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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自见了杨维阿之后,李克梅就留在了西京,在他逗留西京期间,秦国大地爆发了一场极为惨烈的股灾,市场指数从顶部的高点一路暴跌,在短短十多天内就跌去了一大半,投资者损失惨重,股市哀鸿遍野。
  因为在做空嘉德战役中的精彩表现,包括王基恩在内的鶯歌的很多达官贵人都把家庭资產交给谢军打理,而在股灾之前的市场大踏步上涨过程中,王基恩他们对谢军一直是非常信服的,在那段美好的日子里,谢军经常会居高临下的对市场做出一番指示,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几乎每一次,市场最后都是向着谢军所指示的方向前进。而每当市场发生重大回调,所有的人都变得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谢军却完全不为所动,他掷地有声,“趋势未改,让利润自己去奔跑吧。”果不其然,市场很快又恢復了原来向上的趋势,对于谢军从容淡定举重若轻的气质,王基恩他们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当市场快速上涨到一个前所未见的高度时,它停歇了下来,开始躑躅不前,见此情景,很多投资者又开始感到担忧,纷纷建议谢军见好就收。对于愚昧无知者频频发出的聒噪之音,谢军充耳不闻,在那段时间里,他整天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喝着红酒谈些风花雪月,后来实在被烦扰的不行,他就在自己的推特中浓墨重彩的写道,“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谢军的话音刚落,市场指数连着俩日大幅杀跌,顿时,市场上一片风声鹤唳,可就在这大家都惊恐万状的时刻,谢军站了出来,“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他大量买入股票,然后静待市场重新转向,非常遗憾,这一次市场并没有朝谢军指示的方向行进,在一次小小的反弹之后,它继续快速下行。面对大幅缩水的财富,投资者哭天抢地,但谢军却依旧斗志昂扬,他振臂高呼,“坚定信念,光明在前。”
  终于,市场开始了从未有过的大溃败,眼见着市场血流成河,谢军也变得恐慌起来,他开始尝试拋售股票,可这个时候市场上早已没有了买家,为了能减少亏损,他又开始尝试各种冒险操作,但激烈频繁的操作反而让他亏损的更加厉害,最后,谢军转而开始静默不动。
  看到巨大的财富突然间灰飞烟灭,很多投资者都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们纷纷打电话给谢军,“赶快回国,老子要日你妈。”
  对于投资者丧失理智的疯狂咒骂,谢军不见、不闻、不争、不辩,很快,他又陷入了沉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在股灾之后,王基恩黄院长他们把资金从谢军的基金里撤了出来,真是难以置信,虽然缩水了许多,但他们的资金总数仍然有将近二十个亿,陆续的,他们又开始把这些资金往缅甸转移。
  在西京呆了三个月后,李克梅等来了埃尔伯,埃尔伯是受公司派遣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秦国资讯安全大会的。
  埃尔伯告诉李克梅,鶯歌又冒出新的传言,说贾省长虽然被免职了,但并没有被立案审查,其实是另有任用,据说还是到西葫芦省去当一把手。
  李克梅,“这他妈的一天一个传言,我也是彻底被搞糊涂了,前几天,为了探口风,我特意给王基恩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我还说我在西京,问他有没有事情需要交办。从电话里听,他对我能打电话给他显得非常高兴,他表示一切都好,也不缺什么,还说好长时间没和我们见面,怪想的,让我们有时间的话去看看他。从这些天的观察来看,王基恩他们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埃尔伯,我们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了?”
  埃尔伯,“那你和杨维阿谈的怎么样?”
  李克梅,“说真的,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埃尔伯,“啊,后悔什么?”
