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揭穿
叶小橘点头，对于母亲知道这事一点都不惊讶。
陈氏气的飙高了音，“我就知道！昨天傍晚唐氏在五房门口指桑骂槐的骂着我们三房，我就知道她定是找过你了。
怎样，你们可受了委屈？若是有，你同我说，我非跟她好好理论理论不可！
哦，不过——”陈氏懊恼的想起来，“五房今儿一大早全家都出门了。说是老五干活的老板又开了家新店，让老五去新店当账房顺便带几个徒弟。
我们怕是没机会找他们理论了。”
陈氏懊恼又气愤地举着双手，却又不知该往哪捶。
叶小橘一把将母亲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双手里，柔声宽慰道，“娘，我们没事。昨儿阿辰还拿到了五叔亲笔伪造的欠款字据。
今儿我们把字据带来了，就是想让大家一起来认认，也好趁机揭穿五房的嘴脸。”
“字据，什么字据？”
叶小橘把昨晚的情形简单地跟陈氏说了一遍。
陈氏满脸惊讶，“要说唐氏干这种缺德事我信，可你五叔平日里总是一副君子坦荡的样子，他干这事，我真是有些难以置信。”
叶小橘想到叶老五的嘴脸，忍不住冷笑起来，口气也由温柔转为强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倘若五叔跟五婶不是一类人又怎么能做夫妻呢？
我倒是觉着，平日里五婶干的事都是五叔指使或默许的。毕竟五叔是个读过书的人，有些事他不好做，但五婶能做。”
陈氏相信自己女儿说的，但因为真相有些脱离认知，所以心理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叶小橘轻柔柔的拍了拍母亲的手，垂眸沉思了会，正经说道，“娘，你们先前也没少吃五房的亏。三房，五房一直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爷奶对两房的印象都不好。
今日，我想通过这事，撕开五房的嘴脸，也好改变爷奶对三房的看法。”
叶小橘的娘也是个泼辣的，不过相比唐氏来说，陈氏是讲道理的。只是要遇上不讲道理的事，她就会急的动手，所以每每占理的事，因为一耍泼，就变得不那么占理了，三房在叶小橘爷奶心里，印象也不好。
叶小橘想通过这件事，不仅要洗白自己还要洗白三房。
“娘，我不同你说了。嫂子是不是还在做饭，你不如帮帮她去。我和阿辰去爷奶那转转。”
叶小橘站起了身，冲陈氏微微一笑。
陈氏却透过笑容看到了内里的深沉，陈氏有些愣神，这是自己的女儿吗？何时变得，变得这么有城府？
许是跟着上官辰，耳濡目染的吧。
叶小橘起身去开门，陈氏目光追着她，身子不自觉跟着站起，想走过去嘱咐几句，可突然发现，女儿现在的城府，自己似乎已经没能力再嘱咐什么了。
叶小橘从房里出来，去了趟大堂叫上上官辰，随后二人去了上房爷奶屋里。
叶小橘的爷奶在屋里，一个喝茶，一个抽烟，老两口身子还很硬朗，且耳聪目明的，一听见脚步声过来，便都抬起头来。
叶小橘拉着上官辰走了进来，依照原主的性子，她收起满腹的心思，露出一副单纯的笑脸来，甜甜地叫了一声，“爷，奶！”
叶老头点点头，放下茶杯，叫他两坐。
老两口的堂屋很大，但因为各房都已分家，大堂屋就显得空荡了，且桌椅板凳破的破，烂的烂也都没剩几个了。长板凳除却老两口一人一条，还剩一条是空的。
叶小橘让上官辰坐那去，自己去外头豆角堆里搬来短登靠在门口坐了会。
老太太金氏吐了口烟圈，抬头看了叶小橘一眼，恍然觉得这丫头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以前的叶小橘到他们上房来，总是拘着性子，好像自己会活吃了她一样，弄得金氏看见她就烦，再加上最近闹出的丑事，金氏心里面对这孙女真是没一点好感。
但今日，叶小橘这一细微又自然的举动，倒是让金氏有些刮目相看，因着对她没什么期望，所以一有点好，就能亮了金氏的眼。
金氏嘴角微一扬，似打招呼又不似打招呼地招呼了一声，“回来了。”
“回来了！”叶小橘回道，后又紧接上一句马屁话，“许久不见爷奶了，怪想念的。今日来，特意带了些礼物，都放在三房，与我们给爹娘的东西放在一处。
我特意嘱了爹娘，要爷奶先挑才行。”
叶老头子一听，乐的让口水给呛着了，上官辰赶紧上去帮老爷子抚背顺气。
金氏一脸看稀奇的眼神看着叶小橘，“真的假的？别是你爹娘挑剩下的，才留给我们。”
“哪成啊。都是自家腌的咸肉，这手艺人人都会。若是不好的，您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哪敢在您面前投机取巧。
不过因为腌的时间有些短，还没完全入味，还得再放一放。当然了现在吃也不成问题，无非就是味道淡些。”
“淡些好。”叶老头子说，“太咸了吃着齁，而且肉都硬了，嚼不烂。”
叶小橘失笑，没想到原主的爷奶是这种性子，瞧着严肃，说话还挺幽默。
“时辰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家常话等饭后再说。”
叶家虽然分家，但不管哪一房做事，老爷子老太太总是落不下的，毕竟是大家长，没有撇开他们的道理。
叶老头也没再多说，点点头站起身，金氏把烟灭了，理了理衣裳一道过去了。
叶小橘特意上前来挽着她的胳膊，还是那副单纯纯可爱的甜笑。
金氏有些别扭，她生养了这么多子女可没有一个人这么拉着她的，更别说还隔了一辈的孙子女，那更是没有过的。
叶小橘知道她别扭，身子都绷紧了，不过她很自然地给金氏解了围，说是，“前头路滑，我扶您。”
金氏也就随她了。
三房门口果然湿漉漉的一大片，乡下人都是洗完菜直接将水往地上一倒，等着水渗进土里自然干，所以叶小橘以路滑做借口也就很顺理成章了。
叶小橘和金氏在前头走着，叶老头子和上官辰在后头跟。老头子跟孙女婿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家常。
上官辰一面回应，一面抬起头来深看了叶小橘一眼。他想到她没有一上来就说字据的事应该是想以更委婉的方式揭露出来，上官辰也就没挑起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