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领头的虽然知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他不能说出来，否则第一个被制裁的就是他，而首恶则未必会有什么惩处，最多罚点钱罢了，罚钱对中年人这样的富豪来说那是惩罚么？
  明知实情如何，却无法说出来，这令他憋屈异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离开。
  离开北辰山后，中年人帮秦陵办了手续，又给了些小钱，“唯有祝秦先生找到秘宝了。”
  女人也笑着祝福，同时给秦陵眨眨眼，示意他别忘了自己的好处。
  可惜秦陵懒得关注，直接寻个住处，等时间过去，好乘机离开。
  第二天，秦陵坐飞机前往双面国。
  双面国的首都是牛耳城，因‘执牛耳’而成，寓意得此城，则得双面国。
  秦陵下飞机后，按照地图和记忆，来到能量节点所在。
  这里已化为大都市的一部分，数十层的大厦座落在曾经的节点上，车来车往人如流水。
  “这个国家完蛋了。”被毁的不止是节点，还有庞大的脉络。
  节点作为能量的喷发点，必然是诸国争抢的对象，可这个国家倒好，直接把它给彻底毁灭。
  不知道第一代居住的人是否会感觉身康体健，认为此处乃是风水宝地。
  “愚蠢的玉轮人！”一少女听到秦陵的话后怒斥。
  丢人现眼的玉轮国人，居然认为伟大的双面国要玩完，真是笑掉人的大牙。难道不知双面国的偶像被万千玉轮少女追捧吗？
  “走，我请你吃牛肉。”秦陵直接拉起少女的胳膊，往一家店铺走去。
  女孩象征性的挣扎两下，便跟着去了。
  “你有没有见过她们？”秦陵用纸张画出一放大版的人参和穿着浅绿色巽水仙衣的小女孩。
  少女盯着画上的小女孩，“没有，这样的服饰若是见过，肯定不会忘记的。”
  “嗯，如果以后见到或者听到都来告诉我，我会请你吃一年的牛肉作为报酬。”秦陵将图画递过去。
  “真的？”少女欣喜异常，“她是你妹妹吗？”
  “我闺女。”
  少女欢喜的脸色立刻减少几分，“你妻子怎么没有跟着你？”
  “嗯？我还没结婚呢。”
  少女笑容立增，“收养的啊，真有爱心，你在牛耳有地方住吗，我家里还有空房子。”
  秦陵看着满面笑容的少女，忽然想起自己不仅没地方住，还身无分文。之前都是魏集在当钱包，现在钱包闹情绪跑了。
  怎么办？
  “服务员，再来双份。”
  侍者一脸不知所云的走来，看向少女，刚刚是她点的，“这位客人在说什么？”
  少女笑容化为嫌弃，真丢双面国的人，竟然不会说九州语言，“再来双份。”
  侍者诧异的看着少女，心说，“长的不算多漂亮啊，怎么就被土豪看上了？”
  待侍者离开后，秦陵对少女说，“你先吃着，我去外面看一看。”
  来到外面，随意一扫，便看到几个不像好人的家伙。
  秦陵尾随而去。
  虽然业余的都不是，可速度足够快下手足够狠，三拳两脚将他们打趴在地，旁若无人的翻捡起倒霉蛋的钱包。
  “拍什么拍，没看捂着脸的吗？”
  他一把抢过脑子有坑者的手机，摔在地上踩上两脚，而后将其钱包一同没收。
  “老大我错了，给点回家的路费吧，我是出来玩的，家离的远。”小年轻懊悔不已，没料到抢劫者居然不知廉耻的欺负路人。
  秦陵随手抽出一张，“你这脑子趁早滚回家吃奶去吧。”
  数一数，他发觉双面人挺有钱，每个人随身带着好几万。
  “这些应该够了吧？”
  正要离开的时候，被一彪形大汉叫住，“兄弟身手不错啊，有没有兴趣更进一步？路上抢钱太小打小闹了，不如跟兄弟我一起发财如何？”
  虽然对方的九州语很蹩脚，可秦陵还是明白了，自己抢的钱根本不入眼，这十几万兑换成玉轮币怕是要砍掉两个零。
  “你有很多钱？”
  “当然。”彪形大汉拍拍胸口，“有兴趣发财的话，跟着兄弟我去见见老大。”
  秦陵想想自己对女孩的承诺，决定跟过去瞧瞧。
  壮汉招手拦住一辆计程车。
  行不多远，便停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楼前。
  “老大正和人谈生意。”门口的人对壮汉耳语。
  壮汉点点头，推门而入，与秦陵一起到谈生意的地方。
  见陌生人到来，一方人马明显的皱眉，并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壮汉的老大。
  脑袋有疤的中年人哈哈大笑，同时对壮汉微不可察的投以询问的神色。
  壮汉心领神会，走过去对老大解释。