  李克梅,“本来我还想着要是攀附上杨维阿这颗大树,那以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哼,你是不知道,那天见杨维阿的时候,就像见穷亲戚一样,他板着那张臭脸,哪像王基恩那么平易近人,在西京这么长时间,他就派人送给我三千块,三千块,这他妈的打发叫花子呢,唉,我们当时就不该和王基恩闹翻。”
  说着话,李克梅和埃尔伯来到了秦国资讯安全大会的会场,西京金隅大厦,谁能想到,在这一会场内几乎囊括了秦国所有的资讯安全高手,甚至还有印度、伊朗、俄罗斯和美国的朋友不远万里前来参加,眾所周知,混跡于其中的还有来自国安以及军队的代表,当然还有居心叵测的商人,以及慕名前来结交高手的小菜鸟,一句话,这里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大市场。
  终于,那些在互联网上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高手们在现实中现了原型,虽然都顶着一些吓人的名头,但他们一个个长的像歪瓜裂枣似的,在会议休息的间隙,这些安全人士聚集在一起,在互相恭维一番后就开始高谈阔论,讲谁谁谁黑了哪个着名网站,谁在转卖国外一家着名软体公司的源代码后发了大财,还有谁开了宝马、泡了美女、投资了商铺等等。
  唉,你要让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抑制自己的衝动而不去做傻事,这真的很难。
  虽然在安全领域销声匿跡了好几年,但还是有好多圈内人士凑上前来和埃尔伯攀谈,有个别人不停的问东问西,这让埃尔伯不胜其烦。第一天的会议还没结束,埃尔伯就带着李克梅回酒店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来自俄罗斯的着名骇客菲多科夫。
  菲多科夫是俄罗斯着名骇客组织“白樺林”的主要创建者,先前在对“摇钱树”的攻击中他和埃尔伯有过合作,但让李克梅失望的是,这个菲多科夫一点都不出彩,他身材瘦瘦高高,一双土黄的眼睛毫无生气,看上去约莫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但脑袋已经秃了一大半。但也就是这个不出彩的费多科夫在去年对海牙国际法庭和美国司法部发动了大规模攻击行动,要求海牙国际法庭立即逮捕美国前总统“刽子手”乔治·布希以及英国前总统“哈巴狗”布莱尔,并对二者所犯下的战争罪以及反人类罪做出公正的审判,他还要求美国司法部立即撤销对维基解密阿桑奇先生的指控,如仍执迷不悟,勿谓言之不预。
  在简短的寒暄之后,通过翻译软体,菲多科夫告诉李克梅和埃尔伯,他现在正考虑把全世界的资讯安全人士组织起来,成立一个名为“世界大同乌托邦协会”的秘密组织,协会的宗旨是对抗强权政府,并最终在网路世界创建一个乌托邦国家,此前,他已经联络了伊朗、阿根廷以及新西兰的部分资讯安全人士,他们都踊跃要求加入组织,现在,他正式向埃尔伯和李克梅发出邀请,希望二人也能加入他的组织。
  李克梅,“恕我冒昧,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们加入你的组织,平时有没有工资或者补助之类的东西。”
  费多科夫,“目前没有,这是一项壮丽的事业,在我们的事业最终成功之前,会员要有无私奉献不计回报的精神,而且他们还要时刻准备着,为伟大而光荣的的乌托邦事业奉献自己的生命。”
  李克梅,“那加入组织后是不是做什么都要听组织的?”
  菲多科夫,“是的,一切听从组织的指挥,会员要对组织保持绝对的忠诚,以后我们会成立一个委员会,委员会负责协会的所有重大决定,因为现在各方面的条件还很不成熟,所以目前就由我来暂时负责协会的领导工作。”
  “等我们考虑清楚后再给你一个答復。”李克梅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妈了个巴子,不但没钱赚,还得处处受人支配,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暂且把那个世界大同乌托邦协会放到一边,埃尔伯和菲多科夫开始探讨起安全技术来,他们把脑袋凑到一起,不时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要不就在电脑上打几段代码。
