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

  顾衍宠溺地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十指相扣握住,放在身侧,看向朗长空说:“若我们的推理方向没错,这三起案件又各自相隔五天,现在金木水都出现了,下一个恐怕就是火了,而时间肯定是在五天后。”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下一个死者会是谁?”朗长空满目愁容地问:“总不能将所有人的手臂都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眼睛图腾吧。而且,五天的时间太紧蹙了,恐怕我们还没检查完一轮,那人就被杀了。”
  “刚才那个人不是说他会是下一个么,要不先检查检查他的?”南遥建议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对那人有点印象,那孩子应该就是曹劲的亲生弟弟曹平。”朗长空向两人介绍说:“曹劲尚未娶妻,也没有别的家人,一年前来江城的时候,就带着个脑子有些不大好的弟弟,平时照顾得很是细心,百姓们还经常夸他们兄弟情深呢。曹劲死的时候,我去曹府做过调查,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对于哥哥的死,看不出来他有多难过,反而是满脸惊恐。我曾以为他虽然智力不足,但也是会对自己的将来生活产生担忧,所以认为他只是在单纯的害怕。没想到第二天,他趁人不注意时便跑出了门,曹府的人找了多日都没有消息,就没再管他了,也不知道他平时会藏在哪里。”
  “曹平失踪多日却突然出现在擂台,这点很奇怪。”顾衍说:“也许他是这个案件的关键。”
  “那我这就派人去找他。”
  “他说的诅咒是什么呀?”南遥好奇地问:“鬼族传人又是什么?”
  顾衍摇头,也表示不解,朗长空却有些犹豫地说:“其实在江城确实有一些关于鬼族的传闻,我也听说过一些谣言,不知道和这个案子之间是否有联系。”
  “说说吧,说不定是个线索呢。”顾衍建议道。
  “我听老辈人说,江城之所以被人叫做风水宝地是有原因的,据说上古神族就是起源于江城。后来时代交替,神族没落,留下了巨大的宝藏,里面埋着的是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和绝世无双的武功秘籍,而鬼族,就是世代为神族守护这些宝藏的神秘部落。”
  “哎哟,这么邪乎呢。”南遥有丝不以为然地说:“神话故事都是假的。”
  “谁说不是呢。”朗长空对此也很无奈,“可祖祖辈辈都是这么流传的,甚至还有人说江城郊外的那座花萼楼,就是鬼族为了看守宝藏而建造的。”
  “花萼楼?”
  “其实就是一座空荡荡的塔楼,只是很早以前就立在江城了。不过这花萼楼确实有点诡异,它并不是用木头建造的,而是由各种石头堆砌而成,塔楼很高,建造难度非人力可以想像。据说一年前有个农户,在晚上经过花萼楼时,突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鬼的哀嚎声,直接给吓死了。渐渐地人们就开始说,这花萼楼就是鬼族圣地,对人不详,不能轻易靠近。”
  “就没有人进去过?”南遥奇怪得很,这江城的人都不好奇么。
  “据说是有的,但是传言说凡是进去的人都没有再出来过,说什么里面住的是鬼族传人,喜欢食人,就这么以讹传讹,现在连去那周围的人都少了,毕竟,没有多少百姓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鬼族传人……”南遥聚眉,分析道:“所以,曹平说的那个诅咒很有可能就和这个江城传言有关,而这个鬼族传言又同花萼楼有关。那这花萼楼是个关键啊,会不会是死的这几个人都去过花萼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然后那个鬼族传人出来把他们解决掉了。”
  “嗯……也是个思路。”顾衍轻笑,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
  “我知道有点扯,不过也挺有道理的不是么。”南遥撒娇似的说。
  “嗯……是。”顾衍宠溺地点头应道:“不过话说,除了手臂上的眼睛图腾以外,我们确实没有找到这几个人之间的其他共同点。若真像你说的,他们都去过花萼楼,说不定在那能找到几人之间的联系。至于鬼族传人是凶手这点,我保留意见。还有那个曹平,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我赶紧去把他找到。”朗长空起身,对他俩拱手称谢:“这次的事情,朗某在此多谢两位的相助了。”
  “客气啥,朗少侠,这个花萼楼我们可以去看看么。”
  朗长空一愣,犹疑道:“南堂主要去?不好吧,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没事,若那个传言是真的,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鬼族传人。何况,诅咒是什么还尚不清楚不是么,说不定在这花萼楼里会有线索。”
  “南儿说得有道理,毕竟时间紧迫。”顾衍附和道:“我们一不清楚几人之间的联系,二不明白几人同鬼族的关系,三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牵扯在其中,让我们去花萼楼找找线索也好。”
  “若里面真有什么鬼族传人,又武功了得怎么办?”
  “嗨,打不过就跑呗。”南遥很是不以为然地挑了下眉。
  “那好吧,那我们就分头调查,有线索了就约着再交流。”朗长空见两人执意如此,便不再多说,只是轻劝了句:“两位一定要小心。”
  南遥点头,见朗长空表情凝重地离开后,便依偎着将脑袋放到了顾衍的肩膀上,对他笑说:“顾公子,咱们明天来个鬼族圣地一日游啊。”
  “南儿怎么对这个案子这么有兴趣?”
