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古道，瘦马
苏南离开天王府，这里已经不属于他。
在市集上买了一头瘦马，这匹马早已瘦的皮包骨，无良商家欺负苏南这个凡人，一块灵石强买强卖。
黄昏下，古道上，一条瘦马，一个人影，便是苏南，本来他还想买一条马当代步，可是担心自己骑上去，这马会不会直接趴下，于是改成牵扯这匹瘦马，蹄声哒哒的响，慢悠悠的在古道上行走。
古道两旁，一边是无尽的荒野，一边是一条清澈的长河，炎热的下午，时不时还有鱼儿从水里面欢跳出来，荡起的一道道波纹。
看到这一切，苏南的嘴角带着笑意，“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以前去哪儿都是一个念头就能达到，根本无暇观看沿途的风景。”
怕了正在低着头啃着路边草的瘦马，苏南道：“走了，风景虽美，但咱两性命都无多，趁着还能走动，多看点才是。”
“嘟嘟嘟……”
瘦马打了一个嘴响，似乎听明白苏南的话，跟在苏南的背后，一步一步的前行。
一人一马，漫无目的，慢悠悠的行走，沿途进入正武州，这让他心里感慨万千，正武州，这是当初进入仙门所到达的第一个城池。
进入正武州，便看到一群身穿剑宫服侍的弟子，御剑飞行，其中他还看到一些熟人。
“现在仙门与外界的连通的大阵已打开，凌霄宝殿的弟子进入仙门试炼，而我们也有机会出去了。”一名剑宫的弟子笑道。
“当初苏天王跟我们剑宫有冲突，可是最后却杀了天机老人那条老狗，为掌教报仇，而苏天王不计前嫌，还让我等加入凌霄宝殿，大展身手。”
“我听说这也是苏天王的无奈之举，整个洪荒星域现在都被外域强者觊觎，他这样做是为了团结一切力量，保卫洪荒星域。”
有人不服气的道出真相。
“那又如何，洪荒星域本就是我们生存的家园，怎能任由外域之敌践踏，我们剑宫弟子虽然不才，但也知道保卫家园，杀尽那外域之敌。”
听到这些声音，苏南心里欣慰，喝了一口烈酒，牵着瘦马，慢吞吞的继续行走。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那牵马离开的人有些眼熟？”
半空中，剑宫的弟子向下望去，看着苏南的背影，狐疑的道。
“你不说还真没，这一说还真是有些熟悉。”
旁边另外一名剑宫弟子皱眉，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因为这牵马的的人不过是一介普通人，以他们的身份又怎么会跟一些普通人有交集呢。
“师妹，你别看了，就算看出花来，这人也不是那凌霄殿主。”
“嘻嘻，他要是真的是凌霄殿主，就上他是普通人，我也愿意看。”剑宫的那位女弟子嬉笑。
显然，剑宫这个曾经跟苏南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门派，现在已完全放下当初芥蒂。
“好了，各位师兄弟们别看了，咱们还是赶时间去天王府，争取这次能够去外界。”
一群弟子们立刻把苏南抛之脑后，而后纷纷御剑而行，而下面的苏南，牵着瘦马，一步一个脚印，踏在古道上。
离开了正武州，他又漫无目的的游荡着，这次他的伤势爆发，中途吐了几口血，身体变的更加虚弱，如同病秧子一样，不得已之下，他才骑在瘦马身上，走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他来到上古天庭的遗迹之处。
上古天庭遗迹，如今已经荒草丛生，自从上次探索过后，这里变的人烟稀少，山路也崎岖不平，站在东华山的脚下，苏南苦涩的摇头。
“本来还想上山的看看，可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登山。”
若是以往，登上东华山那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可现在对他而言，好比长征一样艰难。
他拍了拍瘦马的屁股，道：“老兄，你也陪了我一年时间了，好景无多，该干什么就去做吧。”
“嘟嘟嘟。”
瘦马打了个声响回应，毅然伸出前蹄，踏上了东华山。
“哈哈，你连这样风烛残年的瘦马也要登上这东华山，我苏南也没什么畏惧的了。”
看着瘦马的行动，苏南大笑一声，在旁边捡起一根树枝，跟在瘦马的后面，两人踏上东华山。
东华山险峻，可以说是苏南见过最险峻的大山，道路崎岖，深入云霄，甚至很多地方都没有道路，若是对修炼者而言，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对于苏南和瘦马来说，每走一步，都要老半天。
两人爬山，足足爬了十天，还没有爬到一半的位置。
终于，在一天的黄昏，瘦马倒下了。
他本来就风烛残年，寿元无多，这一年以来，苏南虽然给他细心调养，不过眼下已属于油尽灯枯，再也没能站起来。
苏南就坐在瘦马的旁边，伸手抚摸着瘦马的长长的脸颊，闷了一口酒，“老兄，没想到却是你先走一步。”
“嘟……”瘦马虚弱的回应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苏南的手掌，粗糙的舌头，弄的苏南的手心发痒。
它漆黑的眼睛望着山顶，冲着苏南咧嘴，露出里面那掉的只剩下几颗的老牙。
“老兄，你是说让我继续吗？”
苏南读懂他的意思，这一年以来，他与瘦马朝夕相处，两人彼此都已十分了解。
“放心吧，马兄，这剩下的东华山我会替你走完的。”苏南将身上葫芦取下，递在瘦马的面前，瘦马伸出舌头，对准葫芦一卷，将葫芦嘴含在嘴里。
“咕噜噜！”
满满一葫芦的烈酒，全部被瘦马何如腹中。
“马兄，好酒量！”
苏南大笑一声，可随后他的神色变的黯然，葫芦已经掉在地上，瘦马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苏南坐在瘦马的旁边，久久无声，就这样陪着瘦马枯坐了两天。
两天之后，苏南挖坑把瘦马给买下，这也许曾是一匹千里马，后来年迈，被主人遗弃，可说就是到了临死那一刻，它依旧向往继续前行。
苏南回想，自己与这匹瘦马又何尝不是一样。
三个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苏南终于踏上了山峰，而他生命也只剩下半年不到，这还是在仙门内，若是在外面，恐怕坟头的草都已有人头高了。
踏上山峰后，苏南愕然，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东华山上，竟然还会有一座农舍。
“有人在吗？”苏南在门口呼唤了一声。
“嘎吱！”
农舍的木门被推开，却见到一个素衣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客人……”
看着从农舍里走出来的人，苏南忽然怔住了，眼睛里满是惊愕，呆呆的看着对方。
“怎么是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打破了山峰上的平静。
#####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