  站在旁边插不进嘴很是无聊,李克梅就想看会电视,可他刚打开电视,埃尔伯就毫不客气的关掉了,没办法,他只得早早上床睡觉,中间醒来上了一次厕所,看到埃尔伯和菲多科夫还在电脑跟前比划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克梅正睡的昏天黑地,突然,他被骤然响起的“乌拉”声惊醒,他看到埃尔伯紧紧的拥抱着菲多科夫,不停的说着谢谢,再看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午夜三点鐘。
  不由分说,埃尔伯把李克梅从床上拉起,说大家一起到外边吃点东西,可等到了街上才发现饭店早都打烊关门了,不得已,埃尔伯到超市买了三瓶小瓶装的二锅头酒,又购置了几样下酒菜,然后他们三个就聚拢在马路边的一处草坪上。
  举起酒瓶,埃尔伯开始讲祝酒词,“谢谢我的俄罗斯兄弟菲多科夫,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攻克那个技术难题,谢谢你,菲多科夫万岁。”致谢完毕,埃尔伯把那一小瓶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热烈的拥抱和感谢了菲多科夫,菲多科夫也显得非常激动,他拥抱着埃尔伯,不停的说着友谊万岁。
  此刻,李克梅还有些迷糊,他对于埃尔伯深更半夜的把他叫起来非常不满,但为了应景,他也抿了一口酒,谁知道一下子呛到了气管,于是他开始剧烈的咳嗽,最后咳得满脸通红,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时,埃尔伯走了过来,他抱住李克梅的脸蛋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就把嘴附在李克梅的耳边低声说道,“克梅,我的超级智能木马终于要成功了。”
  在草坪上畅聊到天濛濛亮,拒绝了李克梅和埃尔伯的挽留,菲多科夫直接去了机场,他的下一站是泰国,他要赶到那里继续推销他的世界大同乌托邦协会。在告别的时候,菲多科夫透露道,“如果美国政府不撤销对阿桑奇先生的指控,下一步我们就要对纽约电网以及纽约甘迺迪机场发起攻击。”
  回到酒店,赶到中午的时候,耗费埃尔伯好几年心血的的超级智能木马终于宣告测试成功,在那一刻,他热泪盈眶。与埃尔伯相比较,李克梅表现的更夸张,他在房间里载歌载舞、亦哭亦笑、亦颠亦狂,简直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李克梅清楚的意识到,凭藉着埃尔伯的超级智能木马,再加上自己那天才的策略,那个曾经虚无縹緲的宏大帝国梦想又回来了,而且,那个梦想现在距他只有咫尺之遥,几乎是唾手可得。
  在好不容易把激动的心情平復下来后,李克梅和埃尔伯又来到了资讯安全大会的会场。因为掛念家中的巧珍,埃尔伯本想赶早一点的班机返回鶯歌,但他的一个美国朋友说好要参加这次会议,并且有事要和埃尔伯谈,可为期俩天的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是看不到这个傢伙的影子。
  估摸着菲多科夫应该已经抵达了泰国,在会议休息的间隙,埃尔伯连着拨打了好几次菲多科夫的电话,拟正式表明其拒绝加入乌托邦协会的决定,但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打不通。看了看时间,埃尔伯觉得那个美国朋友应该不会再来了,于是他和李克梅朝会场外走去。
  在会场大门外,埃尔伯告诉李克梅,新证件过几天就能办好,只要一拿到新证件,他就立刻把它邮寄到西京来,让李克梅稍安勿躁。就在李克梅和埃尔伯说话告别的时候,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突然从他们身旁走过,然后就停在了会场大门口的迎宾处,在那里,他领取了代表证,然后就开始不停的向周围人打听,很快,就有人把手指向埃尔伯的方向。
  快步走过来,年轻人微笑着和埃尔伯握手,“埃尔伯先生你好。”
  埃尔伯,“博格先生你好。”
  “非常抱歉,纽约下了场大暴雪,所以没能及时赶上大会。”博格非常有礼貌,当李克梅朝他点头致意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看李克梅胸前掛的代表证,然后也回报以友善的微笑,“迭戈先生,你好,你的皮鞋很漂亮。”
  李克梅和埃尔伯都愣了一下,确实,李克梅脚上这双红色皮鞋很漂亮,它是王基恩送的义大利高档货,但问题是,掛在李克梅脖子上的代表证明明写的是“巴蒂”啊,眾所周知的原因,参加这个安全会议根本不需要身份验证,很多参会人员的代表证上甚至印的是自己的网名,难道“巴蒂”和“迭戈”这俩个字看上去很像吗?
