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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节

  花颜也想到了什么,道,“苏子折,难道是他去了岭南?”
  “也许。”云迟猜的就是这个。
  花颜一下子沉了脸,不带兵攻打庆远城,而是去岭南夺云让,是苏子折会做出来的事儿,他那个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云让比他仁善,只这一点,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摸着小腹,想着可惜她没法去岭南,若是她还好好着时,自然能去岭南。
  她果断地对云迟道,“云迟,回京后,你安排一番,亲自去岭南吧。”
  云迟低头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花颜抿唇,“你的天下,合该不让人破坏半分,苏子折不行,岭南王更不行,云让也不行。满朝文武,安书离也算着,唯有你前去,才能粉碎苏子折的谋划。我与孩子待在京城,你大可放心。”
  云迟不语,目光不舍地看着花颜,他才与她相聚没几日,便又要分开,他是一万个舍不得。尤其是她已月份渐大,他怕此去岭南一趟,不能赶回看他的孩子出生,那岂不是一大遗憾。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花颜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脸,“太子殿下,我们来日方长,这山河,你要守住,将来,我们的孩子出生,你才能给他一个盛世长安的家国天下。”
  云迟闭了闭眼,沉默许久,权衡之下,终究是听了花颜的,点了头。
  于是,今日安书离问他,他又沉默片刻,终究说,“本宫会亲自前往岭南一趟。”
  安书离大惊,“殿下,您刚救太子妃回来,就要前往岭南?那太子妃可去?”
  云迟摇头,“她不去,她留在京城,本宫不在京城期间,就劳烦你多费心朝事儿,多照顾太子妃了。”
  安书离无言地看着云迟,半晌,扶额,“殿下,一个岭南王府而已,即便筹谋许久,也没必要您亲自前去吧?要不然,臣去?岭南王府总不会比南疆更复杂厉害。”
  “说不准,苏子折应该是去了岭南。”云迟淡声道,“他十分厉害,一次次,让本宫吃了不少亏,更何况如今他怕是胁迫了云让,云让这个人,本宫虽没见过,但依太子妃所言,他也是个人物。岭南之行,非本宫前去不可,朝政之事你既已上手,本宫没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有太子妃在京城,也能帮衬你一二。就这样定了。”
  第六十六章
  安书离见云迟已做了决定,想想苏子折若是真在岭南,那么,若有他从中作乱,还真非太子殿下亲自前去不可。毕竟,殿下也算是与他明里暗里打交道许久。
  只不过,太子殿下刚刚回京,自然不能贸然前去,总要筹备一番。
  他琢磨着对云迟道,“我留守京城,自然没关系,也敢跟殿下您保证,一定看顾好太子妃。但是您前往岭南,此去必然凶险,一定要带够足够的人手。还要带上兵马,依我看,殿下可带上梅舒毓与京麓兵马。”
  云迟摇头,“京麓兵马守护皇城,本宫不能带走,本宫本来打算调陆之凌前往北地庆远城,如今若是所料不差的话,苏子折已去了岭南,那么,陆之凌就不必去庆远城了,本宫会先调他带兵去岭南。”
  安书离颔首,“这样最好不过,殿下还是及早给陆之凌去信为是,您与他在岭南汇合,有他在,臣也安心。”
  云迟点头,“稍后本宫便给陆之凌去信。”话落,问,“程顾之与苏轻眠可还适应?”
  “初来时,不大适应,不过二人都是聪明人,上手很快,如今已适应了。”安书离道,“程顾之颇有才华,殿下可重用,依臣看,要加紧筹备粮草,以应变随时而起的兵战,督办粮草之事,可交给他。”
  云迟点头,“稍后请他来一趟东宫,本宫面见他细谈此事。”
  安书离又道,“由他一人督办粮草,怕是忙不过来,殿下可再派二人辅助他。依臣看,十一皇子与夏泽也该从翰林院放出来历练一番了。如今正是时机。”
  “也好,正合本宫意。”云迟笑了笑,伸手拍拍安书离肩膀,轻叹,“书离,有你在,本宫当真时省心极多。”
  安书离无奈地笑,“殿下要去岭南,臣的沐休之日又不见踪影泡汤了。”
  云迟微笑,“待他日江山大定后,本宫准你休个半年。”
  安书离大笑,“殿下金口玉言,一定作数,臣等着那一日。”
  云迟点头。
  二人又就着京城诸事与前往岭南之事商议了一个时辰,眼见天色已黑,云迟终究不放心花颜,叫来小忠子,对他吩咐,“去看看太子妃可还睡着?喝药没有?”
