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欠钱
“艾洋回来了啊？这都多少年没有看见你了，瞧你都瘦了！”一大妈拉着艾洋的手，亲切的说道。
眼前的这个人算是他比较亲切的人，可艾洋的心里是抗拒的，他微微一笑，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这一次回来了，我也不走了。”
“那挺好的啊，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正好你一个人在家里！”
艾洋并没有答应，支支吾吾的反倒被认为是不好意思了。
艾洋回到家里，灰尘扑面而来。
艾洋叹了口气，连忙打了水来，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一遍，既然决定在这里长住了，自然是要住的干净些。
好几年没回来了，这里的东西都有些变了，艾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
坐在木制的椅子上，咯吱咯吱的声听起来有些可怕，艾洋擦了擦头上的汗，刚准备起身去弄点吃的，没想到大妈就来了。
大妈热情地拉着艾洋的手，道：“不是说好上我那吃饭吗？”
“不用了，我这都准备自己弄点东西吃了，就不麻烦了。”
“说的什么话，你这刚回来，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听我的，跟我过去！都等你了呢！”
一来二去，艾洋也不好推辞，半推半就的就跟着大妈回去了，一进屋，她家的人口不少，众多的人视线落在艾洋的身上，看的他心里发慌。
艾洋微微一笑，道：“好久没见了……”
他们倒也没说话，气氛压抑的不行，只有那大妈，一直在热情的招呼着艾洋，“自从你妈走了，我也好久没见你了，还以为你不会回到这里来了，我今天看着一个人，没想到还真是是你……”
说到这里，大妈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道：“艾洋，你说你这次回来不走了，那你打算干点啥？”
“就在这附近开个小店吧，倒也安生。”
这个小地方，傅袭自然是不会考虑到。
况且，艾洋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也好，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就告诉婶子！”
话落，大妈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看着艾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一家人的目光都这么的看着艾洋，顿时，艾洋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有事就说吧，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艾洋连饭也吃不下了，他的口味不怎么挑，却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口也没了食欲。
见此，大妈也松了口气，支支吾吾的说道：“就是你妈生前的时候，还往我们这里借了钱呢，虽然说起来也不多，但是这么多年了，我没找到你，就暂时搁浅了，你看……”
一提到这个，大妈的眼神都亮了一样。
艾洋勾起一抹自嘲，原来这才是最终目的，不然又怎么会这么的热情。
“多少钱？”
这里是个小县城，家家户户自然是拿不出什么钱的，要说他们肯借给艾洋的母亲，那应该是在还没染上成瘾药物之前。
“两千块，也不多，零零总总加上利息，怎么也得三千吧？”
艾洋摸了摸口袋，司泺给他的卡还在这里，但身上也没有太多的现金，“明天吧，我取了钱再一起还给你，我现在身上也只有几百块的现金。”
顿时，大妈的脸色就不好了，“你从外边回来身上都没有钱的！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艾洋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好取下自己的手表，这还是他第一次发工资的时候买的，虽然不贵，但也陪伴了好几年了。
“那这样吧，我把这个放在你们这里押着，这样总行了吧？明天我取了钱，就把这个还给我。”
大妈连忙拿起那块手表，眼睛都像是发光了一样，“那你赶紧走吧.！别在这赖着了！”
大妈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漠，与之前的天差地别。
艾洋转身离去，如一只丧家之犬，灰溜溜的离开。
你以为的热情，不过是虚情假意！
“这么多年没回来，是不是在外面赚了很多钱了！”
大妈的男人声音响起。
“我怎么知道！早知道他这么有钱，我就该多说点，反正他妈也才欠我几百块钱，真是怪了我这张嘴了！”
“瞧着他那白净的样子，不是给别人当小白脸吧？”
“谁知道呢！他妈都那样，更何况是他呢！”
大妈把玩着手中的表，很是得意。
他们的嗓门很大，还在门口的艾洋全都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眼睛酸涩。
回到家，艾洋就把自己给埋进了被子里，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一直以来，艾洋都是没被人关心过的人，一直在黑暗中舔衹自己的伤口的那个角色。
原本以为，回来了老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了，没想到这里也是一样，每个人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而活。
翌日。
艾洋早早的就起来了，既然要去取钱，还可以顺便看看店铺，在县城里做个小生意，租个小房子，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这样，便也挺好的。
艾洋坐上了去县城的车，一路上，不少有人对他投向目光，但艾洋权当没看见。
要是去看了，还不知道怎么被讨论呢！
县城的路很陡，走了一个小时才到，艾洋从车上下来，白净的脸上染上了几层的汗水，阳光之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银行不远，但艾洋的胃却是难受的很，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馆吃了起来，忽然，艾洋就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母亲还没有什么钱，每天口袋里就只有那么一点，艾洋每次路过烧饼摊的时候，都会吵着闹着要吃烧饼。
尽管是家庭不富裕，但母亲都是满足了艾洋的。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本来和睦的家庭，一夜之间就变得剑拔弩张，每天都是抄不完的嘴，打不完的架。
一想起这个，艾洋的心里是难受的，他像是夹在中间，往左边也不是，往右边也不是。
后来，母亲告诉艾洋，是父亲在外面有人了，那个女人很漂亮，家庭也很富裕，父亲宁愿去当牛做马，也要和母亲离婚。
离了婚过后，母亲也性情大变，开始抽烟酗酒，变得越来越不像个母亲。
那时候，艾洋是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