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王爷自打成亲到现在,除了去过蒋昭仪房里,妾身和李姐姐可是夜夜独守空房,想见王爷一面比面见龙颜还难,今次也是被逼的没法儿了,所以才想来王妃儿这儿碰碰运气,也顺道跟王妃贺喜。”
  李洳不敢看冯夜白,心道:宋姝这个蠢货,自己找死还要顺手拉她做垫背,一点儿没有眼力价儿,看王爷这个脸色还敢大张旗鼓的说这些,她叔父的聪明脑瓜子,她怎么就一点儿都没学到呢。
  纳玉也不敢打圆场了,这时候沉默比什么都重要,他纵使再不悦,先前铺陈了那么多的好印象给他,也不至于当场就冲她吧!
  冯夜白听见她说道喜,心里揪起来,这种事瞒不住,只怕皇帝这会儿也已经知道了,这是他头一个孩子,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可同样也是皇帝可以用来牵制他的由头,甚至于担忧紧张都盖过了他初为人父的喜悦,福祸相依,说的正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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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六章一门心思的想争宠
  沉央一坐几个时辰腰酸背痛,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一面往外瞧,一面捶着腰,尚梅端来洗好的李子给她,顺势看过去,解恨道,“方才一个个儿的都挺能说,这会儿怎么全变哑巴了?说要找王爷说说话,王爷来了,都成闷葫芦了,吭都不敢吭一声。”
  她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确实烦人,女人缠磨人的功夫是与生俱来的,那两个她不了解,到不觉得有什么,可纳玉居然也混杂其中,这就叫她有些费解了,最末后她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索性一应带回来,好吃好喝端上桌,她们爱等叫她们等去,可这带回来却成了麻烦,抽不开身,硬被她们缠着说了一下午的话,这会儿甩脱手,心道以后脸上还是不能经常和颜悦色,像冯夜白似的成天拉着张脸,谁敢在他面前造次。
  沉央望着纳玉失神,半晌喃喃的问尚梅,“你有没有觉着纳玉变了?”
  尚梅惊诧诧的看了她一眼,“您才发现啊?岂止是变了,简直是换了个芯儿,跟之前差太多了。”
  沉央木讷的点头,“我也觉得,之前同她还能亲近起来,现在虽然也能说得上话,但总觉着中间隔了一层,她今儿个跟着我是有话要跟我说,可没成想被另两个给搅和了,也没说上话。”
  “您跟她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争宠呢,跟您是对头,就您这样没心眼儿不设防的,跟她聊两句没准儿就把自己给卖了。”
  “可当初是我把她圈进来的,我挺喜欢她的,觉着夫君就算娶了她也没事儿,我们照样可以做姐妹嘛,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个味儿了,她看夫君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眼睛亮了,人就更漂亮了。”
  尚梅蹲下给她捏腿,咕哝道,“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主子您就是傻,女人嫁人之前和嫁人之后都是会变的,嫁了人,夫君就是女人的天,做什么都得仰仗夫君,自然得想法子争宠了,否则一辈子这么长,难道真要独守空闺了了此生吗?”
  “你说的也是,要没有装病这一出,她们也不用嫁进来,安生嫁给一个没娶妻的,往后日子也好过些。”
  这要非怨个人的话,得怨皇帝,圣旨是他下的,也是他咄咄逼人,冯夜白才想出装病这个法子的,这是男人的世界,女人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权势相争,谋权夺利的棋子,就是可怜她们,因为这么一场阴谋卷进来。
  尚梅又道,“话不是这样说,即便她们不嫁给王爷,嫁给其他人,焉知她们将来嫁的人不会纳妾?男人三妻四妾是不可避免的,像这种大家闺秀,原本都是预备选秀进宫伺候皇上的,争宠的手段都是打从家就开始学了,您别瞧着她们一个个的光鲜亮丽,说话咬文嚼字句句带理,其实心肠不定黑成什么样了呢!”