  博格递给李克梅和埃尔伯每人一张名片,“埃尔伯先生,迭戈先生,以后请多多指教。”
  这一次,李克梅和埃尔伯都听的很清楚,他们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恐慌就在他们心中弥漫开来。
  自和王基恩分手后,李克梅在鶯歌一直用的是迭戈这个身份,除了埃尔伯,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知道这个名字,李克梅非常确信,他和博格从未有过任何瓜葛,即使在梦里也没有。
  李克梅和埃尔伯把博格带到了金隅大厦旁边的一家餐厅。趁着博格去上卫生间的空当,埃尔伯告诉李克梅,博格是他在一家国外技术论坛结识的朋友,认识已经有好多年了,以前他们经常在网路上交流一些技术心得,前年,博格在纽约开了一家智能图像分析公司,发展的挺不错,他这次到秦国来主要是想开拓秦国市场,顺便邀请埃尔伯加入他的公司,全权负责秦国区域业务,在之前的交流中,他从未觉得博格有任何异常,但他也想不明白博格怎么会叫出“迭戈”这个名字,“克梅,我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很不好。”埃尔伯皱起了眉头。
  等博格从卫生间回来后,李克梅就点了些下酒菜,然后他们就一边喝酒一边间聊了起来。
  毫无疑问,语言在人类的交流中起着决定性作用,但只有酒精才能把人心拉近,在山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后,或许是酒意渐浓,一开始还显得有些拘谨的博格变得善谈起来,他先是介绍了一番他公司的业务是如何的欣欣向荣,接着又讲了秦国市场的巨大潜力,最后他承诺,如果埃尔伯能接受他的好意,他愿意提供可观的薪资以及一定的原始股份,他还透露,下个月在纽约有一场和投资者的重要会议,如果埃尔伯愿意考察他的公司,并列席那次会议的话,他愿意为埃尔伯提供往返机票。话说至此,博格把热忱的目光又投向了李克梅,“迭戈先生,不知怎么的,我一看到你就对你有莫名的好感,如果你也对我的公司感兴趣的话,我也乐见你的加盟。”
  听了博格邀请李克梅的话,李克梅和埃尔伯又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有大麻烦了,那感觉就像是一块不祥的巨大阴云慢慢的压迫过来,压迫的他们几乎无法喘气,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博格,恐怖开始在李克梅的心中滋生,现在,他非常确信博格入侵了他的电脑和手机。当博格看到电脑和手机里面到处都是迭戈的资讯,他太熟悉这个名字了,所以,虽然刚才他装模作样的刻意低头看了看李克梅胸前掛的代表证,可他还是完全无视代表证上写的是“巴蒂”俩个字,自作聪明的先入为主,称呼李克梅为迭戈。也正是因为他一直在监控李克梅,耳濡目染,他竟然不知觉的用李克梅惯用的套路话来邀请李克梅加盟他的公司。
  李克梅现在能想像的到,就像他原来一直在关注温顿、特朗普、玛利亚凯丽、张敏、温格一样,博格也一直在关注着他,一直陪伴在他左右,和他整天如影随形,但他却从未意识到在萤幕背后还有这么一双眼睛一直在紧紧的盯着他。
  李克梅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博格究竟知道他和埃尔伯的多少秘密,这个只有天知道了。
  “怎么,你们没有兴趣吗?”看到李克梅和埃尔伯一直没有表示,博格忍不住问道。
  埃尔伯表示他还需要考虑考虑,过些天再给答復。
  对于埃尔伯的表态,博格显得有些失落,不过他随即就坚定的表示,他不会把埃尔伯这样的人才从自己手中轻易就放走,薪资以及股份都还有的谈,接着他又描绘了一遍他公司的远大前景,希望埃尔伯不要错过这一人生重大机遇。
  从餐厅出来,然后双方就此道别,但即使在这一刻,博格还是拉着李克梅和埃尔伯的手不愿放开,他还是表示一切都好商量,并强烈建议李克梅和埃尔伯一定不要错过下个月纽约的那场投资者会议。
  在送走博格之后,一想到上次美国人提着枪追的他犹如丧家之犬,李克梅至今都心有馀悸,他当即就决定和埃尔伯一起返回鶯歌,“我想我们对于王基恩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但美国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和我之间没有一丝妥协的馀地。”
  等赶到西京机场,天已经完全黑了,买好票,李克梅和埃尔伯就坐在候机厅靠窗的位置等候,然后俩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后来,李克梅打破了沉默,他显得有些很不好意思,“埃尔伯,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埃尔伯很是疑惑,“什么事。”
  李克梅的脸突然涨的通红,“在西京的这些天我和张敏又联系上了,我们商量好了,她和她老公离婚,然后她跟我到内地来。”
  埃尔伯非常惊讶,“她不是还有个孩子吗?”
  李克梅非常得意,“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她现在决心已定。”
  就在这时,候机厅电视上播放的画面把李克梅和埃尔伯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在法新社的现场报导里,记者指出,泰国警方刚刚抓获了之前攻击海牙国际法庭和美国司法部的幕后黑手“恐怖伊万”,李克梅和埃尔伯一眼就认出,那个被员警扭送的“恐怖伊万”正是菲多科夫。
  壮志未酬身先死,费多科夫的乌托邦建国大梦还没开始就破灭了,真是可惜。
  皱起眉头,李克梅和埃尔伯不再说话,他们默默看着西京机场候机厅外黑漆漆的夜空,各自怀想着心事。
  此刻,候机厅外薄雾渐渐涌起,月亮也慢慢隐匿到了云层后面,对于明天,对于前方未知的命运,李克梅和埃尔伯一无所知,心里禁不住都开始有一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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