  “抓鬼好玩呀,我还没见过鬼呢。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很好奇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可是奈何体质太好,平时连个噩梦都不做,都没有素材可以同别人交流。这回倒好,直接出来个鬼族,终于可以满足下我的好奇心了。”南遥开心地笑了起来。
  顾衍无奈,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说:“别人都是害怕这些,你倒好,喜欢得紧。”
  “好不好嘛。”南遥用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开始撒娇。
  “好,南儿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顾衍宠溺地对她笑笑,突然感觉到外面有人,猛地回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踪迹。
  “怎么了?”南遥见顾衍行为异常,疑惑地问。
  “没什么,感觉刚才外面有人。”
  “可我没有感觉到杀气啊。”
  “嗯,可能是我多疑了。”顾衍低头轻声说道:“走吧,天色不早了,既然明天要忙,那今晚早点休息,明早不许赖床,我们早点出发。”
  这人是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了,南遥撅着嘴腹诽道。
  懒洋洋地想要起身,但又被顾衍给死死按住了,南遥不解地看向他,却在瞬间,得到了一个深情而又温柔的热吻。
  ……
  看着南遥早早地就主动起床,顾衍有些哭笑不得,平时这个时辰叫都叫不起来的人,今天却被那强烈的好奇心给降服了。
  两人先是吃了点东西,这才骑着马往花萼楼的方向走去。
  “你昨晚睡下后,朗兄过来了一趟,说他已经找到了曹平,将他保护了起来。”
  “哦?”南遥惊叹道:“他这找人的速度够快的啊,那曹平的手臂上有图腾么?”
  “有的,所以下一个受害者是他的可能性极大,朗兄今日打算详细调查下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有看看是否能查到那个眼睛图腾究竟代表着什么。”
  “话说,这个案子还挺玄乎的,别最后凶手真不是人。”
  “应该不能。”顾衍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南遥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向他:“你还记得刚才小吃摊上那些人说的话么,昨晚那个采花大盗又出现了。这采花大盗案也是最近才有的,你说这会不会和唐门那次似的,两个案子之间有联系?”
  “唔……现在看来是一切都有可能,所以南儿是想再查查看那个采花大盗案么。”
  南遥苦恼,叹道:“我倒是想,可这个案子还没有什么头绪呢,哪里忙得过来。”
  “无妨,等过几天北兄他们来了,我们就有帮手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那传闻中的花萼楼附近,远远的就看到这里聚集了几个人,走近发现为首的居然是夏映荷。
  “夏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夏映荷本来在忙,听到南遥的声音后则立马回头,笑道:“南堂主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听闻这里的景色不错,便来逛逛。”顾衍故意隐瞒了两人的真实目的,抢在了南遥的前面说道。
  “嗨,你们也上当了吧?”夏映荷面露无奈,叹了口气。
  “上当?”南遥不解地问:“什么上当?”
  “昨日我打听到,说郊区这有一座空楼,景色优美,气势恢弘,但因地处偏僻,一直无人问津。我一听便很感兴趣,于是今日一大早就带着门人,前来看看这里是否适合做百花门的江城分部,可到了之后却发现这楼虽然很是壮观,但整座楼的外侧全是由石头砌筑,连个可出入的门都没有,诡异得很。直到刚才有个百姓经过,好心地告知了我们关于这座楼的各种传言,我们这才知道是自己上当了,正准备打道回府呢。”
  “哦?什么传言?”顾衍假装不明所以地问。
  “嗨,无非就是这里晚上会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是个鬼楼,很是不详之类的。我看,你们也换个地方玩吧,这大早上的怪晦气的。”
  “夏姐姐还信这些呢?”
  “倒不是相信,只是比较避讳而已。”
  这时,在夏映荷身后,有个小女子怯怯糯糯地移了过来,轻声问:“大师姐,我们这是要回去了么。”
  夏映荷顿时皱起眉头,侧过身去,声音低沉轻呵道:“你就这么害怕么?”
  那女子感觉到了她的不满,瞬间脸色苍白,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慌张地摇着脑袋。
  顾衍见此心中惊叹:怎么,夏映荷这么有威慑力么。
  “没出息。”夏映荷小声嘀咕了一句,却又立刻收起了那不耐烦的表情,笑眼弯弯地对着南遥说:“既然这里没什么可逛的,南堂主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相约着吃个茶可好?”
  “额……还是不了。”南遥摇了摇头,歉意地说:“我已经答应了顾衍今日出来游玩,虽然这里不合适,但来都来了,我俩就在周围简单逛逛吧,姐姐要是有事就先忙。”
  夏映荷还想说着什么,却被顾衍抢了先,询问道:“夏姑娘的师妹恐怕身子不大舒服吧,没关系么?”
  夏映荷听后缓缓地将头转了过去,瞥见刚才那位女子那更加惶恐的表情,更是不耐,应了一声,“看来是了,那我就先带她回去休息了,你们慢慢玩,我们改天再聚。”
  南遥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存疑惑地说:“怎么这么巧啊。”
  “的确很巧,也很怪。”
  “你是说刚才的那个小师妹么?”
  “嗯……别管她们了,我们先查我们的。”两人将马拴到了树上,往花萼楼处步行走去。
  ……
  夏映荷正屏气凝神着坐在马车里,而那女子却紧紧地靠着门边,冷汗涔涔。
  也许是女子抖动得太厉害,夏映荷不耐地睁开了眼,问道:“怎么,同我在一起,害怕?”
  女子慌张地摇头,完全不敢直视她,正欲再往门边移身,却被夏映荷一把拉到了怀里。
  “别怕,孩子,知道你刚才做错了什么么?”
  女子吞了吞口水,浑身抖得更厉害了。而夏映荷的目光却突然柔了下来,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刚才打扰了我和南堂主说话,我呢,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同她相处,就这么被你打断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么,你这样,我是不是该罚你?”说完,狠狠咬住了那女子的脖子,吮吻起来。
  “我错了,大师姐,我再也不敢了。”女子慌张地挣扎,想要躲开。
  “躲什么!”夏映荷呵斥住她,作势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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