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不负如来不负卿
有些事，议论归议论，那都是私底下的，自从阮凝吸毒的事被曝光后，她还没站出来回应过。
今天，吸毒事件被赤裸裸的摆在桌面上了，大家也希望听到当事人的说法。
可她，承认了。
一些人瞬间露出厌恶的眼神，耳语窃窃。
“我是被迫的，”她坚定、坦诚，“原因我不方便透露。”
台下人拧起眉，疑惑、不解，还有探寻。
媒体的镜头对准阮凝脸部，拉近焦距。
“对吸毒这件事，我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回应，表示无奈，并不是我逃避，而是因为我当时在戒毒所。”
又是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不过，我在戒毒所期间，主动配合戒毒，现在我身心已经脱离毒瘾，我并不是想为自己辩解，希望得到大家的原谅，因为每一口毒品，都是缉毒警的血肉，我在内心深处，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我自己。”说到此，她顿了下，待心情平复，继续说：
“我能顺利脱毒，戒毒所的教育与帮助，家人的关爱与包容，是我下定决心戒毒的动力和支撑。作为一名有过吸毒史的人，我切身体会到毒品的危害与罪恶。我们这类人，是触犯法律的边缘人，也是身染毒瘾的病人。大家带着有色眼镜看我，我理解，但也请正视我的现在，我戒毒了，”她环视现场一圈，目光扫过众人，将手臂高高的举起，“请相信我，我真的戒毒了。”
镜头拉近，在阮凝两侧静脉注射的位置停下，小臂白皙光滑，没有注射后留下的痕迹。
她缓缓放下，台下读者和粉丝安静的看着她，目光已变善意的审视。
“《缠情》是一部关于禁毒题材的偏写实小说，我从作者到一名吸毒者，身份的转换，到内心深处的改变，毒品让我切身体会了文中人物的无奈与绝望。”
“我经历过沉沦，毒品让我道德沦丧，我沉醉其中的快感，我也绝望的选择过自杀。”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因为无法抗拒，看不见希望，我用自认为对的方式去抗争。”她深吸一口气，“事实证明，死是最懦弱的方法，我也在体验死亡降临的一刻，领悟到生的真谛。”
“像所有吸过毒的人一样，我经历了戒毒过程中每名吸毒者都会面对的问题，心瘾难熬，身瘾难戒，我也求过他，给我点，那时候，尊严什么的，真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她苦笑，低下头，又抬起，“后来，我进了戒毒所，度过三个月的强制戒毒期，我走出戒毒所大门时，最爱我的人站在那接我，见到他的那刻，我告诉自己，这辈子……再也不碰毒品！”
“你们会说，吸毒后复吸的人很多，都说戒毒，可都走了复吸的路。”
相机快门快速按下，闪光灯闪烁不停，都在等着答案。
阮凝目光坚定，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因为我答应你，不会再碰。”
她不在乎世人冷眼热嘲，她只在乎他的想法。
你相信我，我就做给你看！
不负如来不负卿！
……
苏峥是在签售会半小时后看到的现场视频，当看到她盯着镜头说出那句话时，仿佛是盯着他的眼睛说的。
他垂下眼，嘴角的笑弧清浅而绵长，目光温柔而宠溺，指腹杵在屏幕上，在她脸颊处摩挲。
丫头，长大了。
广州签售会经历了闹事者后，阮凝的人气非但没有跌破，反之大涨。
当晚，阮凝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你好，陈局。”
“先祝贺你签售会顺利。”
“谢谢。”
陈昭言说：“不过，你当着媒体说你被迫吸毒，现在网友眼尖耳灵的，已经抓住你这句话开始在微博上对官方兴师问罪了。”
阮凝结束了一天签售，人很累，刚洗过澡，她擦着头发，来到床边坐下，说：
“陈局，我只能对你说句抱歉，但也请你理解我。”
阮凝话不多，但很有分量，也让你无法再问责什么。
毕竟人家小姑娘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
陈昭言也是接到上级的电话，才无奈给阮凝打电话，象征性的问几句。
因为吸毒事件的当事者发言，让网友全部变身名侦探柯南，将阮凝每句话进行剖析，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成为被迫吸毒者，还有不怕事大的网友艾特官方微博，要求出面调查阮凝吸毒事件的真相。
随着时间持续发酵的热读，官博始终未做任何回应，而这段时间，官博将事件问题，一层层责任倒查，最终陈昭言被委派给阮凝打这通电话。
“我理解。”他说，“你已经很给我面子了，没把我指使你偷账簿的事抖搂给媒体。”
阮凝无声的笑，这个陈昭言，训你的话都拐弯抹角的，让你挑不出毛病，还心存愧疚。
怪不得苏峥说他老狐狸一个。
“陈局，您挖苦我呢吧？”阮凝说。
“没有，你误会了。”陈昭言语气也轻松，“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
“苏峥有联系过你吗？”
阮凝瞪眼说瞎话，“没有，我签售会忙了快半个月了，一直在外地，没机会见。”
说的真诚无比，毫无破绽。
陈昭言也相信，反贪局的人天天跟着她，真要是与苏峥见面，早就被抓回来了。
“对了陈局，我跟你打听个事。”阮凝说，“你可以选择说，也可以选择因为涉密不说。”
这两个选项很巧妙，陈昭言挑眉，小丫头狡猾啊。
“除了苏峥，你有没有派其他人卧底在未森身边？”
“……”陈昭言瞬间拧眉，默了几秒，警惕的问她，“你怎么想起问这些？”
“你的选择是说，或是因为涉密而不说。”阮凝重复着。
“我问你，你问这些干嘛？”陈昭言语气严肃，没了之前的和蔼。
阮凝也听出来了，“别误会陈局，我是听到未森跟我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可能是我理解的意思。”
“他说什么？”
阮凝将未森的话，复述一遍。
“你理解什么意思？”
阮凝大胆猜测，“是不是你还派了其他卧底在未森身边？但却什么都没查出来，他才能这么猖狂、自信？”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通知你，部里来信息，你下次在媒体面前，不要乱讲话，机密计划泄露，会严重影响任务的成败。”
阮凝觉得他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不过再逼问下去，他也不会说。
索性，“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说那件事的半个字。”
陈昭言暗吐气，“好，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没什么事，再见。”
阮凝也道：“再见，陈局。”
挂断电话，阮凝目光深暗不明，在想谁是派去的另一名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