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怀疑
那天月落落和凛交谈月氏的事情的时候，沈达还在震惊于凛的外形，但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相反，他全都听进去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后来想想，这件事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凛这么高的境界，就算它是在沉睡状态，月氏出现变故的时候，它真的会感知不到吗？
沈达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但这并不妨碍他怀疑凛，而一旦开始怀疑，很多事情原本顺理成章的解释，就无法再行得通了。
比如凛告诉月落落，它是被月氏的先祖救回来了的，既然是“救”，那为什么它却一直呆在这个小院子里，没有离开过？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关系不错，更像是在被关押。
然后是那一滴血，在那滴血被凛拿到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凛的气息有了些许的变化，具体是哪方面的变化他说不清楚，但那一滴血对凛的作用，绝对很重要。
不过凛也并不是一句实话都没说，嗜血兽的事情它就没有说谎，它确实感知不到嗜血兽的气息，否则的话根本不会容许嗜血兽进入它的院子。
这和那只魂兽是不是嗜血兽无关，而是任何魂兽都有领地意识，哪怕是最弱小的魂兽，也无法容忍其他魂兽肆意进出自己的底盘。
但当时凛是怎么做的？
它只说了一个滚字，然后嗜血兽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嗜血兽之所以叫嗜血兽，就是因为嗜血兽基本上不存在什么理智，它们感受不到威胁，不会害怕，只有鲜血才能让它们的产生兴趣。
所以哪怕是面对随手就能够捏死自己的魂兽或者魂师，它们依旧会发动攻击。
可它却逃了。
在院子外面徘徊了许久，就那么离开了，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是有人在控制它，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一切的源头，都指向凛。
沈达就这么看着半空，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够感觉到凛的视线就在他的身上，甚至能够感受到凛的气息正在发生变化——因为院子里变得更冷了一些。
“你很聪明。”
凛的声音传过来，情绪似乎没有什么起伏，“你为什么会认为，月氏的灭亡跟我有关系？”
沈达咧嘴一笑，“因为你离不开这里啊。”
正如他先前推测的那样，如果凛是被救回来的，它和月氏的关系就绝对不浅，魂兽的心思比人要单纯的多，有恩就会报恩，绝不会坐视月氏灭亡。
除非，它本来就和月氏有仇。
凛叹了口气，看向沈达的眼神变得越发欣赏起来，“你很不错，比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要聪明，我觉得自己已经很谨慎了，却没想到还是被你给看穿了。”
“凑巧而已。”
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所以沈达半点得意都没有，只是平静地说道：“你现在肯定很想杀了我，但又无法触碰到我，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法动手。”
凛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甚至无法看到你，只能够感受到你的气息，但你真的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就在它话音落下的同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嘶吼。
嗜血兽！
沈达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只庞大的爪子，视线短暂地在那只爪子上面停留之后，他就收回了目光。
“你伤不到我，嗜血兽不敢进入这个院子，你能拿我怎么办？”
凛一阵沉默。
嗜血兽确实无法踏足这个院子，不是因为禁制，而是因为凛自己，它不会容许其他生物玷污它的地盘。
如果不是它看不到也碰不到沈达，早就把他给赶出去了。
不过很快，它就想到了办法，“它进不来，你也出不去，你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不出一个星期，你就会死。”
“你确定？”
沈达笑了笑，不慌不忙地摊开手，一只水囊出现在他的手上，打开水囊喝了一口，沈达举着水囊冲着凛晃了晃，“我带了几十年的食物和水，饿不死也渴不死，你的办法对我来说……没用。”
事实上，他只带了一个月的，从丹师协会得到的那枚副会长的空间戒指，里面的空间并不大，能带一个月的食物已经很不错了。
凛再一次沉默了。
它失算的地方太多了，它没想到沈达能看穿这一切，更没想到沈达的准备会这么充分，几十年的食物……其实根本不需要几十年，嗜血兽根本无法长时间在外面停留，它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让沈达绝望。
不过最让它感觉震惊的是，沈达那只水囊是凭空拿出来的！
“你怎么会有空间储物魂器？”
凛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沈达毫无顾忌地抬起手，“你说这个？”
声音顿了顿，沈达一拍脑门，“抱歉，忘了你根本看不到……不过你也不需要看到，我觉得很奇怪啊，你是怎么猜到我有空间戒指的？”
明明看不到，却还知道他有空间戒指，难道凛的感知力就这么强？
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地上的阴影动了动，它似乎是在朝着门外看，沈达跟着看过去，那只嗜血兽还在门口，可却并没有来回踱步，而是已经趴倒在了地上。
呼呼的风声传入沈达的耳中，沈达笑着站起来，“当然，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这些刀风对我来说……没用。”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凛，“进来之前，我才对一个人说过，下次再见面，我会杀了他，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其实凛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但沈达能够感觉出来，把凛放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上古遗迹和这个世界的融合是无法逆转的，哪怕没有开门的钥匙，凛总有一天还是回出来的。
只不过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了，凛到底是什么东西？
别说相关记载了，就连离火金瞳都无法看出来，这只能说明凛的存在并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