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36章重写，37章头1200为新内容）
眼镜科学家最后总结：“……根据这个论点，抹杀者，它们会演化成现在这样，拥有这种自杀抚平低熵的属性，绝对是因为有其必然的宇宙环境造成的。”
科学家军官鼓掌：“想不到如此短时间，如此少的信息就可以推断出这么多细节来，不愧是本泰勒博士，进化，生物现状只是适应其所诞生的环境罢了，到底是不是比其它形式更先进更优秀说不准，所以只能说演化。而抹杀者的演化环境，我们推测有两种，一是某个智慧物种创造出来，清理垃圾的‘焚化炉’——没有比抹杀者更效率的宇宙清洁工了。
二是，极端低熵的环境，根据推算，是一种覆盖面积为星域级别的秩序环境，整个皇域规模的空间都是乾巽星这样的五级生态环境，在这种环境下，大自然自然而然的演化出了一种生态平衡机制，然后随着时间其自我慢慢进化，最终变成了现在我们所见的模样，也就是‘抹杀者’。”
宇宙之大，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邱枫烈心中波涛汹涌着。
壮硕军官接过话头道：“目前有不少自由枪骑士将寻找抹杀者诞生的源头作为目标，虽然上述两个推测无论那个为真，它们诞生之地也绝对是被它们第一个从宇宙抹杀掉的。但加深对其的研究，对于我们最终击败它们是有帮助的。
这里的我们，包括整个室女座超星系团成员。抹杀者朝着我们而来，离开、撤退不存在与它们的意识、认知之中，它们生来就是自己死亡或者拉着宇宙死亡。我们别无选择。”
柔弱女声：“那个，我对外宇宙的观察中，经常有奇怪的大团运动暗物质，以前我们以为……难道说就是抹杀者？”
科学家军官：“大多数只是存在时间为‘瞬间’的奇点爆发，但如果是‘坟场’方向的观测话……我们有对那个方向进行信息遮蔽，大战场在民间看来就是一团暗物质，观星者胡洛埃女士。”
天使星薙娅：“啊！你们之前提到过的，让第十五舰队接受帝国——然道是要让异见者死绝？在那个战场、坟场上全部消亡？”
一名年轻军官：“不否定这种最后结果。”
“这、这太……太残忍了……不公平！他们为了守护大家……”
壮硕军官：“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歼灭来犯的抹杀者，由腾出手的超星系团方面从中斡旋，和平自然会平等到所有人身上。”
“抹杀者，宇宙之恶，我辈义不容辞，所以……”
“这正是我最后要讲的内容了，这也是自古以来对每一名自由枪骑士的试炼——之前本泰勒、胡洛埃女士就有提问过吧，对于没有战舰的人怎么办？没有任何申请战舰的公众消息对吧，这里也可以告诉你们，也不存在秘密进行的申请军舰的流程。
答案就是自己去赚！帝国五百年时间不是白过的，对第十五舰队的缓慢收服、渗透，在统一之后我们不停的输送支援舰队，已经让我们的‘gc’体系融入到了那边舰队之中了。是的，正如那边那位所说，用了足够的gc，你们就可以在第十五舰队那边获得属于自己的战舰了。
漫长的战争，那里已经不是最开始的纯战舰战场了，各个文明势力都在那片空宇中开辟建造了殖民人造行星、行星系、大星系，作为一个后方。而你们将跟着下一批支援舰队一同前往坟场，以自由雇佣军的名义从后方开始活动。之后宇宙之大，你们想做什么就随便了。”
说到这里转向天使星薙娅认真道：“当然，就那么一直留在坟场战斗到最后一刻也是可以的。你们如此选择，将更符合我们军方的期望。”
之后又是各个军官就坟场那边的战舰种类、生产生活，与抹杀者战斗的方法、注意点全部讲解了一遍。
当然都是挑重点事项来强调的，详细内容都是传输到个人的文件，让二十人回去自己研究去。
同时邱枫烈又注意到了一点，所有人都没有提及“战斗意志”的话题，仿佛在场的人都默认了，无论是天使星薙娅还是观星者胡洛埃，乃至科学家本泰勒等，他们都能接受、面对真实激烈残酷的战斗……
然后邱枫烈马上就释然了，最后站在这里的人，恐怕是已经把蜜莉多菈那样，天真、不能战斗的人给筛选掉了吧。
大约又交代了一个小时事项之后，这次觐见终于到了最后环节——每人被发了一枚象征“爵位”既“自由枪骑士”身份的徽章，拿在手上，跟之前领的勋章差不多大小。
徽章上面有绑定个人脑波特征波纹的信息认证。这么一来就意味着二十人是正式的自由枪骑士了……
