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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

  “一种皇帝新的防护魔法,还很简陋,将三对空间门搭成一个封闭的立方体,把人包围在其中,从外面看来,人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因为光线都从空间门中过去了,一般的毒气和武器也没办法造成伤害,从物理上来说,它和现有空间是完全隔绝的,这种魔法出现的唯一征兆,就是所在空间为略微膨胀,因为被封闭的那点空间是他们带进来的。”
  “你你们是怎么击毙……”
  “这样的魔法是需要持续维持的,我们靠施法者干扰。”
  内德似乎明白了,但只是似乎,他脑子反应一向不是很快。
  “那这又能说明……”
  “什么也说明不了,只是有一点,”kl3014说,“这种魔法只有施法者才能对抗,对普通部队而言,它是无敌的,即使用核弹轰炸,核辐射也会穿透那片区域,不会对其中人造成分毫的伤害,这要这一点成立,那以后的战场就会成为魔法比拼的战场,但据我所知,地球方面不具备任何优势。”
  “不会那么严重……”内德有些不能相信,就在今天早上发呆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场战争虽然残酷,但地球人获胜的几率还是蛮大的,“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里面的人不是也看不到外面?不管他们不就行了?”
  “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kl3014说,“他们用开采的水晶片和缴获的防化服材料做成眼罩,这样释放空间之眼就可以杜绝毒气的侵袭,而且据说他们还试图让俘虏为他们制造玻璃,以取代水晶片的作用。”
  “虽然前线现在已经找到了针对这种魔法的办法,但未来敌人的手段肯定会越来越多,这场战争不会轻易停止,”kl3014说,“如果我是你,我现在肯定会想逃离这场战争的办法。”
  “你之前还不是说让我别担心……”
  “是的,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
  尽管kl3014的语气还是有些波澜不惊,但内德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你说的配合是指?”
  “一条腿或一只胳膊,残疾人是当不了军人的,”kl3014轻描淡写道,内德下意识的摇头,“当然,也有简单的办法,比如娶个卡梅尔老婆……好,你的幽默感丝毫没有长进——几天后你应该会受到一封调令,因为你在之前那次战争中的优异表现(别管你哪里优异),你会被调往太空成为美国太空军的一员,那里应该是这场战争最安全的地方,在那里还是干你的之前干的事,协同、维护并听从ai火控系统(也就是我)的指挥,我相信到时候你可以帮到我更多,就和今天一样。”
  ☆、408 (修改中)
  “肺炭疽是炭疽杆菌所致的急性传染病,原系食草动物传染病,人与人之间可以直接传染本病。本病死亡率高,发病急骤,有寒战高热等中毒症状。咳嗽胸痛、呼吸困难、咳血,可因呼吸循环衰竭在24小时内死亡,极少数发生炭疽性脑膜炎。人因接触病畜及其产品或食用病畜的肉类而被感染。潜伏期一般为1~5天。多为原发性,也可继发于皮肤炭疽。初期为轻微的上呼吸道感染,低热、干咳、肌痛。数天后病情急骤加重,表现为高热、寒战、呼吸急促、喘鸣、发绀、咯血样痰、大汗和心率增速,颈、胸部可有皮下水肿。常并发败血症和感染性休克,也可继发脑膜炎,表现为剧烈头痛、呕吐、抽搐、昏迷,有明显脑膜刺激症。”
  在地球人的籍中,这只是一段完全中立性质的说明文字,字里行间没有一丁点情感,是一篇完全中立的说明性,但在无数已经开始病发,奄奄一息的人看来,这些文字当中每一个字后面都承载着数以万计的生命。
  在交战所在的双月位面,因为地球人投放的炭疽武器,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正在迅速蔓延开来,不论是普通军人、施法者还是农民,在突如其来的病魔面前开始成片的倒下。
  病情刚刚开始的时候,施法者们还按照以前战斗的惯例,用魔法将病入膏肓的垂死者扔进战场,但是过了不到一天,他们就放弃了这种做法——病菌的蔓延速度和爆发速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距离第一个因病死去的死者才过去三天不到,皇帝在整个在双月星部署的部队已经有三成以上失去战斗能力,在没有医疗系统支撑的情况下,炭疽的致死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病发者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系统的施法能力。
