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最后一次让步
风门门主风权一向是潇洒惯了，很多年前就把风门交给还未成年的风曜自己满世界溜达去了，这次风染结婚风曜没有联系上他，不知道他躲到哪个小岛上自在去了。
风权不在，风曜作为风门的少主，风染的哥哥，理所当然的主持着这个盛大的婚礼场面，只不过从一开始，他的脸上就没有露出笑容。
听了风染的话后，他昨晚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心里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挣扎，她怎么能？她怎么可以？！
这种不堪的感情只需要他一个人来背负就可以了，为什么她也会这样？
这些年来，他到底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风染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身边的韩林凡先生为妻，不论贫穷富贵都陪在他身边，爱护他守护他永远不离开他吗？”
风染没有回答，目光有些零散的落在风曜身上，眼神空洞的像极了一个被人摆布没有思想的布娃娃。
风曜触及到她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的避开，落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修长分明的骨节泛白。
全场一片寂静，牧师有些站不住了，轻轻唤道：“风染小姐，风染小姐？”
风染慢慢回过头，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干涩：“我……”
“等等。”
出乎意料的，笔直站在一旁的韩林凡突然出声，他看着风染，温润好听的声音染了几许落寞：“小染，和我结婚你真的开心吗？”
风染怔怔望着他：“林凡哥哥……”
韩林凡对她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道：“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一下，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大家都等着呢。如果你点头，婚礼就继续，如果你摇头我就宣布婚礼结束。”
一直以来，他都自以为是她的救世主，要帮她结束那一段不伦的恋情，可是时间长了他慢慢发觉，是他错了，小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笑，也经常走神。
如果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开心，那他还凭什么以为能带给她幸福？
看着下面神色有些呆愣的风曜，韩林凡自嘲一笑，可能这几分钟，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后让步了，如果风曜还是无动于衷，那么从今以后，他都不会放手了。
风染再次把视线投到台下，此刻的风曜一直垂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观众席开始出现骚动，许多宾客都在小声的讨论着，韩林凡的父母也在频频对他使眼色，让他赶紧把婚礼继续下去。
风染收回视线，无声苦笑，道：“林凡哥哥，谢谢你，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愿意娶我的话，婚礼就继续吧。”
韩林凡挽唇，他当然愿意，递了一个眼神给牧师后，牧师立马示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风染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身边的韩林凡先生为妻，不论贫穷富贵都陪在他身边，爱护他守护他永远不离开他吗？”
风染正准备回答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抢在她前面：“慢着！”
随即，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走上到风染旁边，牵住她的手对韩林凡道：“对不起，风染不嫁了。”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新娘子的哥哥突然走上了台，对新郎说了什么后，新郎一拳挥到他脸上，然后宣布婚礼取消。
等原本络绎不绝的宾客渐渐散去，臻美的筵席也被撤去后，韩林凡揉着眉心离开，心头却是如释重负。
风曜生生挨了他一拳，不但没有还手不说，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紧紧握住风染的手。
顾西萧子风唐琛三人见状，都去追韩林凡，可是他摆摆手，让他们别跟着他。
萧子风叹了一口气：“让他静一静吧。”
乔檬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两人，蓦然想起蔺厉舟曾经说过这个婚结不成，她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在敷衍她，没想到真的……
自始自终，蔺厉舟的表情都没有变过，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执起乔檬的手离开。很早以前，就对风曜说过，不管他怎么处理这件事，和韩林凡之间一定不能有嫌隙，他们几个都是兄弟，过命的兄弟。
虽然乔檬很不想和他说话，不过眼看着越走越远了，她有些担心风染，不由得道：“风染她怎么办？”
“风曜会处理好。”既然他做出选择了，那之后的后果和责任都是他必须承担的。
乔檬没有再问下去，默默垂下头。
或许也对风染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至少她喜欢的人在心底也是同样在乎着她，乔檬相信，只要两个人相爱，便没有什么能束缚这段感情。
大门外，雪白的光点漫天飞舞，大有将这个世界吞没在冰雪之中的气势。
乔檬一出门就打了一个寒颤，蔺厉舟没有迟疑的将她裹在怀里，却又怕力道太大伤了她，所以只是轻轻抱着，只要她稍稍一动便能挣开。
可是乔檬没动，只是抬头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显着病态的苍白：“蔺厉舟，风染的哥哥也是喜欢她的，对吗？”
蔺厉舟刚刚一点头，怀里的人就轻轻扬唇：“真好。”
可能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但这么看似简单的事，实际上却有些人穷极一生也奢望不到。
蔺厉舟看着她没有血色的面容，心底陡然升起一抹心疼，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却从他怀里伸出手来，眸子里添了一丝光：“别动！”
蔺厉舟哪里被人这么命令过，可眼前的女人却似乎是一个例外，明明那么怕死却总是那么伶牙俐齿。
不过，他果真没动。
乔檬从他睫毛上捻下一片雪花来，不由得嘟哝道：“什么人啊，睫毛那么长，雪落到上面都下不来了。”
蔺厉舟不语，只是垂眸凝着她，原本布了一层寒霜的眸子渐渐温柔起来，那漆黑的眸如同一汪幽潭般泛起漩涡，令人沦陷。
乔檬对上他的眼眸，微微失神。
任寒风乱舞，白雪纷飞，所有的故事都被淹没，画面只定格在这一瞬间。
时光尽头，执手相依。
良久之后，蔺厉舟低头吻在她苍白的唇上，缠绵而又热烈，似乎在诉说着喷薄汹涌的情感。
乔檬仰起头回应他，就让自己再放纵最后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