散会，时间已经是午饭点，皇帝邀请所有三餐习惯的人留下来一起吃饭。
邱枫烈脑海里一直盘桓着很多疑问，例如抹杀者个体作为智慧生物，那么死亡后其记忆、思维，乃至所谓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呢？虽然了解多了一点之后，觉得应该跟自己的死亡回溯模式不同，但他还是想找人聊聊这个资料里没有的话题。
“本泰勒博士，请等一下，我有些事情想……”
自由枪骑士们跟军官们一起离开，而皇帝跟将军们继续留在大殿里，午饭前还有些什么要继续商量下。而邱枫烈则快走两步赶上了眼镜科学家，开始搭话。
“哦？你是白莫邪对吧，恭喜你获奖。”本泰勒一边说着脚下却丝毫不停，已经走出了大殿。
“哪里、哪里……那个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下，关于之前你提及的抹杀者生态问题，我想午饭前……”
“啊，抱歉抱歉，我一向节约时间，所以我是两餐党的……啊，我还预约了观测实验，错过了，要重头准备又得一个礼拜时间……”
“啊是场降粒子捕获实验对吧，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冒昧了，博士忙，我就不打扰了。”
“嗯嗯，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再聊有机会再聊。”
目送跟自己差不多体格的瘦削男子跑步一般地快步离去，感慨了一下未来世界里也不是人人都热情人心的。然后才发觉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居然追着本泰勒一路走到了大鹏宫正门台阶处了。
摇摇头无奈往回走，准备午饭前先去偏殿跟奈琪姐妹汇合。然而在广场边上还没走两步，就被广场中一人叫住了。
“白莫邪爵士，不好意思，刚才你跟本泰勒爵士的对话我听到了。”
是那个科学家军官。看来之前由于追本泰勒的脚步太急，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
“啊，是苏普曼长官。”邱枫烈停下脚步立正行礼。
“不用不用，不用行礼了，虽然你只是军校生，但‘自由枪骑士’相当于民间的‘将军’，严格说起来，你现在身份在我之上呢，我一校官可开不了战舰的。”
说话间，苏普曼还了一个礼，但脚步不停，已经走到了邱枫烈身旁。转身跟他的同僚们挥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走，然后才继续跟邱枫烈对话。
“你想问抹杀者生态的问题？”
“是的，我想聊聊它们的诞生、死亡，灵魂的事情。”
“啊，那我正好有空，皇帝午宴前，有点时间，我陪你聊聊吧。”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站在这里说话不太好，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于是两人转移到了一段路程外的偏殿之中，这个偏殿里因为有人先到了，因此没有其他等待皇帝午宴的人。进去后，邱枫烈先把迎接出来的奈琪姐妹给介绍了一遍。在关系上，他现在依然是她们两个的监护人，以兄妹相称。
邱枫烈跟苏普曼在相邻的太师椅上坐下，隔着个茶桌，奈琪姐妹继续搬椅子到邱枫烈身后坐下。
“那我就直接问了啊，唔等等，先问个别的。”邱枫烈回头看了眼坐姿十分乖巧的两小只后，道，“听本泰勒所说，杀戮的基因应该早在康蛇技术之前就被删除掉了，但为什么还会有几千年的战争？为什么……”
为什么奈琪姐妹杀人时可以那么冷漠？如果说她们是特别基因调整过了的话，那么自己呢？之后反反复复下令抹杀毕利安的机动部队，至少1500人因自己一句话间就消失了，整个城市里还有更多人、更多生命消失。
然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白莫邪的基因是不是修饰过了的现代人吗？难道是自己的经历，是自己的心灵麻木了？
之前只是认为自己成长了，还很骄傲，但现在邱枫烈有点开始害怕自己了。
苏普曼：“这就是那个古老的哲学论题了——人的本质属性到底是形而上还是形而下的，物质存在是决定性的，还是‘灵魂’是根本……”
