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步的距离

  台湾是个多雨的季节。
  冷清渠撑着伞去学校，迎着风缓步前行，雨势很大，看不清前路，天空打了个响雷，吓得冷清渠快步前行。
  忽然她看到前面有个高瘦的人影在前面，冷清渠快走几步紧跟着前面的人，越来越近了。
  莫灏轩跟随离婚的母亲搬到母亲的老家宜兰，开学第一天就遇上大雨，真是背运。路上一个人没有，莫灏轩自己一个人举着伞，无聊地往学校走着，忽然他觉得有人在他后面紧跟过来，莫灏轩随即放慢了脚步，等着后面的人跟上来，灏轩猜想应该是一起上学的校友吧，因为这附近只有一所学校。
  这样想着，灏轩干脆停下来等她。
  可是就在冷清渠离灏轩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忽然就停下了。
  冷清渠打量着她面前一步之遥的莫灏轩，他高高瘦瘦的，穿一件白色的衬衣，虽然看不到他的正面，可是冷清渠认定他应该是个干净白皙的男生，冷清渠觉得以前在学校里好像从没见过他，猜想他可能是新来的，难道是阿爹说的新搬来的邻居。
  灏轩见后面的人停住了，他笑了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冷清渠紧跟着，只要他停，她也会停下，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始终隔着一步的距离。
  偶尔灏轩走快了会停下来等她，但始终都没有回头，灏轩总觉得身后的人好像很怕跟他碰面。
  走到学校的时候，雨势小了下来。
  灏轩往右转，清渠往左转，灏轩顺势回头望了一眼，一个一袭紫衣的女子，清秀的侧脸，皮肤白皙。
  恰好清渠向他这边望来，四目相对，灏轩给她一抹内敛的微笑，清渠先是一愣，随即回以一丝羞赧的浅笑，她笑起来现出浅浅的梨涡，很可爱。
  然后不约而同地转身，各自奔赴自己的教室。
  下午放学回家，灏轩先到了门口，忽然想起早上的那个紫衣女孩，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见往门口走来的清渠，待她走近时，灏轩迈步向前。
  看到眼前的男生，清渠禁不住轻笑起来，是早上一起的那个人，想起走进校门口时的四目相对，他长得很好看，比阿爹还好看，阿爹是她先前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
  清渠轻轻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跟早上来时一样。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走近家时才发现他们竟然是邻居。
  “妈，我们邻居家的女孩子叫什么？”吃晚饭时，灏轩随口问道。
  “你看到她了，以后千万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她是个断掌，命硬，一生下来就克死了她妈妈，现在她爸爸也体弱多病，你以后碰见她千万要躲着她。听到了没有，灏轩，要是可以，我真想搬家，离他们父女远些，免得对你不好。”莫妈妈一脸担忧道。
  “妈，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这个。”灏轩不以为然道，他觉得那么纤弱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害人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妈这辈子没什么指望了，就盼着你将来能有出息，让你妈我过上好日子，气死那个挨千刀的负心汉。”莫妈妈生气道，莫妈妈之所以会来这，都是因为灏轩的爸爸跟公司里的秘书暗渡陈仓，还有了个女儿，莫妈妈是个爱憎分明，眼里揉不进砂子的烈女子，二话不说离婚，净身出户，唯一要求就是儿子归她。
  “知道了，妈，你快吃饭吧！”灏轩体贴道。
  旁边苏家。
  “阿爹，你猜我今天跟谁一起来的。”冷清渠一进门就对躺在床上的苏旭尧说道，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然后生火做饭。
  “阿爹，老了猜不出来，难道是个小帅哥？”苏旭尧轻咳了几声笑道。
  “他是长得很好看，他是我们新来的邻居。”清渠笑道。
  “比你阿爹我还好看！”苏旭尧轻笑道。
  “哎呀，阿爹，那不一样了。”清渠娇羞道，俏脸绯红。
  第二天早上，清渠一出门，不自觉地往旁边望去，恰好看到灏轩站在门口，清渠立马低下了头。
  灏轩笑了笑没说什么，率先往前走，清渠低着头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跟昨天一样，彼此始终没说话，进学校分手，然后是很有默契的微笑。
  这一年她八岁，而他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