  虽然亿夫长已经命令部队开始疏散,并根据他们刚刚了结的传染病知识,对已经染病的伤者实行隔离政策——但从上的内容看,很可能已经晚了,在剩下的七成多看似还正常的人当中,肯定还有不少正处于潜伏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这场战争一开始,皇帝就根据以往战争的经验,设下了止损线——从双月星通往其他位面的通道都已经被切断,瘟疫对皇帝军队来说并不少见,它总是伴随着战争而流行,这么做能够防止后方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在以往帝**队征战的历史中,如果出现了瘟疫,一般会将死者的尸体用魔法扔进敌人聚居的城市,这样一来,瘟疫就成了一把双刃剑,而且因为防守方的人口密度会更高,受到瘟疫的损失一般也会更大,这次帝国的军队也照做了,但看起来几乎没有作用——先不说地球军队每一个都穿着严严实实的防化服,病菌根本没有丝毫机会,就算是用重病患者把俘虏来的地球军人围在一起,他们也能一直保证健康,因为在所有这一批参加战斗的人都已经被注射了疫苗。
  也就是说,疾病这把战争之剑的剑柄,现在被牢牢的握在地球人手里,这一点从俘虏嘴里得知有关疫苗,还有生化武器的概念时候,皇帝就已经承认了,和之前了解轰炸时的微微兴奋不同,皇帝在明白病菌原理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快乐,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了解病菌这个概念之前,帝国内对于瘟疫的看法一直都很迷信,他们认为这是更高层次的力量在尘世中的宣示,是一种类似预言的魔法,是从天而将的死亡,但现在地球人证明了它不是,只是一些非常细微的虫豸,类似的虫豸存在与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地球人称这些虫豸为细菌,其实是一个意思。
  在皇帝眼中,关于细菌的解释是让他失望的,对他而言,这个解释就意味着和“更高”层面的交流渠道又少了一条,地球人的科学知识几乎给生活中一切的细节都给予了回答,闪电,天气,太阳,引力……魔法是最后不多的一点神秘。
  上午皇帝在和几位亿夫长谈起这场战争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谈到敌人现在的动向——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曾经有无数的法师重复过这个过程,那就是企图直接找到帝国的核心地带,给予最致命的一击,那些法师有一部分成功了,他们用来自地底的岩浆发泄他们最彻底的愤怒,将整个位面沦入地狱,其他大部分都失败了,位面之间的挖掘工作非常复杂而且具有危险性,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铁铲,想要另外开凿一条通往地球位面的通道,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地球所在的位面是一个“真位面”,就和其他的“真位面”一样,它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可以说是浩瀚无边,挖出一条通道并不难,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条通道就一定能通往想去的地方。
  谈论中,几位亿夫长准备了很多对付敌人的方案——就像地球人用毒气就可以占领整条位面通道一样,战争未必一定需要靠人,地球人倚仗的无非就是不知名的武器而已,帝国完全可以魔法那些灭世者的手段,当然,不需要在洞穴里引入岩浆,因为那样做后续的清理会很麻烦,只需要联通大海,或者任何一条河流即可。
  皇帝听完之后,轻轻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他的理由很简单,战争进行到现在,地球方面尽管使用了种种残酷的战争手段,从毒气到炭疽病菌,但有一点默契是他们始终坚持的,那就是没有仿照灭世者的手段,利用自然力量将整颗星球完全陷入死地——从他们能想到利用岩浆发电来看,他们显然是非常了解岩浆蕴藏的杀伤力的。
  从这个层面来说,这场战争双方还是互相保持最基础的理智——也许地球人只是害怕帝国以同样的方式报复,毕竟地球只有一个,而帝国则有更多选择,但皇帝一直觉得,这个默契不应该从自己开始被打破,因为一直以来,灭世战术都是他最反感的战术之一,对于帝国来说,灭世者就好像地球人眼中的恐怖分子一般,都只是使用者在用最极端愚蠢的手段,来宣泄失败者的愤懑——他们不能拥有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这种心态在皇帝看来是值得同情,而且可笑的,他们的行为不会对帝国造成任何影响——被毁灭的星球大多数都是那些灭世者的故乡,但他们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却彻底的成为了地狱和生命禁区,地球人的上说地球从诞生时候一颗完全炙热的火球到具备生命,用了四十多亿年的时间,但灭世者只需要短短数天,就可以让这四十亿年的发展重新回到起点。
