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其实哪有什么好不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现在已经是宇文潞的人了,沉央虽然以前是她的主子,可对她来说始终是外人,她还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男人的不是?
  沉央对她这段日子的处境也有所耳闻,可就算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有陪着她一起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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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九章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
  尚梅想问问沉央宇文潞挨打的事,可又怕话说出来戳人心窝子,只好作罢。
  沉央见她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估计不好开口,所以又咽了回去。
  各自缄默片刻,沉央问她,“宇文潞的伤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宿王下手不轻,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
  不是她心里惦记,他那天的模样到现在还印在她脑海里,虽说人变了个模样,可毕竟之前的恩情还在,真要让他死,其实也够不上。
  尚梅说已经好多了,“王妃天天来给他送鸡汤喝,大夫来看过说媒伤到骨头,不碍事,再将养个两天就好了。”
  沉央说那就好,又问,“现在是你天天在他跟前伺候吗?你现在身份怎么说也是个主子了,别太累着,有什么做不了的活就交给底下人去做,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了,也是时候歇歇了。”
  尚梅苦笑两声,“我哪里是什么主子?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做奴才罢了,他身边的人,哪有一个把我当主子看待的,我现在生活上能过得去就行了,别的也不敢奢求太多。”
  沉央拧着眉问她,“王妃就算是让你做妾,可你怎么说也是个世子侧妃,怎么会连丫鬟给都给你摆脸色?你是主子,就该拿出做主子的样子,不能叫那些丫头看不起,他们现在敢给你使脸色,以后就敢变本加厉,不能纵着她们。”
  沉央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之前在汝南的时候,冯夜白身边的丫鬟也嫌弃她是个傻子,处处欺负她,还敢当着冯夜白的面告黑状。
  这些人就是不能惯着,否则只会变本加厉。
  这是冯夜白教给她的道理,现在放在尚梅身上也一样适用。
  尚梅哪儿敢给丫鬟脸子看啊?那些都是打小就在宇文潞身边伺候的,情分比跟她之间的深,宇文潞现在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孰轻孰重,她还分不清吗?
  她现在的处境,沉央纵使是想帮她也是有心无力。
  她是一个外人,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人家会说她管的宽。
  丫头嫁出去了就不是她的丫头了。
  沉央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也没办法。
  尚梅也不敢在她这儿多待,王妃嫌她出身低微,她还得过去学规矩,大家闺秀的规矩难学,不能懈怠。
  走之前尚梅提醒沉央,“宇文潞对您的心思还没断呢,一次不成,后面还会变本加厉,公子经常不在,您自己可得当心着点儿。”
  沉央说知道了,让她赶紧回去吧。
  蔚敏等尚梅走了才进来,进来之后不禁感慨,“梁无玥以后要是敢这么对我,我非一把剪刀把他咔嚓一下给阉了不成。”
  沉央笑着同她道,“那也得他有哪个胆,他现在对你可是够好的了,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蔚敏道,“那可不一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言罢,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来回的扫,“你上回去见宇文潞回来之后,我看见你身上有伤,是宇文潞弄的还是冯夜白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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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章我好好儿的吃什么醋啊
  蔚敏说的她深身上的伤,是冯夜白咬的。
  她一直噢不愿意回忆那天的事。
  人好像都疯了,宇文潞疯了,冯夜白也疯了。
  疯就疯吧,还都朝他发疯。
  不够这种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沉央摇摇头说,“都不是,我抱小金鱼的时候他咬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蔚敏不死心,一双眼睛狐疑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我这双可是火眼金睛,你可别想骗我,还小金鱼咬的,我干儿子的嘴能有那么大?我可看见了,你那天是被冯夜白抱回来的。”
  沉央现在也学会了反问,面上佯装镇静的道,“那个时候我的脚伤还没好,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他抱我回来的不是很正常嘛?我就不相信梁无玥不会抱你。”
  蔚敏摇摇头,“那可不一样,我认识冯夜白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可比你了解他,他那时候没亲自动手把宇文潞给杀了已经是很克制了,我就不信回去之后他没对你做什么。”
  沉央噌的一下红了脸,“你没事儿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你也知道我之前也喜欢过他,我这不是好奇他吃醋是什么样儿嘛,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成不成?”
  这种事儿,怎么好说呢?臊死人了。
  沉央对着门外喊一声,“梁无玥,你是不是没为蔚敏吃过醋啊?她现在想知道你吃醋是什么样儿。”
  梁无玥正举棋不定,闻言,扭头朝屋里看一眼,“我好好儿的吃什么醋啊?”
  曹德纶老神在在的扬扬唇角,看破什么却故意什么也不说。
  蔚敏指指沉央,“好啊你,现在都学会跟我将计就计了?我看你跟着冯夜白什么好的没学会,心眼儿倒学的比蜂窝煤都多。”
  沉央戳戳小金鱼的脸蛋儿,乐不可支,“那可不,我要不学的聪明点儿,成天被你们算计都不知道。”
  蔚敏拿卡她的手,“你当心点儿,我干儿子脸皮儿嫩,你别再给他戳坏了。”
  沉央撇撇嘴,“又不是水豆腐做的人,哪儿那么容易戳坏啊。”
  “我在想一个问题,想了挺长时间都没想明白。”
  沉央不防有诈,张口就问,“什么问题?”
  “冯夜白自打跟你成亲之后就没别的没女人了,中间儿你们又分开了那么长时间,像他那种以前把青搂当家的人,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呢?但凡是逮着机会,也不该那么消停啊?凭他的本事,你现在这肚子里怎么着也该还有一个啊!”
