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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的爱(大结局)11

  无人之处,则行万般嫌弃的将怀中脑部中弹的瞿东向一把甩开,随即瞬移消失。可奇异的是本应该一枪被爆头死亡的瞿东向却扭动着头,转动四肢,连容貌都在发生变化。等则行搂着又一个瞿东向出现时候,原本留下的人已经变成了笙调的相貌,他正脱了不合身的衣物穿回自己的,而他本来额头上的血洞正在已惊人的速度恢复。
  一见瞿东向被则行带回来,笙调举起大拇指赞道:“一枪命中,东向你好枪法。”此话一落,他就后悔了。瞿东向的身手能有如今这般水平,只怕是经年磨炼的,如果不是和他们一群人斗智斗勇这些年,她在如花似锦的岁月里早就谈美美的恋爱,过着普通人幸福安康的生活。
  则行忍不住不停溜眼去偷瞧瞿东向。她一身迷彩服,衣服服帖合体,勾出她利落线条的腰身。则行瞄了一眼腰线,顺着那腰线一路蔓延而下,目光在黑暗中隐藏,带有侵略性的视线化成了一个锐利的弯钩,似要在那层层衣物下扒出那惹人心悸的酮体。太刺激了!刚才那番场面刺激得他通体热血喷张,恨不得抓着瞿东向一起在玩那群家伙一把。他踱步走了一个来回,抛下了一句道:“我在去瞧瞧那些家伙们怎么样了。”话音一落,他瞬间没了踪影。
  四周一片安静,笙调清扫出了一个巨石示意瞿东向入座。瞿东向点了点头,沉默的坐定后开了口:“你额头伤恢复了吗?”
  一声清脆的声响后,是一簇火苗,从笙调手中拿着的打火机中窜出,火光随风摇曳,正照映着笙调已经快完好无损的额头。
  “放心吧,我们都已经是怪胎了,死不掉。”笙调目光凝聚在打火机火苗之上,语调平淡的继续说道:“没想到这里还能用上我演技。”
  瞿东向横了他一眼,见他火光之下周正俊美的容貌,不禁感叹了一声:“你确实适合大舞台,受众人喜欢。”
  “受人喜欢?”笙调冷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香烟,给自己点上。烟雾袅袅而起,他犹如祭台上神像,在一片点燃了的香火里乌烟瘴气的燃烧。烟抽了一半,他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我有点自闭,在家族之中的同辈孩子里是最不出色的一个。我父亲觉得脸上无光,因此对我格外严厉,还为此常常打骂我。每次我被父亲打骂后,我母亲就会一脸愁容的看着我。被打骂久了,我就渐渐学会了表演。在父母面前总是显得人人夸赞的模样,然后背地里却发泄似的做各种破坏。”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我知道。精神变态呗,还挺严重的。长大后,我一方面厌恶讨厌在人前展露自己,一方面又变态的控制不住自己要受万人追捧。然后一想到那些嘴里说喜欢我的人,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有什么样真面目,我就压抑不住心里渴望,很想把他们抓过来,让他们亲眼瞧一瞧他们嘴里说着爱的人到底什么样。好可惜——每个人看到我真面目都吓的魂飞魄散。所以全都是假的。”
  瞿东向没接话,笙调也不奢望她会理睬自己,心中愁闷的将口中香烟按灭却听到瞿东向的声音:“我小的时候总觉得我妈重男轻女。明明一样的事情,我妈就特别对我另有要求,什么不能玩啊,什么要当心啊。有的时候我就会羡慕北来在外面撒野,而自己就得乖乖待在室内。”
  笙调偏头好奇问道:“那后来呢?”
  瞿东向笑了笑,表情柔和的回忆往昔继续回答:“我七岁时候偷偷瞒着我妈跑出去野,爬树时候栽下来,把膝盖那里擦掉了一大块皮。我哭的稀里哗啦,我妈一边骂我,一边含着眼泪给我擦药。后来我爸就和我说,其实妈妈有时候限制我,是因为她觉得我是女生,害怕我磕着碰着,在妈妈心里想有个漂亮美丽的姑娘。我那时候还很不服气,觉得我妈就是男女区别对待。等到我在长大一点,有一阵子特别爱美。那时候才发现自己野的晒成了乌骨鸡,而膝盖上大大的伤疤怎么看都丑。我突然就在那时候体会到了父母的感情,他们有时候言谈举止并不如意,甚至方式方法都让我们讨厌。可我相信大多的父母爱是无价的。就像现在——我刚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再也没有人责怪我几句了,再也没有人只是单纯希望我平平安安了。笙调,虽然我不能妄加揣测你父母对你用心,但是你回想一下过去,真的没有一刻感受过他们对你的爱吗?”
