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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小母狗

  “许博!你给我起来!”
  许博被枕头砸醒了。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头晕,而是有个小磨盘似的屁股坐在自己肚子上。
  醒来的前一秒,脑子里还飞舞着一条神秘失踪的内裤。脸被枕头完全盖住,不便睁眼,一缕残留的发香钻进鼻孔里,许博笑了。
  挪开枕头一看,一张板起的俏脸泛着叁分潮红,正微微带喘的盯着他。
  虽说头发乱得像一头发威的河东狮,半嘟不嘟的红唇还是鲜润得跟果冻布丁一样惹人食欲。大早上起来,一点儿不像要吵架,却似等着给爷们儿解渴。
  如果用会说话来形容美人的眼睛,那祁婧的眼睛怕是会演讲,会唱歌了。
  不过说真格的,此时此刻,那眼睛里滔滔不绝的明显是一篇讨贼的檄文,而且要骂的还是个淫贼!
  淫贼是什么?是欺负了女人又让女人欲罢不能满心欢喜委屈求全的主儿!
  许博当然秒懂娇妻为什么发火。
  凭现下夫妻二人的关系,别说发火,就是放火,他也能做到眼不急,心不慌,转瞬间把老婆逗得眉开眼笑。
  然而,那大眼睛瞪得溜圆,不过是虚张声势,锐利的眼神后面藏着女儿家的面子,不好明说的委屈才是真的。
  在床上沙发上车里跟小毛互动得多激烈,有的羞没的臊,说了多少淫词浪语,让人想想都激动,但是,那是州官放火,百姓不可僭越。
  许太太终究是许太太,要有人家太太的样子。
  而昨晚发的一连串信息,许百姓不仅僭越了,简直可以说是放肆,胆大妄为!一个外表时尚内心保守的良家怎么能自己给自己约炮呢?太不守妇道,不振夫纲了!
  这委屈,不但关系着妾身的矜持,更包含着对夫君承情感念的心意。绝不可随意轻慢侮辱。
  “怎么,又想吃肉包子啦?今天让李姐歇歇,老公给你买去好不好?”
  许博专往斜里打岔,一边放下枕头,一边把魔手伸向娇妻迭在身侧的腿股。没想到“啪”一下,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中,疼得缩了回来。
  祁婧见他缩手,小嘴儿一张,以为打疼了,抬眼一看,发现那淫贼正盯着自己动作中带得晃悠悠的奶脯,根本没把许太太的气势汹汹当回事。
  “买你妹啊!说,这是不是你干的?”说着,晃了晃刚刚当做凶器的手机,隔断淫贼的视线。
  毕竟手机的面积太小,许博一歪头就又看见真丝睡衣上浮凸的两颗胸尖儿了。
  这对奶子,简直不要太漂亮。不但胀鼓鼓沉甸甸的够分量,而且圆滚滚挺翘翘的毫不松垂。
  每次看到,它们都会满足许博两个最传统朴实的愿望,那就是富足和圆满。
  而每当托在掌上,拢在手心,那如同敷了粉似的细滑触感,像盛满蜜糖似的美妙弹性,简直让他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好把每一寸美肉肉都宠溺疼爱个够。
  许博故意不理祁婧,一伸手,勾住深V的领口一拉,藏了一晚上的幽甜便忽悠一下跃动而出。
  或许是怒火催鼓,或许是晨起微凉,那顶端的小东西小拇指节般勃起着,毫无顾忌的直指淫贼。
  祁婧的肤色是柔腻到极致的清蜜色,乳首则是界限分明的一团浅褐。圆得不可思议的晕盘上,仿佛抹了油脂,就连起伏不平的十多颗悚粒都润得发亮。
  乳头的形状是几乎标准的圆柱,本来不算纤细,跟硕大的基座比起来,就显得格外小巧了。尤其是勃起的时候,总会凭空长出来一截似的,更显娇俏可爱。
  最让人惊奇的,是在乳头平滑的顶端,竟有一截是晶莹的粉红色,应该天生用来诱惑婴儿幼嫩的吸吮,却每每被色狼的口水淹没。
  许博的嘴巴离着十万八千里,只好先过手瘾,张大了指掌包围上去。
  “媳妇儿,约炮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先让我吃口早餐行不?哇哦……真好!嘿嘿……”说着,已经双眼放光的揉上了。
  “约你二大爷的炮啊!”祁婧本能的抓住许博的手腕,还是被揉得气息一滞,“你TM这是出卖我!卖……卖老婆!”