  小忠子应了一声是,连忙跑去了凤凰东苑。
  花颜依旧在睡着,十分香甜,方嬷嬷见了小忠子,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道,“太子妃睡的熟,已喝了药,你让殿下放心,奴婢片刻不敢离,天色已晚,太子妃一时半会儿睡不醒,你让殿下先用晚膳,待太子妃醒来,奴婢立即派人去知会殿下。”
  方嬷嬷知道云迟离开京城许久,刚回来有许多朝事儿要处理。
  小忠子点头,立即跑回去向云迟禀告。
  云迟闻言心下踏实不少,吩咐人去请梅舒毓、程顾之、五皇子等人,又传令下去,将晚膳摆在书房,待几人来后,用过饭菜,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梅舒毓听闻云迟回京了,当即快马加鞭,从京麓兵马大营回了京城。五皇子大喜,丢下手边的事儿,匆匆往东宫走,程顾之也不敢耽搁,立即来了东宫。
  这些日子,安书离坐镇东宫,将书房当作了议事殿,东宫本就来来往往,但也不及今日热闹。
  梅舒毓见了云迟,与他说起了如何擒拿叶兰盈,他说的眉飞色舞,云迟含笑听着,听罢后,夸赞道,“不错,有勇有谋,值得嘉奖。”
  梅舒毓得了云迟的夸奖,高兴的眼睛都亮了几分,高兴过后,要见花颜,当听闻花颜累及在睡着,立即说,“我今日不回经京麓兵马大营了,就住在东宫,待明日表嫂醒来,我好好瞧瞧她可还好。”
  云迟没意见,颔首准了。
  几人就着朝事儿以及岭南之事商议到深夜,直到方嬷嬷禀告太子妃醒了,云迟才摆手让众人散了,自己快步回了凤凰东苑。
  云迟离开后,梅舒毓长叹一声,“太子表嫂安好,小殿下安好,国之大幸也。”
  “诚然如是。”五皇子唏嘘不已,心中也直道万幸,这一片江山,他可担不起,四哥救了四嫂喝侄子平安归来,比什么都好。
  程顾之也想见见花颜,他犹记得昔日花颜是何等的活泼灵动有精神,后来在北安城为护百姓深受重伤,以至于至今一直未好,怀有身孕被人劫持,不定吃了多少苦,天下女子千千万,难怪太子只慕她一人,她一片为百姓之心,便当得起。
  花颜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屋中掌这灯,方嬷嬷亲自守在屋中,见她醒来,立即来到床前,“太子妃,您醒了?您是不是饿了?您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厨房给您现做,您怀着小殿下,还是要吃新做的新鲜食物。”
  花颜想了想,报了几个菜名,有酸的,有辣的,有甜的,有咸的。
  方嬷嬷应了一声是,连忙吩咐了下去,待有人去了厨房后,她笑着回转身,看着花颜,“太子妃,您的口味可真奇特,都说酸儿辣女,可是您又吃酸又吃辣,真是难以分辨出来。今日神医给您把脉,不知可否把出来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花颜抿着嘴笑,“我从怀孕之初,一直口味奇怪,如今已稍好了些。明日我问问天不绝。”话落,她笑着摸着隆起的小腹,温柔道,“我却觉得,一定是个男孩,像太子殿下一样。”
  方嬷嬷也笑开,“无论是像殿下,还是像您,都是极好的。”
  花颜点点头,那倒是,但她更希望肚子里的这个像云迟,她不想看小时候的自己,只想看小时候的云迟。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似一阵风一般,转眼就进了屋。
  云迟见花颜和方嬷嬷面上皆带着笑,他放缓脚步,笑问,“在说什么?”
  花颜“唔”了一声,“在说孩子。”
  云迟挑眉。
  方嬷嬷立即将她与花颜的对话说了。
  云迟失笑,伸手点了点花颜眉心,笑的无奈,“我小时候无趣的很,不是很讨喜,母后总说我像个小大人一般,整日里素着一张脸,一定没有你小时候有趣。”
  “我不管,反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像你。”花颜耍赖。
  “好好好,像我。”云迟投降。
  花颜见好就收,对他笑问,“你回来一直没歇着?在书房议事?”
  “嗯。”云迟点头,“商议京中诸事安排,以及去岭南之事。”
  花颜点点头,“决定好什么时候走了吗?”
  “少说也要七八日的时间来准备,岭南王既已反,云让既已有可能被逼迫出手,苏子折既然也许在岭南谋划,如今倒也不十分急,当筹备万全再去。”云迟摸着花颜的脸,眼中又露出不舍。
  花颜凑上前,用脸颊蹭了蹭云迟的脸,笑得温柔,“乖,我与你每日写一封书信。”话落,她执起云迟的手,放在她小腹上,“刚刚他似乎动了,将我踹醒了,你来摸摸他,力气不小呢,大约是怪我没吃饭,他饿了。”
  云迟扬眉,将手放在她小腹处,小心翼翼地问,“当真会动了吗?”
