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白鸥小朋友还会谦虚呢。苏况继续笑话他。
  白鸥知道他故意闹自己,跺跺脚说:哥哥真坏。
  转头就跑进屋子里。
  苏况还以为他会跑上楼, 笑着跟上去,推门进去却发现白鸥就在门口堵着,没动弹。
  怎么不进去?白鸥小朋友跑不动路了吗?说着苏况上前,准备低头去亲亲白鸥的脸颊。
  白鸥却忽然躲开,低头说:哥哥,有人。
  苏况一愣,抬眼一看,见到自己父母和苏俞都在客厅,大概是苏况在他们面前坏脸色太多了,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苏况还会这样的笑脸和柔和的话语,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苏况脸色一沉,皱着眉头把怀里的东西放下,问:你们怎么又来了?
  苏俞习惯的打圆场,伯伯伯母说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咱们几个都是家里人,所以叫徐阿姨在做了,随便吃吃就行。
  苏况侧头看来一下厨房,徐阿姨确实在做饭,忙的手忙脚乱。
  乖,去把东西放好,零食放冰箱,衣服放在衣柜里。苏况摸着白鸥的脑袋,吩咐他。
  白鸥很乖,好。
  知道自己不被喜欢,白鸥拿着东西蹑手蹑脚的跑上楼,临走前还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苏况。
  苏况不忍心,可又不能赶人走,只好说:吃饭的时候喊你。
  白鸥这才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现在屋子里没有外人,他们说话也不顾及了,苏母首先发话,不过确实也是生意场上打滚的人精,讲话也客气多了,儿子,我们不是说古板,飞指望你要生一个,不能生就不生好了,你打从我肚子里出来,我什么时候叫你不顺心过?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喜欢男人,我又不会硬拼命叫你别喜欢,可是你弄了个对象,也不能
  她话讲一半就不讲了,意思很明显,可以和男人结婚,但对象不能是傻的。
  其实头几年在国外,苏父苏母就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向,他们也没多管,不是不能接受,本来以为外面花花世界迷了他眼睛,回头年纪大了,就稳重了。
  没想到这都30的人了,真的还给他娶了一个傻子。
  苏母气啊,可是苏况的脾气太差了,不能硬着来,软绵绵的劝了好几回,也没什么用。
  这一次,苏母管不了太多,必须斩断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否则传出去,他们家丢脸丢尽了。
  苏况不讲话,也懒得说,他和家里关系一向很差,过去缘由斩不断理还乱,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他不想让任何人做自己的主,更何况以后白鸥好了,还不一定跟着自己。
  你说什么,我心里都比你清楚,这句话我已经说烦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苏俞看苏况讲话有了□□味,立即插进来说:白鸥你看看挺可怜的,孩子也乖,瞧着也知冷热,咱们相处一段时间再说比较好,而且你现在叫苏况找对象,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对不对?又不是摊子上的大白菜,你挑谁谁都愿意,对不对?
  苏母听苏俞说的话也有些道理,说:是挺可怜,但你像是养儿子一样养着,能干什么?
  苏况嘴里发苦,是不能干什么,但是我喜欢。
  苏父听了半天,皱眉说:那孩子也挺聪明,相貌也不错,就确定是个脑袋有问题了吗?
  苏况抬眼,还没查。
  那先查查。苏父叹口气,不急,咱们等结果出来再说,大过年不要讲这些了,吃饭吃饭。
  说着,苏父扭头问:徐阿姨,晚饭好了吗?
  徐阿姨拿着汤勺走出来,好了,好了,就两分钟。
  苏俞拉着苏母,伯母吃饭。
  苏况没什么胃口,他记挂着白鸥,看苏母他们这架势是打算见见白鸥,便上楼去找白鸥。
  白鸥还在房间里看电视,瞧见苏况来了,就问:哥哥,吃饭了吗?
  苏况点头,对,穿好鞋子下去吃饭。
  白鸥一骨碌爬起来,穿了外套,就要走。
  苏况叫住他,楼下我爸妈都在,他们要问你什么话,你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不知道什么就不说。
  好的啊,我一直是这样。白鸥心说你问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回答你。
  苏况嗯了声,别怕他们,他们说什么话,你也别在意。
  白鸥点点头,想了会问:哥哥,你是怕他们欺负我吗?
