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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叶总,你说该怎么处理他?”旁边一个皮肤白白的穿着花衬衣的男人递上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猩红的一点映在叶斯承冷峻的脸上,他打量了一下狼狈不堪的江怒,说:“你们花样不是挺多的吗?一套套轮着来,不过看他这幅可怜样,留一只手好了,还能拿个饭碗讨饭吃。”
  江怒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些日子来他只进了一点水和食物,身上被毒蚊子咬得千疮百孔,半点力气都没有,已经像个死人一样瘫在那里,耳朵嗡嗡直响,意识也逐渐模糊,他觉得这样也好,至少感受不到痛苦,闭上眼睛一了百了,谁知在他慢慢昏睡的时候,耳畔传来一击剧烈,先于感受到痛苦的是听到骨骼裂开的清脆分明声,随即零点一秒后,他嚎叫了一声,彻底陷入了昏迷。
  叶斯承俯身,居高临下地看他,然后将手上的烟头捻在他脸上,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威严,眼眸底出现一抹杀意的狠戾:“就凭你也敢动她?你死一万次都……难消我心头之恨。”随即命令周围的人用冲水枪和辣椒水将他弄醒,弄醒后再来第二记。
  反复三次后,江怒的一手,两脚都断了,整个人趴在那里像是一条软绵绵的虫子,半点生机都没有。
  “叶总,答应五哥的事情……”边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
  叶斯承站如松,左手摸了摸右手的袖口,说:“我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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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另一边,舒达投资管理公司的袁小圆这几天眼皮跳得非常厉害,作为一个放贷的女人,她有比一般商人更强的警觉。江怒和高仇闹翻后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也没有和她联系,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段时间谨言慎行,将黄历本和平安符随身携带在包里。
  江怒的事情说起来她是要付一部分责任的,酒厂仓库暴力扣人的违法行为被媒体曝光后,牵扯出了制造假酒的事情,惊动了公安局和工商局,酒厂被查封的同时又发现了底下酒窖偷藏了大量毒品和走私的玉石,江怒连夜就逃了,躲在郊区的一个农民房里,打了电话给她,说自己偷藏毒品和玉石的事情被老大高仇发现了,高仇要他的命,他怒骂了一堆娘,她又急又慌,当下就是推卸责任,说这事是恒鑫总经理何蔚子搞出来的,是何蔚子派了记者暗访酒厂,何蔚子早就知道酒厂藏有毒品和玉石的事情,因为恒鑫要创建工业园,需要圈地,江怒占据的酒厂和农田挡了她的道,她是有备而来,步步为营,最后一招致命。
  其实袁小圆这番话也不是她特地为污蔑何蔚子而说的,自从上次那事后,记者迅速曝光酒厂黑幕,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何蔚子精心下得一个套,首先何蔚子为什么要帮那个叫做程锦真的女人出头?她事后调查过她们之间的关系,发现何蔚子和程锦真以及她弟弟程嘉烨是没有特别利益关系的,以何蔚子这样城府深,手腕多的女人不可能来充当正义使者谴责舒达暴力催债的,所以她猜测何蔚子此举显然是有更深的目的,为了找到舒达扣人的具体位置,她按猜测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果然得知恒鑫要创建工业园的计划,工业园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各方利益牵扯很严重,需要圈地,而恒鑫的目标就是西北郊区的那块地,那块地的中心位置有酒厂,有农田,有纺织厂,基本都和江怒有关系,她知道这个事实后坚信何蔚子的目标是剥去江怒在那块地上的主导权。
  商场上这种事情略见不鲜,阴谋阳谋,每天都在发生,何蔚子这样的做法太常见了。
  所以在江怒来电话后,袁小圆就将自己认定的真相告诉他,他已经是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便找人去对付何蔚子,自己在袁小圆的安排下逃到云南边境小城去了。
  只是,已经过了很久,江怒都没有和袁小圆联系过,袁小圆偶尔打他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她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些天眼皮狂跳。
  终于熬到晚上七点,袁小圆坐电梯到了底下车库,拿出车钥匙走向自己的雅阁时,背后一阵冷风,她脖颈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刚要回头,已经被两个虎背熊腰的胖男人扣住,她疯狂地喊救命,但地下车库的监控系统已经被来者故意损坏,她的呼叫无人听见,其中一个胖男人动手剥她衣服的时候,她心跳都要静止了,下意识觉得自己要被侵犯,挣扎得更厉害了,不过两个男人只是将她衣服剥光,手脚捆上麻绳,扔在水泥地上,拿出相机对着她连拍了十几张照片。
  最后,其中一个男人拿出水彩笔在她脸上和身上都写上了羞辱性的脏话,伸手拍拍她的脸蛋:“肥婆,以后说话要小心点。”
