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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萧子延只是愣了片刻,就顺从地坐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总会坐上这个位子的,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快。
  “子延,你觉得要是灵鹫宫同意议和的话,她们会派谁来了?”盟主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即使是再想逃避,但是此时的萧子延还是得正面面对这个问题,现在,若惜仍旧是灵鹫宫的一份子,所以灵鹫宫派她来也是不无可能的。
  盟主看出了萧子延的顾虑,提醒道:“你自从那晚之后见过若惜了吗?”
  萧子延毕竟还是个聪明人,他当然明白盟主话中的含义,他知道知道盟主是想借助若惜来说服灵鹫宫宫主。可是,自从那晚后,即使萧子延苦苦地找寻若惜,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估计若惜这辈子都不会想看见自己了,但是,他又何尝不想同若惜将事情讲清楚了?
  “没有。”毕竟这也不是萧子延第一次同人讲到若惜了,他终于也稍微平静了些,心底冒起了一阵阵寒意——即使再次见到了若惜,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件事情,凭借若惜那要强的性子,是断不会相信自己话的。
  盟主只是轻瞥了一眼萧子延,自顾自的说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痛灵鹫宫的人谈判了?按道理说,我本应该选司徒铭和我一起的,但是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太冲动了,就怕到时候误了大事啊!”
  “盟主这是哪里的话,我当然是愿意的。”这个声音直直的从萧子延的心底里传上来的,他的心里本就愧疚到了极点,现在盟主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当然是义不容辞。
  盟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拍了拍萧子延的肩头,欣慰道:“我真是没有看错你,你和你爹都是侠肝义胆之人啊!”
  面对着盟主的夸赞,萧子延的心中反而出现了些许担忧,他害怕灵鹫宫真的是派若惜来谈判的话,那他该如何是好?在若惜的眼里,自己一定是作为盟主女婿这一身份而来的,那么她就一定听不进自己的解释了。
  离开了书房之后,萧子延一个人走在盟主府的走廊上,看着不远处的花园里一片草长莺飞的胜景,心中不由得怀念与若惜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了,那些日子,虽然很苦,很累,每天都是提心吊胆,东躲西藏,但是确实真心快乐的。而现在,每天的生活都是安安稳稳,但却让他找不到自己,也不明白快乐为何物了。
  这个时候,他停驻在走廊上,从怀中掏出一块已经泛黄的手帕,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字迹,这块帕子是若惜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每当萧子延思恋若惜的时候,就会拿出这块帕子出来,嗅一嗅,看一看,仿佛这块帕子上还有着若惜遗留下的味道。
  但是,任何东西,不管保存的再好,总有变质的时候,就好像这块洁白的手帕,不管萧子延再小心保存,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改变不了它已经泛黄的事实。就好像他和若惜的感情一样,近两年未见,他们之间已然有了太多的误解,想要解开它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怎样努力,都不会改变它已经发生过的这一事实。
  第十四章 设下圈套
  灵鹫宫,秋水阁内。
  若惜站在大殿下,看着端坐在宝座上的宫主握着密卷,沉吟着,脸上微微露出笑意,若惜还是第一次看见宫主露出这样的笑意——这样发自肺腑的笑容,有着些许得意,好像发生了什么喜事一样。
  就在刚才,不仅若惜向宫主禀报了司徒夫人已经中了七心散的这一事实。但是,更让他高兴是的,盟主居然会请求议和,这样的事情,比她所预料的更加顺利,她的心中又怎么会不高兴了?
  若惜不知道在禀报了此次任务的成果之后,宫主留下自己所为何事。但是宫主一直没有发话,她也不敢轻易离开。
  过了好久,宫主才收起手上的密卷,抬起头满意地说道:“若惜,你和玉笼这次做的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不少,我很满意。”
  顿了顿,她又继续缓缓地说道:“但是,现在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代替我们灵鹫宫去和盟主谈判,你知道盟主是想要七心散的解药去救舒心慕的,但是,就凭他们想要七心散的解药,这简直是做梦!”