  许博舔着脸挨骂,手上却不老实,大拇指和食指勾搭成奸,冷不丁的捏在乳头上一捻。
  “嗯——哼……讨厌!”
  祁婧被捏得一声酥吟,跨坐的腰股间立马缺了撑持力道,那股子恼怒邪火儿一下子就找不着了,嘴上虽骂,只比撒娇多了叁分埋怨。
  “给不给吃啊?”
  许太太皱着鼻子嘟着嘴盯着许先生憋气。
  “要不……我等等,嘿嘿,先让淘淘吃饱?”
  淘淘妈脸色一缓,瞥了一眼小床,又似笑非笑的睨着淘淘爸,明显对争嘴的行为直接表达了母性的鄙夷。
  “该不会要给小毛留着吧?”
  这话一出口,许博的爪子就不得不松开了。没办法,一顿粉拳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避无可避,只好一把揽过女骑手的腰肢,耍着赖皮搂进怀里,好让她无法施展武功。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许博迭声叫着,“别急啊,我是在帮你哦!”
  “屁!”祁婧总算有所发泄,身子连连扭动,“怎么帮我?帮我把脸丢光啊?我当他是弟弟的,哪有姐姐跟弟弟这么说话的?”
  “也是哈!”享受着胸口暖呼呼的弹性,许博又把爪子伸到了屁股上,吊带睡裙早滑到腰际,那里如同旭日东升。
  “那也没见哪个姐姐被逼无奈,答应下次就让……诶呦!”话没说完,许博叫了起来。
  祁婧这一口没舍得使劲儿,咬得时机刚好。那天车里被小毛缠得没辙,情急中答应下次见面给他,当时心中的窘迫着实难捱。
  是不愿意么?当然不是。小毛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勇敢善良,还那么能干……
  是还没准备好么?这种事,有什么好准备的?况且,实战经验也够丰富了……
  那么,是背德感带来的困惑么?似乎有那么点儿慌,但不如说是因为突破禁忌带来的刺激更恰当些,不是么?
  如果他更婉转体贴一点儿,说个暧昧的笑话,而不是直接往身上摸就好了。至少那不会让人觉得像头猎物似的被动而尴尬,几乎毫无遮挡的暴露在欲火之下。
  “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一给他逮住就被摁地上挨肏吧?”
  祁婧往下缩了缩身子,尽量舒服的趴在一块胸肌上。在自个儿男人面前,她一点儿也不介意暴露自己的难堪,语言组织得直接而生动。
  “你总像头梅花鹿似的等在那儿,那东北虎能不往上扑么?你要学会掌握主动……”
  “屁主动,我是女人怎么主动啊?”没等许博说完祁婧就叫起来,拿手机往男人脸上拍了两下,“你这叫掌握主动啊?还约……约炮,还就要睡你的床,我还要做人呢,早晚被你玩儿死!”
  许博又被一顿拳头捶得哈哈大笑,“有什么好紧张的,比这尺度大的你不是也说过么?小毛啊,好棒啊,姐给你肏得爽死啦~”
  “讨厌啦!那……那不是在床上嘛?”祁婧气得想挠人。
  “约炮不也是床上的事儿么?难不成,你喜欢每次都被他追得像个迷途小羔羊似的?”说着,许博拎起祁婧一只耳朵,压低了声音,“我赶保证,昨晚小毛能因为这个兴奋半宿。”
  “他是兴奋了,你老婆我的形象可全毁了……”祁婧的声音里依然透着哀怨。
  “放心吧媳妇儿,你天天跟我变着花样儿的浪,还不照样是我的女神嘛?会发骚的良家才叫良家,整天跟谁都一本正经的,那叫家庭妇女。再说了,我不是让他等信儿么,主动权一直在你手里。”
  不是许先生刻意怂恿老婆放荡,而是畏首畏尾躲躲藏藏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祁婧虽然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也切身体验了其中的快乐,但并不难看出,面对小毛这样的热血青年,她每次都是慌里慌张,并未全身心的投入。
  当然了,两性之间,女人习惯被动接受,这是人们普遍的共识。让老婆跟野男人主动提出“约炮”的诉求的确有点儿勉为其难了。
  然而,许博在安慰许太太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他希望看到的,并不是老婆在言行上的百无禁忌,而是心态上对“通奸”关系掌控的游刃有余。
  说白了,女人的姿态看似被动,实际上却掌控着抉择大权。不管男人如何兽血沸腾,上蹿下跳,只要女神摇头,终究得偃旗息鼓,莫可奈何。
  罗翰就是最好的榜样。
  可是,女人手握权杖的同时,也总是被一种难以捉摸的东西迷惑,那就是感情。
  那些没主见或者患有选择恐惧症的女神们,宁愿相信爱的指引,甚至把类似心慌气短,骨肉酥麻的生理反应解读成爱的征兆,遵从冥冥中的指引。
  有了这层玫瑰色的轻纱,或许能修饰表面的矜持,遮掩恼人的羞涩,获得内心的安抚,却很容易变得盲目,甚至被某种假象欺骗。
  比如遭遇陈京玉这样的人渣。
  祁婧之所以固执的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固然有一部分源于女人天生的爱惜羽毛,不想轻易在野男人面前跌了份量。
  而更多的,是因为她并没意识到,凭她“婧主子”仙妃一般的魅力,手中几乎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只要她愿意,尽可以让认识的每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跪倒在石榴裙下,听凭驱策。可现在的情形却是,许良家被一个小了好几岁的二流子追得心慌气喘,狼狈不堪。
  “哼哼——就你歪理多,我就要做你家的家庭妇女!”
