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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于思远含糊地说:“一半一半吧。”
  他大姐倒是同意了,父母也没表态,像是默认了,可是蒋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开明的。老派知识分子固执起来,真是能让人发疯。
  他不想细说这个,便酸溜溜地抱怨:“你还挺担心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纪峣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你吃哪门子的飞醋。”更重要的是,这人怎么还一边吃醋一边乱摸?
  于思远把伸进纪峣裤子了的手抽出来,一脸老实。
  在知道温霖被三振出局以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又开始活泛了。然而这只是一簇心底的小火苗,刚被纪峣拒绝没多久,他还不想那么贱。
  来看望纪峣,甚至跟张鹤说好了陪床,本心也只是担忧甚至恐惧,生怕这人把自己作死,想要看着他而已。
  然而夜色降临,他躺在沙发上看到淡淡月光下纪峣那张脸时,内心被死压着的小火苗一下子燃了起来,并且飞快成燃成了簇烈焰。
  在他试探着爬上床,而纪峣没有严词拒绝的时候,于思远就知道,这事儿有门了。
  ——都是男人,谁还特么不知道谁啊。
  如果纪峣对他一点意思都没,那他一开始就进不了这间房。
  在他看来,柔弱的躺在床上还被他圈在怀里的纪峣,浑身上下都透着两个字:能吃。
  他是真的被憋坏了,不见纪峣的时候不觉得多想,然而现在他们俩躺一个被窝里,还耳鬓厮磨地说着悄悄话……他就算是个神仙也把持不住了。
  再说了,连他哥那种人都吃到了肉,没道理他还素着啊!
  道理他都懂,也明白兄弟俩睡同一个人这事太毁三观,他也觉得隔应,可是精虫上脑的男人是不讲道理的。
  什么兄弟情,什么共妻,什么被绿,什么男人的自尊心,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通通是浮云,他现在只想做。
  于是纪峣就感觉身边这男人还没老实几秒,就又蠢蠢欲动地不安分起来。纪峣沉默了下,委婉提醒:“你又顶到我了。”
  他的意思是让对方把这吃了药似的劲头收一收,没想到于思远已经彻底不要脸了,闻言就跟得了什么不得了的默许似的,拽着他的手直接往下头按去。
  纪峣:“………………”
  他几乎被气笑了,刚才于思远怎么说他的现在他原样奉还:“对着病号发情?于思远,我求你做个人吧。”
  于思远轻轻哼笑了声,声音里透着股色气,他懒得跟这欠教训的磨人精多费口舌,头一低,直接叼住了纪峣的耳朵,然后用舌头一扫——
  纪峣半边身子顷刻就酥了,麻痒感顺着脊椎骨往上爬,他啧了一声,感觉今天这茬是过不去了。
  于思远现在就是头饿狼,不给他点甜头,他是要吃人的。
  纪峣就从来不是个磨叽性子,想明白以后他也懒得搞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直接伸手探进于思远的裤子里。
  然后就算他也震惊了,抬头敬佩地看了眼于思远,总算明白这老畜牲怎么猴急成这样了——这跟平时讲情调讲气氛的他大相径庭。
  原来都被憋成这副德行了,好家伙,纪峣调笑:“老于,你没得前列腺炎吧。”
  不知道已经怎么就忽然长了辈分的于思远恼羞成怒,粗声道:“废话那么多。”
  想想还是很气,作为惩罚,他狠狠地吻上了那张欠得不行的嘴。
  唇舌相依的瞬间,两人同时震了下,俱有种头皮发麻电流窜过的感觉。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中途又是辗转又是换气,亲到最后纪峣胸腔都开始疼了,嘴角挂着流出的口水也顾不上擦,舌根被于思远吸得发麻,凶狠得像是要这么把他给吃了。
  现在姿势已经变了味儿,男人压在纪峣身上,狠狠地亲他。
  顾忌着伤口,于思远的动作都是看着凶,其实很克制。这样小心翼翼的动作其实很憋屈,要论身体感受的话,老实说还没自己diy来得爽。然而单单只是他在跟纪峣接吻,现在这双手是纪峣的——这两件事,就足以让于思远亢奋难耐。
  “纪峣……纪峣……峣峣……”
  他变着花样吻他,间隙喃喃着这个满涨他胸口的名字,听到身下的人不知是难受还是难耐的细碎呜咽——那声音被他堵在喉咙里,只能委屈地从鼻腔中发出,真是可怜又可爱。
  两人不知道亲了多久,间或耳鬓厮磨,挑弄彼此的脖颈耳廓,这样的亲密,简直比赤裸裸的活塞运动更让人脸红耳热。
  最后于思远交待出来的时间有点短,纪峣难得没笑他,刚才确实刺激,纯情又炽热,让他有种第一次和男友开房时的感觉,他还没被碰呢,就感觉于思远已经把他吃干抹净了。
  于思远却有些不满意,他抽出纸巾擦干净纪峣的手,一脸的欲求不满:“等着,最多十分钟,再来一次。”
  十分钟?我的老天爷。
  纪峣有些想笑:“于总,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悠着点吧……”
  (垃圾作话字数限制害苦我!!!!:男人经常起立但是不出来的话容易得前x腺炎……当然这句话是调笑,老于只是没跟人上床,平时还是会diy的2333)
  next:
  ——“让一个病人帮你口?于思远,你还是人么?”
