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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师 第43节

  只不过,他迁移宫上出现了一个黑痣,这个黑痣就宛如一个污点,说明他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有可能会影响仕途。
  我一寻思,吃官饭的人正气在身,邪物一般不敢靠近,最奇怪的是,我在他们两口子身上,看到了一种若有似无的灰气。
  说是煞气,也不像,我还真没见过,难道我又能看见新的气色了?
  看来他们家事儿没那么简单,我就答应上他们家去看看。
  妻子倒是挺开心的,但是丈夫却像是有点不乐意,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上了车,我就问他们,家里除了孩子不醒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怪事儿?
  那个妻子想了想,立马说道:“对了,自从孩子出事儿以后,我老是做一个怪梦,梦见一个老太太……”
  “别说了!”开车的丈夫忽然大声说道:“你做个破梦还往外说什么,跟小瑞的事儿根本没关系!”
  这一声把张曼都吓了一个哆嗦,妻子只好不吭声了,有点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这个丈夫的表现也太反常了,不像是急着救孩子的样子,看来这里面果然有猫腻。
  第58章 伸手老太
  这对中年夫妻也住在锦绣家园,跟张曼家隔着一栋楼,房子很大,市值得有几百万,装修也很豪华。
  但是进屋之后,就觉出屋里一阵冷——现在已经入了伏,光着膀子都热,这个家里却寒气刺骨,还不是空调那种凉,是激人一胳膊鸡皮疙瘩的阴。
  张曼进了屋还在那吹彩虹屁:“刘姐,别说,你们家这房子选的还真好,冬暖夏凉真舒服,这么热的天空调都不用开。”
  被称为刘姐的妻子有点得意的应了一声,那个中年男人则有点不自然,倒是一个劲儿盯着我。
  不对,这个房子里有阴气,肯定有不好的东西。
  程星河进了屋,也直接一个激灵,一双澄澈的眼睛滴溜溜直转,我问他看出什么来了?
  他低声说道:“这家人不穷,事儿也不见得简单,你先说打算要多少钱?”
  “你的意思呢?”
  “他老婆说倾家荡产也可以,要这个房。”
  你饕餮转世啊这么贪。
  要是他们家为了支付看事儿酬金闹个居无定所,那我们的功德也会打折扣,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嘛?我就让他先别着急,看看小孩儿情况再商量。
  这时一错眼,看见他们家艮方有个窗户,正对着一大片芦苇洼地。
  于是我就问这对中年夫妻:“你们家孩子平时是不是挺熊的,喜欢乱动东西?”
  刘姐连忙说道:“就是的,这孩子一会儿也闲不下来,跟多动症似得,不过男孩儿嘛,活泼好动也招人喜欢,他平常人缘可好了,一听他生病,好多小伙伴来看他。”
  张曼的也跟着点头附和:“孩子确实聪明!”
  刘姐挺得意,而孩子的父亲刘哥则有点着急了,很不客气的说道:“我们请你来不是为了看孩子脾气的,你别卖弄了,还是先去看看孩子吧。”
  卖弄你大爷,怎么说话呢,我一个相风水的还不能先看看房子了?
  那刘姐怕我生气,连忙说她老公在单位训下属训惯了,脾气臭,但是人不坏,求我看在张曼的面子上别计较。
  张曼张曼的,她到底有个毛线的面子?我都疑心张曼吹出什么牛逼来了。
  张曼则连忙说道:“刘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别说了。”
  孩子爹表情越来越阴了,我则心说程星河说的其实有道理,这种人居无定所也是自己找的,要不是为了安家勇那个八卦和小孩儿的命,谁特么给你家看事儿,就算不要房,钱也得多要点。
  孩子在次卧,打开门,我瞬间觉得一股子凉风就窜出来了——阴气是从这里出来的?