  老大听完眼角抽动，“不怕有问题吗？”
  “当众抢钱，若不是我带他离开早就被抓走遣返了。”壮汉很有自信，他不会看错的，此人绝对不可能是穿狗皮的。
  “嗯，你看着安排吧，你看中的人我放心。”
  壮汉面上带笑，心中鄙视。
  他来到秦陵身边，“先跟着我，过段时间去下面历练历练。”
  “他们在干嘛？”秦陵觉得这些人怎么看都是祸害百姓的匪类，想着要不要抢了他们，做个劫富济贫的好汉。
  “谈钱，很多钱。”
  秦陵颇为意动，“能抢到么？”
  壮汉惊异非常，“他们有枪的，你不怕死？”
  “你在逗我笑？”
  壮汉露出怪异的笑容，“你真有种的话，我现在带你去他们的老巢，不敢说多，几千万现金还是有的。”
  秦陵拍拍壮汉的肩膀，“不错，是个好双面奸，居然带着异族抢自己人的钱，事成后分你一半。”
  壮汉大喜，以近乎飙车的速度将秦陵带到目的地不远处。
  “就是那座楼，你到里面后，找一个染紫毛的女人，她知道钱在哪。”
  秦陵打个手势，下车。
  壮汉摇头晃脑的听着音乐，看着愚蠢的玉轮人去送死，“这里是双面国，哪轮得到你来嚣张！”
  他看着秦陵只用简单的遮挡就走进去，忍不住笑起来，“太蠢了！哈哈，看你怎么死。”他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报纸上又将会出现一具面目全非且无人认领的尸体。
  可等了好一会儿，敌对势力的老巢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打斗的呼喝声，没有人一脸惊慌的从里面跑出来，也没有听到有警笛由远及近，就好像只是进去一名寻常顾客。
  “他怂了？”
  一首歌唱完，两首歌唱完，第三首即将结束。
  壮汉的脑门莫名冒出汗来，心情也越来越烦躁，事情超出意料，不知是福是祸。
  “席八！”他担心愚蠢的玉轮人被打的招供乱咬人。
  他焦躁的捶打方向盘，恨不得出去找个人狠揍，好好发泄心中的烦闷。
  正在他忍不住要下车用拳头跟路人亲密接触的时候，大厦的门开了，秦陵从里面走出来，手中空无一物。
  “哼，果然是怂了！”他心中松一口气。
  叩叩叩！
  “那紫毛女人不会玉轮语，你来给我当翻译。”
  “啊？”壮汉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是这么一回事，“真丢双面国的脸！”也不知他是骂自己，还是骂紫毛女。
  经过多重伪装，壮汉心虚的走向大厦，临进门的时候，他仔细的观察秦陵，担心是圈套，是秦陵被殴打后来诓骗他的。
  “走啊你！”秦陵不耐烦的推一把。
  壮汉大惊失色，“席...这是咋了？”
  里面的人带着僵硬的微笑，“欢迎光临。”
  在诡异的气氛里，来到八楼，见到了精神有些失常的紫毛女，很顺利的知晓钱在哪。
  两人来到保险柜钱。
  “这不好拿吧，要不先撤？”壮汉心虚。
  秦陵不解的看一眼壮汉，“一纸糊的箱子有什么不好拿的？”
  “纸糊的，你...”壮汉正要解释眼前的保险箱是多么的先进，多么的结实。
  呲啦。
  秦陵直接将保险箱撕开，“愣着干什么，装钱啊。”此人脑子有坑吧，明明说好来抢钱的，怎么如此表现，莫不是秦舞阳之类？
  壮汉咽口唾沫润润干燥的嗓子。
  太可怕了，虽然不知道别人经历过什么，但只看眼前的烂箱子，就可以猜测的出来。
  说不定可怕的玉轮人曾直接抓起一人，狠狠抡在地上。
  嘭！
  血水飞溅，碎沫横飞，碎骨头烂内脏到处都是。
  能想象到那些人面对这凶残的恶魔是何等的无助与弱小。
  不经意间瞥见对方不耐烦的眼神，他的灵魂似乎都在冰冷中颤抖，连连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
  金砖珠宝，成捆的钞票，装满整整一提箱。
  临出门时，听到带着僵硬笑容的女侍者们下意识的喊，“欢迎下次再来。”
  “诶，下次来。”壮汉连连回应。
  回到车内。
  “送我去之前碰面的地方。”秦陵打开箱子，拿出一半，“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若是没钱了还找你。”
  壮汉点点头不说话，等到地方秦陵下车后，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拿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我想你。”
  “傻儿子...”
