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无尽悲伤
医生转身离开后，厉漠谦就一直以为秦小梦只是情绪不稳定，所以也就没有对她对自己表现的如此冷漠的神情，感到疑惑，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扰乱了秦小梦的心绪，并不是白悠然那番话，而是白悠然那番话中针对的人和事。
想到这里，秦小梦余光悄无声息的打量着厉漠谦，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这张脸时，她胸腔中全是挥之不去的悲伤。
秦小梦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都不该这样去臆想，可是她办不到，她没办法面对厉漠谦。
只能，静静的等待着伤口愈合。
所以，秦小梦在他面前神情佯装若无其事，却并不打算彻底将白悠然那番话视为笑话。
过了一阵子，厉漠谦感觉到身边的她，似乎没有任何想要和他说上一星半点的意思，当下有点憋不出气，却被来人生生打断。
“十九号，这是你的医嘱，后续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只需要缴费就好。”
护士虽然奇怪两人之间的气氛，但依旧不曾多言，对待秦小梦语气十分柔和，眼中带着十足的友好。
护士走开后，厉漠谦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机会知道秦小梦来医院究竟发生了什么，现下看到了秦小梦手上的医嘱，不免有想了解的心情。
“医嘱我看一下。”
厉漠谦商量的口吻问着秦小梦，只是得不到对方丝毫的反应。
他看着秦小梦缓缓转眸看他，眼中布满了沉寂，然而却并不让人感到平静。
厉漠谦承认，他从来没有觉得秦小梦这般陌生过，陌生到让他情绪犹如被冰冷的水浸泡着，从骨子里透着森冷。
过了片刻，仿若冻结的时间里，秦小梦掠过他的目光站起身，起身那一秒身形有点恍惚的歪了一下，让厉漠谦当即站起身来扶住她。
仅仅这样简单的关心，厉漠谦都被秦小梦眼神的不解给逼退了。
厉漠谦不明白，看着秦小梦哑声不语完全自我的行为，他心里着急可是却放任着，只因为她刚刚那般拒人千里的反应。
厉漠谦郁闷的跟在身后，反而让秦小梦放缓了不少。
站在缴费窗口前，秦小梦干涸的嘴唇轻启，说：“缴费。”
办事的人员敲了敲秦小梦，不由自主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没有检查过？”
秦小梦眼中写满疑惑，只是下一秒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她冲那人轻笑了下，柔声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
嗯，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惊吓，让人没有必要了解。
“那就好，这么多，现金还是刷卡。”
秦小梦正打算拿出包里的卡，从旁钻出一道浑厚的嗓音，利落道：“刷卡。”
垂眸只见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张暗色的卡片，秦小梦心中沉了沉，她不想再去联想那么多，只是鼻尖却酸涩到无奈。
工作人员没有问，坦然接过结了单。
这一次是厉漠谦先行走在了前面，秦小梦这才幽幽开口：“刚才的钱，我会转给你。”
秦小梦话音刚落，厉漠谦的脚步陡然停住，转过身一双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半晌后轻声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厉漠谦看到秦小梦这般神情，异常的状态让他只能往别的地方想了。
秦小梦久久的注视着厉漠谦，不由自主嘲弄起来，挑眉道：“也许，我们之间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闻言，厉漠谦直皱眉，完全不明所以的道：“小梦，你在说些什么？”
“我只是认清了，我秦小梦从来都不是你的例外，厉漠谦你清楚了吗？”
秦小梦语调往下坠着，失望的目光看了一眼厉漠谦，再也没有勇气直视她。
其实她明明就清楚自己在厉漠谦心中的地位了，却一直用谎言欺骗自己，沉沦在他眼中的柔情无法脱身。
秦小梦唇边的冷笑刺痛着厉漠谦，他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小梦，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你告诉我，我可以解释的。”
秦小梦倒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了几分。
神情凉薄且麻木的看着厉漠谦，语气平缓如一条直线，“白悠然，她现在像极了曾经的秦如慧…”
这些人，都一样让他珍视，都一样借用他的手在她心上插上一刀，还要冷眼看着她鲜血淋漓的狼狈样。
想到这里，秦小梦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攥紧了手上的医嘱瞳孔微缩。
厉漠谦被秦小梦的话给整糊涂了，他郑重其事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以前的事情难道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这样失去理智的秦小梦让厉漠谦不敢置信，就连平常该有的冷静都丧失了，他完全被秦小梦掌控了情绪。
“小梦，你真的还好吗？”
秦小梦无力的站在角落里，痛苦的闭上眼完全不理会厉漠谦。
“至于你说的白悠然，我不是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吗？我是不得不这样维护她的。”
而秦小梦只是在心中回答着他这般苍白的解释。
不得不，多么牵强的解释。
只是因为那件事吗？那件必须对她隐瞒的事情，原来口腹蜜剑的意义就在于此吗？
秦小梦紧咬牙关，凝眸屏息的盯着厉漠谦，她听着他口中说出这些理直气壮的解释，恨不得自己听不见看不见。
厉漠谦没发觉秦小梦逐渐进入崩溃状态，而秦小梦看着他也不过是薄唇在一张一合而已。
转而，秦小梦无助的抬头看着空白一片的天花板，旋即垂眸冷冷说了句：“你别说了。”
厉漠谦的话梗住，缓缓抬腿想要靠近她。
这举动一下子就让秦小梦以防备的姿态面的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泛着激动，低喝道：“你走好吗！”
“小梦，我…”
他话还没出口，只见秦小梦疲惫的靠着墙，缓缓往下落，一只手紧张的护住肚子。
“小梦，我带你去找医生…”
厉漠谦慌不择言，可是他眼里只关心秦小梦的现状。
而秦小梦对待他伸过去的手，十分冷酷的推开了，一字一顿道：“你走。”
见秦小梦情绪波动太大，厉漠谦只好答应，不放心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