列斯·克休里那达来裁决了。
  “不过，如果今后你对罗姆菲拉财团来说还会是个好助力的话，判决应该是可以从轻发落吧?”
  “好助力?”
  “oz的母体，罗姆菲拉财团目前尚未解决的悬案是现今地上最强的ms——高达。我再问你一次，你以后也还是能做为打倒高达的骑士，为我们而战吗?”
  对特列斯的询问，积古斯摇摇戴着银色假面具的头：“阁下！非常遗憾，我想我不会遵从罗姆菲拉财团的意向。”
  “原来如此……”可能是预想会听到这种答案了，特列斯的声音听不出一点失望的味道。
  积古斯继续说下去：“对于高达……只是为了个人感情而战，我和高达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是吗……那么，积古斯，请为了oz而死吧。你在审判中被判有罪这件事，对oz来说会造成负面的影响。唯有光荣的战死，才会令众多的士兵为你哀悼，进而燃起更旺盛的斗志吧!这么一来，罗姆菲拉财团的上层部也会满意了。‘闪电伯爵’将成为传说的英雄。你的死……有这种的意义——死了的话就自由了。永别了，积古斯·马吉斯。”
  特列斯故意不称呼他米利亚尔特。并且，只说了这些，就像是结束一般事务连络程序似的，把通讯切断了。
  积古斯对没有颜色的显示幕看也不看一眼，从座椅上站起来。推开通汛室的门。走出外面。
  随着吹来的海风，舰长走了过来。
  “托鲁基斯的修理进行得非常顺利，再过四小时后——太阳下山前就会全部结束了。”他这么对积古斯说道。
  “是吗，就拜托了。”
  “六小时后，这艘船的全体人员会全部离舰。在这之后，将有五十架艾亚利兹、二十架坎沙来袭击，对手是想加入财团的联合残存份子。听说这是来阻止积古斯特校从上层部的监控下逃脱的任务，但是做为对手的选择、以及数量而言，都可说是太荒唐了!”
  对于舰长的话，积古斯无言以对。但是，在内心小小的点点头。
  正是如此。不论我怎么做，都无法脱离特列斯的思考范畴是吗……
  积古斯浮起自嘲的笑容，眺望着连成一片的蓝色大海和晴空。
  他看出来了，这一次的行动，有着特列斯的深意。
  ——死去的人是积古斯·玛吉斯。而不是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这就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在这片诲洋遥远的彼方，位于欧洲大陆中央的卢森堡oz总部。
  广大的所有地中，有一角将山削平而建造的ms试验场。可以轻易容纳下四个足球场的空间中，站着四架的里奥、手持来福枪面对位在对侧的目标，是早已见惯了的oz式战斗阵型，只有一个地方，在背后的控制板有好几条粗大的缆线伸出，沿伸消失在后方的建筑物之中。
  建筑物上方的测试发令所中，有罗姆菲拉财团临时代表的迪尔麦优侯爵前来视察实验的进展情况。
  “这就是md系统吗……”俯视着里奥，迪尔麦优喃喃自语着。
  “由于开发初期使用旧式里奥作为测试机体的缘故，所以是用外部输入的方式，但是现在使用于宇宙md(mobiledoll)——陶拉斯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了!那么，请开始参观模拟战吧。”
  外貌就像个技师的白发鹰钩鼻男人对迪尔麦优这么说了之后，下达指示。
  直到现在为止一直静止的里奥突然动了。对目标开始攻击。所有的子弹都击中正中心，然后动作再度停止。
  接下来是一线横排的四台战车，履带发出刺耳的噪音冲了过来。
  里奥以迅速的动作改变来福枪的方向，转而瞄准战车部队。以里奥的性能，回转的速度自然是比战车回旋炮塔瞄准里奥的速度还要快。仅仅数秒的时间，战车部队的炮塔被破坏、履带被切断，失去战斗的能力。
  “真是了不起的性能。md能充份补足兵员的不足呢，兹巴洛夫技师长。”迪尔麦优把视线从停止动作的里奥转向鹰钩鼻的技师。
  “不仅如此，完全代替士兵，成为战场主力的日子也不远吧。”被称为兹巴洛夫的技师对迪尔麦优的评价多少还是表示了一点敬意。但自尊心好像还是有点受伤似的稍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md系统在被设定的目标还没有完全被毁灭之前，是不会放松攻击的。并且，也绝对不会漏失目标，尤其最值得夸耀的是在宇宙空间的机动性能，由于相对于一般机师，可以更大程度的发挥机体的性能，因此使用md系统的机体性能将会是在所有现存的ms之上——”
  兹巴洛夫得意洋洋的说明，被突然响起的枪声打断。
  “什……什么事?”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攻击md!呼叫也没有回答！”调整md的oz军官这么报告。
  视线转向实验场的兹巴洛夫，确认了是台普通型的里奥以来福枪攻击md。
  “好，是让md表现的好目标。让它们攻击！”
  oz军官把目标设定变更为里奥，起动了系统。四架的md立刻对身份不明的里奥一齐发炮。里奥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
  “真没用。是敌方间谍吗?”兹巴洛夫像夸耀胜利似的高叫着。
  “有通讯进来了。是从敌方里奥来的……?特……特列斯特校!”看到出现在显示幕中的人物，通讯士不由得惊愕的叫了出来。
  “攻击中止!”