  若惜惊愕不已,脸上闪现过一丝诧异不已的神色,她不解地问道:“属下愚昧,望宫主恕罪。我不明白,既然宫主不想把解药给他们,为什么要同意盟主的要求去和他们谈判了?这样一来,对我们目前的形式很不利。”
  “我自然有我的想法。”宫主只是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自言自语的喃喃道,“那个舒心慕早就该死了,我让她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对得起她了,现在是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了。既然她让我的心里不舒服,那么我就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在这一刻,宫主只是拽紧了手中的密卷,阴郁的脸上出现了恶毒的表情。
  “对了,”募然。宫主突然扬声道,“萧子延现在是司徒家的女婿了,想必到时候你也会见到他的,我想,现在的你应该能处理好这件事吧!”
  这话说的若惜不由得一愣,她从未在公众场合与人谈起过萧子延,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宫主。然而,每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若惜就会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幸福,然后心底就会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正因为曾经的幸福太过于美好,所以让彼时的若惜感觉更加的痛苦。
  “怎么,难道你还对他抱有希望?”宫主的脸上闪现过一丝怒气,忍不住提高音量,冲着若惜微微呵斥。
  若惜顿时就回过神来,低着头,唯诺地说道:“属下不敢,自从那晚之后,若惜已经明白了萧子延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再对他心存幻想了。”
  可是,她的心中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恐怕连若惜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吧!
  宫主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垂下头的若惜,仿佛看见了当年自己的影子。她深知,爱的越深,就会伤得越重,而若惜之前的种种都已经说明她已经陷入情网之中,难以自拔,所以现在的她一定是恨极了萧子延,正因为有了现在的浓浓恨意,做起事来才不会心慈手软。
  “那就好,这样就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了。”忽然,宫主的声音冷冷地说道,好像在她的心中已经预料到了将要发生的一切。
  说实话,此时若惜真的很难将宫主与当今盟主夫人联系在一起,毕竟,司徒夫人出生名门,一直中规中矩,又怎么会同天下第一邪教灵鹫宫的宫主有所瓜葛了?若惜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们之间的梁子一定是多年之前结下的,所以宫主才会在此时想要找司徒夫人报仇。
  “对了,若惜,这次你去就和莫愁,玉笼一起去吧!”宫主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诧异地问道:“我记得这个玉笼好像是个哑巴,她的功夫怎么样,看她上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功夫应该不差吧?”
  若惜心中一紧,生怕宫主将玉笼也卷入这趟浑水中来,她急急的答道:“玉笼一直在我的身边伺候我的饮食起居,至于功夫方面,只不过是略知皮毛罢了,恐怕连灵鹫宫普通的婢子都不如。至于顺利完成了上次的任务,是因为有我在暗中协助她,要不然她早就死在了盟主府了。”
  宫主似乎将若惜的话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若惜看着这个时候的宫主,顿时觉得异常陌生,虽然她从未揣测出宫主的意图,但是却也能猜出个几分。但是这一次,是让她完完全全的猜不透啊!这样的迂回战策,似乎不像是宫主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思虑了好一会儿,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虑,顾虑重重地问道:“宫主,这次就是我们三个人去吗?这样,在人数方面会不会有点少?”
  若惜一直以为宫主至少会派出一个护法,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她们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中还数自己的功夫最高,但是与盟主相比,却是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怎么会不妥了?有七心散的解药在我们的手上,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除非,他们想要舒心慕死。”宫主一字一顿的回答道,脸上有着自信满满的神色。然而,当她提到舒心慕这个名字时,脸上却闪现了骇人的杀气,这样的杀气,是宫主从未有过的,她咬牙切齿,好像舒心慕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若惜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就退了出去。即使她不明所以,却还是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实情,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服从,无条件的服从,就好像她在过去的十九年里一样。
  顺着若惜离开的身影望去,宫主只是遥望着远方的天际微微出神。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了,整整额二十年了,她心中的恨意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淡去,反而每过一天都在不断地增加,越来越深。
  回想着当年舒心慕那样的一副嘴脸,宫主的心中满是恨意,她一直都不明白,难道自己会比舒心慕差吗?不,不是的,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孤儿,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是个江湖英雄的父亲罢了。在这这一刻,宫主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当初小瞧自己的那一些人都刮目相看,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因为当年他们的阻难,才会酿成今天这样的苦果。
  其实,有的时候,宫主也会觉得诧异不已,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一步来,成为了整个江湖上人人唾弃的灵鹫宫宫主。没单反她看着自己这一双已经布满了老茧的手,她就能从这双手上看到无数人在挣扎,在哭泣,有无数的血在涌动着。然而,她也经历过若惜经历过的一切,由最初的不安于愧疚慢慢变成了习惯,继而转化为了贪恋,贪恋鲜血喷溅到身上所带了的些许温暖,贪恋那高高在上的宫主之位,贪恋那种一呼百应的豪气,但是最重要的是,心中一直有着仇恨在支撑着自己。
  其实,她心中最初的愿望就是借助灵鹫宫的力量来对付盟主府,而灵鹫宫,也是整个江湖上唯一能,且唯一敢对抗盟主府的地方。所以,当年的李秋水吃尽了苦头,终于坐上了现在的这个位子,能够召唤整个灵鹫宫数百个人。
  但是,李秋水却忘记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借口。
  因为,每个人都会在自己做错事情之后寻找一个借口,这样,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安心罢了!