  袁小圆恐惧地发颤:“你们是谁?!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嘴巴里已经被塞进一团男人内裤之类的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那男人揶揄地笑:“放心,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管好你这张烂嘴。至于你这对肥肉,兄弟真没兴趣吃。”
  袁小圆以非常受辱的姿态被丢在那边,两个男人悠闲地离开了,边走还边肆意地笑:“没想到江怒的口味这么重,这样的肥婆都咽得下去……”
  2
  西北郊区的工业园举行奠基暨项目开工剪彩仪式在s市隆重举行,作为投资方的恒鑫的十名高管都参与了剪彩仪式,叶斯承和何蔚子站在一起,并排并地拿着剪子,往红色的绸布上一剪。
  现场来了很多人,民众像是看热闹一般,摩肩接踵。
  徐湛也开车来了,他一是对这样创新型模式的工业园有些兴趣和好奇,二是知道今天何蔚子会出席剪彩仪式,他单纯想来看看她。他插着口袋站在下面,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投向台上穿着紫罗兰套装,举着香槟酒的何蔚子,感觉有些遥远,因为他看见何蔚子身边的叶斯承,他们并排并站在一起,微笑地和领导人,主办方,还有其他大中小企业的高管敬酒,寒暄。
  不得不说,他们很般配,一样优秀,一样外貌出众,他们是恒鑫的创始人,对于恒鑫今日的成就有着父母般的骄傲,他们默契十足,一举一动都有相似处。
  徐湛撇过脸去,将内心的焦躁强压下去,他告诉自己,不管他们怎么般配,他们就是分手了,何蔚子和叶斯承没有私人关系了,现在何蔚子的男朋友是他,他应该有自信,相信何蔚子会把握好分寸的。在追求何蔚子之前,他就感受到叶斯承带给他的压力,但是那又如何呢?他会比叶斯承对何蔚子更好,他可以为何蔚子付出更多。
  何蔚子是他的梦想,是他的幸福,是他值得追求一辈子的女人,因为她,他按部就班的人生发生第一次错位,但她如此美好,就算为她疯狂,叛逆到底又如何呢?即使让他为之放弃所有,家庭和事业,他都……会去尝试。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球鞋,双手插在口袋里,周围是鞭炮的嘈杂声,但他心很静,很澄澈,只有一个念头,再难也要坚持。
  就在昨天,徐双泉来宿舍看他,和他谈了很多,他很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看法,徐双泉没有反对却也没有赞成,只是很柔和地说:“徐湛,你已经成人了,爸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制给你,但你始终是爸的孩子,爸必须给你一些建议和引导。你和何部长的女儿差距比较大,这个差距不单指的是经济和社会身份,而是你们的年龄,性格以及感情经历。”他说着叹了口气,“你如果一定要和她一起,会承受很多压力,包括世俗的看法,旁人的偏见,爸相信你会坚持自己的,但爸始终不忍心你这么辛苦。再者,她始终是恒鑫的总经理,和前夫还有合伙人的关系,虽然是公事公办,但也需要常常要碰面,在一起商量事情,出双入对的,会造成不断的误会。”
  “爸,这些我都慎重考虑过,我有这个心理承受力。”徐湛摇头说,“您可能不知道蔚子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曾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近她,现在我真的很幸福,不会放弃。”
  徐双泉无奈地笑了,直言:“爸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你有一份简单纯粹的感情,有一个和你条件对等的女孩,和你互相爱护,互相尊重,一起开始人生第一份爱情,一起创造美好生活,那样也会轻松自在很多。毕竟,人生最美,最单纯的就是第一份感情,爸很想对方能给你这样的单纯和美好。不过你真的喜欢她,爸不会反对。”
  “谢谢您理解。”
  “至于你妈那边,我看是很难。”徐双泉实话实说,“不是我帮你妈说话,这件事对她而言太意外,太沉重了,她这几天情绪不好,吃也吃不好,晚上睡觉辗转难眠,你如果要说服她必须好好说话,不要闹脾气,毕竟她是你妈,生你养你,将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你身上的亲人。当年她为了怀你前后做了四次通输卵管手术,那个痛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我都劝她算了,不要做了,大不了不要孩子,她硬是坚持做了一次又一次,一点眼泪都没流,你是早产儿,出生只有四斤,被送到保温箱,她就撑着自己身体走过去,隔着玻璃看你,对着你一声一声地说,妈妈在这里。她非常爱你,为了你可以牺牲自己,你那天说的话伤到她了,你走了后她愣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人一下子老了很多。”
  徐湛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暗哑:“我会好好孝顺妈的,蔚子是一个好女人,只要妈敞开心胸接纳她,会真正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她一定会和我一样孝顺妈的。”
  徐双泉点头,喝了口茶。
  “爸,还有一件事帮帮我,妈这人的脾气比较急,我很怕她一时冲动去找蔚子的妈,您得帮我劝劝她。”徐湛说,“蔚子很重视她的家人,她的家人是她的底线,我不能让妈伤害她家人。”
  “好,我不会让她去蔚子妈那里闹的。”徐双泉说,“其实她也就是说说,知道如果去闹就彻底失去你了,她也挺顾忌这点的。”
  ……
  此时此刻,徐湛抬头,看见台上的何蔚子,她抿了一口酒,持着玻璃杯准备下台,站在她身后的叶斯承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护着她,帮她挡开了人群。
  两人前后下了台,坐在下面第一排的宾客椅上,叶斯承边鼓掌欢迎领导致词,边靠近何蔚子,低声沉沉地说:“你和那个医生是认真的?”
