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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_489

  “大哥担心的是,”苏伟点了点头,“我本来打算的就是走货源上的买卖,铺面不过是个交易的地点。京城不比其他地方,有名气的老店太多了,若是没有新奇的玩意,直接跟他们竞争,需要的成本太大,不合上算。更何况,咱们目前的优势就在于蒙古、盛京的货源收购,跟这些老店合作才是最稳妥的。”
  “大哥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王相卿轻叹口气,“铺子只卖皮料,没有人气,难以闯出名声,要多拉拢下家,怕是不容易啊。”
  苏伟的大眼睛转了转,“咱们不想跟绸缎庄抢生意,就只能另辟蹊径了……春秋时节,京城的王公贵族最愿意到郊外打猎。这样,咱们雇些老师傅,专门做行猎的用具,束腿的皮绳,拉弓的皮手套,纵马的骑装——”
  “这个好是好,”王相卿打断苏伟的话,“不过,公爵官宦怕都有自己的裁缝匠人,怎么会来咱们店里买东西呢?”
  “公爵官宦不会来,他们的奴才会来啊,”苏伟瞪了一双大眼睛,拍了拍胸脯道,“宣传的问题就交给我,大哥不用担心。”
  傍晚,四爷府
  四阿哥陪着福晋用了晚膳,又着人赏了菜给西厢的两位女客。福晋的态度有所和缓,虽然话还是不多,但与四阿哥一问一答,倒也和谐。
  用过晚膳,二人坐到了内厅的榻子上,诗瑶给两位主子上了茶,便弯着嘴角退到一旁。
  “近来朝中事多,爷难免顾及不到内院,”四阿哥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你怀着孩子千万要注意,府里的事先都交给年氏和李氏,一切以安胎为重。”
  “是,”福晋低了低头,一手轻抚上小腹。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道,“爷不总在府里,你若是喜欢,就让你娘家人陪你到生产。若是想念其他人了,直接派人去请,这个时候不用顾忌规矩礼节。”
  “多谢贝勒爷,”福晋微微颔首,“阿玛和额娘相继离去,妾身在娘家也没多少记挂了。眼下,有长嫂和嘉仪陪着,就足够了。”
  “那就好,”四阿哥轻抿了口茶,“那个嘉仪是你的侄女吧,爷今儿个回府,还在东花园门口碰到她了,说是想给你摘些红梅观赏,结果跟爷撞个正着。不过看那样子,似乎是个有心的。”
  福晋微一征愣,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随即缓声道,“冲撞贝勒爷了,嘉仪年纪小,不懂事。也是妾身提起了东花园的松红梅开的最好,她才跑去摘的。”
  “无碍的,”四阿哥弯了弯嘴角,将未饮完的茶放到了一旁,“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爷回前院了。”
  福晋由诗瑶扶着,将四阿哥送到了门口,四阿哥挥了挥手,带人出了院门。
  诗瑶无声地叹了口气,瞄了一眼亮着灯的西厢房,一时颇为气愤,“主子,您什么时候跟嘉仪小姐提过东花园的松红梅啊?那未出阁的姑娘在府里到处跑,摆明了是不安好心。”
  福晋瞥了诗瑶一眼,转身往内厅走,“嘉仪是我的娘家人,这一回,嫂嫂特意带着她来贝勒府,安了什么心思,我一早就猜出来了。”
  “这——”诗瑶一时语窒,“那,主子打算怎么办?不如,明儿一早,奴婢就遣了她们回去吧。”
  “不用,”福晋坐到榻子上,缓缓地吐出口气,“就让她呆在府里,任她们去折腾。若真能折腾到贝勒爷的床上,也算我们乌喇那拉氏的福气。”
  “主子……”诗瑶一时征愣,紧抿起唇角,却不知说什么好。
  福晋靠在软垫上,缓缓阖了双眼,“不要吵了,我累了……”
  二月二十,御门听政
  康熙爷高坐在龙椅之上,佟国维、鄂伦岱等跪在大殿当中,几封都察院御史呈上的奏折被梁九功放到了众人跟前。
  四阿哥站在皇子中间,微锁眉心,都察院联合刑部弹劾佟国维、鄂伦岱、顺安颜等威吓朝臣、干涉政务、结党营私、谋夺储位之罪,可谓量刑颇重。四阿哥早已推测出,马齐不过是群臣保奏一事的开始,皇阿玛不会轻易放过背后主使之人。但他没想到,这一次的弹劾竟然只针对了佟佳一族,阿灵阿、纳兰揆叙竟都逃过了一劫。
  康熙爷环视群臣一周后,看向佟国维道,“皇太子胤礽,前染疯疾,朕为国家而拘禁之。后详查被人镇魇之处,将镇魇物俱令掘出,其事乃明。今调理痊愈,始行释放。朕将此情由,俱曾朱笔书出,详悉谕诸大臣……朕拘执皇太子时,并无他意,殊不知舅舅肆出大言,激烈陈奏,到底系何心耶?”