  很多时候皇帝也想过有一天自己遭遇失败——帝国一直在扩张,也许就在明天,自己就会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魔法帝国,皇帝想过当帝国陷入不可避免的失败时,自己会怎么办,他的答案一直都是清晰的——真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他会考虑投降,就像其他法师投降他一样,因为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有希望,造物主既然赐予了法师永恒的生命,那说明他一定是希望以这种方式,让法师能看到他作品的尽头。
  在这场谈话的结尾,皇帝还是同意了几名亿夫长动员更多军队的建议——目前帝国已经找到了对付毒气的方法,现在只需要集中施法者,双月星的军队已经不能指望了,也许再过上几天时间,除了地面上凌乱分散的村庄,在地下隐蔽的数百万军队都会成为尸体,就算能活下来一批人,数量肯定也少的可怜——亿夫长已经命令这批军队在还没有没病发之前,发动一波“决死进攻”,进攻时间都已经定了,就在几个小时以后,但除了规模浩大之外,皇帝不认为这次进攻会取得什么太出人意料的结果,毒气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但对方也找到了应对方法,而这批军队因为疾病,所有的施法者状态都非常之差——许多人虽然暂时还保持清醒,可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这次进攻怎么看都只是垂死一搏而已。
  要取得真正战果,最终还是要靠后方组建的生力军。
  进攻是不存在太大难度的,这一点对双方都是如此,只是经历这几次大的损失之后,帝国需要加倍小心,地球人的生化武器种类繁多,军队不可能再像这几次一样,这么大规模的成群出现,就算是隐蔽的再好也不行,皇帝已经命令,接下来的战争规模要严格控制在万夫长级别——一次动用的军队绝对不能超过一万这个数字,如果超过了,不同军队之间需要实行严格的隔离措施。
  为了保证小规模的作战团体仍然具备战斗力,皇帝下达了帝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政治体制改革——过去单纯按照人数的分类方式显然已经不能适应战场,因为战场上要保证一个施法者完全不受影响的使用魔法,需要几十名甚至更多平民来作为意识网的基础,而在战场上这些平民是毫无作用的,而且一旦管理他们的施法者死亡,他们就会陷入秩序崩溃。
  所以皇帝下令把普通士兵和施法者群体分开——施法者将是一个“专业”群体,就像地球人把炮兵集中在一个部队里,而不把大炮平均分配到每一支部队一样,施法者不再兼任类似百夫长,万夫长的管理职责,这些事务性的官职将另外交给意识网内其他人负责,从今以后施法者只是作为意识网的支配者而已——这已经和卡梅尔的施法者体系很像了。
  之前在地球战场上,为了适应具体的战场环境,已经出现了这种分工变化的苗头,但那个只是战场的临时调整措施,施法者负责的军队只是留在了位面通道,而这一次皇帝的改革意思就是,如果士兵不能在战场上起到作用,那么索性就不要上战场,因为带上战场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和地球人的战争已经不是人越多越好的冷兵器战争。
  ……
  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更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日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非欧几何)的学者,和那位日内瓦的教授一样,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出自行政命令,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然后森田重复了一遍卡梅尔方面的要求——换成比较专业的说法就是,
