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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128节

  “为何这么做?明明是你救了昌兴侯爷。”此事冷玉寒看着慕珑渊那张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着实疑惑不解。
  只见他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玄衣坐到了棋盘旁,一副平静无比的样子,“巧合而已,本王像是那么闲的人?”
  正因为冷玉寒知道,要慕珑渊出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才亲自过来问个清楚。
  巧合?
  要知道锦衣卫与阎幽军其实都是在为陛下行那等机密之事,所以多多少少都会互相掌握行踪与动向,最近慕珑渊受到的指示何其之多,却没有一件需要他布兵于水运。
  由此可见,他分明是派人去守在了江面上,或许,或许他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昌兴侯府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命令!
  可冷玉寒不论如何都想不出原因,此时他深深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中探出些许线索。
  然而,其实连慕珑渊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明明日子一点儿也不清闲,况且昌兴侯还是他最讨厌的那种清高之人。
  此时他看着棋盘上自乱阵脚杂而无章的白子,竟忍不住笑出了声,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夏浅薇那晚死死憋着的表情,明明非常的想要开口骂他,却一副隐忍到极致的模样,说不出的有趣。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罢了。”慕珑渊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冷玉寒的表情当即一僵。
  将功补过
  是的,自从冷司城害夏浅薇无果,冷玉寒便越发觉得无颜再见她,若非因为自己一时失察,又怎会让她陷入那样的险境。
  “你”所以他才命令阎幽军,告诉昌兴侯这一切是受了自己所托?把这份救命的恩情让给了镇国府,以此弥补镇国府对夏浅薇的亏待?
  冷玉寒俊傲的面上渐渐浮起几分歉意,他轻轻抿了抿薄唇,袖中的手紧握着,“我还未原谅你。”
  还未原谅他杀了自己的弟弟。
  “本王做事,需要谁来原谅?”慕珑渊好笑的勾起了嘴角,他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棋盘,“来都来了,陪本王下一局。”
  然而,冷玉寒却是僵直了身子站在那儿,似有几分犹豫。
  他瞥了棋盘一眼,没做他想便冷冷的丢了句,“不是有人陪你了?”
  慕珑渊的眼中有抹流光快得一闪而逝,他未做回答,而是慢慢的将棋盘清扫干净,“想与本王下棋之人何其之多,却没有一个如你这般有性子。”
  就连那个丫头,哪怕心里千万个也不愿意,自己也有办法把她掳来。
  慕珑渊的意思是他对冷玉寒已经够宽容的了,怎么还不懂感激?
  然而,眼前的男子却丝毫不买账,“王爷怕不是担心,冷某不肯替你办剩下的两件事吧?”
  他一边说,一边撩开衣摆坐到了慕珑渊的对面,可这一刻,原本的心结竟不受控制的缓缓解开。
  冷玉寒也觉得自己这人着实没有风骨,为何每一次都拿这个阴险的慕珑渊没有办法,他杀了冷司城,说起来也是仇人,还跟他下什么棋?
  只见慕珑渊挑了挑眉,他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狡黠的浅笑,“本王从不否认,你比旁人好用。”
  “……”
  “那么明日,有底气去见那个丫头了?”
  那个丫头?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可冷玉寒很快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若换成是别的男子,他才应该担心,可对方是不近人情自私自利的幽王爷,有些事情就成了不可能。
  见他不回答,慕珑渊的态度便有了些许不耐烦,“从来不知道冷大少爷是个这么婆妈的人,也罢,你若不去,本王就帮你凑凑这个热闹。”
  冷玉寒的目光不由得一闪,随后皱着眉头一副警惕无比的样子,“你该不会还想利用她?”
  慕珑渊轻轻挑了挑眉,他突然很想看看,等哪一日冷玉寒知道他的未婚妻早就为自己办了无数的事情,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不,本王只是想去看看,夏府的鬼长什么样。”
  “……”
  第二百四十六章 鱼与熊掌
  冷玉寒一看对面的男子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架势,心中忍不住越发担忧,“倘若宾客见了你,恐怕连鬼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他似乎想阻止慕珑渊,但又明白,幽王决定的事情向来没有人能够改变,不过如此也好,幽王的出现或许能够起到别样的效果。
  “怎么,你不是已经对那丫头死心了,居然还暗中关注着夏府。”否则他应该要问夏府的鬼是怎么回事,由此可见,冷玉寒对京中突然兴起的流言也有所耳闻。
  眼前的男子并不否认,他是愧对夏浅薇,但不代表他不可以默默为她做些事情。
  这时,慕珑渊无声的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推到了冷玉寒的面前,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这是”
  “今日袭击昌兴侯的,并不是什么水贼。你们锦衣卫中不是留有许多案底,翻查一下记录,或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冷玉寒立刻收敛了神色,将那东西放入了怀中,他迟疑了片刻才轻声开了口,“谢谢你。”
  只听一声浅笑传来,“你这是以昌兴侯外孙女婿的身份谢本王?未免早了点。”
  冷玉寒那张俊美的面容不由得一红,似有些窘迫的咳嗽了一声,随后捏起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似乎为了报复慕珑渊的调侃,他沉声问了一句,“明日,王爷该不会打算空手前去道喜吧?”
  居然想替夏浅薇讹他?难道冷玉寒还不知道,自己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当初那个刘府小姐的及笄之礼,贺礼不也被他赊了么?
  “道喜之人才需要贺礼,本王纯粹看热闹,空手又何妨?”
  “王爷可别埋汰了自己的身份。”冷玉寒这架势,分明是慕珑渊不出点儿血的话,今晚就要跟他没完!
