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尝试
人类是有直觉的。
或者说生物是有直觉的。
在过往的时候，女人的直觉往往被人们所传说，冠上某种神奇的名头，但是这并不是女人的专属。
任何生命都有直觉，这是一种趋吉避凶的本能，抛开人类不谈，地球之上的其他生物都是趋利避害的，它们的直觉会在危险到来之前提醒他们逃走躲避，或者是别的什么办法，甚至是在猎食者和猎物的博弈之中，也会通过直觉来造成致命一击。
而对人类来说，当某个人执着于思考某一件事情的时候，直觉往往能够起到一个点睛之笔的作用，比如现在的乔恩。
他已经翻了好几遍这本书，每一页都仔仔细细得看过，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些许被遗漏掉的关键信息。
乔恩和赫尔加之前讨论过这份药剂的作用，按照萨拉查当时的境界和实力，这一份药剂能够帮助他提升的力量十分有限，甚至于是稀少，但是稀少总归还是有的，赫尔加说的萨拉查配制魔药习惯不好，这份配方没有问题，但是某些关键步骤被略过也是很正常的。
比如在药材的用量多了一点点少了一点点上之类的。
但是魔药配制马虎不得，这一点点的误差，最后出来的结果可能就是亿点点。
乔恩心里觉得赫尔加的新配方没有问题，但肯定是缺少了什么，这才导致了失败。
而他翻了这么多遍，终于找到了答案。
在书的开头部分，有一点涂抹的痕迹。
乔恩基本上是看花了眼睛才找到了这一点不寻常，但是笔误和涂抹从来都是手稿没有办法避免掉的问题，毕竟是手写的东西，哪能一点错都不出呢？
但是第一页的这个涂抹有些不对劲，颜色对不上，是那种沉积的暗红色，虽然颜色偏向墨水的黑色，但终究不一样。
这一点差别十分隐秘，要不是乔恩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也发现不了。
这个暗红色应该是血。
谁的血？
当然是萨拉查的血。
如果最后的一味药材是血液的话，那么就说的通了。
原本萨拉查的配方之中，的确是有一味草药，名为噬血花，这种花的根茎和花瓣都带着刺，即使是被采摘下来，也会刺伤拿着他的人，直到吸到血为止。
但是在从以前留下来的书籍里面来看，基本上用到这噬血花的魔药，制作者往往都会避免被这花刺到，虽然说并不会影响效果，不过总归是不好的。
乔恩倒不会觉得这对草药的特性有影响，噬血吸食血液本来就是生物的正常捕食行为，植物的捕食行为，对于它的魔力特性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所以合理推测，应该是萨拉查在制备提纯药剂的时候不小心被刺伤，然后血液滴落进了坩埚之中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唯一的问题是，滴进了多少的问题？
正常来说，赫尔加能够通过各种草药的药性配合改良萨拉查的配方，那么就证明这个配方的确是可以起到作用的，那么这个血液可能的确是起到一个引子的作用。
说多不如做多，干想着这些事情，倒不如直接上手实验。
……
三个小时之后，实验室中。
空气净化器嗡嗡作响，缓慢地将新鲜空气一丝一缕地从外面输送进来，但依旧不能驱散这间实验室的炎热憋闷，反而越来越让人心情烦躁。
在实验室无影灯的灯光之下，乔恩脸上带着口罩，面无表情地抬起手中满载着翠绿色液体的针管，一步步走到了桌子边上。
就在桌子角落的玻璃箱子里面，预感到危险的小白鼠不安地前后跑着，在乔恩靠近之后，它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活动。
“乖乖的，不要乱动，我这也是为你好，说不定你能靠着这个一下子成为什么神奇生物也说不定啊，来，不要动……”
乔恩右手握着魔杖，挥了一下，施展夺魂咒剥夺了小白鼠的神智，然后把魔杖塞进口袋，探手进箱子里面捏住小白鼠的脖子拎起来，注射器微微一挑抵在小白鼠的嘴边，翠绿色的药剂缓缓地推入了它的口中。
“你别让我失望啊，我可爱的小白同学。”
一小管药剂推完，乔恩把小白鼠放回到箱子里面，安静地等待结果。
这一次配的药剂量不大，而且在加入了血液之后的确出现了现象，只不过不像是手稿里面写得一样，而是变成了翠绿色。
考虑到种族不一样，这也是正常的现象。
夺魂咒的效果过去的很快——乔恩也不确定这个效果是不是过去了，因为没过多久药效就开始发挥作用，那只小白鼠便开始了双眼通红的狂化状态，这个过程持续了有段时间，小白鼠的力量明显得到了十足的提高，甚至能够将乔恩特别制作的玻璃柜撞裂。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乔恩事先是计算过药量的，要是按照正常的药量来推动，这个小白鼠说不定真的能够变异，只不过乔恩加了一倍的药量，这个小白鼠最后的结局只有死。
他本来就是只想要看看效果而已。
于是没过多久，柜子里面的小白鼠就不再动作，双眼之中血色退去，身体也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地干瘪了下去。
很短的时间，却好像是已经在沙漠中风化了几十年那样，乔恩只是轻轻地用魔力碰了一下，那具小小的干尸便彻底变成了粉末。
药力过猛，但是的确赌对了。
乔恩怜悯地低着头，看着那一小搓白灰，轻轻挥动魔杖清理了灰烬，然后连着那个被清理咒刮了两遍的玻璃柜子也丢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里。
干脆利落。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药剂应该是成功了。”
他转过身走回实验台，并没有打算休息一会儿，而是换了一套新的装备，将之前那些容器换了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趁现在手脚熟练，尽快把自己的药剂做出来，那才是正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