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不是

  顾厚生攫住她的唇,很是粗霸的吻着她。
  说是吻,准确来说,是咬的。
  没有半点温柔与情感可言,就那么用力的,粗鲁的,发泄一般的咬着她的双唇。
  玉婉儿是被他咬疼才尖叫出声的,甚至于口腔内都隐隐的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然而,玉婉儿却是很满足了。
  至少她与顾厚生已经这般亲蜜接触了。
  她喜欢顾厚生,从第一眼看到顾厚生就喜欢上他。
  那时候,她才八岁。
  顾厚生是玉坤带回城堡的,她是玉坤的掌上明珠,是城堡里的公主,每一个人都宠着她,纵着她,对她有求必应。
  仅只是一眼,她便是被顾厚生深深的吸引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长时间接触中,她更加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二十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她的心。
  哪怕他因为被容音设计进去坐了十年牢,她亦是不曾动摇过,一心一意的爱着他,等着他。
  但是,她也很清楚,顾厚生不喜欢她,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在没有见到容音与宋云洱之前,玉婉儿从来不曾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
  然而,几次三番在容音与宋云洱的打击之下,玉婉儿的自信心一点一点的在瓦解,在崩溃。
  她甚至开始陷入了自卑当中,有时候也会怀疑,到底是不是如保臻说的那样,她真不是玉坤亲生的?
  这个可能,她不敢想。
  如果她真不是玉坤亲生的……
  那么,她将失去所有。
  她身上所有的光环,都因为她是玉坤女儿这个身份。
  顾厚生的动作是粗糙的,野蛮的,甚至都弄疼了玉婉儿。
  然而,玉婉儿却是异常兴奋又狂野的。
  毕竟,她给自己也下了药。
  她就是要让顾厚生没有退路,就是要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再也摆脱不了她。
  她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从八岁到现在的二十八岁,玉婉儿对顾厚生所有的耐心,已经快要磨平了。
  这个男人,她势在必得。是绝对不会给别的女人任何机会的。
  然而,顾厚生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将玉婉儿从云层直接打进了地底。
  他趴在玉婉儿身上,抱着她,头埋于她的脖颈间,唇亲了亲她的耳畔,轻轻的呢喃了一句,“云洱,我终于找到你了。”
  云洱,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击一般,狠狠的敲在玉婉儿身上,让她整个人都僵便了。
  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一动也不会动了。
  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这句话。
  云洱,我终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玉婉儿的脸,瞬间变得一片惨白无血色。
  那刚刚还一片潮红的脸,就像是一下被抽干了血液一样,白的令人恐惧。
  那一双小小的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赤红赤红的,如吸血魔头一般,充满了杀气。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那捏在手里的被单几乎都要被她扯破了。
  宋云洱,宋云洱!
  玉婉儿恨恨的咬着这三个字,那种恨不得立马弄死宋云洱的恨意,侵袭着她的整个人,包围笼罩着她,让她此刻看起来是那般的狰狞与扭曲。
  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在这一刻更是丑陋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她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凶神恶煞的牛头马面,除了丑陋还是丑陋。
  哪怕此刻药性还没有完全过去,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顾厚生说的这句话。
  宋云洱,我不会放过你的!
  但凡与我作对,让我不悦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如容音一样!
  而你的下场,只会比容音更惨!
  顾厚生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头还有些沉,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当他看到躺在他身边的玉婉儿时,并没有觉得多大的惊讶。
  反而平静的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
  掀被,慢长斯理的下床,进洗浴室。
  见他这般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倒是玉婉儿有些摸不着他的头绪了。
  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拿过扔在一旁的睡袍套上,继续坐在床上,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洗浴室的方向,表情茫然。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把掀开被子。
  然而白色的被单上,却是什么也没有。
  玉婉儿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重重的揉了揉。
  然而还是什么也没有。
  除了被单有些皱,还有几处已经干涸的渍液之外,并没有她预期中的红色玫瑰盛开。
  不可能!
  玉婉儿一脸震惊的瞪着床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会没有?
  怎么会没有?
  这明明就是她的第一次!
  可是,什么却没有那一抹落红?
  玉婉儿怔怔的看着白色的床单,整个人怔怔的失神中,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一瞬间,她竟是找不到方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有落红,那顾厚生岂不是会以为这不是她的第一次。
  在他的心里,他一定以为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在此之前,跟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了。
  不!
  她不想要这样,她不可以让他对自己有误会的。
  玉婉儿的脑海里,蹦跳出这个念头,绝对不可以让顾厚生这么看自己的。
  她好不容易才和他睡在一起,甚至她很清楚,这一次,顾厚生过份的把自己当成了宋云洱。
  但,尽管如此,她也不能让他对自己有所误会。
  想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
  那就是,她必须让这白色的床单上有血渍。
  毫不犹豫的将手放于嘴边,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咬下去。
  咬破,流血,然后滴于床单上。
  “这么做有意义吗?我不介意你之前有过多少个男人!”顾厚生沉冷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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