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营生
“真的吗？”二牛被感动到了，毕竟面前这位东家一直都是冷面瘫的样子，要不是平日里身份需要，他都不敢叫一声大哥。
所以，今日大哥不仅不特别冷还要送自己东西，二牛觉得不仅是感动，还有重视，抬举，各种情绪都在里面。
二话不说，二牛收下了。
叶小橘一脸懵逼，“你不怕你大哥在酒里下毒？”
二牛一脸崇拜和信任地看着君大哥，“他才不会这么做呢！”
叶小橘：“……”
就这么着，二牛拉着几坛子酒，下了山。
叶小橘好奇又纳闷地盯着上官辰看，“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一句话把他感动成这样？”
上官辰冷傲娇道，“兄弟情！”
“兄弟情？”叶小橘暧昧又古怪地咀嚼这三字。
上官辰嘴角一阵猛抽，忍住想把这丫头的脑袋撬开重组的冲动，去屋里拿了豆子。
“你要的豆子和磨盘齐了，是时候展现你的绝活了！”
叶小橘被他机智的转移话题能力逗乐了，嗤笑了一声，本着姑奶奶我大慈大悲，今日就放你一马的心态没再继续下去，转头去解袋子上的绳，准备将豆子放盆里泡一泡。
“你帮我一把……”
叶小橘刚要挥手示意上官辰搭把手，一抬手竟然抓了个空，再一转头，才发现人已经出了院门，这脚步匆忙的，也不知是有事要做还是急着避开自己。
其实，两个原因都有。
走在山道上的上官辰大呼了口气，脑壳还有点隐隐的疼，他才知道叶小橘这女人口味这么重，真是让他猝不及防。
上官辰收了收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身到了山下二牛家。
二牛也刚到家，才停好驴车，两人一见面，相视一眼，然后极为默契地朝同一个方向走去，到了田埂上才停下。
上官辰转过身来，双手靠背，静等着二牛汇报情况。
没想到二牛先上来一顿诉苦，“东家，叶小橘这小妞太欺负人了。我建议你还是换个媳妇吧，正好我媳妇有个妹妹，温柔大方，是个宜家宜……”
“那我不是成你妹夫了，你想占我便宜？”
“我哪敢啊！”二牛连连摆手，他只是纯粹觉得叶小橘这妞配不上上官辰，“那要不我再另外给你找一个？”
上官辰直了直身子，没说话。
机智如二牛，感觉到了对面散发出来的冷意，连忙打住话题，收起玩笑态度，正经说起大事。
“按照东家先前的吩咐，我今早带人去寻叶老五了。没想到的是，我们的人还没出手，已经有人先出手教训过叶老五了。”
“谁？”
“衙门的几个捕快。”
“理由？”
“说是叶老五给他们的优惠不够，惹恼了他们。他们一气之下砸了客栈，客栈掌柜的把这笔账算在叶老五头上，不仅扣住了他的工钱还要他赔偿店里的损失。”
说到这里，二牛眼眸一眯，冷笑起来，“这个叶老五还真是罪有应得。”
上官辰点点头，算是接收了这些信息，转而又问君家的事。
“君家的事不好处理。”二牛继续说，“各店面，商铺都被转了好几道手了。
且中间转手的掌柜都是外地人，又跟最后一道转手掌柜不认识。所以，要想从店面掌柜的嘴里，往上查，查到源头恐怕不那么容易。
东家，我倒是觉得，这事应该从源头查。
直接查君家老太太身边的人，这些人最得老太太信任，也最有可能诱骗老太太变卖产业。”
上官辰眼眸一暗，靠在背后的双手微微拽紧，“君家现在就剩下一座空宅子了。相关的人都不知所踪，从他们身上入手，比那些掌柜身上入手还要复杂。
不过，幕后黑手竟然能找到这么多各地买家，又转了这么多道手，可见是个人脉极广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是老太太身边的下人，只可能是主人。
我倒是心里有一个怀疑对象，只是目前远在京城，想见到他不那么容易。
而且一旦估算错误，此一去京城再折回太浪费时间了。”
“不如就兵分两路吧，我和几个兄弟去一趟京城。我岳父那边再派几个人去辛城，直接去城内找找线索。
君家那么大的家业，即便败落了，总也会有人说起，只要有人说，就有线索，不如就试着拼凑一些。”
上官辰觉得这主意可行，只是有些折腾人，而且这些人也不是他的手下，只是因为对君家的那点恩情，愿意这么折腾，他心里不是滋味，“原本这种事该我亲自出手的。只是目前不方便露面，只能辛苦你们了。”
二牛摇头，“大东家当年在时没少提拔我岳父，我岳父又待我如亲儿子。
所以，岳父的恩情理应由我来还。”
二牛这番话说的颇讲义气，令上官辰有些感动。
不过他到底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只心里起了波澜他就按下去了，临走时简单交代一句万事小心，就上了山。
二牛则是往自家方向去了。
上官辰回屋时，叶小橘正趴在磨盘上拿着纸和木炭写些什么。
上官辰抬头看去，面前的纤瘦又专注的背影在他视线里挥之不去，时不时地竟还烙进了心坎里。
他低头按了按躁动的心思，凑上去看看她在写什么。只见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看似字却又一个都不认得，像是符号，却偏偏跟汉字最为相近。
上官辰有些纳闷了，“你这写的什么？”
叶小橘吓一跳，“你，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她把纸拿给他看，献宝似地炫耀道，“这是我做的人生规划。
第一步，做豆腐，练手艺。
第二步，卖豆腐，搞营生。
第三步，攒够钱，获新生。”
上官辰看了看，这三大步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好几个小步，看来这丫头真是为了离开他“处心积虑”啊。
上官辰接过笔记看了看，而后眉眼一斜，动起小心思，撕撕几下把纸撕了。
叶小橘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气的暴走，“上官辰，你发什么疯！”
上官辰一面小心躲开身后的拳脚，一面厚着脸皮淡定狡辩，“我只是觉着你这计划做的不够丰满。帮你撕了，你再重新改进改进！”
“我看你需要改进！”叶小橘抄起扫把丢过去。
上官辰一个转身，堪堪避开。
扫把落地，激的院子里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