  床上躺一个小孩,虎头虎脑长得很精神。
  但仔细一看,这孩子眉毛睫毛都很长,保寿宫也很丰满,可现在一股子煞气,从脖子下缠绕过来,正跟上吊人脖子上的勒痕一样。
  这叫黑蛇拉魂,小孩儿的魂确实已经丢了,煞气也是灰色的,跟他父母身上的一模一样。
  小孩岁数小,丢魂很常见,但是丢的时间长了就不好了——魂魄无根,在外面漂流的时间越长,那散的越快,就算追回来,孩子也有可能出问题。
  商店街后面的杨柳胡同就有个小孩,有一次发烧,烧了很长时间,家里人辗转送了好几个医院,但一直不退烧,最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才送我三舅姥爷这里来。
  我三舅姥爷帮着给招了魂,可惜赶不上了,有一魂怎么也回不来,后来那小孩儿醒是醒了,但从此以后变成了傻子——民间传说烧时间长会变傻子,很多其实都是因为这种情况。
  我就让刘姐给拿了一件孩子平时穿的衣服,在门槛上点了香,我自己提着衣服,让刘姐在门口喊孩子的小名儿。
  刘姐赶紧就叫了起来:“小瑞,回家吃饭!小瑞,回家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那香头子忽的亮了一下,我来了精神,小孩儿来了?
  可香只亮了一下,烟气就散开了。
  小孩儿的魂招不了来!
  我叫刘姐别喊了,没用,接着就问程星河,看见了什么没有?
  程星河凑过来,低声说道:“我看见那小孩儿的生魂想进来,可说什么也迈不进门槛。”
  我就仔细去看那门槛,发现门槛底下也没什么异常,接着就掀开被子,去看小孩儿的脚腕。
  这一看我就弄明白了——小孩儿的生魂是让人给拘了。
  魂魄遭受什么,肉身也会遭受什么,这小孩儿的脚腕上,有一道细细的凹痕,像是被人绑了腿一样。
  于是我就问刘姐::“你们家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刘姐一听顿时一愣,连忙说道:“我们两口子做人做事儿都还算是可以,没得罪过谁!”
  不可能,小孩儿的魂,能平白无故让人给拉了?
  而我注意到,孩子爹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就看别处去了——显然是有点心虚。
  我就继续说道:“要不你们再好好想想,什么线索也行,不然时间长了,这孩子我也弄不好。”
  孩子爹一听,就急眼了,立马抓住了我:“你不是说什么千金难求吗?这么一点本事都没有?我告诉你,你弄不好,我发动所有关系,在整个县城封杀你!”
  程星河正好在我身边,笑眯眯的把手放在了孩子爹的手腕上:“有话好好说,激动也解决不了问题。”
  也不知道他手点在了孩子爹哪儿,孩子爹跟触电了似得,不由自主就把手给松开了,还倒退了好几步,又惊又怒的盯着程星河,可拿不住程星河的本事,没敢轻举妄动,只是看向了别处,不甘心的来了一句:“还大师呢,我看就是神棍。”
  你们家小孩儿死也是死你嘴上的,要不是见死不救跟害人同罪,我特么才不管你们家这些屁事儿——也是,跟张曼沾边的,也别想是什么好人,我可得长长记性。
  这人性格也很矛盾,说关心孩子,也确实是关心,可说瞒着事儿,又的确瞒着事儿,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就算有难言之隐,难道比孩子的命还重要?
  孩子妈则哇的一声给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好可怜啊,老天爷,你把我的魂拉过去,把我儿子的魂换回来吧……”
  这时,张曼就把我给拉过去了,低声说道:“我倒是知道他们家小孩儿得罪谁了。”
  原来这个小孩儿,是小区里的小霸王,熊的毁天灭地——他上小区游乐场,专门欺负比他弱小的孩子,人家要滑滑梯的时候,他从上面踹一脚,搞得人家孩子大头朝下从滑梯上栽下来,摔的嗷嗷哭,他就拍手笑,说笨蛋笨蛋。
  哪家的孩子都是宝,人家家长跟他们家要说法,这个刘姐可倒是好,非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家孩子平时又聪明又懂事儿,为啥不推别人,就推你们家小孩儿?肯定你们家小孩儿先动手的。
  这把人家家长气的够呛,刘姐还大声教给孩子,小瑞你别害怕,你爸给你撑腰。
  人家家长一打听这孩子爹是谁,胆小的就不敢惹了,胆大的要说理,刘姐一句话就把老公下属喊来,谁的嘴都捂得上。
  他们家孩子一看,这不是能为所欲为吗?于是变本加厉,在学校也是一样作威作福,别的小孩儿玩单杠,他坐在单杠上用圆规扎人家手,老师找她,刘姐就说,不扎别人光扎你,遇事儿不会往自己身上找问题吗?
