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我有人证

  楚永离谢容华最近,被谢容华那冰冷的目光一扫,他不争气的感觉到腿肚子有些发软……
  清亮如雪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眼底带着睥睨一切的冷漠,如此凛冽的气势,怎会出现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谢容华目光沉沉的盯着楚永,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道:“你说我用美色蛊惑你?”
  “是!”楚永咽了咽口水道。
  谢容华上下打量了楚永一眼,看的楚永头皮发麻,忽而见她伸手一指姬桁,理直气壮道:“你说……论气度风华,你这容貌连安王殿下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废那个心思勾引你做什么?”
  一旁看热闹的安王殿下,无辜躺枪。
  “噗嗤”一声,本该是十分严肃的场合,众人也不由笑出声。这楚永单独站在那,容貌还勉强算的上清秀,但跟姬桁一比,岂止是云泥之别啊。
  而此时,沈照影听着谢容华的一番话,连连皱眉。这谢六不止是心思恶毒,言语竟也如此轻浮,当真是厚颜无耻。但……
  最不喜欢别人议论自己容貌的安王殿下,被谢六如此冒犯的时候,竟非但没有半分怒意。甚至,眼中隐隐带着宠溺的神色。
  沈照影的心霍然一沉,死死的捏住了手心……
  楚永的面皮涨的通红,谁说只有女人在乎自己的容貌。他指着谢容华的鼻子,怒骂道:“你……你不知廉耻!”
  谢容华冷笑道:“不知廉耻的是你,上次在花园我收拾了你,本以为你以后知道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还敢在我面前蹦跶……”
  “谢容华!”襄阳郡主威严的声音喝止住了她,道:“今日审问的是你,你竟还如此狂妄,口出狂言!”
  “哦,郡主这是护短了?”谢容华丝毫不畏惧的迎着襄阳郡主的目光。
  “我这是主持公正,你陷害我的女儿不算,竟还敢辱骂朝廷进士,谢蕴怎么养出了你这样一个女儿!”襄阳郡主鄙夷的目光看了李氏一眼。
  李氏神情淡淡的,没说话。
  而楚永有了人撑腰,挺直了背,道:“是啊,我今年中了进士,可是有功名在身的。”
  襄阳郡主冷笑:“楚永虽是我家亲戚,但秉性醇厚,如今功名在身,前途不可限量,若非是你蓄意勾引,犯不着为你搭上前程。”
  襄阳郡主要的不止是谢容华革除功名,更是要她身败名裂。
  “哦,是么?”谢容华看了楚永一眼,冷笑道:“花银子买的进士,也算是前途不可限量?”
  “你不要血口喷人!”楚永眼神闪烁道。
  “唔,你送给翰林院宋大人五千两银子的银票,如今已经在柳阁老的手上,柳阁老眼睛最是揉不得沙子的,你不仅功名没了,还要吃官司的呢……”谢容华看着楚永,十分同情的说道。
  话音落下,楚永和襄阳郡主心中一惊,这……这买功名的事,谢容华如何知道的?
  “话又说回来,你不过是楚家一个旁支,哪里来的五千两这么多银子,莫不是……背后有人资助?”谢容华看着襄阳郡主,笑得意味深长道:“对了,不止是这五千两。”
  说着谢容华一扬手,便见翡翠不知何时捧了一把账单给谢容华,“还有你在兴盛赌坊、醉红楼还有一品阁,竟大笔挥霍,粗略一算,至少有两三万两吧。前段时间你还在倒卖首饰度日,怎么这几日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了?”
  “郡主,这样一个买卖功名、吃喝赌样样精通之人,你说他性情淳厚,前途无限?您是不是对这词有什么误解啊?”谢容华看着襄阳郡主笑的嘲讽。
  众人看着翡翠拿的各地方的消费账单,看着楚永的眼神多了一层怀疑的神色。
  没想到襄阳郡主的侄子竟是如此劣迹斑斑的人,那么他方才所说的言辞,可信度高吗?
  襄阳郡主和楚永二人看到翡翠手中详细的账单的时候,心中便知不好……谢容华,有备而来!
  “没想到楚公子竟是这样的人……也难怪会帮谢六姑娘做出如此糊涂的事了。”镇南王妃状似无意的一声叹息,将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拉到了谢容华身上。
  说不定,是楚永和谢容华为了利益狼狈为奸呢?
  “唔,看来王妃是对楚永这样的人深信不疑了。”谢容华挑眉笑道。
  镇南王妃黛眉轻蹙,道:“我也只不过随口一声感慨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谢容华看着镇南王妃,眼中讥诮之意更浓。镇南王妃卡主那清亮如雪的目光,眉心微皱——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似是能看穿她的心事一样。
  “看来,我不拿出实际的证据,是证明不了我的清白了……”谢容华微微一笑,看着谢容华嘴角的笑意,众人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郡主,苏姐姐,你们有人证,我也有啊……”
  话音落下,赵武拎着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走了出来。
  从那张猪头一样的脸,李氏瞧了片刻,方才看出来。
  “晋文!你不是回了沂水么,怎么会在这里?”一直未曾说话的李氏轻呼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晋文被收拾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姑母我知错了,是郡主……当日您将我送回去的时候,是郡主命人将我留在了邺城。说留着我,挑拨您和谢六姑娘之间的感情,搅得三房不和。”
  话音落下,众人心下骇然,没想到事情百转千折,竟落在了襄阳郡主身上。一向雍容大度的谢家主母,为何如此仇视谢家三房?
  “你胡说什么!”襄阳郡主气的脸色发白。
  李氏面冷如霜,“楚娇,你让他接着说下去!”
  “然后,是她给了我药方,说是让我用来制作药砚。”他一指躲在众人身后的苏解语,道:“您是知道,我母亲是徽州人,我也会做药砚的法子,她们给了我银子,我和楚永在一起做的!说是在姒音学院大比的时候,将谢容华和谢清言的砚台都换了,让她们考不上!”
  李晋文竟一五一十的将一切交代了出来,众人听的一愣接着一愣的。
  这究竟怎么回事,原本的苦主,竟变成了幕后的黑手?
  今天这一出戏,唱的可真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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