  沉央没再说什么,冯夜白把她们都打发走了,纳玉转身的时候看见她,挽起唇角,笑的一片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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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七章进了门就都是你的女人
  沉央晚上做梦,梦见纳玉朝她笑,脸是惨白的,唇却是鲜红的,一遍遍问她“你为什么要选我进府”问完就捂着脸哭,哭完抬起头,脸上乌糟糟一片,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张牙舞爪朝她扑过来,说她害了她,说恨她。
  又是血红的一大片,翻江倒海,浪卷着浪朝她席卷而来,一转眼,看见纳玉站在岸上对她笑,岸上冯夜白在杀人,一刀一个像劈柴,她低头一看,卷着她的不是浪花儿,是人头一个个狞笑的人头。
  她吓坏了,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惊魂未定,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
  冯夜白一直浅眠,从她开始喊第一声“救命”那会儿他就醒了,她被梦魇着了,叫不醒,只能把人抱在怀里,亲吻她额头,安慰她“没事没事”“不怕不怕”替她擦掉一脑门的汗。
  沉央侧身钻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睡衣凉滑的料子,手伸过去,紧紧抱住他劲瘦的窄腰。他胸前那一片渐渐被湿透了,默默无声的眼泪,浇灌在他心里,冲出一道缺口,看见她哭,更难过的其实是他。
  “怎么了?做噩梦了?”他的吻落在她浓密发间,手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我梦见纳玉了……还梦见你杀人了。”
  他猛的一窒,心忽悠一沉,把她抱的更紧了,“别怕,都说了是做梦,你放心,以后我都不杀人了,好不好?”
  没想到她却抵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皇帝千方百计的要杀你,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轻轻晃着她,“那怎么办?你看见我杀人会害怕,赶明儿把我当成杀人狂魔不理我了,那我怎么办?”
  未联想她居然仰脸在他下巴上轻轻啃了一口,“是让你别动不动就杀人,你好歹当爹了,不好再造业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佛祖会理解的,打骂不还手那是圣人,我不要你做圣人。”
  大晚上的给他点火呢,冯夜白低下头去,一手拖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下巴,滚烫一个吻落下来,气氛瞬间燥热起来。
  一吻终了于她快要溺毙的挣扎里,冯夜白松开她,又听她道,“虽然我不喜欢宋姝和李洳她们,可她们其实也不容易,你没事儿也去看看她们……还有纳玉,我不管你对她们是什么感觉,喜欢也好,讨厌也罢,但进了门,总归是一家人,日常说说话还是要的。”
  冯夜白听罢蹙眉问她,“是谁教你这么说的?被那几个撺捣的?”
  “不是,没人教我这么说,我又不傻,她们要是真教我这么说,我能反应不过来?”她躺平了,叹口气,“你是男人,不懂女人的苦,朱大嫂你知道吧?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平日里跟男人说句话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不守妇道,说到底,进了门就都是你的女人,总不能娶了她们回来做过活寡妇吧,那日子不好过,还是常见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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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八章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这些话她说的都是真心的,原本闷在心里想想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说出来,渐渐就不是那个味儿了,他这样好,对她好,无微不至,可她却为了求一点心安想把他往外推,真是把人心糟蹋的不成样儿了。
  冯夜白没动怒,拿她一绺头发绕在指尖把玩,声口平静道,“你是这么想的?觉得亏欠了她们?”
  她喉头一哽,声音渐次低下去,“要是我当初不跟你置气就好了,不娶她们就好了,可是……既然娶进门,那就是你的女人,平日里看看她们也算是种安慰。”
  她是个好性儿的姑娘,她们的苦,她看不见就罢了,看见了心里就有了疙瘩,心里总觉着有自己一部分责任,她是个很会替人换位思考的人,把自己代入进去一想,就算原本看得开,现在也看不开了。
  现在她怀了身子,他就想万事都要她如意,既然她要求了,那他就顺着她,不就是看看么,每天把人叫到一块儿堆来说说话,全当是陪她说话也成,他在边儿上坐着,也算尽了心意了。
  “行,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答应了。
  沉央心里却更难受了。
  这是没法子的事,甭管原因是什么,娶她们是不是自愿,人家既然进了这道门,名义上就是他的女人,她知道自己这么要求他做不愿意做的事很自私,但他跟她们不一样,他是自己人,她还有一辈子可以用来慢慢补偿他。
  两人相拥而眠到天亮。
  冯夜白早起要去上朝,沉央昏昏沉沉睁开眼,跟着坐起来,声音糯糯的,“这么早就要进宫?”
  “皇帝那边儿有点儿事儿,你别起来了,再睡会儿。”他半蹲着,在她肚皮上亲一口,“儿子,跟你娘在家乖乖等爹回来。”
  沉央嗔他,“万一是个闺女呢?”