  秦陵回到店铺内，见知名的少女低着头，眼睛红红的，面色也有些发白，像是受到极大的欺骗一般。
  她在极力忍住眼泪，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无措。她在害怕，担心自己由于付不起账单被强迫做不愿做的事情。
  她没有空去怨恨秦陵，脑中全是自己今后将会是如何的凄惨。
  父母的失望，同学的嘲笑，路人的不屑。
  她的人生将会是一片黑暗，不见丝毫光亮。
  “我同桌！”
  是同桌的声音！
  她的家庭比自己好，穿的用的都比自己好，仿佛上天的宠儿。
  两人虽是同桌，关系却不怎么亲近，因为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将会在高中结束后去上大学，哪怕学习成绩不如自己，而自己只能去工作去养家糊口。
  从来不主动和自己说话的人，却突然出现，一定是上天派来嘲笑自己的。
  少女将头埋得更低，希望同桌当认错人了。
  可事与愿违，她同桌不仅自己走来，还招呼别人一同过来，“这是我同桌，学习超棒哦。”
  座椅拖动，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你们好啊。”少女勉强露出笑容，抬起头打招呼。
  同桌坐在对面，两边是帅气的小男生，应该是追她的人吧？
  少女有些羡慕。
  同桌盯着面前干净的碗筷看了好一会儿，又看看对面的，说几句无聊的话后，“服务生，结账！”
  她带着得意的微笑。
  下等人也配来这里吃饭？
  侍者带着笑容走来，“总共三十五万！”
  “我...”少女付不起，连零头都没有。
  完了，自己已经陷入泥潭，再也无法出来，或许会在某一天醉倒在无人的角落彻底解脱。
  看向门口，他没有回来。
  “我付不起。”
  “哈哈，付不起你还来这里吃饭，我的同桌，你不是学习最好吗，怎么连这点事情都不懂呢？”她要好好欣赏同桌的窘迫，这可是难得，“你吃了什么啊，居然要那么多钱，这里是出了名的美味又实惠。”
  她伸长脖子凑近，“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地方赚钱？”
  “赚钱？你也缺钱吗？”秦陵放水归来，正听到他们谈论挣钱的事情。
  “你是谁？”她很生气，自己正在欣赏同桌的美好时刻，怎么偏偏有人出来碍眼？再看同桌神色，好像是黑夜里看到光亮，一副人生有望的模样。
  该死！
  秦陵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我是她朋友，你们若是缺钱的话，可以帮我找人，有相关的消息就可以找我来换钱，若是联系不到我找她也可以。”
  刚抢的，花了不心疼。
  “他说什么？”听不懂九州语。
  少女解释后，她同桌不屑的哼一声，“原来是被玉轮国人包养了啊，丢人！”
  秦陵虽然听不明白，可神色也能猜个大差不差，懒得搭理莫名其妙膨胀的人，“结账。”
  走在路上，秦陵想着找镝玖的事情还得落在少女的身上，不然依着双面人不可测知的优越感，估计穿狗皮的和传媒会敷衍了事。
  “你...你怎么哭了？”
  他才发现身边的女孩正在抹泪，期期艾艾的，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谁欺负你？”
  “你！”少女低着头擦眼泪，把她晾在那，害的她担惊受怕，甚至以为人生将会是一片灰暗。
  “我？好，补偿你一辈子吃牛肉行不行？”秦陵想着自己这个陌生人，随手就能将其拉走，牛肉功不可没，赶紧哄好让她帮自己找镝玖。
  “我，我才十五，不能的。”少女面色微红，明显想歪。
  “你才十五关我什么事，十五就不能报警不能上电视吗？”秦陵暗暗鄙视之。
  他盘算着找到镝玖后去做什么，新能量的载体已经交给玉轮，凭他们的技术很快就能发现，并尝试利用。
  他手里掌握有应用，等玉轮真的相信后便可教给他们，之后的事情不会插手，毕竟他是上古遗民，与他们有着极大的隔阂。
  纵使他心怀坦荡，可权力拥有天然的排他性，尤其是最先进的战力权柄，与其最终闹的反目成仇，还是最初便不插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