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节

  楚胤面皮紧了紧,总觉得这小东西不待见他。
  聂禹槊对儿子已经不怎么稀罕了,没搭理,直接看向正在缝缝补补的叶霜芾。
  嗯,应聂禹槊的再三要求,叶霜芾亲自为聂禹槊做一件衣服,然而任重道远,叶霜芾这些年虽然性子大改,成了名副其实的温婉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若说做女红,她不甚精通,也是这两年学了给孩子做衣服才懂了点,可也就是会做孩子的衣服,聂禹槊前些天瞧见媳妇儿给儿子做衣服,觉得儿子有的他也要,就让叶霜芾给做一件,叶霜芾无奈答应,一得空就着手缝补,偶尔来讨教一下安姑姑,现在做的差不多了,只是做的远不如绣娘的好。
  然而,在聂禹槊眼里,天下顶级的绣娘做的都不如他媳妇儿做的精致。
  这不,走过去,拿起衣服一阵夸,夸得叶霜芾都觉得无地自容了。
  傅悦眼不见为净,轰走了他们。
  临了,聂禹槊丢下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然后抱着儿子牵着媳妇儿扬长而去。
  傅悦:“……”
  你妹!
  额,冷静,再怎么找也不能骂自己……
  她喘了口气,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楚胤坐下,神色郁郁:“臻儿,你何时也能为为夫我缝件衣裳?”
  傅悦:“……”
  “你缺衣服穿?”
  “那倒不是。”
  傅悦翻了个白眼:“那你作何想不开想穿我做的?你看我像是拿得了针线的样子么?”
  楚胤一时无语。
  好吧,不能要求太多。
  楚胤轻咳两声,问起一事儿:“对了,刚才听阿槊说,前几日裴笙来府上住了,怎么回事?”
  傅悦挑眉:“好端端的,哥哥怎么会说起她?”
  “聊到云家和云筹,顺带的。”
  原来如此。
  她解释:“她和云筹闹了点矛盾,来我这里躲清静,昨儿刚走你就回来了。”
  楚胤轻笑:“跟夫君闹事儿,有娘家不回来寻你,这小丫头倒也不客气。”
  怎么听你这语气那么幸灾乐祸?
  她无语了一阵,想起一事儿:“说起这事儿,有一件事我还差点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
  “你还记得半年多前,裴笙邀请我们去骑马,她被赵拓掳去的事儿吧?”
  “记得。”
  傅悦抿了抿唇,面容沉肃:“当时有人救了阿笙,可却没有任何痕迹留下,你派人去追查也毫无收获,你一定没想到,当时救了培生的人是谁。”
  他挑眉:“难道你知道?”
  “是云筹。”
  楚胤闻言愣住,随即眯起了眼:“什么?他?”
  “嗯,千真万确……”
  傅悦将这些事情大致和楚胤说了一下。
  楚胤听完,许久没说话,陷入了沉思。
  这些事情,值得斟酌深究。
  傅悦沉声道:“我觉得不管是云筹也好,还是云弼,或是整个云家,都有些耐人寻味,做事情总是透着古怪,为了谨慎起见,得好好查一查这一家子,我不信这里面没有猫腻。”
  云家和云筹看着是在全力支持辅助赵禩,他们也看不出任何问题,可正因如此,才透着诡异。
  楚胤也赞同傅悦的说法:“我会让楚青去一趟北境,查一查他们。”
  傅悦颔首,紧接着问:“你如今既然回来了,那朝堂上你打算怎么做?”
  楚胤眸色沉沉,意味不明:“也该到了动沈家的时候了。”
  他容许沈家到现在,可不是动不了,只是一直在等机会,想要除掉一个沈家不难,派人屠了多简单,可他要的,从来不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命!
  杀人容易,诛心却难!
  傅悦对此无感,甚至乐的如此,不过还是叮嘱:“沈家……你们要动可以,不过先别动的太狠,否则,会影响我的计划。”
  “你想要什么程度?”
  傅悦想了想,说了个大致:“罪名不用太重,让沈家走投无路毫无反击之力即可,只要能把沈儒那老东西逼到绝境,我就能利用这件事来做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更重的罪名,我后面会给他们安排上。”
  有一件事,正好需要沈家来铺路,她当初留着沈知兰那条命,留着青阳长公主,可都不是白白留着的,而是为了更大的用处!
  楚胤不问她要做什么,也没有犹豫,只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那沈镐那里……”
  楚胤眸色微冷,杀意凛然:“放心,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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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阮宁一不小心把严先生……的车撞了。
  还是一辆豪车。
  阮宁很穷,赔是赔不起的,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严先生说他不缺钱,但是缺个老婆,没钱赔就赔人吧,阮宁正值走投无路,觉得提议很好,于是一拍即合,扯证去了。
  阮宁以为,他应该是不喜欢女人,所以才凑合着随便娶了她,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他们只是一场形婚,然而,她、太、单、纯、了!!
  呵呵,严先生,你藏的真深!