  祁婧扭着身体撒娇,心中依然迷惑。不都说男人是直的么?怎么一会儿良家一会儿发骚的,究竟是喜欢哪样儿?发骚的良家,这不明显难为人么?
  只听许博笑嘻嘻的说,“家庭妇女?洗衣做饭奶孩子,哪一样活计需要你穿成这样儿啊?”
  “那……那不还有一样儿,叫服侍男人么?”说话间,祁婧忽然眼波盈盈的望着男人的下巴,因为小腹下有个家伙开始蠢蠢欲动,正热烘烘的顶着她。
  许博抚摸真丝吊带的爪子越来越不老实起来,“服侍男人脱光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越穿越多了?”
  祁婧沉默片刻,眼睛越来越亮。
  “哦——怪不得大春……”说着慢慢撑起了身子,“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许博一脸懵逼。
  祁婧却不说话,俯身在男人嘴上香香的啄了一口,又半咬朱唇,似笑非笑的直起了身子。
  许博还没来得及品尝,那小嘴儿就飞走了,正没着落,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儿飞了过来,正中眉心,晕乎乎的感觉到两瓣屁股坐在了自己腿上。
  内裤只被扒下一半,许大将军刚探出头来,就被俘虏了。许博眼睁睁的看着刚刚没吃到的香唇亲在了红亮的菇头上。
  紧接着,一阵销魂蚀骨的舒爽快意袭来,那张小嘴儿把昂藏魁梧的许大将军囫囵个儿吞了下去。
  许博觉得好像全身都被亲腻的裹住,尤其是顶端挤进一个紧得不能再紧的腔道里,美得直颠屁股。
  一边吐气,一边被慢慢的吐出来,还没等许博夸赞,祁婧香舌在马眼上一勾,邪魅的笑了,说:“爽吗?”
  “爽!特爽!”许博头点得像个啄木鸟。
  祁婧眸光晶亮,“那就好。我去洗澡了~!”说完,腰身一拧,长腿华丽丽的接连舞动,翩然下床,拉开门出去了。
  许博视野里还残留着那双腿之间的疑似液光,回过神时,已经只剩他自己挺个鸡巴躺在床上。
  沃肏,什么情况?
  内裤也没顾上提,翻身下床,来到卫生间门口,一拉门把手,居然在里面锁了!
  乖乖,这TM是现学现卖,跟老子玩儿掌握主动的节奏啊!这会儿许博才算回过味儿来!
  只听见脚底下呼哧呼哧一阵喘气,还夹杂着几声哼哼,许博一低头,发现奥巴马正疑惑的盯着那根湿亮亮的棒子流口水。
  “老公,去遛狗吧!我的包子要牛肉大葱的……要四个,不,五个!”
  许博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一脸苦逼的提上内裤,回屋套上运动服。
  “来吧,奥巴马!回头你要是找个小母狗,可别挑这么能作的哈!半条命都得搭进去……”许博一边给奥巴马拴链子一边嘟囔。
  “你说啥?谁是小母狗?不想活了吧……”
  没等许太太拎着皮搋子追出来,许博拉着奥巴马夺门而逃。
  冷风扑面而来,奥巴马把绳索抻得笔直。出了门,许博被撩起的欲火才算消停。
  刚刚感悟到的东西,许先生实在想不到那个家庭妇女能领悟得这么快,这么深,这么现世现报。
  女人啊,端起来像个圣母,作起来简直就是修罗。这冰火两重天的享受,完全是自找的。还撺掇人家掌握主动呢,连男尊女卑的大是大非都忘了吧?