  不说话?以为不说话就能省下这笔银子了?
  “王爷之前不是劫了一批珠宝?”
  此时棋盘之上的黑白两子已然杀得如火如荼,慕珑渊幽幽的瞥了他一眼,“如今,你倒是懂得用锦衣卫的职权谋私了,居然查起了本王的账,可别忘了是谁送你进去的。”
  “过河拆桥这招,也是跟王爷学的。”
  慕珑渊笑了笑,他从前怎么会以为冷玉寒是个永远也不会变的死板之人?如今不但狡猾了,还越发嘴上不饶人。
  他想了想,好似无奈的丢了句,“为了避免你假公济私参本王一本,一会儿让管家给你开个仓,自己进去挑吧。”
  冷玉寒没有想到,这男子突然变得这般大方,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他可还从未进过幽王府的宝库,这家伙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定有不少好东西。
  就在这时,外头竟是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冷玉寒眼中一闪,立刻震惊的看向对面的男子。
  这么多年以来,他可从未见过慕珑渊的身边带过任何一名女子,怎么短短的时日,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王爷,可是夏三小姐来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夹杂在婴孩的啼哭之中,冷玉寒的动作不由得一僵,夏三小姐?是他听错了吗?
  不等他反应过来,慕珑渊已经站起了身走向门边,冷玉寒的视线随他而去,很快便发现一名陌生的妇人抱着孩子站在那儿,对方看见自己,立刻收敛了神色微微点头示意。
  “既然王爷还有要事在身,玉寒就先去挑礼物了。”
  慕珑渊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随后接过戴夫人怀中的婴孩看向那蠢蠢欲动的男子,“想进本王的宝库,就先帮本王带带孩子。”
  “……”
  天蒙蒙亮,当戴夫人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便见慕珑渊独自一人坐在棋桌旁,怀中的婴孩早已熟睡。
  她温柔的笑了笑,正要靠近,原本轻闭着眼的男子立刻睁开了双眸,“戴夫人身子还未彻底康复,莫要起得这般早了。”
  “妾身只是担心王爷独自一人应付不来,实在过意不去。”
  “无碍,冷玉寒帮着带了一个晚上,比本王还笨手笨脚,把这孩子折腾坏了。”慕珑渊的语气里尽显嫌弃,不过一想到冷玉寒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便又忍俊不禁。
  眼前的妇人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问了句,“王爷,昨夜那位公子莫非就是夏三小姐即将解除婚约的未婚夫?”
  慕珑渊看着她一副担忧的表情,竟下意识的避开了她的问题,“夫人想说什么?”
  在幽王府打搅多日,戴夫人觉得自己承蒙幽王照顾,已然了解到这名男子并非传闻之中的那般冷血无情,其实他比任何人都重情重义,只是用的方式不一样。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但戴夫人终于明白,物以稀为贵,幽王似乎只有那位公子一个朋友,或许就是因为不愿失去,所以他才会刻意忽略某些事情。
  “王爷可曾想过,自己为何要出手护昌兴侯安全?”
  此话一出,慕珑渊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当即一僵,却是没有回答。
  戴夫人眼中的担忧更甚,她轻叹了口气,“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趁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局面,王爷最好还是早做打算,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
  “鱼与熊掌?戴夫人近日来说话越发高深了。”
  慕珑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他只觉得戴夫人好像想要捅破他心里的某张纸,可纸的背后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怀中的婴孩不安的动了动,慕珑渊立刻被吸引了主意,继续开始低头轻哄着。
  戴夫人见他这幅模样,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着气,或许,时机还未到。
  清晨,辰国宫中。
  此时那面容刚毅的男子满意的看着镜中风度翩翩的自己,轻轻一瞥自己身边的婢女,“你看今日,本皇子这打扮如何?”
  “六殿下看起来格外精神,风度翩翩。”
  “真的?”慕昭高兴的笑了笑,“赏!”
  却不想一盆冷水突然从殿外泼了进来,贞妃冷着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你想去哪儿?”
  “……”母妃?她怎么来了。
  慕昭讪讪的撇撇嘴,便见贞妃阴沉着表情丢了句,“今日夏府会有大麻烦,你就莫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他目光一闪,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不知道?你那三皇姐可早就备了厚礼!”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请自来
  一缕朦胧的阳光洒进雅致的屋内,榻上如静谧荷花般的少女轻闭着眼,精致的眼角似是挂着些许晶莹的泪花,怀念与不安的情绪充斥着她整个梦间。
  如陷入轮回一般,那恍若隔世的场景禁锁着她的灵魂,那一年,她还是云国永定侯府最受荣宠的嫡女,身为华佗子之徒,多少人闻名而来,只为及笄之礼上见她一眼真容,京都万人空巷,侯府内外一片旷世胜景。
  她还记得,那一日园中繁花似锦,礼乐动人,花浴洁衣之后,似有一双温暖无比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
  “我的女儿,今日过后,你便不再是囚于侯府金笼之中的雀儿,外面的天空很蓝,不论你飞得多远,记得母亲永远在侯府里等着你,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一生。”
  谁也没有想到这段最简单而深远的祝语,却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曾经最熟悉的人此刻之剩下一片模糊,唯有她的声音格外清晰,如刻入骨髓中的诅咒一般,是的,在今后的每一日,都将成为折磨与痛苦的诅咒。
  “浅薇,兄长没有什么可送你,只允你一个承诺,若将来卫玄麒负你,兄长就算不要这条命,也必护你周全,拉着他一同奔赴万丈深渊。”
  倘若当时,她知道自己的兄长将要一语成谶,她一定会立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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