“我觉得可能灵魂才是人的本质吧。”毕竟自己应该算是“灵魂”时间回溯，而且穿越也是灵魂过来附到已经服毒自杀，全身神经被毒物破坏了的白莫邪肉体上。
“然而目前的研究却并不支持这点，你看，基因上已经把那进化过程中的原始环境适应因子排除了，已经不存在因为食物、寒热、水源而种群自我调节数量的先天成因。如本泰勒博士所言，屠杀、虐杀已经不再存在，人性完善了，文明进步，然而暴力依然存在，战争也依然是战争。”
“……所以，最后还是心灵支配了人类的行为……”
“正是如此，大众接受了基因调整，人类知识库出现，人类越来越理性。然而战争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深陷——人啊，一旦认准了一个理，变成了执念，那可就会坚持到底的了哦。”
帝国统一幕后的事情，苏普曼是不可能知道的，但跟三大领袖接触过的邱枫烈却摸到了黑幕一角——能破除一个执念的只有另外的、更大的执念了——涉及到人类存在问题时，所有一切次级的矛盾都得让步。
奈琪露娜小手从镂空雕花太师椅背里穿过，拉了拉邱枫烈的军礼服小声嘀咕道：“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奈琪露蒂则把妹妹拉回来坐好，然后通讯里表示她陪奈琪露娜打会儿游戏，哥哥们自己聊吧。
小插曲没有打断邱枫烈的思路，他继续发问：“所以就是说要直接对大脑、思维进行影响，才能真正让人类之中不存在暴力？”
“是这样的，这是一种模因。多少大脑模块一起工作、协同才形成的‘自我’，这点没人说得上来，因为人脑是动态的，即使是超脑，当其一旦运转起来，我们也将无法窥见工作的究竟了，只能拿些脑活动过去的片段进行研究、分析，这就是目前研究的瓶颈了。”搞生物这一块的苏普曼正好专业对口。
听后邱枫烈算是明白了毕利安行动的理论基础，或者说伍德黎安的执念。
“嗯，我了解了，所以说人类或者说文明间的战争不可避免啊。”
“正是这样，所以我不太愿意看到彻底失去暴力属性的人类文明，这种完全和平的种族在超星系团里是有的，银河系里以前也曾经有过，嗯，曾经……”
似乎涉及到了不好的话题，偏殿里一时沉默了下来。
“……有看过太祖起兵时最后的演讲吧。”苏普曼满怀敬意地接着说了下去，或者说朗读了下去，“……然，烽烟依旧，唯建万世不朽之功业，宙宇之一统，以战止战，方还宇内太平……我觉得现在的这种权利结构是最好的了。”
“嗯，在面对这种规模的外部压力时，有个强有力的一言堂，执行效率会高很多。”邱枫烈想到了迪阿蒙星球不管不顾，直接一泰坦炮抹杀掉的时间线，“老说人类自己的没意思了，都研究这么久了，也不是我们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换抹杀者的事情说说吧，它们的灵魂……”
“我还是喜欢用‘自我意识’或者‘自由意志’来称呼，你知道的，感觉起来比‘灵魂’更靠谱。”
“那么它们最小的个体，就是质量一千克的那种，它们也存在‘自由意志’？”
“是的，最开始出现的抹杀者就是这种小质量的，折跃，流落到了室女座超星系团ksp文明所在的大行星系，ksp他们一开始没有重视，只当是某种真空适应型生物，捕获研究了一会儿，然后一段时间过去，那只就自然死亡了……你知道的，抹杀者嘛，快速高效自杀着的……”
“哥哥、哥哥，你们再说什么？”邱枫烈又被奈琪露娜扯衣角了，似乎因为这边的话题换成是她不知道的后，她的兴趣就来。
这时邱枫烈才意识到，他们似乎是在“外人”面前提及国家机密中的机密了。扭头看向苏普曼，他一脸淡淡，看起来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们两的情报，能站在大殿里的人，会只知道对外的内容吗？好啦，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反正你们是要一起去坟场的吧，这些事情就放开来讲吧。”
邱枫烈点点头，是自己太矫情，然后直接把在大殿里获得的所有机密文件传给奈琪姐妹了，让她们先了解现在正在进行的对话的基础信息。以她们的能力，估计几秒内就能全部读完吧。
想了下，接着之前的话题提问道：“那么抹杀者无论大小都是存在着‘自由意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