  第十五章 不欢而散
  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洒在空气中,柔和的小雨跳动在嫩绿的树叶上。春雨时而直线滑落,时而随风飘洒,留下如烟、如雾、如纱的倩影,飞溅的雨花仿佛是琴弦上跳动的音符,奏出声声优美的旋律。
  即使面对着如此好的美景,坐在屋子里的人却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盟主,萧子延等几个人此时正在静待灵鹫宫人的到来。这个时候,已经距离他们相约的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了,可是还没有见到灵鹫宫人的影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锐利的女声,“堂主到!”
  来的正是灵鹫宫的一行人,灵鹫宫这样明的目张胆,可见她们足以没有把盟主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片刻,就见若惜带领着一行女子缓缓走进了屋子里。若惜身着白色的披风,上面粘着细细的水珠,看起来倒有几分清新脱俗的感觉,如果不说,恐怕很难有人想到她会是灵鹫宫的堂主。
  当若惜一进屋子的那一刻,她就看见了坐在盟主旁边的萧子延,心不由得微微一颤,不过瞬尔,她就平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萧子延,已经是盟主的女婿了,任凭自己再怎么难受,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其实,萧子延早在若惜进门之前就已经看见她,那样的一袭素淡白衣,却足以让他心慌意乱。不过当他因为激动而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被坐在身旁的盟主轻轻按住,盟主用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当然,这一幕,彼时还在院子里的若惜是没有看见的。
  “若惜姑娘,别来无恙啊!”盟主还是盟主,即使在此时的情况之下依旧不卑不亢,看见了若惜的身影,只是微微起身,这样表现,就好像是来访者是他多年的老友一样。
  若惜全然没有了看见萧子延成亲那晚的脆弱与无助,她只是面无表情的冲着盟主微微颔首,没有过多的言语。
  盟主正欲开口,却看见了若惜身旁的玉笼,只是那样的一瞥,脸上就露出了隐忍的愠怒。他向来自诩对人真诚,但是灵鹫宫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得以乘机下毒。而他,此时却还要装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与这群杀人凶手谈判。
  “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直奔主题吧!到底你们怎么样才肯交出七心散的解药了?”盟主深知不能再等了,只是直直地奔向了主题。
  若惜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喃喃道:“真是好茶啊!”
  看着若惜这幅样子,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而此时的萧子延更是一脸的惊愕,以前的若惜虽然冷漠,但是却不会这样拿人的性命开玩笑,她要么是给别人一刀,让她痛快;要么就是爽爽快快地放别人一条生路。而现在的若惜,就好像拿着一条人命,玩着猫爪老鼠的游戏一样。
  若惜见没有人说话,轻轻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想要我们拿出七心散的解药?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盟主你觉得你能拿出什么等价的东西来和我们交换了?”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灵鹫宫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
  “那宫主究竟想要什么了?既然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说明我们一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盟主再也忍不住了,一语道破的所有的疑团。
  “咳咳咳……”若惜只是自顾自的冷笑了几声,漠然地说道:“盟主就是盟主,把问题分析的这么透彻,但是,我觉得我们提出来的要求对于盟主来说恐怕有些难度。”
  盟主沉默不语,他实在想不通现在有什么东西是灵鹫宫得不到的,有什么东西是盟主府所没有的。
  若惜看出了盟主的疑惑,只是淡淡一笑,“那就是休妻,向江湖宣布舒心慕做了不守妇道之事。”
  “不可能!”盟主听完了她的话,只是厉喝一声,语气坚决。
  盟主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一脸的怒气,他实在不懂为什么灵鹫宫为什么会提出这样匪夷所思的条件。他知道,要是心慕知道了会是这样的下场,她宁愿没有七心散的解药,这样的羞辱,放在哪个女子身上都是极大的羞辱,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舒心慕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莫愁眼里闪现过一丝笑意,她讥诮地说道:“看样子盟主是想看着司徒夫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啊!真是可惜了,宫主和我们也想救司徒夫人,只是盟主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啊!”