  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更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日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非欧几何)的学者,和那位日内瓦的教授一样,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出自行政命令,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更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日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非欧几何)的学者,和那位日内瓦的教授一样,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出自行政命令,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更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日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非欧几何)的学者,和那位日内瓦的教授一样,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出自行政命令,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
  ☆、408 僵持
  “肺炭疽是炭疽杆菌所致的急性传染病,原系食草动物传染病,人与人之间可以直接传染本病。本病死亡率高,发病急骤,有寒战高热等中毒症状。咳嗽胸痛、呼吸困难、咳血,可因呼吸循环衰竭在24小时内死亡,极少数发生炭疽性脑膜炎。人因接触病畜及其产品或食用病畜的肉类而被感染。潜伏期一般为1~5天。多为原发性,也可继发于皮肤炭疽。初期为轻微的上呼吸道感染,低热、干咳、肌痛。数天后病情急骤加重,表现为高热、寒战、呼吸急促、喘鸣、发绀、咯血样痰、大汗和心率增速,颈、胸部可有皮下水肿。常并发败血症和感染性休克,也可继发脑膜炎,表现为剧烈头痛、呕吐、抽搐、昏迷,有明显脑膜刺激症。”
  在地球人的书籍中,这只是一段完全中立性质的说明文字,字里行间没有一丁点情感,是一篇完全中立的说明性,但在无数已经开始病发,奄奄一息的人看来,这些文字当中每一个字后面都承载着数以万计的生命。
  在交战所在的双月位面,因为地球人投放的炭疽武器,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正在迅速蔓延开来,不论是普通军人、施法者还是农民,在突如其来的病魔面前开始成片的倒下。
  病情刚刚开始的时候,施法者们还按照以前战斗的惯例,用魔法将病入膏肓的垂死者扔进战场,但是过了不到一天,他们就放弃了这种做法——病菌的蔓延速度和爆发速度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距离第一个因病死去的死者才过去三天不到,皇帝在整个在双月星部署的部队已经有三成以上失去战斗能力,在没有医疗系统支撑的情况下,炭疽的致死率几乎就是百分之百——病发者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系统的施法能力。
  虽然亿夫长已经命令部队开始疏散,并根据他们刚刚了结的传染病知识,对已经染病的伤者实行隔离政策——但从书上的内容看,很可能已经晚了,在剩下的七成多看似还正常的人当中,肯定还有不少正处于潜伏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这场战争一开始,皇帝就根据以往战争的经验,设下了止损线——从双月星通往其他位面的通道都已经被切断,瘟疫对皇帝军队来说并不少见,它总是伴随着战争而流行,这么做能够防止后方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在以往帝**队征战的历史中,如果出现了瘟疫,一般会将死者的尸体用魔法扔进敌人聚居的城市,这样一来,瘟疫就成了一把双刃剑,而且因为防守方的人口密度会更高,受到瘟疫的损失一般也会更大,这次帝国的军队也照做了,但看起来几乎没有作用——先不说地球军队每一个都穿着严严实实的防化服,病菌根本没有丝毫机会,就算是用重病患者把俘虏来的地球军人围在一起,他们也能一直保证健康,因为在所有这一批参加战斗的人都已经被注射了疫苗。
  也就是说,疾病这把战争之剑的剑柄,现在被牢牢的握在地球人手里,这一点从俘虏嘴里得知有关疫苗,还有生化武器的概念时候,皇帝就已经承认了,和之前了解轰炸时的微微兴奋不同,皇帝在明白病菌原理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多快乐,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了解病菌这个概念之前,帝国内对于瘟疫的看法一直都很迷信,他们认为这是更高层次的力量在尘世中的宣示,是一种类似预言的魔法,是从天而将的死亡,但现在地球人证明了它不是,只是一些非常细微的虫豸,类似的虫豸存在与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地球人称这些虫豸为细菌,其实是一个意思。