  遛狗回来,李曼桢已经来了。
  许博几次嘱咐她周末不用来那么早,早餐他可以顺路买回来。但是李曼桢还是不到八点就来上班。
  鉴于数次晨炮被她听见,许博反而不好意思一再提醒,只好由着她了。
  许博把包子,小米粥和酱咸菜放在餐桌上。李姐已经端上了一锅鲫鱼汤。祁婧带着一股奶香味儿从卧室出来,令许博眼前一亮。
  新换的,是一身宝石蓝缎子的叁件套睡衣裤,毫无花巧的简洁款式,穿在高挑性感的许太太身上,倍显雍容贵气。
  从胸前无明显特征的形状判断,祁婧是穿了内衣的。毕竟在李曼桢跟前名声不好,不敢太过放肆吧?
  瞥见男人色眯眯的傻样儿,祁婧白了他一眼,“哇,这鱼汤好香啊!奶白奶白的。我的包子呢,哪个是肉的?”
  祁婧的吃相应该属于淑女中绝无仅有的饕餮。许博跟李曼桢看她狼吞虎咽的,第N加一次对视之后,才会心一笑,拿起自己的筷子。
  在李曼桢的眼睛里,依然有些不易分辨的光亮一闪而逝。
  小毛从帽子公案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家里,想来也有她在背后叮嘱。既然她掩藏得很好,许博也乐得装糊涂。
  祁婧天外飞仙似的奇思妙想,许博也不是没动过心。可每次李曼桢走进视线,直觉都会告诉他,除非心甘情愿,不然谁也不忍心勉强这样一个女人。
  吃过早餐,许博冲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屋子里已经飘起舒缓的钢琴曲。祁婧把淘淘的小床搬到了客厅沙发边上,正趴在扶手上逗淘淘说话。
  “爸——爸,爸——爸!叫爸——爸!”
  “欸——”
  许博接着话茬坐过去,惹得祁婧挥拳。阳台上的李曼桢举着喷壶转过脸来,无声的笑了。
  难得的亲子时光沐浴在早春的朝阳里,分外惹人沉醉。才一个多月,小床里的小家伙已经生龙活虎的会笑会闹,咿咿呀呀个不停了。
  这些日子,许博已经极少想到自己不是孩子亲生父亲的事实。每天起床或者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小床边瞅一眼。
  人就是这样,适应能力极强,而且天生喜欢记住开心的事。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一个漂亮的小婴儿更让人开心呢?
  娇妻幼子,奶香融融,熏得人骨头发软。
  许博本来靠在祁婧肩膀上,后来又枕在她大腿上玩手机,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叮咚——”
  一声震耳欲聋的提示音响起,许博给震得坐了起来。祁婧“咯咯”笑着从他刚刚躺过的衣兜里摸出手机。刚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暧昧起来。
  许博盯着茶几上的一堆瓜子皮儿愣了几秒钟,也凑过头去看。
  只见屏幕上就一个字——姐。不过,后面形状可疑,无比纠结,又意味深长的跟了一个问号。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姐,说好的炮呢?你弟弟我这硬得都快弯过来了好么!
  许博见手机擎在半空一动不动,扭头去看祁婧,正好对上祁婧递过来的目光。这一眼把许博看得好悬半身不遂。
  要想完全解读其中复杂的含义,恐怕得等人类发明量子计算机才行。
  人家问你呢,你看着我干嘛?
  你这又是含情脉脉又是小鹿乱撞又是贤良淑德到底几个意思?究竟是想表达感谢啊,还是让老子背锅啊?
  是被动还是主动,不都授课完毕了么?对付我一套一套的,动真格的就不行啦?
  许博被祁婧看得越来越不自在,那感觉好像跟奸夫暗通款曲的是他一样。哦,也对。谁让你昨晚上手欠呢?
  “要……要不,”说着话,许博忽然想起李曼桢还在,环顾四周没看见人,还是压低了声音,“咱们去看场电影?”
