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坦白
她狠掐了一把手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姐姐，谢谢你帮我。”牧采薇害怕得罪牧宠，又垂下眼帘，委屈地说。
“大姐姐也知道，妹妹和弟弟们经常会欺负我。”
说着，她的眼圈越来越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看起来就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如果我反抗的太厉害，她们就会更加生气，反过头来更加用力地欺负我……”
“我的生活本来就很艰难了，结果……”牧采薇埋下头，哭声越来越凄惨。
牧宠心跟着揪了起来，她忍不住地将手搭在牧采薇一颤一颤的肩膀上，以此来安慰她。
“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牧宠向牧采薇保证道：“以后谁再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一定会加倍双倍地还回去。如果谁威胁你，你就更应该告诉我了。”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牧采薇被欺负了这么多年，害怕习以为常了，她的胆子那么小，本来就生活不容易，再遇上这些事情，生活岂不是更加艰难？
她固然有保护牧采薇一辈子的想法，现实并不允许。
“采薇呀。”
牧宠笑盈盈地看向牧采薇，她决定再试探一遍，只要牧采薇能接受她的身份后，她不管用直接还是含蓄的办法，都会让牧采薇回到最开始的位置。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
牧宠深吸口气，认真地说：“也许你的身份并没有这么低微。”
“如果，”
“我是说如果。”
“如果大夫人才是你的母亲你能接受吗？”
牧采薇心中一动，上次牧宠就和她说过这件事。当时在她听来实在是骇人不已，根本无法相信她会是大夫人的女儿。
但是……
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她成为大夫人的女儿，就是牧府的嫡女，身份尊贵不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后还可以嫁给晋璋。
如此想着，她用余光狐疑地打量着牧宠，她究竟知道什么？
见牧采薇一直在发leng，现在还是无法接受吗？牧宠心中暗暗抬起，看来还要从长计议。
牧采薇撩起眼皮，“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我，”牧采薇有些不敢说，最终终于鼓足勇气问道：“我真的可能是大夫人的女儿吗？”
牧宠急忙点头，“对啊，其实你仔细看看你的眉眼，和大夫人有些相似呢。”
“呵呵。”牧采薇的唇角抽动几下，她垂下眼帘，眼中有些惊慌，“不可能的。”
“我这么一个丑八怪，怎么可能是大夫人的女儿，再说，我如果是大夫人的女儿，姐姐又是什么？”
牧宠也不想藏着掖着了，自己的身份和现在的生活本来就是偷来的，还给牧采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我是你的妹妹呢？”
她定定地看着牧采薇，神情认真，不像是在说话。
牧采薇心思微转，眼中有不可置信同时又闪过一丝惊喜。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呢？如果她真的是牧府的嫡女，是牧宠的姐姐，那么等着她的是多么光彩的未来。
她再也不用被人踩在脚下受气了。
越想越兴奋，仿佛牧采薇已经成为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牧家嫡小姐似的。
可是不能让牧宠看出来，不管她的身上是否真的有出生秘密，只要按照牧宠的想法来，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
见牧采薇还有些不敢相信，牧宠决定将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然后两个人合作将身份秘密公布于世。
在牧宠的描述中，牧采薇的眼睛越瞪越大，目光骇然。
“当真如此？”
牧宠已经猜想到牧采薇是这种反应，“对，只不过一直没什么信物，所以我也不好让你变回原先的身份。”
“姐姐，你别逗我玩了。”牧采薇突然笑了起来，“虽然你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是我绝对不可能是嫡女的。”
“再说，大夫人很讨厌我脸上的伤疤呢。”
牧采薇在试探，试探牧宠知不知道治疗她脸上伤疤方法的方子。
她回想起大夫人从前眼中的厌恶的神情，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意，那个蠢货连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掉包了都不知道，对着假女儿百般宠爱还虐待她6
呵呵，人生还真是滑稽。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脸上的伤疤不过是毒药导致的，有药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疤的。”牧宠一心想让牧采薇拿回自己的所有，她说的话根本没有往别的方向想。
更别论察觉到牧采薇心中的小算盘了。
牧采薇垂下头，嘴角疯狂翘起，脸上仍然挂着可怜无比的表情，“姐姐，你别唬我了。不管是身份还是我的脸，我都知道无法改变，不过姐姐这么安慰我，我很开心。”
这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
牧宠拧眉，握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都说了不用担心，别想那么多了，我都会把这些还给你的。”
那可要快点。
牧采薇掩着半边脸，笑盈盈的眼眸中含着泪，因为你和你那个居心叵测的母亲，可是把我的前半生害的好惨呢！
如果她有了身份和地位，什么都会有了！
然后，她要亲手将那些从前欺辱她的人一个个无情地碾死，尤其是牧宠！
将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同当事人说了出来，牧宠只觉得心中的石头松了，身体也登时一轻。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牧采薇的一切都还回去。
没有信物也没有什么依据，牧采薇真实的身份还是晋璋调查出来的。
如果摆脱他调查一下，他应该不会拒绝吧，毕竟和牧采薇的关系那么好，一定会帮她的。
“哎，这会儿想见他了，他怎么也不突然冒出来了？”
从前牧宠恨不得到处躲着晋璋，晋璋就跟一个跟屁虫一样，她在哪里，他总能从哪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
看来要进宫一趟了。
“想见谁？”一道幽深的声音从牧宠背后徐徐传来。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