  笙调听在耳里,心头又惊又喜,惊喜交加之间他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万分饥渴的目光锁定住瞿东向,哆嗦的开口试探道:“东向,如果——如果我有心想改,你能不能,就一次给我这样一次机会。”
  瞿东向没有正面回答他,低头垂眼看着地上,闷声道:“你还是没懂。”
  笙调几乎哽咽起来,慌忙道:“我懂,你说的我明白的。等则行一回来,我就去。现在留你一人我不放心。其实现在依然有人单纯的想要你平平安安,只要你肯回头看看。”
  瞿东向调转了视线看了笙调一番,随即忽然笑道:“好。”
  没过多久,则行兴冲冲的回来了,人一出现就立马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姓瞿的,你那一箭双雕真是高明。现在估计那群老家伙乱成一锅粥了,好不容易醒来的掩空来突然又被炸趴下不动了,这简直就是给了他们希望又立马迎接失望,可是呢又不是完全绝望,毕竟谁都会觉得掩空来既然能醒,说不定今后的某一天还会再次醒来。这样他们以后就不敢轻易对掩空来下手了。你又来了一招以假乱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枪爆头,这回你可算是死了。”
  瞿东向淡笑道:“不能完全骗得过步程前他们,毕竟他们老奸巨猾,细细琢磨还是会挑出蛛丝马迹来。只是现在半真半假,让他们不敢随便下手罢了。”
  则行意犹未尽正要接着搭话,却见笙调悄无声息的瞬移消失,他讶异的眨了眨眼,莫名其妙问道:“那小子去做什么?”
  瞿东向看了他一眼接了话:“他去见他父母了。你呢?要去见你父母吗?”
  则行一愣,随即面色一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扣住了瞿东向脖颈,阴恻恻道:“你少管闲事。怎么?还学起大慈大悲佛祖普渡众生来了?”
  瞿东向不痛不痒,毫不挣扎的任由则行捏着她的小命,她哪里有那份圣母心愿意操心他们,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笙调肯在弯路上折一折,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则行眼见瞿东向并不挣扎,目光一沉手一松,状似无趣的啐骂一声道:“没意思。”
  岂料他那边松手了,瞿东向反而伸手抓住了他,盯住他手腕处伤痕问道:“这道伤疤就是当年纹风冷割得吗?”
  则行的目光随着瞿东向问话移到手腕上,手腕的疤痕是他身体被改造前造成的,因此即使过了这些年,伤口好了结了疤依然褪不掉,仿佛是一种耻辱的证明,生生印刻在身上了。
  “哼,纹风冷那小子,脑子有病。”一想到过去,则行就气不打一处来,哼了哼气并没有在意那道伤疤。不料手腕突然一股轻柔的抚摸触感,他身体敏感的一抖,低头就见瞿东向手指正在摩挲着伤疤。
  “干嘛呢?”则行恶声恶气问道。
  瞿东向摇了摇头,收回手指轻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当时一定很凶险,命悬一线。”
  则行本来对那伤疤早已无感,可被瞿东向手指轻轻摩挲过后,突然泛起了一阵瘙痒,痒得感觉蔓延而上,一路痒到了他心头,挠得他浑身都不对劲。忍耐了半晌后,他粗鲁的抓过瞿东向手重重搭回了他手腕上,粗声粗气道:“继续啊。怎么能揉一半就不揉了?”