  祁婧的大眼睛扑闪两下,掠过一丝疑惑,也飘着无法着陆的羞喜……
  许博本来说“咱们”是怕李曼桢听到起疑,这会儿看祁婧的表情一下想起那天说过的“分一半给你”的话来。电光火石间,图景已经在脑中呈现,补充了句:
  “咱们……仨……”
  祁婧一听,眼睛里的疑惑一扫而空,飘着的羞喜终于落地,仿佛把整个人都点亮了。
  这一番变化全落进许博的眼睛里,傻呵呵的跟着直乐。
  祁婧水溶溶的上弯月还没有形成,已经受不了男人的傻气,把手机往他手里一递,转过脸去,却掩不住一派春意盎然。
  许博接过手机,动作利落的在常去的那家影院买了叁张票,两张挨着的在第十排,另一张在正后方的第十五排。
  趴在许博肩膀上看着他把其中一张电影票的截图发给小毛,祁婧低低的呢喃:“变态老公,你是去看电影的么?”
  许博答非所问:“放心,我视力好,坐后面也看得清楚。”
  “乌漆墨黑的,你看清楚个屁!”
  祁婧把“屁”字差点儿吹进男人的耳朵,又捏起一颗瓜子,放在两颗贝齿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电影是下午两点十分的场次,名字很吸引人,叫做《沉睡魔咒》,经典童话《睡美人》的奇幻改编版。
  有流传百年的浪漫爱情,也有肆无忌惮的强大魔女,对当着老公的面勾勾搭搭玩成人游戏的奸夫淫妇来说,无论是氛围还是角色都再适合不过了。
  吃过午饭,把家中琐碎交代给李曼桢,夫妻俩就准备出门。
  当祁婧打扮完毕,走出房间,许博无良的笑了。今天不光许先生一个人被勾引加煎熬,还必将有个倒霉蛋儿在电影院里坐立不安的硬上两个多小时。
  祁美人今天的装备是高领毛衣配高腰裙裤外加八厘米高跟鞋,如果再戴个紫云冠,那绝对道家正宗的高冷范儿。
  古有鱼玄机在道观里玩儿师生恋,今有祁仙姑去电影院重温姐弟情。
  之所以说那傻弟弟是个倒霉蛋儿,是因为许博色色的注意到,这一身打扮可谓天衣无缝,全方位禁绝了把手伸进衣服里面的可能。
  毛衣就不必说了,骄蓝色羊绒的。正常情况下,这种针织类的上衣都会被祁婧穿成紧身衣,何况这件本来就是修身款。
  那条裙裤是同一款式的两个颜色之一。这回穿的是更深的藏蓝。束腰高得几乎到了乳下。四颗金灿灿的大纽扣在腰侧竖向排列,与一条二指宽直抵裤脚的橘色折迭亮线相接。
  挺括的面料显得高贵庄重,别具匠心的款式却格外透着活泼性感。裤腿垂到脚跟下面两叁公分的样子,配上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叁分之二都是下半身。
  最给这身打扮提气的,还要数祁婧的纤腰翘臀。既与胸前盛乳遥相呼应,又彰显女人独有的柔媚丰盈,软化了裙裤稍显生硬的线条。
  许博从女神胳膊上接过MaxMara经典款的驼色羊绒大衣,极为绅士的替她穿上,不禁转着圈儿啧啧赞叹,连自己都觉得像是土狗遇见了哈士奇。
  祁婧笑吟吟的挽住男人的胳膊,用一根手指勾着跑车钥匙,递到他面前。
  许博这会儿还没看够,接着钥匙,跨出门时,又去打量老婆高绾的发髻上指天斜插的发簪。
  那应该是她身上唯一的饰物了,很普通的香樟木簪子,却被她以特别的姿势化平常为神奇,能活活戳瞎一众文青色狼的狗眼。
  “我说亲……亲爱的!”许博进了电梯才说,“不是幻觉吧?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死跑龙套的呢?你这气场也太霸道了。”
  祁婧被夸得美滋滋,硬逼着自己把嘴合拢,吊着眼睛说:“切,你感觉太良好了吧?按照某人的剧本儿,你连龙套都算不上,就是坐在十五排的路人丁而已嘛!”