  她以为只是偶然的婚姻,却原来是他的蓄谋已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男人,深爱着她许多年,如痴如魔,尝尽等待
  第108章 蜀国之变,好久不见(一更)
  楚胤回来后又开始忙了起来,不过,这几个月聚少离多,他还是尽量腾出时间陪着傅悦,一日三餐尽量一起吃,之后才忙活他的事情。
  十一月二十,东宫传出消息,太子良娣胡氏诞下太子长子。
  对朝廷和太子党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一代的皇孙少得可怜,荣王倒了之后,四个孩子都等于没了,之前出现的明华郡主也没了消息,没听过是被杀,想来是听了她的劝告离开了,可对于皇室而言,他们就是死人了,其他的也就那么几个,只能是聊胜于无,而太子和别的皇子不同,他是储君,至少在臣民眼里,他有孩子,代表的是一种江山稳固。
  虽然现在秦国的江山,已经是风雨飘摇了。
  和这件事一起传到楚王府的,还有蜀国那边刚到的消息。
  五日前,蜀国明王举兵逼宫,兵败,自刎而死。
  这只是明面上的事情,实际上楚王府收到的消息中,知道的比较详细,明王的兵败和死,与他的王妃方柔脱不了干系。
  这次司徒奕孤注一掷,准备得很周全,他毕竟掌权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他还手握着足以和皇帝以及冯氏对抗的势力,如若不是横生枝节,怕是还真的成功了,可惜千算万算,算不到方柔这个异数。
  方柔背叛,将司徒奕的计划告知了冯熙和皇帝,所以,司徒奕兵败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方柔竟然背叛了司徒奕?
  傅悦得知此事,有些唏嘘。
  自从半年前方叙死了蜀国使臣回国后,她就再没有关注过方柔的消息,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是方柔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置司徒奕于死地,这夫妻俩看来这半年发生了不少事,而之前司徒奕对方叙的见死不救,便是开端。
  传书上除了说蜀国兵变和司徒奕兵败自刎的消息,还有方柔不知所踪的消息。
  这个女人是疯了。
  仔细一想,方柔这个时间最恨的人怕就是她了,所以,不管现在方柔在哪,定然是会冲着她来的,还真是个隐患啊,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也不知道会做什么事,当初真不该放她活着离开。
  不过也不算什么,她身边保护的人不计其数,饶是方柔再如何不甘怨恨,如本事再大,也无法接近她,倒是不担心这一点。
  楚胤也想到了这一点,眯起的眼眸间涌动着些许冷芒:“要不派人去想办法把她找到杀了?”
  傅悦摇头:“不用多此一举,天下之大,尚不知她人在何处,总不能一个个角落去找,她若是想找我寻仇,早晚会来的,没必要费这个人力。”
  楚胤面色沉了沉:“那岂不是一个隐患?”
  傅悦不以为意道:“算是吧,不过无妨,她折腾不出什么来,况且我不常出门,出了门身边保护的人不计其数,她就算是想杀我,怕是也没这个能力。”
  楚胤点了点头,却还是有几分不放心:“虽是这样说,可是还是不能放任不管,我会让各处的人密切关注,若有发现她的行踪,一律格杀勿论。”
  傅悦虽然觉得没必要,可为了让他安心,便也没反对:“随你吧。”
  蜀国的兵变消息陆续传开,也慢慢传进了暨城,可丝毫不影响朝堂上的激烈争斗。
  楚胤并不参与其中,只是表明了支持太子,让太子有了更大的筹码和裕王争斗罢了,仅仅是如此,就足够让太子的实力丝毫不输于赵禩。
  十一月底,太子向赵禩发难。
  一则流言在朝野散开,也随之在民间引起风波。
  流言称,皇帝称病不出,实际上是被裕王联合御林军挟持软禁,皇后和太子已经近三个月没有得见皇帝,丝毫不知皇帝的情况,到底是否还活着都不得而知,外面的人更是无从知晓,皇帝的寝殿一直被裕王把持着,除了他谁也进不去。
  虽然局势明朗,而皇帝如今已经大势已去无甚威望,可到底还顶着帝王的名头,朝中除了太子和裕王两派,还有一帮守旧固执的老臣御史,这些人油盐不进,自然不会就此轻易罢休,裕王和太子争权是小,可软禁把持皇帝,那就用心险恶了。
  此流言一出,各种猜测就层出不穷了,在太子主持的早朝上,赵禩就被弹劾了,好几个老臣直接质问赵禩,是否当真把控皇帝不放,虽然不像流言所说的,可皇帝却是啥子哎赵禩手里,皇帝居住的安庆殿除了赵禩谁也不能随意进出,而皇后太子身为国母储君,也确实几个月没有得见皇帝了,这些赵禩无法否认,自然百口莫辩无话可说。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这些怕都是皇帝的意思,可是赵禩如今只是皇子,上面还有一个占着大义名分的太子,他把持皇帝,不管是何种缘由,都名不正言不顺,一番争议下来,因为有支持他的一波朝臣辩驳维护,赵禩并未受到多大的问责,但是,却还是不得不退让,解了安庆殿的封锁,把皇帝移回修建好了的乾元殿,并准许皇后太子接掌皇帝的一切事务。
  而赵禩,也被太子意思意思的下令暂免一切职务,在府里静思己过,如此一来,太子得了个宽厚的名声。
  皇帝已经算是病入膏肓了。
  皇后在皇帝被移送回乾元殿的时候就过来了,看着榻上躺在那里,不仅动弹不得,还苍老得变了形态,两眼浑浊神志不清的老皇帝,皇后还是有一点惊讶的。
  这两个月余,皇帝饱受赤蚕的折磨,已经神志不清了,甚至就算是毒蛊发作的时候,他也挣扎不动,任由蛊虫啃噬着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吃喝拉撒睡,全都得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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