  发令所内引起一片骚动。慌慌张张的其中一名军官伸出拳头敲在控制盘上切断了系统。
  “我想代表肉身的士兵尝试向md挑战。”
  透过监视幕，特列斯静静的向兹巴洛夫宣告。对这个宣言，兹巴洛夫嘴角浮起微笑回答着：
  “您想死吗?特列斯特校。md可不像人类会手下留情啊!”这个声音包含着知道自己会是胜利者的骄傲之意。
  “如果md真的这么优秀的话，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我了。我想就在这里一较优劣好了。那么……”
  特列斯主动将通讯切断，里奥再度向md开始攻击。
  “发疯了吗?无所谓!射击特校!杀死他!”兹巴洛夫高叫着。
  “但……但是……”
  “这是命令。他是打算杀死我们。无所谓!动手!”
  “不，我办不到！”
  “闪开!我来下手!”
  兹巴洛夫把军官推开，自己动手按下控制盘上的按钮。
  军官想要阻止兹巴洛夫，两个人开始拉拉扯扯。这时特列斯的通讯传进来了：“这里是特列斯·克休里那达。杀死兹巴洛夫。”
  “是!”
  在发令所内的五名oz军官都拔出手枪。对准了兹巴洛夫。
  “什……?你们!住……住手啊!”脸色苍白的兹巴洛夫不停的往后退。
  “遵照特列斯特校的命令，就在此射杀你！”
  在实验场中，特列斯已经将四架的md都拦腰斩断了。
  “是我们胜利了。命令解除。”
  特列斯朝麦克风发出命令之后，继续往下说道：“兹巴洛夫技师长，还有迪尔麦忧侯爵。战争可不是只是用ms战斗啊——在操纵md、士兵的都是人。希望你们能稍微提高对人类的评价。并多爱惜一下人吧。”
  淡淡的语气中包含着特列斯的同情之意。从狭窄的驾驶舱中走出外面，脚踏在舱门盖上的特列斯切断通讯器喃喃自语着：“战争不该是用这种玩具来打的……也就是，说工匠根本不能理解优雅的战斗啊……”
  迎着风，斗蓬飞舞着，这时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甩甩头：“不!制造托鲁基斯和高达的技师的话应该能理解才对……”
  然后，眼光转向发令所的方向。察觉到兹巴洛夫在注视着自己，抬头仰望着天空：“积古斯……快点回来吧。你不在的话，oz似乎会变成容许无聊之人胡做非为的地方了……”
  特列斯嘴里喃喃低语着现在差不多该是在战斗中的好友之名。
  太平洋上的强袭登陆舰上，积古斯和舰长一起站在舰首的甲板上，平稳的风吹动积古斯伸出面具之外的长长金发。
  现在太阳已经下山，星星开始在浓橘红色的天空闪耀了。
  往下俯视，能看到托鲁基斯的白色机体横躺在船舱中。
  这时，能听见远方有引擎的音爆。
  “来迎接的直升机吗……”积古斯把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喃喃自语着。
  舰长好像非常抱歉似的点点头，指着托鲁基斯：“怎么样呢?托鲁基斯的修理?”