  许博低头瞅一眼老婆给搭配的英伦风休闲套装,按照路人丁的标准也算光宗耀祖了,知足的点了点头,挎着祁仙姑直奔捡来的小跑车。
  到了影院,夫妻俩在地下停车场就分了手,分坐两部电梯上楼。
  取票后,许博特意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轻松锁定了鹤立鸡群的女神,留意着人群中“奸夫”的身影。
  周末的电影院人满为患,售票台前的长队跟火车站有一拼。
  只见祁婧东张西望了有一会儿,朝着卖零食的柜台走去,应该是闻到了爆米花的甜香。许博正想骂这个吃货,一大桶爆米花送到了女神的怀里。
  祁婧立时眼前一亮,伸手抱住,毫不客气的捏起一颗放进嘴里,边吃边跟瘦高的男孩儿打着招呼。
  虽然背对着自己,许博也一下认出那是小毛无疑。穿了件短款的绿色羽绒服,头上戴着那顶出卖了许太太的绒线帽,挺拔的身姿站在盛装的祁婧身边却一点儿也不怵。
  唉,送爆米花也算是送花吧?这小子还挺会投其所好的。
  许博看着高冷女神瞬间变成了贪吃的小姑娘,被哄得眉花眼笑的,不禁暗暗慨叹。
  很快,开始入场了。
  祁婧把手里的票递给小毛,像寻常情侣一样一手抱着爆米花桶一手挽住了男孩的胳膊,有说有笑的站在队伍里。
  一缕没来由的异样升起,许博下意识的抱起了胳膊。
  自己这算体验的哪一款的人生呢?
  还没等酸涩滋味涌上来,祁婧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脸上。那一瞬间,原本勾住小毛的胳膊松了下来,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这边。
  许博赶紧抬了抬下巴,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色,还用胳膊做了个勾揽的动作。
  祁婧眨巴眨巴眼睛,半咬着嘴唇暧昧的笑了,随即格外用力的勾住小毛,把他拽了一个趔趄。
  趁着低头的一瞬,祁良家不忘回给男人一个迷死人的媚眼儿,走进了检票口。
  许博看着表,电影开演的前一分钟才朝检票口走去。进到放映厅,已经熄了灯,正在播放观影须知。
  中央区域的座位已基本坐满,许博不想隔山迈寨的跋涉到自己的座位,就在边上的空位上选了个角度极佳的,刚好能看清小毛的后脑勺和祁婧的侧脸。
  祁婧一颗接一颗的吃着爆米花,似在听小毛说话,神色如常。只是不时的回头,假装无意张望。
  许博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我眼神儿好着呢,看得特清楚。”
  看到祁婧拿起手机查看,脸上露出谐谑的笑容,许博才收起手机。正想舒口气,好好观望奸夫淫妇的动态,旁边有人说话了。
  “你是碰巧来看电影,还是专门来看戏啊?”
  不知是说话人故意压着嗓子使然,还是她的声音本就自带酥媚属性,许博瞬间被一种白日见鬼的体验包围,淡淡幽香可以证明,还是个品味不俗的女鬼。
  暗骂自己入戏太深,连身边坐了人都没注意,许博扭头一看,愣住了。
  只见身旁紧挨着的座位上,一位比祁婧小了一码的黑衣女子正抱臂翘腿而坐,看姿势,竟有叁分黑帮大姐大的味道。
  女子脖子里系着一条麦昆的丝巾。夸张的骷髅头折迭扭曲,围拢在颀长白皙的脖颈上,呼应着稍显细长的眉眼,透出一股让人微微紧张的媚。
  最让许博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嘴唇。那极致性感的形状似乎是专门用来接吻的。
  此刻,上面涂了他一辈子也说不出色号的亚光唇膏,并不怎么抢眼,却恰到好处的把一张娇艳的鹅蛋脸衬托得足以使人终生难忘。
  “徐薇朵?徐……徐医生?”
  许博下意识的直呼其名,觉得不妥,又连忙改口。
  徐薇朵似笑非笑,不动声色的望着他。此刻电影已经开始,不规律的明暗光影投在美人的脸上,喜怒莫测。
  惊异只在许博脸上停留了一瞬,便换了笑容。脑子里飞快的研判着形势,也不跟她客套,只礼貌的一低头,再抬眼时,许博已经用同样看不透的目光回望了。
  从徐薇朵简单的问话足可以判断出许多内容。
  毫无疑问,看戏还是看电影根本不是问题的重点,叁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了。蒙在鼓里的只有她的婚外小老公而已。
  从她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座位来看,说不定,给祁婧打手势,递眼色也没被错过。
  这夫妻俩在做什么游戏,已经一目了然,无须多问。她真正关心或者说好奇的,是这出戏背后的动机,以及能入戏到什么尺度。
  最初许博很是紧张了一下,但转念间就安了心。
  虽然从来没跟这位祁婧口中的“朵朵”正面交流过,对她的印象始终蒙着一层神秘的轻纱。但毕竟听说过许多她的过往,也算共同经历了海棠的事。
  廊坊的别墅,东四十条的私人会所,换妻派对和性虐游戏,以及与小毛的秘密关系。所有这些,可以充分说明她是个性经历足够丰富,性观念也绝不保守的人。
  但许博并不愿意单凭道听途说对一个人做出流于表面的判断。
  没有哪个女人是天生的荡妇。尤其是一个有品位的少妇。
  虽然许博并不厌恶荡妇本身,但是人们用鄙夷的目光和表情赋予某些自由女性的那些低贱肮脏的含义,他极其反感。
  只从直觉判断,徐薇朵也绝不是一个自甘堕落自轻自贱的女人。不但不是,而且在她的气质中,还散发着某种高贵和任性。
  也许,这一点正是最吸引许太太的地方吧。
  在徐薇朵跟吴浩的故事里,这个如今看起来从容又自信的女人始终是被动的,渴望美好爱情的。她跟吴浩的感情怎么破裂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必定受到了某种伤害。
  那么,她参与换妻游戏有没有被迫权衡的成分?跟小毛生下私生子会不会也有报复的嫌疑?她对男女之间尤其是婚外男女之间的性事究竟是怎么看的?