  在皇帝眼中,关于细菌的解释是让他失望的,对他而言,这个解释就意味着和“更高”层面的交流渠道又少了一条,地球人的科学知识几乎给生活中一切的细节都给予了回答,闪电,天气,太阳,引力……魔法是最后不多的一点神秘。
  上午皇帝在和几位亿夫长谈起这场战争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谈到敌人现在的动向——他们的意图很明显,曾经有无数的法师重复过这个过程,那就是企图直接找到帝国的核心地带,给予最致命的一击,那些法师有一部分成功了,他们用来自地底的岩浆发泄他们最彻底的愤怒,将整个位面沦入地狱,其他大部分都失败了,位面之间的挖掘工作非常复杂而且具有危险性,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铁铲,想要另外开凿一条通往地球位面的通道,仍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地球所在的位面是一个“真位面”,就和其他的“真位面”一样,它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可以说是浩瀚无边,挖出一条通道并不难,但谁也不能保证这条通道就一定能通往想去的地方。
  谈论中,几位亿夫长准备了很多对付敌人的方案——就像地球人用毒气就可以占领整条位面通道一样,战争未必一定需要靠人,地球人倚仗的无非就是不知名的武器而已,帝国完全可以魔法那些灭世者的手段,当然,不需要在洞穴里引入岩浆,因为那样做后续的清理会很麻烦,只需要联通大海,或者任何一条河流即可。
  皇帝听完之后,轻轻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他的理由很简单,战争进行到现在,地球方面尽管使用了种种残酷的战争手段,从毒气到炭疽病菌,但有一点默契是他们始终坚持的,那就是没有仿照灭世者的手段,利用自然力量将整颗星球完全陷入死地——从他们能想到利用岩浆发电来看,他们显然是非常了解岩浆蕴藏的杀伤力的。
  从这个层面来说,这场战争双方还是互相保持最基础的理智——也许地球人只是害怕帝国以同样的方式报复,毕竟地球只有一个,而帝国则有更多选择,但皇帝一直觉得,这个默契不应该从自己开始被打破,因为一直以来,灭世战术都是他最反感的战术之一,对于帝国来说,灭世者就好像地球人眼中的恐怖分子一般,都只是使用者在用最极端愚蠢的手段,来宣泄失败者的愤懑——他们不能拥有的,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这种心态在皇帝看来是值得同情,而且可笑的,他们的行为不会对帝国造成任何影响——被毁灭的星球大多数都是那些灭世者的故乡,但他们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却彻底的成为了地狱和生命禁区,地球人的书上说地球从诞生时候一颗完全炙热的火球到具备生命,用了四十多亿年的时间,但灭世者只需要短短数天,就可以让这四十亿年的发展重新回到起点。
  很多时候皇帝也想过有一天自己遭遇失败——帝国一直在扩张,也许就在明天,自己就会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大的魔法帝国,皇帝想过当帝国陷入不可避免的失败时,自己会怎么办,他的答案一直都是清晰的——真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他会考虑投降,就像其他法师投降他一样,因为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有希望,造物主既然赐予了法师永恒的生命,那说明他一定是希望以这种方式,让法师能看到他作品的尽头。
  在这场谈话的结尾,皇帝还是同意了几名亿夫长动员更多军队的建议——目前帝国已经找到了对付毒气的方法,现在只需要集中施法者,双月星的军队已经不能指望了,也许再过上几天时间,除了地面上凌乱分散的村庄,在地下隐蔽的数百万军队都会成为尸体,就算能活下来一批人,数量肯定也少的可怜——亿夫长已经命令这批军队在还没有没病发之前,发动一波“决死进攻”,进攻时间都已经定了,就在几个小时以后,但除了规模浩大之外,皇帝不认为这次进攻会取得什么太出人意料的结果,毒气问题虽然已经解决,但对方也找到了应对方法,而这批军队因为疾病,所有的施法者状态都非常之差——许多人虽然暂时还保持清醒,可说不准下一秒就会倒地不起,这次进攻怎么看都只是垂死一搏而已。
  要取得真正战果,最终还是要靠后方组建的生力军。
  进攻是不存在太大难度的,这一点对双方都是如此,只是经历这几次大的损失之后,帝国需要加倍小心,地球人的生化武器种类繁多,军队不可能再像这几次一样,这么大规模的成群出现,就算是隐蔽的再好也不行,皇帝已经命令,接下来的战争规模要严格控制在万夫长级别——一次动用的军队绝对不能超过一万这个数字,如果超过了,不同军队之间需要实行严格的隔离措施。