  “多亏了你的部下，做了非常好的处理。非常感谢……”积古斯衷心的说道。
  实际上不得不承认，在南极的战斗中托鲁基斯有不少的部位受损了。使用光束剑的右腕，关节部分被烧损，差一点不能用了。
  现在居然只花了一天就能修复，这只能说是奇迹了。
  “舰长!后方43的方向有雷达反应!”从后方有军官大叫通知他们。
  “来了吗……照预定的时间呢……”
  舰长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确认之后。抬头望着天空。变暗的天空还看不到任何踪影。
  “这艘船会沉没了。对不起……”积古斯这么对舰长说道。
  “请您尽情的发挥吧。虽然心情很复杂……但是，特校……请一定要赢!”就像对积古斯所说的话一样坚定，舰长脸上浮现微妙的笑容斩钉截铁的说道。
  “麻烦你很多……”
  “那么就在此……!”
  行了军队式的礼之后，舰长跑向后部的直升机机场。
  剩下来的积古斯走下船舱，打开托鲁基斯的胸部舱门，跳进驾驶舱中。
  “出击了，托鲁基斯!”积古斯关紧舱门握住操纵杆。
  战斗开始的信号是来自四发鱼雷。
  从海中用ms——坎沙发射的鱼雷袭向登陆舰，命中船底的同时在船底开了一个大洞。
  像从中央被折断似的开始沉入海中的登陆舰，又有数发的鱼雷紧贴着海面朝“她”冲过来。
  积古斯发动托鲁基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
  爆发的船体被包裹在火焰之中，托鲁基斯用背包的推进器全力喷射上升。并且。再对进入视界中的、散布在附近的艾亚利兹编队发射大型光束炮——多佛炮三连射。
  “艾亚利兹五十架，坎沙二十架，潜水航空母舰五艘!比在南极战斗的追踪部队稍微少了一点吗……但是，我必须证明这对我的生命的估算太过于小看了！”
  在驾驶舱中的积古斯确认敌人机数了之后，就朝艾亚利兹直冲过去。
  不停的用多佛枪瞄准射击。
  在接近之前能击落多少架就是最重要的关键。
  弹药用光的多佛枪从肩部弹开了。
  在这个世界，光束不同于高达和宇宙世纪，光束也是会用尽的。
  在这瞬间，两架艾亚利兹从托鲁基斯的前后抱上来。
  是打算自爆的战法。
  “很好的觉悟!但是，我还死不了!”
  把节流阀把手向前推到了极限，积古斯把强抱上来的艾亚利兹甩掉。
  猛烈的加速重重压在积古斯的全身。
  压抑痛苦的呻吟，积古斯再把操纵杆拉回来。
  在空中改变方向的托鲁基斯，拔出装在左肩的光束剑。
  “还剩几架了?”
  从背后受到轻型机枪的集中火力射击，背包受损的托鲁基斯失速，坠落在海中。
  冲击令假面具撞上座椅，积古斯一瞬间失去意识。
  这时又有坎沙扑上来了。
  “痛……可恶……”
  发出一句呻吟之后，用力甩甩昏昏沉沉的头，积古斯再次操纵着操纵杆应战。
  将朝自己射来的鱼雷用光束剑砍断，再把坎沙一刀两段。
  周围全是敌人!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把所有的敌机通通打倒才行。
  假面在战斗的剧烈冲击之间碎裂四散，长长的金发在驾驶舱散开，从前额有血流下来。
  积古斯·玛吉斯就此宣告阵亡。
  “永别了!特列斯……”积古斯从尝到血的味道的唇边榨出声音。
  接下来，是属于米利亚尔特·匹斯克拉福特的生存之战。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的反应都从雷达上消失了呢?
  积古斯也不知道。
  发觉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除了自己之外会动的物体了。
  “推进器的推进力只有百分之二十四，这样的话飞不了……”
  认识到若要登上附近的陆地的话，就只有从海中走过去的积古斯，压下节流阀的把手。
  ——感觉不到平时的那种强力的震动，好像就快消失了似的引擎声震动着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