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出山
当其在将最后的一个字落下，整个空间都陷入到了极度的寂静之中，夫源没有说话，但是靳风却明显地感觉出对方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变得沉重了不少，甚至就连眼眸也都在那一瞬间瞳孔放大，眼睛之中更有着神光绽放出来，那是极度闪烁的光芒，是因为靳风刚才的那一句话而受到了触动或者说是冲击。
“真……真的吗？”夫源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更是带着一丝不容置信的神情，他知道靳风在大半夜的时候赶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可是就算是他想破脑袋也都没想到这个重要的事情居然回事帝王驾崩了……
虽然在夫源的心中该对于帝王多少还是有着一些埋怨，对于其选择为了达到自己私欲而屠杀了三十万无辜的百姓有些不满，但这终归是帝王，是一个和他一起走过来的人，对他有着知遇之恩，让他更是达到了一种一生难忘的地步，但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在今天死去，这么一个消息传来让其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其中。
甚至是有着那么一刹那他都以为是靳风在骗自己，但是再结合着所有的一切，却是能够发现靳风并非是一个会在这些地方和这些事情上面开玩笑的人，是以所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指向一点，那就是这个东西确实是如同靳风所说的那般。
轻轻点头，靳风的脸上多出了一两丝的怅然之色，他能够从夫源的脸上感受到那股悲伤，就好像是对方早就已经知道这样的一个事情了一般，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仅仅只是在等来了结局之后的伤感。
“确实是死了，死在开国帝王的手中，而且还是以一种舍夺的方式将其杀死，如果夫大人不信的话，大可以选择现在回宫去面见帝王，看看现在的他是否还是当初的他。不过，若是夫大人想要去的话得尽快，因为舍夺虽然有着一定的局限，会在初期表现出一定的排斥性，但是犹豫这是一体同源的存在，如果夫大人去晚了就查不出这其中的道理所在了。”
靳风提醒道，他可不想然夫源觉得自己是在欺骗他，可是从夫源的面貌神情之中靳风却是能够感觉到对方对于这一切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一般，并没有任何的诧异在其中，除了伤感之外更多的还是淡然，特别是在他听到靳风的所给出的解释的时候，他脸上的淡然之色也就变得越发浓郁了，就好像是早就已经猜到了所有的一切了一般。
“夫大人，你该不会早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了吧？”靳风悄声问道，因为此刻的夫源真的是显得太过淡然，甚至这样的一股淡然神情落在靳风的眼中都让其觉得稍微有些可怕。
夫源轻轻点头，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依旧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看待着四周景物的变化，在这柔和的月光之中散发着独有的悲凉气息。
“猜到了。这是陛下命中注定可能会出现的灾难，曾经你或许应该听我说过，我知道十大家族和整个王室之间的关系不平凡，甚至还查阅过一些野史的资料，甚至就连陛下的国家书库之中我也是时常初入，那里面的书到底要比外界的书稍微详细一些，而曾几何时，陛下也曾向我透露过整个王室最大的底牌并非是他手中有着多少的力量，而是因为有着开国帝王——佘离的存在。”
“他是第一任的帝王，创下了万世基业传承下来，更是选择在其壮年的时候退隐，隐居在王宫之中，在其中沉睡。当时我就觉得这其中可能会有着什么危险存在，而在和你经过了那些事情之后，当十大家族和佘离之间的阴谋逐渐浮现出水面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陛下危险了。”
夫源幽幽叹了口气，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就算是他一早就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帝王死去，他不是没有给帝王提醒过，可是在他提醒的时候，帝王却是全然没有将其话语放在心上。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外人，就算是帝王对他再好，那也不过是对一个宠臣的宠溺而已，真的有一天当帝王觉得他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自然也就会一纸令下，将其抹去。
那一晚夫源说了很多东西，给靳风讲述了当时他和帝王的相遇，甚至是帮助帝王夺取王位的事情，那一夜，空中的月色很明朗，那皎洁的月光落在夫源的脸上却是不可避免地反射出一丝忧桑的清晰在其中。
依旧保持着沉默与淡然，靳风静静地在一旁呆着，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没有说出任何话语，仅仅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在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他能够感受到夫源内心的悲凉，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夫源所需要的并非是安慰，而是宣泄。
空中的皎月逐渐隐匿，当大地的东方一轮崭新的红日重新升起的时候，那火红色的日光散发着蓬勃的朝气释放出来，有着一种让人感到振奋而奋发向上的感觉在其中，不禁令人有些沉迷其中。
而靳风和夫源的谈话也在这个时候进入到了完结，经过一夜的倾诉，夫源脸上的悲伤之色已经消失，当天空中的第一抹曙光落在其脸上的时候，那坚毅的面庞之上满是平静之色，而在这股平静之色的背后还夹杂着一种冷冽的杀意。
他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这是夫源的行事法则，和帝王相处了这么久，该有的情谊总是有的，也正是因为这些情谊的存在，所以夫源想要帮其报仇，而他选择报仇的方式便是出山。
对于对方的决定，靳风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当自己的好友死去，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失去，帝王所能够选择的东西不多，而夫源所能够选择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他也就只有在坚守自己心中的这份正义的基础上帮其报仇，让其在九泉之下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