  ——“不是,我是畜生。”
  ——“……”
  第114章 chap.32
  于思远不爽了,捏着纪峣的下巴威胁似地轻摇了两下,又凑过去逗弄他。纪峣现在是个伤员,还没好全乎,可不敢和他闹腾,费力地边笑边躲:“你不是说还要十分钟么——啊!”
  于思远凑过去亲他扬起的修长脖颈,细密的吻不断地往下落,纪峣的病号服已经被剥掉了前几颗扣子,半遮半掩地露出肌肤。他无助地躺在那里,不敢动,甚至不敢剧烈地呼吸,只能微微张着口,小幅度地,一点一点地喘。他生怕伤口裂开,只能任由男人亲,样子可怜极了。
  于思远从未见他如此弱势过,着实被刺激得有点狠,简直想不管不顾算了,好悬理智还在,硬生生忍住了。他着迷地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纪峣裸露出来的皮肤,连舔加吻带咬,模模糊糊地嘟囔“十分钟是我又不是你”之类的话,纪峣被他弄得不上不下,正头痛怎么收场时,感到自己又被顶住了。
  纪峣:“……你特么不是说十分钟?”这他妈的有五分钟么。
  于思远略得意地笑起来:“说明你魅力大。”说着从被窝里支起身体,正当纪峣以为这货良心发现要撤了的时候,他却分开腿,跪坐在了仰躺的纪峣脸庞的上方。
  纪峣被气笑了:“你让一个病人给你干这事儿?于思远,你还是人么?”
  于思远彻底不要脸了:“不是,我是畜生。”
  纪峣:“……”
  于思远轻轻拍了他一下:“所以你帮不帮我?”
  纪峣半天没反应,像是没听见。于思远心又凉了,他一言不发地打算麻溜从对方身上滚下去,再找个话题把这篇儿揭过,就听纪峣叹了口气:“真是欠了你的。”
  “……”于思远蓦地握紧床沿,深深呼气。他庆幸此刻他们的姿势让纪峣无法看到他的脸,因为他感到眼眶发热,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肯定红了眼圈。
  妈的,不就是口一下么,他竟然感觉想哭。
  等伺候完于思远,纪峣已经被磨得彻底没脾气了,闭眼感受了下满口咸腥,他恨恨地掐了把男人的腰,那力道着实不轻,于思远却哼都没哼一声——纾解后的男人总是格外得好说话,反而柔声问要不要也帮他弄出来。
  纪峣纠结地看了眼于思远的唇。于思远英俊得十分性感,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只穿戴整齐地站在那,也能让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联想到床,这样的男人,那两片唇,自然也生的很性感——纪峣还知道,那里头的感觉也很爽。
  “算了。”做了半天斗争,纪峣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忍痛拒绝了。
  于思远笑着去揽他的肩,把他搂在怀里低声哄:“等你出院了,我伺候你一场好的。”
  纪峣本来想怼一句科科还有下次,你想得可真美,但目光触及对方含着融融笑意的眼角眉梢时,那句拒绝的话便哽在了喉间,舌头打了个转,最后他含糊道:“到时候再说。”
  于思远的笑意更浓,今天的纪峣乖得过分,让他又怜又爱,沉吟了会儿,他决定给纪峣透露一个本来打算隐瞒的消息。
  “其实我哥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纪峣挑眉以示在听。
  “前两天,好像就是上星期吧,他被蒋老爷子——就是我外公抽了四十皮鞭,老头放话说从此以后蒋家不认他这个孙子。”
  于思远和蒋秋桐是表兄弟,于思远的妈和蒋秋桐的爸是亲兄妹俩,蒋秋桐的爷爷,就是于思远的外公。这人是体制内的高知分子,退休前专门抓文化教育这一块的,清贵了一辈子,万万没想到临了老了晚节不保,他最得意的两个小辈——一个外孙一个亲孙都成了同性恋。a市这边的消息传过去的时候,老头险些没当场背过气去。
  “四十鞭子?”纪峣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是拍电视,普通人一鞭子下去都够呛,四十鞭,能把肉都抽烂了。他转而又想起当年于思远出柜也是闹得很大,难以置信地问:“你们家怎么总是弄得血淋淋的?蒋秋桐也是,他傻么?那么大的人了,就不知道躲?全受下来了?”
