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抉择
埃及，利比亚沙漠，一处临近尼罗河的古老村庄。
一群原住民们在夜空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夜空璀璨的繁星，仿佛很低，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夜风吹得火苗一阵晃动，好似有生命一般，扭动着火热的腰肢。漫天的星云，映在缓缓流动的尼罗河水面上，随着水流荡漾着。夜莺的轻啼，回荡着，应和着那古老的、仿佛印度神话中乐神贝斯（bes）的动情歌语，响彻在夜幕各处。
古朴而奇妙的欢唱，古老而独特的舞步，在被尼罗河摇曳的夜空下，演映着，交织着夜的柔美。
而此时，在这片朴素的乐土下，在极深极深的地下，一群黑压压的建筑群，仿佛地下城一般，屹立在坚硬而厚重的几乎无边界的岩石层中。
随处可见的火影，告诉着所看到这里的人，这是一座活城！
在这座地下城正中，一座高大耸立着的九层巨塔中，灯火通明。
这座塔前，一只庞大的孤狼雕像，被精心地用一整块古老的星陨石，雕刻出来。这座雕像仿佛活物一般，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双目中散发着幽森的绿光——那是两块巨大的荧光绿宝石。
孤狼就这样站在巨塔前，张着嘴，现出了带着冷光的整齐獠牙，身体前倾，向前迈出了一步，似是那虚无的虚空中，有着它一生的对手，也是这样站立在它的面前。它的一举一动，仿佛在保卫着这座巨塔。
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甬道上。一个身披狼皮的高大男子，独自在塔中走着。他身上的一块块凸起的肌肉，在他的走动中荡起彪悍的弧线。
那是一座宫殿般的房间，高高的穹顶是如钟乳石般的倒立尖顶的小丘。房间如这塔本身一般，都是石料所砌。石殿大半被黑暗所笼罩，唯有那有着磅礴气势的宝座两旁有着巨大的篝火架，猛烈地燃烧着，充当了这石殿中唯一的光源。
宝座的两个扶手，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竟是两只雕刻而成的蹲坐着的凶狠狼身，狼牙在火光的反衬下，似有隐隐的血光。
身披狼皮的男子走了进去，站住脚，右手握拳放于心口上，低下了头，以狼族独特的方式向着宝座前站着的另一名身披黑袍的男子恭敬一拜：“狼王，二殿下有消息了。”
黑袍男子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语气依然平静道：“说。”
“二殿下去外面的世界里历练，但不知怎么回事，暴露了行踪，被暗煞局发现，扣押了。”
“暗煞局？有意思……可他怎么会暴露他的身份呢？他不会傻到去那么做……”狼王沉默许久，睿智的光芒在目中闪动，“戈多，你去通知九大长老，来狼巢议事。”
“是，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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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尨哥哥，我们在这里吃独食，冉音姐他们要是知道我们不叫上他们，不会生气吧？”柳兮可吃着偏偏来迟的早餐，忐忑地问道。
“唔……”艾尨好不容易咽下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烤肉，信誓旦旦道：“不会，这你就放心吧。再说了，也不是我们不让他们来。”
“可是，艾尨哥哥，是你说要有人留守的……”柳兮可弱弱道。
艾尨干咳几声：“这个……反正我们不说，又有谁知道？你们说呢？”艾尨看向一旁仿佛饿死鬼投胎般的陈阳和郝仁，幽然道。
“当然，当然，我们是不会说的——哦，我们吃独食了吗？”两人赶忙附和，脸色转变极快。
“对，我们分明没有在塔米尔庄园吃东西，我们是拖着饥饿而疲惫的身体在这里用心布置。”艾尨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色。
柳兮可鄙视地扫了一圈艾尨三人，但目光望向眼前如山般的美食时，她果断地屈服了。不得不说，这是他们这一个月甚至是几个月来吃的最好的一次，几人甚至突然有了一种永远不回暗煞局而一直在外做任务的想法……
这时，“蜂眼”不合时宜地“嘀嘀”响起了提示音。
几人同时掏出“蜂眼”望了一圈后，齐齐看向艾尨。
艾尨一脸无奈，打开“蜂眼”，竟发现是穆天在联系自己，吓得他赶忙跑向一边，远离餐桌后，接通了信息。