  他吻她唇角,“闺女我也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腻歪够了,也该走了,沉央复又重新躺下,“那你早点儿回来。”
  “散了朝我就回来,你赶紧睡吧。”
  沉央有时候挺心疼他的,上了朝要面对皇帝的算计,回到府里,还得承受自己时不时的无理取闹,真是怪难为他了。她闭上眼睛,暗下决心,以后要听话点儿,少给他添麻烦才行。
  她这一觉睡到晨光大亮才有醒转的迹象,尚梅尚香早就在一旁候着了,她睁开眼,坐起来,居然在尚梅尚香脸上看见了难得的大方和稳重,往常都要跟她逗几句闷子才会消停,今儿倒是奇怪。
  她笑着起开了腔,“你们俩今儿怎么了?一句话也没有,直挺挺站着,怪吓人的。”
  尚梅过去抱住她一双脚,给她套上鞋袜,朝门上努努嘴,小声道,“太后知道您怀孕的事了,派了贴身宫女红玉过来接您进宫呢。”
  沉央心下一寒,“太后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叫人接我进宫干什么?”
  她对宫里仅有的一点儿印象就是学规矩的那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规矩还多,动辄就要跪这个跪那个,算不得什么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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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九章太后传召
  太后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她是知道的,上回把她气病了,她就跟着冯夜白回来了,就怕再把她气出个什么好歹来,怎么这回还把她往跟前传呢?杵在眼窝子里她不难受?
  尚香伺候她梳洗,屋里折腾了有一阵,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她揣着一心的忐忑,看见了厅里站的笔直的红玉。
  “奴才见过王妃。”
  在宫里见着她,从来不行礼,今儿冷不丁朝她纳福,沉央一罕,紧忙叫起,“姑姑不必多礼,毕竟是太后身边儿的人,辈分儿摆在这儿,这样反倒显得我失礼了。”
  红玉倒是客气,”奴才就是奴才,见着了主子就该行礼,您受得。”
  沉央总觉着她在映射什么,琢磨半天没明白,索性一笑带过,“姑姑今日来不知有何大事要通禀?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红玉垂首道,“太后听说了王妃怀孕的事,昨儿个晚上高兴的一夜未眠,今儿一早就打发奴才来接王妃进宫,老人家最爱子孙满堂,奴才都好久没见太后这么高兴了。”
  人之常情这也无可厚非,沉央就是奇怪,她肚子还没隆起来呢,纵使里头有个孩子又怎么着?她也看不见,盯着自己看又落一肚子气,这不给自己找罪受吗?
  想归想,面子上还得过得去,只要她不嫌生气自己给她看看又不会掉两斤肉,也不用红玉再多劝她几句,痛痛快快就应了。
  尚梅尚香随行,曹德纶送她们到门口,这王爷前脚刚走,后脚太后就来接人,仔细一想,总觉着有点儿不对劲,可到底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他也没胆子敢拦太后的人,目送着她们走了,心里头愈发不安起来。
  沉央一路都惴惴的,想起红玉放才说太后听了她怀孕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想来也不会太为难她,她就算是再不济,肚子里也怀着冯夜白的孩子,总不会再让她时时刻刻站规矩,动不动就赏她板子吃了吧?
  宫里实在太压抑,一点儿人情味儿也没有,虽说生活在宫里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阖宫上下的女人都围着皇帝一个男人打转,后宫佳丽三千,要挨个儿见的话,不吃不喝也得浪费好几天功夫,这么一想,宋姝李洳她们嫁到王府反而是好的,否则进了宫,连皇帝的面儿都见不着,不是更难过?