  他们敢!苏况怒,没有人能欺负你。
  白鸥笑笑,踮着脚凑到苏况脸颊边亲了口,说:那哥哥就不要担心了。
  苏况心里发热。
  心想,他的小宝贝真乖。
  都会安慰人了。
  因为来了人,晚饭饭菜特别丰盛,白鸥下楼眼睛都直了,冲着苏父他们喊过人以后,走到了苏况边上的位子。
  苏况坐下来,下意识的给白鸥夹了菜。
  苏俞看了他们俩一眼,笑了笑。
  白鸥立即就脸红了,埋头吃饭。
  桌上,苏父和苏母也没多为难白鸥,简单问了些问题就作罢。
  一顿饭吃的还算气氛融洽,等到白鸥吃完饭,要喝汤的时候,苏母的话题说道了苏俞的女儿苏达达身上,一直说自己也想抱孙子。
  苏况低头问:汤还热吗?
  白鸥点头。
  现在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相亲都懒得去,还好咱们家孩子都听话。苏母又说。
  苏父附和了句,那纪家的孩子不就去相亲了吗?成了吗?
  没呢,他爸气的高血压,拿着棍子把孩子打出去了。
  苏俞听了直笑,是纪辅吧?从小就皮,长大也不安生。
  对啊。说是人家姑娘看不上纪辅。苏母掩嘴直笑,然后说:不像我们家苏况,长得俊,个子高,要是苏况去,也许就瞧上了。
  苏俞跟着笑了没讲话。
  苏母沉吟,苏况,听说老徐家的姑娘去年从国外回来,年纪看着挺合适,你要不要去见见。
  这话一说,桌子上安静了,众人都看向苏况。
  苏况脸色很淡,他停下动作,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鸥,还在津津有味的喝汤,甚至还偷偷夹了一个排骨,在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
  不知道为什么,苏况心里更苦了,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对我就这样。
  苏况心都寒了,脑子里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差一点都松掉了。
  是的,他在嫉妒。
  嫉妒白鸥的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嫉妒他如此快乐,没心没肺。
  自己却这么多烦恼。
  苏况不知道自己此刻声音哑了多少,他有些赌气的说:你要我去相亲?
  白鸥还是没直觉,吃了一个肉丸子,笑得迷了眼睛。
  苏母点头,姑娘挺不错的,你要去的话,我给你电话,你们先联系联系感情。
  苏况犹豫,不知道怎么说。
  白鸥忽然站起来,拿着碗筷往厨房走,说:徐阿姨,我吃完了。
  苏况听到白鸥清清朗朗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理智回笼,他轻轻的摇摇头,放下碗筷。
  后来,苏母也没再提,大概只是试探一下。
  不过白鸥好像是真的累了,吃完饭连零食也没吃,就上楼去睡觉了。
  苏况和苏俞简单聊了会,等到送人离开已经是九点多了。
  上楼的时候,顺便把今天买的零食带上去给白鸥吃。
  没想到苏况一开门,白鸥竟然不在房间里。
  苏况瞬间打了个激灵,后背寒毛竖起,犹如陷入冰窖,浑身发楞。
  白鸥!
  卫生间不在!书房不在!
  白鸥去哪里了?
  苏况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找遍了二楼,终于在白鸥自己的房间发现了躲在被窝里偷偷哭的白鸥。
  他蜷缩着身体,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抽一抽的在偷偷哭泣。
  白鸥白鸥,你怎么哭了?
  白鸥还是在哭,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自己哭了几分钟以后,就抱着被子不讲话。
  苏况急得不行,白鸥,你是不是哪里疼?快告诉我好不好?
  白鸥摇头。
  苏况见他有反应,继续问话,可是他没有办法逼着白鸥非要讲出来。
  白鸥就这样沉默着,苏况伸手要去抱他,白鸥一身泪水,往后面一躲,苏况抱了空。
  苏况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不敢想到底是怎么了?
  他试着问:白鸥,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我是个笨蛋,你不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猜不出来,我很笨
  讲到最后,苏况都有些哽咽了。
  白鸥这才用袖口擦擦眼泪,我记得。
  苏况都快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他了,那你说说好不好?