  瞿东向哑然失笑,干脆两只手都搭了上去替他轻轻揉捏,则行眯着眼享受,像是一只被挠了肚皮正在惬意享受的野豹,彻底放下了戒备心。
  两人难得平静的时候,笙调已经隐在笙家暗处默默看着自己父母。几年不见,笙父看起来老了许多,两鬓生出了些许白发,面容也沧桑了。笙调站在那里,回想他最后一次看到父母还是当年他们演苦肉戏给瞿东向看。他冒死中了一枪,置死地而后生,彻底让他们一群人摆脱了嫌疑。在床上昏沉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父亲对着叶家不满的咆哮声和母亲低声哭泣。再后来记忆就断了,醒来以后的他根本没想过回去看一眼父母,眼里只有对付瞿东向,只有救出戎策。从此一去藏珑后昏睡,在醒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在父母床头留下一个折纸后,笙调再看了他们一眼后,转身离开。那个折纸是父亲在他年幼的时候给他折过的东西,他依然清楚记得父亲的期盼:“我的儿子,将来一定能一飞冲天的。”黑暗中,笙调飞在高空,苦笑的自言自语道:“爸,我现在真的能一飞冲天了。当初我咬牙切齿说这辈子都不做你的儿子,这句话我收回去好吗?”
  瞿北来胸中弥漫着满腔的情,可是情这个字却像一层难以难说的雾,雾中是怪石嶙峋的岛屿和高不可攀的山峰,他把这份情牢牢地深深地压制在心底,从来不敢拿出来细细思量,他怕一旦禁锢决了堤,他就没有办法对自己交代,对瞿东向交代。如果能够把感情用刀割去,他早就对自己全身上下捅刀子了。
  到底什么时候起对自己姐姐动了异样情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底此刻是茫然无助的傻样,因为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就这么放纵的像海藻般滋长,那年姐弟两人被那群男人抓住时候,他疯了一样在喉咙中无声呐喊,他把眼泪和自己的血混在一起,如此粘稠,如此清晰,这些血泪能够燃烧,把他的爱烧成了一把野火。
  “你确定要这样做?”零翌面对操作系统,犹不放心的再次询问道。
  “怎么?这不就是你当年一直盘算的主意吗?”瞿北来冷笑了一声,他对这群男人们何等了解。他们这样厚颜无耻,这样的不折手段,一直试图将他们姐弟两人玩得团团转。当年望云薄发信息给瞿东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到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同样的,这些年来看似人畜无害的零翌在盘算什么,他知,瞿东向知,彼此都心照不宣。
  零翌没在吭声,他当年就是这样不要脸的算计,知道此生他们已经毫无希望,所以连他自己在内,把命也搭上,只求给他们一群人一个机会。
  谢天谢地,即使没有明说,兄弟们依然是把握住了机会,他们那么可怕,那么无情,却始终在心底留了那么一寸柔情给了瞿东向。在这场赌局中,他赢了,大家都赢了,如果不是临到最后松醉霖多此一举,只怕此刻瞿东向依然会在他们的世界中,日久见人心,在现实中没有时间的磨合,没有烈火见真金的考验,在那里统统都实现了。他们和瞿东向互为救赎,各自上瘾,亢奋欢喜、悲欢失落、过的太刺激太精彩了,那里的六年,时时刻刻都是求神拜佛下偷得的美好时光。
  虽然心中万分窃喜即将美梦成真,零翌依然不解瞿北来所做作为的原因。他郑重其事的问道:“你这些年不是一心都盼着你姐回来吗?”
  瞿北来苦笑一声,瞿东向好比花,在那边能够盛开,这边却是凋谢,他深爱的姐姐,纵使万般不舍,他也知道留不住她。为什么留不住呢?大概这就是好人和恶徒的区别,他们那群恶徒没有底线,自私残忍,所作所为都只考虑自己。好人呢?考虑得多,负担也重,心思也沉。当年他们姐弟两人能够为了阻止藏珑的行为,抛开一切仇恨和零翌合作。瞿东向一去多年,只为了阻止这群杀人机器的苏醒。到了现在,他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姐姐,早已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可是他怎么舍得瞿东向去牺牲呢?深叹了口气瞿北来继续提出了他的条件:“你想办法让那群男人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
  零翌讶然道:“你不怕他们各个觉醒?一个松醉霖有了意识就闹出了这么大麻烦,他们一群人想起来,都要闹着回来,岂不是坏事?”
  瞿北来冷哼一声道:“他们不敢轻易回来。当年你的程序怎么对我姐的,这次就怎么对他们。”
  零翌愣了愣,半晌之后迟疑问道:“这能行吗?”
  “行不行就检验他们对我姐的感情了。感情深自然能行,感情浅,那么没什么好谈的。大家手底下见真章,没必要在虚情假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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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是心非的则行也挺可爱的……我们的东向一如既往智商在线,悲伤也好,快乐也罢,任尔东西南北风,都屹立不倒。我已经开始弄新文的封面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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