  何蔚子转着酒杯,垂眸看着杯子里盈盈亮亮地液体,说:“你如果想知道,我告诉你,他的确是我男朋友。叶总,你未免管得太宽了,这样酸溜溜的语气我会误认为你在嫉妒。”
  叶斯承无声地笑了,阳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坚毅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他手掌按在自己大腿上,保持认真听讲的姿势,片刻后说:“是,我在嫉妒,很嫉妒。”
  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听见他发出的动静本能地侧头,他靠过来,身上的冷香直窜入她的鼻子,在她未反应过来时,耳垂上有微凉的触觉。他伸手在她的耳垂上一捏,微笑道:“你的耳坠歪了。”如此亲密的距离,亲昵地姿态,被记者用相机拍下来,固定在一刻。
  叶总伸手爱抚何总的耳垂,目光温柔,像是忽略了全世界只看见她一人。像是……调情?像是……晒恩爱?
  还是交给众八卦新闻报的记者来添油加醋吧。
  隔天何蔚子看见报纸上的照片,又气又恼,想了想还是算了,将之放在一边,刚喝了口茶,浏览网络,手机就响起了,是一个未存得陌生电话,接起一听,是袁小圆。
  袁小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冷静道:“何总,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我向你道歉,请客吃饭都可以,要我上门赔罪也行,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何蔚子疑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袁小圆倒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算我求你,请不要将那些照片公开……请给我留一个余地。”
  电光火石之间,何蔚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顺着她的话说:“对,那些照片真够精彩的,我已经珍藏好了,如果你下次要对付我,我也可以接招啊,对吧。”
  说完,她挂下了电话。
  袁小圆狠狠骂了句娘,她光着身体被捆绑在车库里整整一晚上,隔天写字楼的不少男男女女都目睹了她的丑态,各种夸张的猜测都有,但一致认为她被侮辱和侵犯了,作为一个女人,她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但冷静下来后考虑的还是那些照片,如果那些照片流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做人?
  她想了想发了短信过去。
  “何蔚子,我不敢惹你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还有,求你帮我和叶总说一声,我真的不会再乱说话了,我发誓。”
  何蔚子发过去一个呵呵就没再理会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遇到叶斯承,她看了他一眼,顺口问:“你找人拍了袁小圆的照片?”
  “我不记得做过这样的事情。”叶斯承语气平平,完全没有惊讶,缓缓合上了文件夹,“有人搞错了吧。”
  何蔚子认真地看着他,心下立刻明了,片刻后说:“我应该不会对你说谢谢。”
  他微微俯首,深而坚定的眼眸闪过一丝柔和:“蔚子,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谢谢,何况我真的没做什么。”
  他说着抬臂,几乎是本能地在她发顶轻轻落下,短暂地,温柔地摩挲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o小o被虐了,开心。
  ~(≧▽≦)/~啦啦啦
  勤快的鸟儿有虫吃,勤快的作者有啥捏?
  ☆、65章
  周末,何蔚子和何灿回家和父母团聚,李沐亲自下厨烧菜,两姐妹在边上打下手。
  “徐豫呢?”何蔚子摘着菜问。
  “本来要一起来的,临时被一个朋友叫去打球了。”何灿说,“我让他打完球后过来。”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何灿立刻大诉苦,说每天都很累,姚胖已经彻底疯了,组里每个人都没有午休时间,她每天回家都腰酸背疼,早上怎么也睡不醒。
  李沐一边炒菜一边叮嘱她们多多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坏了,何灿笑着答应,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话梅,取出一颗塞进嘴里,顺便分给何蔚子,何蔚子吃了一颗后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这太酸了吧。”
  “我最近就爱吃酸的。”何灿说,“酸菜鱼,酸萝卜,酸黄瓜,酸橘子。”
  李沐做了五六个家常菜,端上桌子,何之愚放下报纸,笑着说:“吃饭了,都坐下。”
  四人难得地围在饭桌上吃饭,像是很多很多年前,那时候何之愚还没有现在这么忙,何灿读初中,何蔚子读高中,每到六点,万家灯火的时候,一家四口就围在桌子前吃饭,何灿还一边吃饭一边看动画片,心不在焉的,两姐妹还会为了谁夹最大的一块排骨而争论。
  往事像是昨日一般重现,也像是面前这碗白米饭一般温暖,双手贴上去暖暖的,很实在的幸福。
  只是饭桌上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何之愚读了一条社会新闻给她们听,听完后何灿发表意见,何之愚不同意,两人斗起嘴来,结果越说越认真,何灿放下筷子说:“说到底您就是封建思想,跟不上时代的进步,要是人人都和你这样守旧,社会文明谈何发展?”