  盟主气得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而若惜也像是事不关己一样,自顾自的小口啜着茶水,连看都没有看萧子延一样。
  而一直偷偷注意着若惜的萧子延将目光挪到了莫愁的身上,他发现此时的莫愁一脸笑意,好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游戏一样。萧子延实在不懂,为什么当年若惜与莫愁的关系势同水火,而现在又可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难道灵鹫宫的人相处都是这样吗?为了共同的目的,可以放下自己心中的感情。
  盟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强忍着怒气开口:“除了这个要求,我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哪怕是要我的命也可以!”
  “除了这个要求,宫主是什么条件都不会接受的!”若惜也是毫不退让,此时的她步步紧逼,希望盟主能够尽快下决定。这样,她们也能早点交差,她也不用苦苦地支撑,也不用忍受如此的痛苦。
  “你们……你们真是无聊至极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宫主非要我休妻不可了?这样,对你们什么好处也没有啊!”盟主无奈地说道,此时的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灵鹫宫这样做的目的。
  “盟主,说实话,我们只是奉宫主之命来同盟主交谈的,关于原因,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惜此时的神色才微微缓和,看着盟主现在的样子,她也觉得有些不忍,“如果盟主想要保住司徒夫人的性命,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觉得,盟主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太了解宫主的脾气了,除了这个要求,她是任何要求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可是……”盟主说着说着,突然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将头别向了窗外,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可是,我真的不能答应这个条件啊!在舒大侠临死之前,我曾经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心慕的。但是现在,我却要休妻,要是舒大侠知道了,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那就是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莫愁冷漠地说了一句,她实在不能赞同若惜的做事方式。既然盟主不愿意,到时候见到舒心慕发病时候的样子,自然是会来找她们的,又何必现在苦口婆心的劝诫了。
  若惜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婉言相劝:“盟主还是多考虑几天吧!要是你改变主意了,就去街角的客栈通知我们,我们会一直在那里等三天,三天之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盟主也只是淡淡应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了!”
  若惜起身,正欲离开的时候,偷偷瞥了一眼萧子延,发现他好像憔悴了些。只是那么一秒钟,她就转身离开了,心中却不由得质疑道,他是真的快乐吗?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憔悴?
  然而,若惜却没有想到萧子延娶司徒洛是迫不得已的。
  是啊!若惜又怎么会想到了?当初萧子延那样的奋不顾身,若不是真心喜欢司徒洛,又怎么会娶她了?
  第十六章 病情恶化
  盟主此时顶着蒙蒙细雨,快步向司徒夫人的房间走去。就在刚才,又有丫鬟来报,说是夫人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刚进房间,他就闻到了一种浓烈的药味,不过当他一进去,就看见了司徒夫人面色乌黑,一脸的憔悴。他急急地开口道:“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怎么会病情又恶化了?”
  司徒夫人只是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个字来,脸上痛苦的表情看的人揪心。
  站在一旁的金燕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焦急地说道:“刚刚夫人差点就喘不上气啊!还好喂了些雪莲汁,才熬过来了。”
  盟主只是微微颔首,一脸的无奈。
  过了片刻,金燕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开口:“盟主,刚才你不是和灵鹫宫的人谈判过吗?她们肯交出解药吗?”
  盟主迟疑了,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司徒夫人,实在于心不忍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金燕看见盟主这样为难的神色,似乎也懂了,她没有多问,只是端走了刚才盛药的碗走了出去,为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司徒夫人这才伸出了已经瘦骨如柴的胳膊,冲着盟主轻轻招手:“她们……她们……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
  即使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她说出来就好像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盟主赶紧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急急安慰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是不会让阿铭和阿洛没有娘的。”
  “不……不,你……告诉我,我……能够接受的。”司徒夫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她想要知道灵鹫宫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居然能让一向隐忍的盟主都是这样为难的表情。
  “你现在还在病中,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盟主打着哈哈,想要将这件事情绕过去,要是让她听见了这件事,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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