  这么一想,自己倒开怀了,原本就是不同人不同命,她们自己的命格如此,她能插得上手的也就是在冯夜白那儿周旋,替她们说说话了。
  就这么一路稳稳当当的进了宫,尚梅尚香要来搀她,她没让,她们都太紧张了,冯夜白也是,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平地上走路还能摔了不成?被人一左一右架着,就跟要赶赴刑场似的,她自己能走的稳当,一步一步一点儿也不虚晃。
  到了慈宁宫,沉央紧跟在红玉身后,规矩礼数未敢忘,才要蹲下纳福,座上太后温融融的声音降下来了,“免了吧,红玉,快扶你主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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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章婆媳关系
  这么一来,反叫沉央有些受宠若惊,她抬头惘惘看了眼太后,被红玉扶着坐在座次的八宝椅上。
  太后脸上挂着和润的笑,没了先前对她的那份不待见和严厉,这么一笑,看起来就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沉央看的心里一暖,也笑开了,“多谢太后赐座。”
  “本就该你坐着的,在哀家面前,不必拘礼。”扭头又吩咐红玉,“把给王妃炖的益气汤端来……你来之前就晾着了,这会儿喝正好,不烫口。”
  沉央又忙着起身道谢,太后嗔她,“安生坐着,咱们婆媳之间,没那么多规矩。”
  婆媳?几时成了婆媳了?不是不待见她吗?早还嚷嚷着让冯夜白休了她呢,这会儿就婆媳之间连礼都不拘了,这就是母凭子贵吗?因着她肚里的孩子,对她都宽容多了。
  沉央听她的沉下屁股坐着,接过那碗汤一闻,大皱其眉,也不知道里头究竟下了什么样的料,不过总不会是害人的,怕是把所有补药都一气儿乱炖了个够吧?
  她闻着都够呛,再让她喝,她有些喝不下去。
  太后在一边儿劝她,“喝吧,哀家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对你好,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你们娘儿俩好了,哀家才好。”
  太后一番好意,对她态度又有所缓和,沉央不忍拂了太后的面子,屏住呼吸,一气儿闷了下去。
  入口滋味儿可想而知,她压着胸口,一阵一阵的犯恶心,手边有茶,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了,掀开盖子就往肚里灌,一杯茶喝完,好歹是压下去了些。
  太后对她的反应不大满意,蹙眉道,“这些都是太医院转攻女科的太医宋邱智开的方子,大补,你如今怀了身子,以后这种补药需得天天服用,你把身子养好了,我孙儿才能长的健壮。”
  沉央心里才升起的一点儿温暖瞬间熄灭了,太后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她还不清楚吗?平白无故对她这么好,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难不成是转性了?
  她失望的低下头去,反正以后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喝不喝的她也不知道,单是冯夜白让她喝的那些药就够她受的了,再来一碗,她怕是没命活到生孩子那天了。
  太后能洞穿人心似的,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抚弄着手上的护甲,又给她来了当头一棒,“一会儿叫人回去给你收拾几件衣裳过来,你怀着身子的这几个月就跟哀家住在宫里吧,女人头一胎都不易,尤其你身子骨又弱,宫里有太医,随传随到,也方便些,再者,你夫君忙,回去了还要为你操心,长此以往吃不消,你留在哀家身边,有哀家照拂着,比在王府的时候要叫人省心的多。”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怕有冯夜白在,她难见孙子一面,所以趁早下手,赶在孙子落地之前先预定着,免得到时候想见孙子一面还得过儿子那一关,儿子跟她不对付,自然要叫她不痛快,见一面肯定比登天还难,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个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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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一章他是孩子爹
  不用想也知道是瞒着冯夜白的,要让冯夜白知道了,不把她这慈宁宫闹个天翻地覆才怪,她扭头看了眼外头正院儿里摆着的日晷,这个时辰,应当还没散朝,冯夜白还在宫里,只要他还在宫里,她说话就有底气,头一昂,不卑不亢道,“这么大的事,还是跟夫君商量之后再说吧,夫君就是我的天,他若不应允,我答应了,他脸上不好看,要不等夫君下了朝,问过他的意思之后再做决定吧!”
  好啊,拿冯夜白来搪塞她,小丫头学精了,上回来的时候唯唯诺诺,这才过多久,也练成了京油子,学会跟她打擂台了,太后脸上渐渐不是味儿起来,“哀家这是为你好,你男人是做大事的,这种事就不用过问他了,这是咱们女人的事,爷们儿只管等着抱孩子就是,旁的不用他操心。”
  才还说这老太太变好了呢,这会儿又闹这么一出,老太太心疼孙子,嫌她身子骨弱,将养不好她的宝贝孙儿,把她留下来,肯定也是天天补品乱炖一锅烩照死了喂她吃。
  在府里的时候冯夜白也没纵着让她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样样儿都有例两,要是由着太后这么胡来,她得补成什么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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