  沉央无奈的翻她个白眼,“千防万防,还是掉进去了,咱们能不能别说这个了,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正说着呢,外面宿王妃身边的侍女过来传话来了,说请沉央过去一趟。
  蔚敏陪着沉央一块儿出去,怎么说曾经也是做过郡主的人,名分不在了,可气势还在,掐着腰问来传话的侍女,“你们家王妃找她什么事?有什么事就不能在外面挑个地儿,光明正大大的说吗?”
  侍女笑道,“您放心吧,我们王妃找冯夫人是想给冯夫人道个歉,并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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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零一章王妃请您过去说话
  这么一说就更不对了,蔚敏拽着人不让走,“你们家王妃要是真的想跟她道歉,那就更应该亲自过来,哪有人人过去接受道歉的?看来还是没有诚意,我们不去。”
  那侍女表现的有些为难,“我们王妃昨儿个夜里感染了风寒,刚喝了药,大夫叮嘱说千万不能箭风,王妃本来说要亲自过来的,可眼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夫人见谅。”
  蔚敏说话太冲,侍女一看讪讪,说话更不敢大声。
  沉央拉一把蔚敏,换上一副笑脸儿,“那你回去告诉你家王妃,就说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孩子还在屋里哭呢,改日等我夫君回来了,一定登门拜访。”
  说病就病了,谁知道她话里说的是真是假,冯夜白走的时候特意叮嘱她,让她安生在这儿呆着,甭管是谁叫,都决不能出去,只管找借口哦推辞就是了。
  若是实在推脱不过去,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得拉个伴儿。
  没想到他猜得还是很准确的,他今早上刚走,说是要去军营巡查,后脚王妃就派人过来请她来了。
  尚梅也是刚刚才走,走的时候还提醒过她,说宇文潞不会善罢甘休,提醒她要小心。
  宿王妃虽然不是宇文潞的生身母亲,可到底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来的,那就有可能沆瀣一气来骗她。
  沉央有了前车之鉴,就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了,这话说出来哄哄以前的她还行,糊弄现在的她,还是得掂量掂量。
  侍女一栏为难,想是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在,也没想到他们个个儿都这么警惕。
  “冯夫人,您看,您就可怜可怜我吧,王妃往我一定要请您过去,要是没把您请过娶,那就是我办事不利,王妃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我就是一个奴才,要不有什么话您去跟我们王妃说吧,我这儿说了也不算啊。”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苦肉计吗?拿这个来威胁她?
  又不是她的贴身丫鬟,今天不过是头一回见面,一个外人罢了,她是好是坏跟她又什么关系?
  沉央最恨别人威胁她,她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她兴许还能考虑考虑。
  可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她连考虑的的心情都没了。
  “不是我不去,是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孩子需要人看着,奶娘今天病了,我要是不看着,谁帮我看?”
  侍女看向蔚敏。
  蔚敏声音尖锐,“你看我干什么?我像是会看孩子的?”
  侍女讪讪的低下头。
  梁无玥打发她回去,“你就回去如实跟你们家王妃说,等冯夜白回来之后,我一定记得提醒他去看望王妃。”
  人家都光明正大的赶人了,再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侍女低着头福半边身子,行个礼都行不规矩,转头慌慌忙忙的跑了。
  蔚敏看着侍女的背影,狠狠的出口气,“一看这位王妃就把憋着坏呢,要是真的染了风寒就不该叫你过去。”
  沉央点点头,“看来还是冯夜白说的对,他只要一不在,咱们这儿就不得安生,今天还只是头一波,估计以后得天天派人过来。”
  梁无玥不懂女人心,沉曹德纶不注意悔棋一招,故意装的深沉道,“你说这宿王妃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宇文潞都被宿王打成那样了,那态度还不够明显吗?她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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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零二章我再娶你会恨我吗
  沉央摇摇头说不知道,人心叵测,她要是知道宿王妃心里是怎么想的,何至于现在如此纠结。
  “管他呢?反正只要老冯不回来,她叫人叫一次,咱们就绝句她一次,看她还有什么招?”
  梁无玥一副门神的模样,棋子重重往下一落,啪的一声,“我就坐在这儿,我要是不同意,谁还敢从我眼皮子底下抢人不成?”
  曹德纶看出他悔棋,把他才落下的棋子拨到一边儿道,“宿王妃对世子爷可不比对亲生儿子差,说是道歉,其实心里头未必真觉得自己有错,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宿王妃本来就没打算请一次能请得动她,今天去请人只是个噱头,目的其实还是看看沉央那边儿的意思。
  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人家不止对宇文潞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估计现在脑子里还在想怎么跟他划清界限呢。
  王妃没敢把这件事跟宇文潞说,怕他知道了更伤心。
  可她就算是不说,宇文潞看也看出来了。
  要说之前沉央对他还算有些好感,把他放朋友看的话,那现在就是打算彻底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修养的这几天,想着自己身上的每一道伤口没有一处不是因为她,她才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她把他的心给搅乱了,他也不至于会这样,他想,要是忘不掉她,能恨她也好,可是恨也恨不了,他越想恨,就越恨不起来,最后受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冯夜白晚上回去之后,沉央跟他说了今天宿王妃来找她的事。
  “你说谁来找都不能出去,我就回绝她了,我说等你哪天有时间来了,咱们再一块儿去看她。”
  他说用不着,“又不是真的病了,不过是借口,找你过去怕也是宇文潞的意思。”
  沉央咕咕哝哝,“他都那样了还不安分?”又唯恐冯夜白会生气,赶紧解释,“我这次可是听你的话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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