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骨感现实
“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虽然大傻的脸上很少有表情，但是他却对于身边人的表情却很敏锐，总是会捕捉到表情之下更深层次的心情。
“是啊，我问过姑丈了，学校要重新开工，至少需要准备好五百万以上，这点预算还只能大幅度缩减已经建成的校区范围，至少先把小学的部分，几个班级建完了。”颜冰炎的收入属于香城的中产水平，但是高过乡村很多很多，然而，五百万，依然是一笔天文数字了，“没有人盖得起大楼，只是有人能从银行里贷出钱而已。”颜冰炎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性，“大傻，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颜冰炎问完之后，自己也苦笑了一声，大傻的出场费和收入还是黑莓台一手培养起来的，虽然效果不错但是还没有自己赚的钱多呢，考虑到两个人很有可能还有将来，这点钱用来填学校工程队的坑，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多做一点节目可以吗？”但是大傻也在认真地想办法，五百万是什么概念，他稍微有一点明白，五百块就能在家做一顿丰盛到绝对吃不完的料理了，甚至下馆子也能吃个饱，后面加个万，就有些可怕了。
“我的出场费也不过一万块，台里的工资只有四千，五百万，怕不是要主持到嗓子都哑了。”和其他电视台一样，明面上的工资其实是很低很低的，主持人包括节目组，全靠做节目做广告的一些额外收入和自己外出挣的外快。
“那我的出场费有多少？”大傻的钱都是颜冰炎在管，只要大傻开口，颜冰炎肯定会把这些钱都交还给他，不过现在两个人变成了情侣关系，颜冰炎就比之前更加理直气壮了，都是一个家里的钱，分开用又不能变多一点。
“你的？也许我去争取一下，也能有个一万块吧，这个出场费已经不低了，我可是拿了三年的金话筒奖才有这个价的。”主持人可不是好当的，表面上在镜头面前衣冠楚楚，很风光，但事实上，每一个话题，每一个节目都要做足了功课，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胡吹一通，不紧张不怯场临时反应能力强，这些都是基本素质了，最关键的是，脸皮要厚，谁都会犯错，犯了错，不能脸红，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我去找杨筱彤拍那种电视剧，可以赚钱吗？”
“嗯…你是新人，刚出道的价格也不会很高的，就算杨筱彤照顾你，拍一集能有个五千左右，已经很好了，别看那些大明星表面上很风光，他们的蛋糕要好多人分，并且表面上一份合同，私底下另一份合同才是真的收入，没出名的小明星那就更惨了，这一行业收入的中位数其实是比不上白领上班族的。”颜冰炎对于大傻认真地在思考怎么赚钱有点感动，毕竟，想要把这个学校给建起来，几乎是自己任性的想法，看样子，在香城有了房和车之后，觉得自己钱太多了，“算了，不去想了，杨筱彤不找你，你也不用主动去找她拍什么电视剧，客观地讲，演员也不是真的找个剧组开机就能当的，好歹需要看一下《演员的自我修养》，最好是经过系统的专业训练，否则，会被人骂死的。”从这个角度来讲，演员还是比主持人要好当，因为他们的脸皮更厚，这些油头粉面的小鲜肉小花旦，看着脸蛋挺滑嫩的，想不到一个个都是百毒不侵。
“《演员的自我修养》？好像没看过，我去书店里找一找。”大傻和颜冰炎一路讨论着不同的话题，回到了香城，离开了不过三天多的时间，见到熟悉的高楼大厦的时候又有一些想念，人就是这样，身处其中的时候对于这种大城市各种嫌弃，可是真的等到离开了，又开始怀念它好的一面，没有完美的地方，就像没有完美的人生一样，乡村的环境再好，它也比不上都市里繁华生活带来的便利以及感官上的满足与刺激，一旦到了晚上，早早落幕的夜生活，显得宁静却又萧条。
“对了大傻，明天有一个婚礼我们要去主持一下，晚上稍微准备一下台词吧。”要赚钱，外快肯定是要赚的，“我们两个人出场费一共一万五，看来我还是被你拉低了平均身价了。”
“主持婚礼？要我做菜吗？”大傻对于没有做过的事情，都有一种因为害怕而引起的抵触。