  何之愚没拿她的话当回事,哼了一下说:“新潮有什么好的,脱离了制度的自由是邪门的自由,你们年轻人的思想大多偏激,一副喊自由,喊民主,喊这个解放,哪个不许歧视,如果法律法规按你们想法定制,社会越来越乱,甚至越来越病态。”
  何灿又和他争执,两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最后何灿闹了点脾气,提声道:“是啊是啊,您都是对的,您是上帝,有主导权,谁不听您的您就灭掉谁,行了吧。”说完,她起身去厨房,吃何蔚子带来的草莓。
  剩余三人依旧吃饭,聊天,气氛很好,何灿忍不住越来越气,狠狠将草莓塞进嘴里啃。
  过了很久,何蔚子才端着盘子进来,哼着小曲洗碗碟。
  何灿蹙眉,嘀咕:“你们都是一国的。”
  “什么?”
  “你,妈妈,爸爸都是一国的,我是另一国的,从小就这样,家里大小事都是你们决定,我连投票权都没有,我的想法都是幼稚,欠妥的,你们都是成熟理智英明威武的。”何灿气呼呼道。
  何蔚子莞尔,看了看腮帮子鼓鼓的何灿,忍不住道:“生气了啊?”
  “我有什么权利生气,你们都不拿我当回事。”何灿小声说。
  “你是我的宝贝妹妹啊,我怎么不拿你当一回事呢?”何蔚子哄道,“草莓不就是特地买给你吃的吗?”
  “表面功夫。”何灿撅起嘴巴。
  何蔚子失笑:“你呀,别太较真了,不就是一则社会新闻吗?每个人看法自然是不同的,有什么好争出胜负的?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情绪呢?”
  “我没闹情绪。”何灿平静地说,“从小到大,你们都没真正尊重过我,小学要报游泳班,爸爸不同意,高中学文理科,你说最好选理科,大学报专业也是我经过和爸爸斗争无数次后才如愿以偿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你们总拿我当孩子,什么大事都不和我商量,还记得房阿姨吗?她女儿结婚的时候,你们讨论送多少钱合适,我说送两千差不多了,妈妈立刻嘲笑我说我不懂现在的行情。”
  “这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你都念念不忘啊?”何蔚子惊讶。
  “大小事太多了,你们都当我不存在似的。”
  何蔚子放下手里的活,摘下手套,走到何灿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要这么想,烦事琐事我们都解决了,你乐得轻松啊,爸爸妈妈也是看着你太单纯才会管得紧一些,本质上是因为太在乎你。”
  “所以,爸爸去找程嘉烨说话,这事是对的?”何灿反诘,“他有没有尊重过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程嘉烨当年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感情很深,他那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本来就很困难了,爸爸还和他说那些难听的话,是要将他逼死吗?逼死他拯救我?!”
  何蔚子一愣,随即说:“好好地干嘛又提起程嘉烨?你今天情绪太激动了吧。”
  “我说的是实话,爸爸是封建主义加个人主义,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何灿不满。
  “行了,别总抓住爸爸当年的错误不放了,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和徐豫生活不是很幸福吗?”何蔚子柔声说。
  “是啊,我现在很幸福。”何灿有些自嘲道,“徐豫会赚钱会养家会照顾人,我有什么可不满足的?重点是徐家家境也是你们满意的,是吧?”
  何蔚子蹙眉:“我们看好的不仅是徐豫的家境,而是徐豫这个人本身,他成熟稳重,可以包容你的缺点,可以细致地照顾你,重点是他对你的感情很深,这些才是爸妈欣赏他的真正原因。”
  “是吗?”何灿说,“要是徐豫也有一个因为经济犯罪而入狱的爸爸,也欠债累累,你们估计早就跳起来反对了。”
  何蔚子双臂抱胸,有耐心地说:“你做这样假设根本没意思,假设就是不存在的。就算爸妈是被徐豫的硬件吸引了,那也正常,哪个父母面对徐豫这样的女婿会不动心?但是爸妈绝考量徐豫绝对不只是看他的家境,所受的教育,职业,赚钱能力,还有他的品质,他的性格,以及他对你怎么样。”
  “所以。”何灿侧头,吸了口气,很认真地看着何蔚子,“你们都没有考虑最重要的一点,我爱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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