“穆天，有什么情况吗？”
“艾尨，我跟岳岭发现我们的任务出了问题，你看一下‘蜂眼’的任务栏。”
“什么！任务出了问题？”
这时陈阳几人听到有些不对，走了过来。
“没错，我们原本只要查明盗窃方的身份就可以了的，可是现在却换成了要我们解决那个暗处的家伙！”
陈阳一听，明白了，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也没什么啊？我们来到这儿，那个族长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这个性质已经不一样了！”穆天近乎吼了出来。
“性质？我靠，对啊！”艾尨几个回过味来了，具都是满脸的震惊。这是“蜂后”的一时疏忽所造成的错误吗？或是说，“蜂后”会出错吗？那个全球唯一的一个环球人工智能？她要是出错，艾尨打死都不会相信，因为这种事情要是发生，那么这世上就没有可信的东西了，互联网那都成了神棍集中营了！那是什么造成的？人为？
艾尨几个首先想到了那个猥琐的怪大叔，那个给他们在选任务时开后门的家伙。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艾尨等人疑惑，他们也没有仇啊……
“穆天，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看的？”艾尨率先冷静下来——不知怎的，自从苍龙给自己改进了身体后，他的脑子似乎越来越灵光不说，性格也变得更为沉稳，就好像瞬间长大了不少，这让他一阵崇佩苍龙这个便宜师傅，果然是有些本事。
“我跟岳岭和冉音讨论了一下，觉得这不像是‘蜂后’的一时出错，而且我们刚刚也通过向‘蜂后’问询，证实了这一点。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内部有人搞鬼了……用‘蜂眼’说话不方便，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好讨论一下。”
“嗯，好！”艾尨也不拖沓，“等会儿我们就会联系西卡尔，但可能等回去的时候要一些时间。”
“嗯，也不急在这一时——呃，艾尨，你们的嘴角是什么东西？”穆天看了老半天，最终还是疑惑外加好奇地问道。
艾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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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巢王座上，狼王凯安庄严端坐，大殿之下，狼族九大长老恭敬站立在左右。四大长老居右，剩下的五位长老居左。
九位长老，除了四长老多娜和年龄最小——但也只是相对而言的九长老亚瑞雅为女性外，其他的长老都为男性。
戈多向着狼王躬身一拜，自觉地退出大殿，关上了殿门，守在殿外，以防会议内容被偷听——即便在这地下城中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但也要防范于未然的好。
“狼王，不知这次召集我们是所谓何事？”直性子的六长老西鲁提率先开口。
西鲁提有着狼族所特有的特征：身材高大，近乎有两米；浑身肌肉发达，盘根虬结，如鹰爪般尖锐的双手，指甲反射着锋利的光芒；头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几道天然的刘海散落在额前，很是随意；目光有着一股狂暴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又随处可见他的鲁莽性格，是一个真性情的汉子。
“想来是二殿下有消息了？自从二殿下独自外出历练，而隐秘跟随着的人忽然跟丢了后，狼王派了许多我们狼族最精锐的狼牙军的密探去查找线索，必然是有所收获的。”三长老西蒙眼角闪过一丝阴险与桀骜，但被他隐藏的很好。
二长老恩格里安瞥了一眼说话的西蒙，沉默不语。
其他八位长老也是沉默着，恭敬地站着。
凯安俯视着他们，森冷的目光，带着一种“王”的势，压在九位长老身上，除了大长老格斯布多和二长老恩格里安外，其他人都被那仿佛实质的势，压得喘不过气来。特别是三长老西蒙，此时已经吓得双腿哆嗦着，懊悔自己之前的多嘴，似乎一时说错了话。而对面的五长老塔尔却是幸灾乐祸地在心中一笑。
“今日召集诸位长老来，是有一事要商议。”凯安威严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确实如西蒙长老所说，我的次子，二殿下维伊，已经有了消息。”