  许博含而不露的目光里藏着诸多疑问,在沉默中跟徐薇朵相持着,并不确定能否等到某种答案。
  气氛是十足的尴尬,但这种时候,谁先绷不住可就被动了。
  为了许太太的性福,没什么好亏心的。我美若天仙的娇妻放出去跟你的小老公约会,是便宜它,看得起他。大家开心嘛,又没想谋夺你们的家产……
  而且,我许博可没有你们家吴浩那样的奇葩癖好,把女人当玩意儿摆弄。
  许博接连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勉强维持着镇定,努力控制自己别去看她迷人的唇线。
  徐薇朵本来拉着脸,只在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对许博的气定神闲颇为意外。渐渐的,脸上的线条在他灼灼的目光中不自然的一抽,一半掩饰一半羞赧中,笑意倏然晕开。
  许博被她的笑意迷住了似的,忍不住去看那嘴角,冷不防她细眼一眯,目光转了方向,竟然开口:
  “我也想吃爆米花,你去买!”
  简洁直接的语气中有几分命令,几分撒娇,几分嫉妒,几分诱惑,许博根本来不及体会,下意识的扭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祁婧正把一颗爆米花送入口中,专注的看着屏幕傻笑。旁边无比殷勤的递上一根吸管儿,她便美目一瞥,张嘴叼住,吮了一口。
  回头再看徐薇朵,那妖媚的女人半嘟红唇,显然把这一幕也看在眼里,却不说话,直接给他来了个歪头杀。
  许博瞬间口中发干,忍着直接扑上去的冲动起身离座:
  “好吧,要不要可乐?”
  徐薇朵并没有乖乖点头,只是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好像在说,你看呢?显然,她是在要求平等。
  平等这个词,让人最容易联想到的,恐怕是互惠和交换吧?
  这是她的一时兴起,还是她们换妻一族惯常遵循的潜规则?
  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小毛给另一个女人献殷勤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在祁婧的描述中,她在私人会所的房间里对那个现任老公也是这样的表现。
  这是不是叫做那什么,哦,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啊?见过大世面的女人都这派头么?
  还是说……他们俩之间也有什么猫腻?
  许博很快满载而归,脑子里一路不断冒着问号。对于这么快就从看戏变成演戏,从路人丁直接升格为男二号有些不适应。
  但身为一家公司的高管,业界精英,娶了娇妻美眷的人生许赢家,遇事慌里慌张肯定不像话,更没有把人丢在奸夫情人面前的道理。
  刚一回到放映厅,徐薇朵的目光就追了过来,好像一台夜视仪似的。那眼神像是审视,也像谐谑,或许还有一丝讥嘲,有一股说不出的暧昧加色情意味。
  许博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却没忘偷眼观察了一下吃喝两不耽误的那二位,见气氛和谐,一切正常,放心坐回了座位。
  徐薇朵把爆米花搂在怀里,又接过许博插好吸管的可乐,优雅一笑说了声“谢谢”。
  也不知是她笑得真诚无害,还是男女私相授受,温凉的指尖碰触带来的亲昵感觉,彼此间初次亲近的那种生疏瞬间消散在幽暗的空间里。
  男二号也报以绅士范儿的微笑,不慌不忙的接上刚才的话茬:“看来,你也是来看戏的,不是来找人的。”
  “哼,支支吾吾的糊弄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个小糖人儿。”
  徐薇朵好像自言自语,却等于跟许博说明了情况——小毛是瞒了她的。可听口气,她并不生气,尤其对祁婧,叫得比传说中的“朵朵”腻歪好几倍。
  许先生对男欢女爱的宽容大度明眼人早看见了,自然不必重复强调,一时竟无言以对。刚好这时屏幕画面里正演绎神秘的“真爱之吻”,徐薇朵出声了。
  “切,真幼稚,快看你家宝贝儿要哭了……嘻嘻……”
  听她说得生动,许博往那边望去,正看见小毛把脑袋凑向祁婧的脸颊,而祁婧笑着避无可避,一下急中生智,把一颗爆米花塞到他嘴里。
  许博咧嘴一笑,刚转回头来,另一颗爆米花被塞进了嘴里。
  徐薇朵的声音里仿佛藏了刀片儿,又像裹着最暖的春风,“甜吗?”