  佟国维一时怔然,慌忙俯首道,“老臣惶恐”。
  康熙并未给佟国维解释的机会,而是抬头继续道,“此前诸大臣之情状,朕已知之,不过碌碌素餐,全无知识。一闻舅舅所奏之言,众皆恐惧,欲立八阿哥为皇太子,而列名保奏矣。皇太子立已三十余年,并无他过,朕为人君临御既久,安享太平,并无难处之事。臣庶托赖朕躬,亦各安逸得所。今因有舅舅所奏之言,及群下小人,就中肆行捏造言词。所以大臣、侍卫、官员等,俱终日忧虑,若无生路者——”
  “老臣冤枉,”佟国维一头叩在地上,“老臣为皇上效力多年,从不曾有结党乱政,恐吓朝臣之心。太子一事,是老臣糊涂,只因心系大清江山,对储君一事矫枉过正。八贝勒得群臣保奏一事,绝非老臣私下安排,请皇上明察!”
  康熙爷皱了皱眉,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道,“此事关系甚重,今众人之心既如此忧虑不安,朕躬及皇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父子六人亦必志意不舒,弗获安适也。诸小阿哥又无足论矣。中心宽畅者,惟大阿哥、八阿哥耳。鄂伦岱、隆科多、顺安颜与大阿哥相善,人皆知之。尔等又欲立八阿哥为皇太子,将置朕躬及皇太子、诸阿哥于何地耶?乱臣贼子,自古有之。今有都察院御史、刑部郎中多番弹劾,然朕始念先太后情义,不忍责之。因众皆忧虑,须事明后,众心乃可定耳。舅舅当体念朕心,勉力为之。若怀藏私意,别有作为,天必诛之!”
  康熙爷把八阿哥得群臣保奏一事跟已被拘禁的大阿哥联系了起来,而佟佳一族虽遭斥责,却并未如马齐一般丢官罢爵。众臣俯首下,惊心之余,各有思虑。
  佟国维垂首请罪后,略一思忖道,“臣从前启奏之言,俱载在档案,今并不推诿。众人因臣大言妄奏皆畏惧列名,致贻圣体、及皇太子、诸阿哥之忧。莫大之罪,当即诛戮。皇上虽怜悯不诛,臣何颜生斯世乎,臣祈圣上,速诛臣示众!”
  佟国维请死,皇上却并未成全,这招以退为进被康熙爷扣上了沽名钓誉的帽子。
  退朝后,曾参与过群臣保奏一事的朝臣无不出了一身的冷汗。四阿哥走出殿门,见八阿哥低着头,行色匆匆地往日精门而去,心下多少有些快意。
  兵部尚书马尔汉走到四阿哥身侧,行了行礼,压下嗓子道,“皇上将群臣保奏一事跟大阿哥联系在了一起,八阿哥那儿,看来是不打算追究了。”
  “本就是皇阿玛令朝臣推举皇子理政的,”四阿哥理了理袖口,“若不拉有罪在先的大哥出来,处置马齐等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马尔汉微微点头,“不过,此次佟佳一族遭圣上如此训斥,即便没有惩处,怕也不敢轻易干政了。”
  “佟国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四阿哥缓了口气,“更何况,鄂伦岱如今也位列内阁,顺安颜有驸马的身份,就是隆科多……佟佳一族的气候,不会就这么断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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