“哦？哈哈，我就知道，这小子机灵着呢，是不会有事的。”身材该凸凸，该翘翘，凹凸有致的亚瑞雅，妩媚地捂嘴轻笑道。九长老因为身为狼族的原因，身形极为丰满，一张妖娆的媚脸，让旁人不敢相信这个看似二十多岁的女子，竟已年近四十。
“虽然得到了消息，但却是个坏消息。”凯安幽幽继续道。
“什么！难道二殿下出事了？”原本笑着的亚瑞雅有些愣住了。
“可以说得上是，但暂时并无性命危险。”
“狼王，不知二殿下发生了什么事？”二长老恩格里安，一位头发已半白的老人，上前一步，向凯安躬身问道。
“恩格里安长老。”凯安对恩格里安点头致意了一下。对于像大长老格斯布多和二长老恩格里安这样的老人，无论是辈分还是对于狼族的奉献功劳，都使得狼王不得不对他们敬重有加，“维伊在历练途中，被暗煞局所劫获，现正在暗煞局的总部被扣押着。”
“可是狼王，二殿下怎么会被暗煞局劫获呢？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八长老维纳斯，兴冲冲地上前一拜，看那架势，似是在向狼王极力表现自己。
凯安并没有过多地理会他，停顿片刻，道：“维伊的行踪，被泄露了。”
九位长老一听，有疑惑，有了然，而更多的，则是保持沉默。
众人没有在“为什么二殿下的行踪会泄露”这件事上做过多的言语，似是众人都想要极力地避开这个话题，于是顺理成章地讨论起了二殿下的处境来。
“狼王，暗煞局这是什么意思？”西鲁提大跨步走上前，“难道他们这是想挑起战争吗？别以为他们后边有‘谷渊’与‘天逆’，我们就会怕了他们！”
“他们这是想要逼我们做出选择吗？”四长老多娜皱起了眉头，“一直与我们对立的血族，据传他们极力支持‘谷渊’，想来他们也是要看一看我们的态度。”
“逼宫？”西蒙森然一笑，“他们这是怕我们净身出户，有可能对他们后续的计划产生威胁吗？”
“有这样的想法，不难理解。”五长老塔尔语气中满是歧视，“他们自己的事情，却要搅和得其他种族都参加！现在是血族、我们狼族，想来尸族、魂族这些其他的种族，也快了……”
“塔尔。”恩格里安打断了他，“要知道，在异族发源前，我们都是同一个种族，只是后来我们这些种族选择了独立，保持先祖的异能的纯净度得以保留，我们方才会延续至今，而没有像他们那样，血统冗杂而不纯，甚至就连直系血缘的家人，异能都会有所变异。”
“那么二长老，你的意思是……”凯安询问道。
“这是宿命，我们狼族的宿命。我们没法掩盖住我们也是异族中一员的事实，即便我们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是这一次是关乎整个异族的大事，我们无法置之事外，那样只会引来‘谷渊’与‘天逆’两方的猜忌，甚至会合力在开战前先灭了我们狼族这个隐患。即便是他们一方，做到这一点都不是难事，我想各位对此都心知肚明。”
众位长老没有说话，就连狼王也没有言语，而是低头沉思。
是的，他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即便他们不想去承认，不想让自己的族人受到那原本不应有的伤害，可也不得不去做出选择。
“诸位长老意下如何？”凯安抬起头，望向殿下的众长老。
“二长老所言甚是，我们不得不去做出选择。”多娜开口道，“血族选择了‘谷渊’，而我们狼族是否也要和他们选择同一阵营？亦或是选择他们的对立面？这个我个人不敢独自做出决定，但我还是觉得，若是与血族共谋事，我觉得羞与为伍，心中不愿！”
“狼王，我觉得多娜长老所言很对。我们与血族战了这么多年，若是要与他们和睦相处，我觉得愧对死去的先人们！就算是我们愿意，我们的人民，他们也不会愿意的！这是血仇，还需血来偿还！”西鲁提这个直爽的汉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热血真情。
“西鲁提长老。”凯安望着直立不屈的西鲁提，平静道，“这是关乎我们在整个狼族的大事！不是一场儿戏！我们要认真地去思量，理智地做出抉择，而不是靠冲动就可以擅作决定的。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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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语：
又是一年新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哦(*^w^*)，嗯，春节期间写作不易的，读者大大投几张推荐票吧，星空在此给大家拜年了哦，祝大家春节玩的开心^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