  为了保证小规模的作战团体仍然具备战斗力,皇帝下达了帝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政治体制改革——过去单纯按照人数的分类方式显然已经不能适应战场,因为战场上要保证一个施法者完全不受影响的使用魔法,需要几十名甚至更多平民来作为意识网的基础,而在战场上这些平民是毫无作用的,而且一旦管理他们的施法者死亡,他们就会陷入秩序崩溃。
  所以皇帝下令把普通士兵和施法者群体分开——施法者将是一个“专业”群体,就像地球人把炮兵集中在一个部队里,而不把大炮平均分配到每一支部队一样,施法者不再兼任类似百夫长,万夫长的管理职责,这些事务性的官职将另外交给意识网内其他人负责,从今以后施法者只是作为意识网的支配者而已——这已经和卡梅尔的施法者体系很像了。
  之前在地球战场上,为了适应具体的战场环境,已经出现了这种分工变化的苗头,但那个只是战场的临时调整措施,施法者负责的军队只是留在了位面通道,而这一次皇帝的改革意思就是,如果士兵不能在战场上起到作用,那么索性就不要上战场,因为带上战场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和地球人的战争已经不是人越多胜率越高的冷兵器战争。
  ……
  尽管无数的科幻小说已经把维度这个概念给说烂了,但在真正现实的物理研究中,接触这个概念的机会还是很小的,在绝大部分的物理现象中,世界还是那个熟悉的三维世界,是一群**的原子核外面裹着电子互相乱撞的桌球游戏,物理学家为了将这些小硬球尽可能撞的更碎,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花费了数百上千亿去造各种对撞机……
  森田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从日内瓦请来的第一个物理学家,来到卡梅尔魔法应用实验室转了一圈,听他们说完要求之后的表情,当时那位五十多岁的白头发教授只惊讶的反问了一个问题:“什么?这里没有对撞机?那你们叫我来干什么……如果你们说的是对着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空想,你们应该去找数学家……”
  那模样就像把一个小孩带到家里让他做作业,然后他回答说:“没游戏机叫我来干什么……”
  然后他们找来了数学家——一位来自中国数学研究所,从事高维几何研究的普通学者,和那位日内瓦的教授一样,这位看起来才还是个学生模样的研究员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来到实验室纯粹是因为领导要求。
  然后森田重复了一遍卡梅尔方面的要求——换成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让他帮忙普及有关高维数学的基础知识,特别是在四维空间内,有关这个空间的数学概念,以及一般规律。
  卡梅尔应用实验室关于位面之间的魔法研究其实很早就已经开始了——比预言魔法的研究还要早,最初研究的目的是因为伊凡将切割空间的任务交给安娜,也就是当时的军方,作为扩充卡梅尔“位面体积”的一项长期基本国策。
  军方为了“多快好省”的完成预期目标,当然希望可以用更少的魔法配额来完成更多的工作,同时节省更多的时间,于是自然找卡梅尔应用实验室帮忙,从那个时候开始,“切割空间”这种魔法就被列入魔法应用实验室重点发展项目。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实验室相关的成果也算出了不少,也做了一些切割空间的施法过程中,有关魔法消耗速度和切割速度的关系比例,为军方制定了比较合理的“施法方案”,就像他们在空间门和空间之手上做的研究一样,当时军方也很满意这个成果,于是这个项目就暂时告一段落。
  这几年的时间内,应用实验室的发展方向随着卡梅尔魔法在全世界的“商业化”,也越来越朝着同样的方向靠拢,体现在具体立项的过程中,就是越来越讲究挖掘魔法潜在的“商业价值”,比如将魔法用于地下城市建设、矿产挖掘、岩浆发电,但忽视了像更深远的层次发展。
  卡梅尔的143天倒计时出现之后,因为魔法在军事上的意义怎么强调都不过分,伊凡开始将实验室大部分的资源都倾斜到军事,以及和魔法战争相关的项目上来,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就是有关“位面挖掘”技术的研究。
  对于森田来说,从接触这个研究项目的那天起,他之前的美好生活就都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每天实验室里沉甸甸的失败氛围。
  尽管伊凡交代给他这个任务的时候,说过这个项目是“长期而艰巨”的任务,让他们做好面对失败的心理准备,事实上,所有项目成员也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失败一天接着一天打击之后,还是把这个从实验室成立就一直一番风顺的团队折磨的够呛。