  他连珠炮似得四个问题,音量渐渐抬高,到后头已经变得十分激动了。
  于思远将他急切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拿话激他:“那是他自找的,关你什么事?”
  纪峣刚想反驳就反应过来了,狐疑地瞧他:“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笑你傻——你在不在意我哥,心里居然一点数都没有么。
  于思远垂下眼帘,换了个话题:“亏得我不姓蒋,否则当年可能不只是断条腿了——我哥当时给老头子说,你要打我就让你打,但打完以后,这件事就跟你没关系了。把老头气得,简直是把他往死里打——完了以后把人往医院里一扔,还把他专门吃分红和投资的那张卡给收回去了,不准任何蒋家人去看他。”
  纪峣简直难以置信:“蒋秋桐三十多了吧?怎么他家还跟管未成年似得,还断零花?老天,这是我今晚第n次感慨——大清朝不是已经亡了么???”
  于思远耸肩:“蒋家就这样,我从小没少庆幸过我没生在蒋家。”
  纪峣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他完全想象不出蒋秋桐那种半点烟火气都没有的人,现在会是个什么模样。光是想一下,他就有种眼着什么特别珍贵干净的宝物落入泥沼的心痛。
  是真的疼,一抽一抽的那种。
  他喃喃道:“在我心里,老蒋就跟个国王一样。”
  他以前没少拿莎拉布莱曼的那首歌打趣他,就是因为他真是那么觉得的。
  蒋秋桐就像一个国王,强势,高贵,凛然,甚至傲慢,在那双清冽的眼里,别人都是卑微的。哪怕后来纪峣把他拉下神坛,他还是他自己的——他们俩做时,蒋秋桐总喜欢先把他整个人舔一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奇怪癖好。可哪怕他跪着匍匐在床上,低头舔纪峣的脚趾时,给人的感觉都是从容而骄傲的。
  纪峣没法想象——不,他无法忍受——他根本无法忍受蒋秋桐受到那样的对待。那个男人就该清贵的活着,强硬的、高傲的,体面而干净的……没有为什么,他就是那样的人,他就该那样子。
  只有他纪峣——才有资格让男人折去傲骨,落入红尘,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行。
  那个人是他的!他的!!!
  于思远紧紧盯着他的表情,问:“你准备怎么做?”
  纪峣紧紧攥起拳头,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不快有多明显。他眼中闪动着怒火,斩钉截铁地说:“他现在在哪?我要把他接回来。”
  于思远表示洗耳恭听:“然后呢?你还想让我们二男共侍一夫么?”
  厉害了啊于思远……果然是蒋家的外孙,封建糟粕一套一套的。
  纪峣斜了他一眼,没计较于思远隐隐给自己挣名分的小心思。他双手一摊,渣得理直气壮:“不知道,先把他弄回a市再说。”
  他不知道蒋秋桐到底怎么样了,那可是四十鞭啊……又想到他被赶出家门无依无靠,没钱不说,工作丢了,名声也坏了,可能医院的房费都租不起……纪峣从心底生出一股焦灼来,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对方身边。
  他焦虑地咬着指甲,眉头紧锁,五分钟后,他做了个决定。
  “不管了。”他对正低头玩手机的于思远宣布,“老蒋现在在哪,我要订最快的机票去见他。”
  与此同时,h市的某豪华单人病房内,有个人夜未眠。
  伴随着手机发出的“叮咚”一声,备注为“小远”的聊天界面又多了条消息。
  小远:“操,他偷跑出来了,订了那班凌晨五点的飞机。”
  小远:“他还说你是国王,我靠这是哪学来词,肉麻死了……我倒看他像是个被宠坏的小王子。平时还好,护短病一发作起来真是,任性得很,蠢萌蠢萌的。”
  小远:“我跟小王子要过来救你了,期待么,落难的国王?”
  纪峣得知了他的消息以后竟然会不顾伤口连夜赶过来,蒋秋桐对这点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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