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节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应该怎么处置尚梅跟宇文潞。
  宇文潞是这回沉央手上如此的罪魁祸首,他肯定逃不脱。
  但冯夜白之前又答应过沉央,在沉央醒过来之前绝不动宇文潞。
  不过放着这么个人在身边,光是想想就叫人觉得膈应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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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6章我只想要你
  沉央能听见冯夜白跟她说话,也能听见小金鱼在她身边哭。
  她想张嘴说话,想动动手指让冯夜白看到。
  可她浑身的力气就像是抽尽了一样,一点儿力气也打不起来,能听见,能感受到,可就是没法儿给予回应。
  两个人之间像是生生被人给隔起了一座屏障似的,谁都打不开。
  沉央知道冯夜白每天都会带小金鱼来陪她,跟他说朝堂上的事,还有宫里发生的事情,小金鱼的周岁宴,就跟她之前跟冯夜白两人商量好的一样,文武百官一个也不请,就自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像寻常人家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记得冯夜白后来开始,慢慢儿的就不跟她说朝堂上的事了,后来每次来,有时候甚至连话都不说。
  沉央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解决的事。
  可她说不出话来,心里再着急,那也只是干着急。
  直到有一天,冯夜白握着她的手跟她说,“沉央,我实在是等不了了,你一直都不醒,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等不下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放弃自己了吗?还是要重新娶别人?
  沉央知道,之前是因为有她在,所以冯夜白废黜后宫光明正大,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连自己什么时候醒都不知道。
  后宫不能没有女人,皇帝身边没有一个能跟他并肩的女人,说不过去,就算他不提,沉央自己心里也有数,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肯定会逼冯夜白再找个女人的。
  不至于三宫六院的再拾起来,可身边至少得有个女人,小金鱼得有个母后教导他!
  沉央心里泛酸,想哭,结果就真的留下眼泪来了。
  冯夜白见她流泪,心中大喜过望,慌忙用衣袖去给她擦眼泪,“你哭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既然鞥听见我说话,那你为什么不醒?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
  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几次哭泣,全给了沉央。
  甚至于他爹死的时候他都没像面对沉央时这么哭过。
  “你起来好不好?起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冯夜白俯下身去跟沉央额头相抵,“小金鱼现在已经开始学说话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
  她每天这么睡着,就像是灵魂被困在了躯壳里,身上被人加了一道封印,她出不去,什么也干不了。
  “我教咱们儿子学说话,儿子随我,聪明,我教他学的很快,现在已经能叫父皇了,他还叫了母后,虽然叫的还不打算太准确,可还挺像样的,我要是不带他来看你的话,他回自己嚷嚷着要来。”
  “沉央,你就不想见见咱们儿子现在的样子吗?”
  “我现在得给咱们儿子找一个母后了,前阵子有异邦派使臣进贡,见我身边皇后之位空空如也,想要把他们家的公主嫁过来和亲,那公主跟你一样大,可是......跟你一点儿也不像,我不喜欢她,我只想要你。”
  沉央很想说她不愿意,她想站起来把那个什么公主给赶出去,可她心里喊得再厉害,对冯夜白来说也就只有眼角的那两行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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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7章真相大白
  卫夫子知道沉央很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跟对冯夜白的打击是一样的。
  他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现在说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了,这种事情,不管是换做谁,恐怕都接受不了吧。
  冯夜白现在连上朝都提不起精神来了,经常是底下人说着说着他就开始走神,然后曹德纶在一旁提醒他,他回过神来就开始叫沉央的名字。
  朝臣们见他这样,本想提一句让他再封个皇后的,可想想之前因为建议冯夜白放弃救皇后还建议冯夜白重新设立后宫蚕丝的那人,都不敢多嘴了,还是命重要,至于冯夜白,他是想重新封后还是想一直守着沉央,那就不是他们外人能掺和的了的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蔚敏一天一天的不舒服起来,开始是食欲减退,胡来便是看见吃的就反胃。
  这些症状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都经历过,所以也算是有经验,可就是唯恐会弄错了,所以又叫太医起来检查了一遍。
  太医检查过之后连说恭喜。
  蔚敏终于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本来是件喜事,可蔚敏他根本就不敢告诉冯夜白,怕他触景伤情,想想至今还昏迷不醒的沉央,会受不了。
  这件事情瞒下来了,蔚敏谁也没说,倒是梁无玥,知道蔚敏怀孕之后,差点儿没忍住去跟冯也夜白说。
  后来一想,冯夜白现在正在难受的时候,要是这时候告诉冯夜白,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想想还是忍住了,另一方面,上回那个怀孕的侍女,非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梁无玥的。
  这件事情梁无玥也已经查清楚了。
  自己先前有一回在宫里跟冯夜白喝酒,喝醉了,被人送回郡主府,半路上摔倒了,被个侍女给扶起来了,后来他醒来的时候,是在客房,那之后过了两三个月,接着就是那侍女挺着肚子找上门来了。
  原本梁无玥是一口咬定这孩子不是自己的,可后来转念一想,自己那天起来的时候身上整整齐齐的,身边也没有女人得影子,再说了,就那么一次,哪里那么巧就会有了孩子。
  若真是这么巧的话,那自己跟为民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连个孩子都没有?