  挖掘不同位面之间的通道——对卡梅尔来说,最好的研究对象就是地球位面和卡梅尔,为了这次研究项目,实验小组将月球背面作为假象的目标区域,然后开始和往常一样,制定相关的实验流程,执行。
  简单形容这个过程的话,就好比一个人在草地上指定了一块区域,让他朝着地底下挖,因为金属探测器显示那里有个值钱玩意。
  然后森田他们就开始挖,只是在空间中挥动铲子和草地上不同,在这里,每一铲都需要计算,而且挖下去之后,要小心验证里面挖到的不是地雷,每挖完一铲子,如果目标不是已经被挖过的空洞(这种情况很可能存在,伊凡说一旦发现必须通知他之后再继续),就需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将切割的空间填进去,然后目标空间就会相应扩大,从这个现象来看,形容这个过程是挖掘一点都没错。
  这些例行的程序给挖掘工作带来了麻烦,不过也仅仅是麻烦而已,当时森田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完成目标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就像在草地上挖个坑一样,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的确很傻很天真。
  ☆、409 超立方
  第一个碰到的问题就是方向性问题,当时为了保证实验的安全性,在进度上已经尽可能的做到小心,下一个位面的挖掘地址往往是紧挨着刚才挖的位面,当该位面相应扩大之后,往往会和之前挖掘的位面形成位面接触——也就是在新开拓的位面中,自然而然形成一扇类似空间门的东西,通过这扇空间门可以通往已经挖通的位面——想象一下在一个三维世界中,两个平面圆在空中交错,他们接触的那条线,就是不同位面的接触点,只不过在三维世界中,这样的接触点是一个面,这个接触面直接出现在三维实体的内部,就好像把两个三维球体互相镶嵌一般(但不是镶嵌,是在更高维度上的接触,在思维中,三维世界是没有内外之分的),理论上来说,这些接触面就是位面之间天然的“空间门”。
  在项目开始之前,伊凡就已经告知了大家位面接触现象的出现,所以大家也没有感到太大意外,当时伊凡说起这个现象时,只是希望森田他们通过位面接触的方法来确定挖掘的“连贯性”,因为如果不依靠这种办法,挖掘工作很可能就会像那个老套的挖井故事一样,每个地方挖几下,尽管这种办法也不能保证挖的方向是一条直线,但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在做无用功——事实上,这种办法只是伊凡自己的挖掘经验,属于法师的“土”办法。
  但森田他们很快就发现,这种土办法起到的作用并不明显——这也验证了伊凡在交给他们这项任务前说的话,这个实验是一项长期进程,实验进行到一个月的时候,负责挖掘的施法者在扩充第217号位面的体积时,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位面接触现象——但让所有人都感到沮丧的是,这个最先被接触的位面不是之前的216位面,而是第9号位面,而这就意味着他们遇到了之前伊凡一直担心,但又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他们在这个高维世界中挖回了原点。
  实验员们不甘心的开始增加217号的体积——想象一下在一个三维世界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圆形互相嵌套,在空中形成一串复杂怪异的图形,突然其中一个圆形的面积开始增加,它先是接触到了第一个圆,然后又是第二个,第三个……在这个世界中,圆形的方向都是互相错落的,当217号位面变得足够大时,实验员们惊讶的发现在这个位面中,出现了超过27个之多的其他位面的“接触点”,也就相当于27扇空间门。
  想象一下一个地道挖掘者在一个没有重力的星球上,准备挖一条通往地心深处的地道,他完全没有辨别方向的工具,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挖呀,挖,沿路用木牌做标记,有一天他一铲子下去,前面竟然是通的——他看到了自己前几天刚刚放下做标记的木牌,然后他沮丧的一跺脚,结果又掉进了一个坑,坑边上还是挂着自己挖过的木牌,这个时候他就清楚,感情他挖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一直都在一个小区域内打转,给自己挖了个迷宫啊!
  当时项目组所有成员的心情,就好像那位地道挖掘者一样,对于他们挖掘的这个陌生世界,一下子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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