“要你做菜的话这个价格我怎么可能接，就冲着那一道国宴级别的开水白菜，请你下厨起码也要五位数才行。”颜冰炎对于大傻的厨艺比较有信心，虽然比不上顶尖厨师，但只要多一点时间，大傻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在和自己相遇以前，就算不是厨师也肯定是下过厨房的人，反正作为吃货，颜冰炎的胃已经被大傻管住了，只是这个男女的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那就可惜了，赚不到更多的钱…”进入香城之后，车速慢了下来，这里的每一个公共场合，哪怕是角落，都有足够多的监控不间断地监视着城市里的每一个人，违章的话肯定是跑不了的，那都是交警队的收入，“这是要去哪？不是去黑莓台也不是回家？”大傻已经记得香城的一部分街道了，道路一旦熟悉了，就不会再忘记。
“刚好，去取替你补办好的证件，我可是托了人才办好的，要不然，你没有身份证、没有户籍、没有驾照，补办哪一个都不方便。”这一点点人脉的作用，颜冰炎还是乐于去利用一下的，反正自己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
“按下指纹留个档案就可以拿走了，因为这个新的身份证没有考过驾照，所以，驾照你还得重考，这就没办法了。”到了警局，大傻新的身份证已经准备好了，照片是颜冰炎找人拍的，证件上的大傻都眉清目秀的，导致别人盯着大傻多看了几眼，为什么帅哥起这种傻名字，看起来不傻啊？“好了，指纹录下了，可以拿了走了。”
“没事，报名一个驾考而已，大傻你本来就会开车，走一遍流程很容易。”颜冰炎在农村已经测试过了大傻的车技，的的确确是已经学过的人，所以，颜大傻这个新的身份证没有过考驾照的经历不能补办，那就再考一次就行了，“走吧，下一站去医院。”
“为什么又要去医院？”大傻皱紧了眉头表示不情愿，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解。
“我衡量了一下时间，刚好晚上可以去复查一下，所以就预约了你当初的主治医生王家明。”颜冰炎可没有忘记大傻的伤势，她知道还得存一笔钱以备医院的不时之需，但是大傻恢复得应该不错，不去刻意回想这件事情，已经觉得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感觉很讨厌那个地方。”仅仅是消毒水的味道就能让人很不舒服。
“谁都不会喜欢进医院，但是，谁都更讨厌进棺材，所以相比之下，还是去医院吧。”颜冰炎希望这一次检查能够有一些更好的结果。
ct做完了，可惜的是，医生依然表达了自己谨慎乐观的态度，脑内还是有很多块状的星星点点分布的淤血块，压迫着一部分高级脑功能，“保养得不错，恢复得也还行，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能不能恢复记忆，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后续发展了，脑部创伤结果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坚强乐观积极向上的人总是要好很多。”
“我知道了医生，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行了，我就怕他可能会恶化，不得不动手术。”要是做开颅手术，那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一流的医生也不能保证成功，尤其是像大傻这样，脑部的阴影还很分散不集中，难度就更大了。
“他后来还会遗忘更多的事情吗？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吗？”
“没有。”颜冰炎摇了摇头，“相反，我觉得大傻记忆力和学习能力都超出常人很多，基本上是过目不忘。”
“那说明去掉被压迫的部分，他的大脑一切运转还算正常，尽可能地保守治疗吧，没必要冒险。”
主治医生都这么说，颜冰炎当然同意，“走吧，今天一天也累了，我们去吃火锅吧。”
“嗯…不怎么喜欢吃这种简单的料理。”
“你就当陪一下我不行吗？我今天就是怀念香城的平价火锅。”颜冰炎想起了这家店的老板她也认识，黑莓台还帮忙做过宣传，“据说，这个老板凭借这个火锅店就变成了银行的优质客户，可以从银行里无理由就贷款出三百万…果然还是创业容易赚钱？”要是有大傻当厨师，开个饭店行不行？走到店里之后，觉得还是算了，这么大的火锅城，没一点特别的人脉肯定拿不下来，一年的租金都不知道要多少，三百万也不算什么吧。
两个人找了位置坐下来之后，“冰炎？真的是你啊？”突然突兀地插-入了第三者的声音。
“谁？！”盯着菜单的少女抬起了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