  他还特意叫人去查了那个是侍女,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即便是喝醉了,他对蔚敏也一样忠贞不渝,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是这侍女跟自己表哥私通,好结果不小心怀了孕,眼看这肚子一天天的打起阿里了,生怕被发现,所以这才全都推到了梁无玥身上。
  想着蔚敏肯定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没准儿就会给他一笔钱就把她给赶出去了。
  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梁无玥不是那么好给人背锅的,为民也不是那么善罢甘休的人。
  既然事情查清楚了,那两人之间的误会就解释清楚了,这样一来只要处置了那侍女就行了。
  不过蔚敏现在也是怀了孕再做母亲的人,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就会变得的心软。
  最后的结果也就是那侍女被赶出府,可人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好好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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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8章你以为我这肚子是什么
  既然已经把人给放了,那他们现在就安安生生的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蔚敏抚着肚子,这回无论如何一定要小心呵护,她跟来那个无玥的第一个孩子,连面儿毒没见着就被害死了,现在这个孩子一定要好好儿保护,等他出生。
  梁无玥叹口气。“可惜,这么好的事,不能跟冯夜白他们说。”
  蔚敏捅捅梁无玥的胳膊,“当然不能说,他现在正伤心着呢,咱们一家而高兴了就上人家面前显摆去,你让冯夜白心里怎么想?这不是在人就爱上户口上撒盐吗?那可是你的好兄弟,你舍得下手?”
  梁无玥摇摇头,“自然舍不得......再说了,我也没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可惜,谁都不能知道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还想让谁知道?”
  “我自然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
  蔚敏笑着推了梁无玥一下,“德行!”
  旋即又正色道,“对了,我上次让你去找的大夫,你找到了吗?”
  梁无玥说没有,“你让我上哪儿找去?不是不想找,是实在不好找,那大夫行踪不定的,谁都不知道他离开这个地方下一下次会去什么地方,找他是要靠缘分的。”
  蔚敏给陈阳找了个大夫,听说很有名,比之前瀛藏还有过之无不及,专治疑难杂症,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是个办法,只要能把人找到,那没准儿白蜀就有救了呢?
  可这大夫居无定所的,走到哪儿是哪儿,想要遇见他,真是比登天还难。
  梁无玥之前听说他在江州,就提前上江州去等,可到了江州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来江州,去的是永州。
  蔚敏想想,这的确是个问题,居无定所确实不大好找。
  ”你说的大夫,也就这一点像个隐士高人,你越是想找就越是找不到。“
  蔚敏抿唇沉思,“你看咱们皇上都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迟早得病倒,我听说已经好多天没好好儿吃饭了,再这么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得垮了。”
  梁无玥叹口气,“虽然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可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以前他也是天天晚上在花丛里滚的人,可没想到,用起情来居然这么痴情。”
  蔚敏苦笑两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沉央心脉俱损,虽然现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养回来了,可醒不过来也不行啊,你多派点儿人,不是已经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离开的吗?那就顺着那个地方的周边去找,要是想找,总能找到的。”
  梁无玥点点头,在蔚敏肚子上轻轻揉两把,“我总算是也寂静要当爹的人了,我看冯夜白那个儿子闹腾的很,要我说,按咱们要生就生女儿,女儿生出来像你,多好啊!”
  蔚敏嗔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想生儿子生儿子,想生女儿生女儿?你以为我这肚子是什么?锦囊吗?”
  梁无玥撅噘嘴,“你这肚子比锦囊还宝贝,本来那么笑的肚子,后来变得那么大,将来还要给我生孩子,当然是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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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9章状元郎
  沉央一直沉睡不醒,总也不是个办法。
  冯夜白亲笔点的金科状元,是个能干实事儿的,说话做事自成一派,在朝堂上一点儿也不说那些老臣左右,冯夜白眼光好,荒原狼是个不畏强权的,有时候在朝堂上,有些话不方便他去说,荒原狼三两句话就能把那些老臣们说的哑口无言。
  只是有一件事,这件事,状元郎是跟超坦桑噶很难过的那些老臣站在一边儿的。
  那就是重新封后的事。
  谁都不知道皇后什么时候醒。
  就像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样,一国之母同样不能空悬着。
  可冯夜白除了沉央之外吗,就没有能看得上眼的女人了。
  不过状元郎可不管这么多,他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为冯夜白出谋划策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对。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说出来,一准儿被冯夜白拖出去斩了,可状元郎是冯夜白御笔钦点的,状元郎说出来的话,其实,曲意理解一下,他的意思是经过冯夜白认可过的。
  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冯夜白只能书考虑考虑,不能张嘴就驳回,否则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冯夜白不耐烦听人再说什么重新立后的事,更不想听他们说什么兹事体大,望皇上考虑周全之类论调。
  这件事情是他的家事,与他们无关,不需要他们指指点点的说这不对那不对的。
  散了朝,状元郎留下来,撩开袍子跪下来对冯夜白道,“皇上,大邺都多少年没有一个像样的皇上了,底下百姓怨声载道,过的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现在朝堂上又四分五裂,想盘散沙,皇上若是想要把这盘散沙聚拢起来,就必须要加点儿水,后宫......必不可少。”
  冯夜白拧眉,神情不愉,“你才做了几天官?怎么就跟那些老不休一个德行起来了?这件事是朕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管!”
  状元郎道,“微臣所言,对皇上来说或许是不忠之言,可微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朝堂上的大都是三朝元老,不好动手,人心涣散,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人都牢牢捏在手里,皇上不妨想想,微臣这是建议皇上重立后宫,至于皇上重立后宫之后,想宠谁,不宠谁,这就是皇上的私事,别人左右不了的了。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说说话的区别,换个人来跟冯夜白说这句话,他未必能听得进去。
  可状元郎说的就是不一样,没有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闹得皇上下不来台,字字句句都把自己放在为臣的位置上。
  不像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每句话都恨不能把自己捧得高高的,以为自己是三朝元老就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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