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是你，对吧
这也是她今天跟着陶昕承上早朝的最重要原因，在陶昕承拿给她看的盒子里装的是让她畏惧的东西。
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离的远些闻到了都有种要更进一步的想法，离得近了就恨不得整个人都埋在其中。
像是与最炙热的情人纠缠部分不愿分割一样。
香味似乎画着圈让项楚嫣手都抓紧起来，她捻起一小块膏状体准备放入嘴里，被陶昕承一下子拦截住。
他修长的手臂像是天鹅的翅膀，挡在她充满震惊好奇的眼神面前。
“这个东西会导致人产生幻觉丧失心智，如果不想变成没有感情的野兽被它控制最好不要去尝试。”陶昕承一下子合上方盒子，顿时浓郁扑鼻吸进去一口就要窒息的香味戛然而止。
项楚嫣皱紧了眉头，她身体一紧，深入骨髓的惊慌刺入灵魂，使她整个人宛若缺水的鱼得不到呼吸。
“齐家人都沾染上这样的东西？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她的声线颤抖着哆嗦的字字吐露，缺水的鱼得到了它需要的，却因为太久的缺氧大脑空白起来。
陶昕承拿走她手指尖还粘着的膏状体，冷静的回答说：“不。”
“他们并没有全部失去心智。”
项楚嫣瞳孔猛地一缩，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嘘”陶昕承举起手，让她认真仔细的听他接下来的话。
因为每一句都像是背叛了天神，亵渎了最纯洁的神灵这样的行为做出来就是遭到天诛地灭的。
凉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完全没有多余的见底：“齐家当家人齐郡尉，私自做贩卖盐的交易，还断掉本王两条商业行。”项楚嫣不知道说这个和灭门有什么关系。
她听在耳里，也不发一言。
注意到项楚嫣的不屑鄙视，陶昕承并不打算做解释，轻蔑又嘲讽的道：“只不过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并没有染上这样迷幻人心智的物体，他是创造的这个东西的人，是它的主人，也是贩卖它的人。”
齐郡尉用自己的手下、家人做实验，他觉得有了这样奇妙的东西，迟早登上极乐世界。所以给“它”成为了一种施舍，而大部分死掉的家丁侍女侍卫无一例外沾染上“它”，他们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已经不需要救了，一个个都相继死去，为了避免这个邪恶的东西传出去，本王派人去清理了尸体，故意制作出招惹到江湖中人被灭满门的景象。”
“齐家不能再留了。”
他锋利冷锐的凤目就好像地狱阎罗王欢迎更多人做客的凶神恶煞。
项楚嫣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眼神，充满着勃勃的野心，又满腹对天下苍生的计算，似乎考虑到了每一个人懂得如何的取舍，如何顾全。
不由的感叹这真是一个天生的上位者！
盯着他后脑勺的眼神在发呆，项楚嫣被陶昕承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然后顺着他扬起下巴的方向看去。
一具腐烂的尸体被慢慢的打捞上来，井水本来冰凉若是单纯的泡在井里不会变的面目不堪，全身浮肿，令人看一眼都能呕吐三天。
项楚嫣目光虽然聚焦在尸体上，耳朵里却能听见一些文臣呕吐的声音，有些作呕。为什么人都不舍呕吐的声音，也不是那股混杂着的恶臭。
而是二者结合在一起形成的画面冲击让人招架不住，美好的小花园变成这个样子使众人的目光都投递在太后的身上，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太后知道是时候该让自己登场了于是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她高傲的冷脸没有任何慈善的笑容，甚至有些沧桑狰狞，项楚嫣紧紧的跟在陶昕承身后。
他去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十足的扮演了小跟班的角色。
太皇太后半眯起眼，像是在玩味的打量项楚嫣整个情绪，汲取着她的恐慌作为她快意的养分，然而并没有没有发现她想要的表情。
太后浑身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带着尖锐指甲的手指狠劲一掐，小宫女疼得反射性跳起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一个眼神落到自己的身上，小宫女惊呆了，赶紧三拜九叩的跪下来行大礼求得太后的原谅。
太后望着盯着自己的文武百官，故作和蔼的叫人起来，还调侃的说道：“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一阵风吹来都被吓一跳呵呵。”
她奇怪的笑声并没有让整个花园变得好看一点，反而糟糕透顶。
项楚嫣极力的从尸体上截取收集有用的信息，直到被送走她的目光才收回来。
偷偷的抬起头盯着他，而他则好整以暇的回过头来对着自己招了招手，见自己没动暗哑的沉吟道：“发现了什么？”
他的声音仿佛具有污染精神，毒药的作用一般，直直的穿透耳膜，抵达脑海深处。
项楚嫣不安的分析自己得出的结果：“普通的谋杀不会让尸体腐烂到这种程度，更不会让充满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花园变得枯木凋朽。”
“没错”他道。
得到对方的认可好像给予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项楚嫣就像是刑侦队的警察档案分析逐字逐句连在一起。
“很可能和齐家有关。”她镇定的觉得两件事情具有关键性，许多的谜底还未解开，如果不尽可能的去搜集信息，这道题就会僵硬的摆在这里像那具尸体一样腐烂化掉。
“这花园你怎么想？”他随处一指，就是狰狞凋零。
项楚嫣摇了摇头，她并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也许心里很模糊的答案，但是不能说出口，在她没有确定以前，项楚嫣很难开口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陶昕承两人的点头也并没有非要让她给出一个答案。
“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后的话语权虽然没有摄政王重，但事情发生在她的院子里而且她是最年长的人。
目前还是有发言权的。
“刚才臣等接听到一声惨叫，或许应该找到那个尖叫的主人。”一位大臣大胆的提问，容貌浓眉大眼，面目肃穆，浑身透露着刚正不阿的气势。
项楚嫣去医院就知道此人是朝中的出头鸟，人人都会针对的对象，能活到这个年纪，说明他当真是大公无私的人，才能不被忌惮。
太后闻言矜贵的点了点头，吩咐旁人：“刚才的奴才呢？”
公公尖细的嗓子像是天然的喇叭一样向四方扩去：“刚才的奴才呢。”
寂静给了他答案，没有任何人回答，所有人向着四周张望。
没有目标。
流光在太后的眼中流转，最后视线定格在项楚嫣的身上。
她像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上演，冷哼一声：“刚才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在场人中，除了哀家就只有两个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