  花颜肯定地点头,“会动了,也许你摸摸他,他不耐烦了,就踢你一下。”
  云迟点头,来回摸着,一盏茶后,花颜的肚子也没动一下,他看向花颜。
  花颜无奈,“他估计又睡了,据说刚会动的孩子,不会动的太频繁,等他再动时,我告诉你。”
  云迟颔首,恋恋不舍地撤回了手。
  方嬷嬷带着人端来晚膳,酸辣的菜香味顿时溢满房间。
  花颜十分有食欲,抬脚就下了地,云迟见她动作太大,顿时紧张,“慢一些。”
  花颜摆手,“我注意着呢,放心吧!不会摔倒。”话落,对他摆手,“你别陪着我了,快去沐浴,早些休息,明日你还上早朝呢。”
  云迟摇头,“我不累,陪你一起用饭,早先稍微吃了些,没你在身边,饭菜也不香。如今我似乎也饿了。”
  花颜笑着戮了戮他心口,一本正经地教育,“你可不能这样,这不是非要让我担心吗?我得找个人跟你去岭南,每日盯着你用饭。”话落,她琢磨说,“嗯,别人怕是管不住你,就哥哥跟你一起去好了,反正他在东宫待了太久,估计也待腻了,如今我们回来了,他大约也想着要离开了,明日我见了哥哥,便与他说,让他陪着你走一趟岭南,有哥哥在,我也放心。”
  第六十七章
  第二日清早,天还没亮,云迟便起早去上朝。
  花颜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瞅着他,太子袍服穿在他的身上,挺拔俊俏,风姿无双,她朦胧的眼里露出一丝痴迷,喃喃细语,“云迟,你真好看。”
  云迟穿衣的动作一顿,回转身瞧着她,帷幔被她一只纤细的手臂撩着,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看起来软软的一团,因休息了半日一夜,睡了个足够,此时看起来春困初醒,气色极好,表情娇娇的,有些迷糊,这模样的她很是少见,让他一下子就凝了目光。
  花颜见他盯着她不动,回过神来咧嘴一笑,软声软语地自说自话,“这么俊的人,是我的夫君呢,美的做梦都要笑醒的。”
  说着,她落下帷幔,撤回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云迟轻走上前一步,猛地挑开帷幔,双手支着床头,将她困在床榻和自己之间,俯身下来,低头吻她,哑声说,“故意让我今日早朝迟到?嗯?”
  花颜眨眨眼睛,手背快速地挡在他唇落下来之前,摇头否认,“没有。”
  云迟挑眉看着她,眸光深深,无声地对眼前挡住的纤纤素手询问。
  花颜化掌为指,点了点他的唇角,柔声说“快去吧,真没想让你迟到早朝。”说完,她用手快速地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瓮声瓮气地说,“唔,今天我要问问天不绝,什么时候可以做些少儿不宜之事,肚子里这个小东西都会动了,会不会听见学坏……”
  云迟听的清楚,呼吸一窒,看着转眼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的人,碎碎嘀咕,鼓鼓的一团,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气笑,“本就整日里惦记你,如今怕是这一天魂都跟着你了。”话落,他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露在被子外的耳朵,“等这个小东西出来,看我怎么把命都给你。”
  花颜又“唔”了一声,呼吸都停了。
  云迟克制地起身,无奈地揉揉眉心,转身走了出去。
  春宵苦短,美人乡,果然是英雄冢。
  小忠子终于不用再跟着安书离进进出出了,他家殿下回来,他一下子似乎也有了精神气,走路都带风,见云迟出来不停地揉眉心,他体贴地问,“殿下,您是不是太累了,没睡好?”
  云迟摇头,瞥了他一眼,“无事,走吧!”
  小忠子暗自猜测,想着回头也得让天不绝给殿下把把脉。
  皇帝昨日就得到了消息,云迟没急着进宫,他也没派人来东宫催,知道他刚回来,要安顿花颜,还有一大堆朝事儿要处理,花颜能平安被救回来,肚子里的皇孙安好,他觉得真是祖宗保佑,连夜给太祖爷上了一柱香,今日一早早早就醒了,去早朝上等着。
  朝臣们刚闻到风声说太子殿下出现在了北地苦寒之地的庆远城,且调了苏轻枫带兵在庆远城要打仗,今日便徒然见到太子殿下上朝了,都不约而同地怀疑,难道北地传出的消息不对?太子殿下当真是真病了?今日刚好?
  不过,不管如何见到太子殿下,他们还是都十分高兴的,太子殿下就是南楚江山的主心骨,只要他在,所有人都安心。
  早朝上,还是针对岭南王谋反一事,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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