  白鸥哽咽了会,哥哥要和别人结婚了,要带别人来,那他要用我的碗,穿我的衣服,吃我的零食,我觉得好伤心,我不想哥哥你带别人来。
  苏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幼稚的赌气行为会叫白鸥这么伤心,当即崩溃了,他抱住白鸥说:不可能,我不会带任何人来,只要你跟着我,我永远都不会和别人结婚。
  白鸥听了他的话,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你妈妈叫你相亲啊。
  我不去的,我哪里也不去。
  真的吗?
  苏况直点头。
  白鸥抽抽鼻子,那我们现在还是结婚了的,你还是最喜欢我的。
  苏况吻住白鸥的眼睛,舔过他的泪水,心疼的说:我永远最喜欢你的。
  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白鸥像是小狗一样,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可怜的像是乞求一样的问苏况。
  一直在一起。苏旷说。
  白鸥歪着头,那妈妈再叫你去相亲怎么办?你能不能和所有人说,你已经有我了,不能带其他人来了。
  苏况忍不住直笑,白鸥的占有欲和成年男人的占有欲是一样的,很强烈的。
  他的东西,谁也不可以碰。
  这样很难啊,我怎么去告诉所有人?
  白鸥也觉得这是个难题,用他的脑袋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就问苏况:那哥哥,你有办法吗?
  那让我想想啊,那我们结婚了,好像没告诉其他人,怎么叫别人知道呢?苏况故作困难思考的模样,皱眉想了好久说:白鸥你想想你爸爸和你妈妈有什么一眼能看见是知道他们结婚的事?
  白鸥记得,他们天天在一起,还睡在一起。
  苏况皱眉,那我们也天天这样。
  白鸥继续想,苏况松了口气,坐下来半躺着,拉着白鸥的手亲吻,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们去做。
  白鸥想了半天,看苏况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也没不对的。
  那他爸爸妈妈和他们哪里不一样?
  恐怕自己这么笨想不出来吧?
  苏况眯着眼睛,抬起手说:我记的这里
  啊!我记起来了。白鸥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真的知道,哥哥,是戒指,爸爸有戒指,妈妈有戒指,我们也要有戒指!
  苏况很满意,那我们明天就去买戒指。
  第29章
  第二天一早, 天气还算不错,是个可以开party的好日子。
  虽然事情都交给别人打理了,但还是苏况第一次请别人来家里做客, 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有点主人的风范,起来干些事情。
  苏况刚刚侧身准备掀开被子,白鸥从被窝里冒出来,伸手抓住苏况的胳膊, 问:你去哪里啊?
  能去哪里啊, 洗脸刷牙。
  白鸥皱眉, 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了。苏况无语, 要不然我能去哪里?
  不是去相亲吗?
  都说我绝对不会去的。
  白鸥还是不相信,一直问苏况是不是去相亲。
  苏况一遍遍的回答他不是去相亲,苏况其实明白白鸥就是吃定了自己一定回答,几乎是本能的恃宠而骄在问, 可能是求一个心安, 也可能是好玩。
  偏偏这样有点撒娇和吃醋的模样把苏况拿捏的死死的, 苏况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句句的回答。
  那你跟着我,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苏况坐起来穿上衣服。
  白鸥想了想,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那我要看电视吃饭的。
  那我没办法了。苏况耸肩。
  白鸥很为难啊, 我要吃饭的啊。
  苏况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模样实在忍俊不禁,故意逗他,那你要在看着我和吃饭之间选一个了。
  啊。白鸥受到了冲击,那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吃饭了。
  苏况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 实在不知道他脑袋瓜里除了吃饭还有什么,连自己也不要了。
  回头真的吃饭吃着把自己丢了可怎么办?
  快起来吧,一会人就来了,大家都来看你这个小懒虫还在床上。
  好,我要起来,我要穿衣服。白鸥够到了衣服,随便套了,就急急跑进卫生间,确认苏况还在,然后说:懒虫是什么?
  你看看镜子里那个衣服都没穿好的是什么?
  是我啊。
  苏况笑,对啊,就是你啊。
  白鸥没明白,一边拿牙刷,一边认真的回想苏况的话。
  苏况刷好牙洗好脸,看他还在歪着脑袋想自己的,忍不住轻笑一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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