  要是对面孩子比小瑞厉害,打了小瑞,那刘姐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个电话就叫来不少老公下属,打完孩子打家长。
  这样一来谁家小孩儿看见他们家小瑞都躲着,也没人跟他玩儿,刘姐还挺得意,说男孩儿就得让人怕你,跟你爸一样,多威风。
  一个小区,一个学校的孩子都让他们家得罪的差不多了,平时刘姐和她老公出门,街坊四邻也不搭理他们,说完张曼来了一句:“当然了,我这个人三观是很正的,要不是跟刘姐说好,介绍你就跟我买一大笔保险,我才不帮他们家忙呢。”
  我说呢,感情这货就是无利不起早。
  这种人遇上倒霉事,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光知道欺负弱小,可万一你以为的弱者里面有大佬呢?
  就在这个时候,刘姐也过来了,低声说道:“哎,你想出主意来没有?你可得快点,我老公脾气急,看你没本事,一会儿该赶你了。”
  这个刘姐确实也不是什么贤惠人,尖眼扫帚眉,凸颧骨小薄嘴,妥妥克夫相,谁娶谁倒霉,难怪办事儿这么不讲究,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娶了这样的老婆,还能飞黄腾达,小瑞他爹命还真够硬的。
  我还想起来了之前在车上她说过的话,就问她,梦见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刘姐一听,还有点犹豫,偷看了老公一眼,像是怕挨说,但架不住我拿孩子的命吓唬她,她这才小声告诉我:“其实,自从孩子出了事儿,我老是梦见一个白头发老太太,大半夜的,就静悄悄的跪在我们床前,对着我们伸出一只手——别提多吓人了。”
  伸手?我就问她:“老太太说什么了吗?”
  刘姐摇摇头,惊魂未定的说道:“她好像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冲我们伸手,对了,她伸的是左手,右手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第59章 脚缠黑线
  东西?我让她仔细想想,她想了半天,才说道:“好像是根黑线。”
  那就对了,传说之中,人魂跟苍蝇差不多,小小的能飞,可以用黑线拘走。
  这么说问题出在老太太身上,这会不会是哪个被这家人得罪的老太太?
  刘姐肯定是不知道,刘哥又不说,这特么上哪儿找线索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刘姐的脚腕上,也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道线。
  那个线一直通向了客厅里。
  我立马就顺着那个线往客厅走,看见线直接伸到了客厅的檀木柜子里,刚想让他们打开,那个刘哥猛地挡在了前面,怒斥道:“谁让你在这里的动手动脚了?”
  我看在人命关天的份儿上,已经忍的仁至义尽了,气劲儿也上来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动脚了?我告诉你,这柜子里有东西,事儿就出在那东西上。”
  “放屁!”刘哥脸色一变,抬手就想把我提溜开:“我看你是胡说八道,想偷我们家东西!”
  我看得出来,这刘哥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转手把他手腕子一掰:“既然这样,你家孩子的事儿我尽力了,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你们家家破人亡,也都是你害的。”
  刘哥看着挺凶,可身体很虚,这一下跌出去老远,刘姐赶紧扶他老公,回头就跟张曼怒吼:“你找的是大师还是流氓?知道我老公是什么人吗?在县城,分分钟能碾死他!”
  现在不知道,我知道将来保不齐是个死人。
  对这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我自然转身回家,张曼道完歉,追出来就揪我:“李北斗你这个土鳖,你知道人家是谁吗?多少人想攀关系都攀不上,你竟然撂挑子,我的大买卖全让你搅黄了!”
  你的大买卖关我屁事,再说了,买卖算啥,这家人的人命,恐怕都得让这个刘哥搅黄。
  张曼气的跳脚,指着我鼻子说:“你就作吧,安帅的事儿我一个字也不告诉你。”
  哦?我一笑:“我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为了钱,搭上命。”
  那会儿我就看出来,张曼财帛宫上的黑气,比上次还浓,生活之中应该已经有了预警了,可她出于贪财,貌似还在做不该做的买卖,也是厕所打灯笼——找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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