  “我敢打赌,你要是用嘴喂我,会甜到心里……”
  许博毫不示弱的望着她的两片双唇。如果要优先品尝她身上哪个器官,那张嘴是绝对的首选,没有之一。
  听徐薇朵鼻子出气儿的声音,就知道很是不服。一个字没说,身子先靠了过来,勾住许博的胳膊。绵软的奶脯压在大臂外侧,透着腻人的弹性。
  许博眼看着一颗极有福气的爆米花被两排贝齿咬着,在温香湿热的气息中移动过来,裹着淡黄奶油的颗粒似乎在诱人以死的双唇间颤抖。
  如此美景,被徐薇朵微眯的眼眸一照,许先生的魂儿差点儿飞了,着了魔一样凑过去。
  然而,狼性加持的许博并没有扑上去亲吻。多年以后,徐薇朵还不时提起这一刻许先生的定力非凡。
  只差肉眼可见的极限距离,四片嘴唇就碰在一起了。许博伸出了舌头,不偏不倚的一抵,趁着贝齿倏松,爆米花已经被沾了回来。
  徐薇朵被逗得“嘻嘻”一笑,好像发明了最好玩儿的游戏,一再尝试,抱着许博的胳膊再不松开。
  许博发现,这个神秘“大姐大”也有小女孩儿爱玩儿爱闹的一面,心里松快不少。
  情侣看电影最舒服的一点就是笑闹过后,可以用剧情填补空白,甚至化解尴尬,不必一直找话题聊天。
  今天的电影是幼稚了些,却也别有寓意,公主与王子,魔女与乌鸦,正好跟观众席上的分坐的两对暗合。
  不相信真爱之吻的徐薇朵搂着许博,居然也一动不动的看了许久。
  当小公主第一次走进森林,徐薇朵终于不安分起来,一只手慢慢摸上许博的大腿。
  这么直接的动作,立马把许博的注意力抽离了荧幕。
  “我知道你在那儿,你不用害怕我……”
  徐薇朵一边跟着字幕念小女孩儿的台词,一边探索着某个习惯搭帐篷的营地。许博立时有了生理反应,意识到她在念字幕,也应景的客串起“教母”的角色:
  “哼,我可没有害怕你!本妖扣扣武器霸气刘叁吾妖气”
  “那就出来啊!嘻嘻……”
  徐薇朵整个手掌按在帐篷上,那里昂扬的膨胀惹得她窃笑。
  “那你该害怕了!”
  许博跟着念,却同时按住了徐薇朵的手。抬头留意了下周围,好在靠边的座位就他们俩,根本没人注意这边。
  “我不会的……嘻嘻……”徐薇朵挣了两下,没挣动,趴在许博耳边悄悄的说:“你看,他们俩在干嘛呢?”
  许博立即往那边望去,祁婧和小毛都正襟危坐,似乎沉浸在剧情之中,可仔细一看,就发现了蹊跷。
  祁婧的爆米花一颗也不吃了,虽然面朝屏幕,可小脑袋不时微微左顾右盼,似乎格外留意两边的动静。
  小毛的坐姿比刚刚高了一截,腰背挺得像站军姿。
  所有的肢体动作都被靠背挡住了,然而许太太那放哨小鹿般警惕的余光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她在给他撸!
  这个念头一闪,许博的心跳不由跟着加速,一个不留神,已经被徐薇朵拉开裤链儿。小手像钻洞的老鼠似的探了进去,迅速勃起的许大将军被她满当当的握个正着。
  “真不怕么?”徐薇朵嘴里的热气吹得许博耳朵只发烧。
  “嘿!你敢玩,我就不怕心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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