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这就有点不爽了,眼睛朝甘甜一瞪,“丫头片子,反了你了,想死是不是?”
  说完抄起桌子上的鸡毛掸子朝甘甜走过来,撸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结果刚走到甘甜面前,鸡毛掸子还没竖起来,就被甘甜抬起腿一脚踹飞了。
  原主这身子在舒适不虚的情况下,爆发力还是可以的。
  把老男人踹翻倒地撞在墙角,听到他又“哎哟”两声。
  甘甜动作迅速地起身扑过去,把老男人按在身下就是一顿猛揍。
  原主被他打得多,揍他拳头巴掌都算便宜了他,抄起板凳砸他个头破血流都不为过。
  甘甜打算不给老男人反应时间,卯着一口气揍完再说。
  在揍到她手腕快没力气的时候,被他按着的老男人突然开始鬼哭狼嚎,用胳膊手一边挡脸一边嚎哭着胡乱叫她:“老大、甜爷、爸爸、奶奶、小祖宗……”
  甘甜揍得没了力气,气喘吁吁退到一边坐在沙发墩上,把长发往后一撩,开口是娇嗲得甜进人心底的声音,“再横看看……老子弄死你……”
  第3章
  老男人挡着脸还在哭,这打人手法他可真是太熟了,被打的时候发现眼前的这张脸也特别的眼熟。
  确定一下眼神,应该是自己人。
  他哭一会放下挡脸的手,脸上已经有点挂彩了,忍着疼怯怯地看着甘甜,吸着鼻子问,“是老大吗?”
  甘甜还在喘气,盯着眼前的老男人。
  在气快喘匀的时候,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看着老男人问:“罗吹子?”
  他是罗吹子没错了,哭着一把扑到甘甜脚边,仰头道:“甜爷,真的是你啊!”
  甘甜这时候再看老男人,确实长得有点像罗吹。
  她松了一口气,气息还不稳,看着脚边的老男人,“你也没死?”
  罗吹子点头像小鸡啄米,“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醒来后发现自己穿越了。”
  是自己人就好办多了,至少不用多耗费精力对付原主养父那个极品。
  眼前的罗吹子实在太油腻,甘甜把他踢开一点,继续问:“小八妹呢?”
  他们团伙三人,没死之前干的是摸金倒斗的险事,靠摸文物出来赚钱生存。可能是偷鸡摸狗遭天谴了,最后一次下墓墓穴爆炸,他们没能脱险,被炸死了。
  他们团伙三个人,甘甜是个行走的历史资料库,精通古墓构造和各种机关术,习有鉴宝知识,天生拥有鉴宝奇能,是团伙老大。罗吹子会看风水懂易经八卦,看相算命都会一点,是个老神棍。而小八是个话少面瘫心暖的粉面小男生,喜欢处理杂事,主要负责后勤。
  因为小八生得秀气,所以甘甜和罗吹子有时候会叫他“小八妹”或者“八妹”。在小八难得抗拒地说不喜欢的时候,也会叫他“八爷”。
  不过,甘甜和罗吹子觉得,还是八妹比较符合小八的气质。
  他们三个人都有些身手,要不然不能做非常冒险的盗墓贼。
  但再有身手,也挡不住命中要遭的劫难。
  罗吹子和甘甜一样,穿到原主养父身上没多久,所以不知道小八是不是也穿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个小马扎撑开坐下,看着甘甜说:“不知道,我才穿过来没多久,甜爷你就找来了。我们两个都穿越了,小八应该也还活着。”
  这种靠猜测的事情猜下去也没有确切结果,甘甜不去发散思维。
  刚才走了那么远的路,又把罗吹子揍了一顿,完全超了这个身体的极限,她现在很饿很累,和刚醒来看着封景寒时候的感觉不一样,就是单纯的肚子饿。
  她用手按一下肚子,问罗吹子,“有没有什么吃的?”
  在甘甜没到之前,罗吹子也在找吃的。很不幸,他冲甘甜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甘甜不想动,微耷眼皮看着罗吹子,“我休息一会,你去买点吃的回来,肚子好饿。”
  罗吹子点点头,“老大你想吃什么?”
  转头看向窗外,还能看到零星的雪花。
  这么冷的天,甘甜砸吧一下嘴,“吃火锅吧。”
  现在才九点多钟,超市还没关门,买点蔬菜丸子肉回来还是没问题的。
  甘甜拖着沙发墩到黄色写字台边,让稍微绵软的身子靠在柜子上,看着罗吹子套上他的黑色旧棉袄出门。
  在他伸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甘甜感觉脚底板疼,叫住他,“带点消炎药纱布创可贴回来。”
  罗吹子回头关心她一下,“哪里受伤了?”
  甘甜把脚抬起来伸给他看,就走了这么点路,脚底磨出了血泡,而且被冻得有点红肿,真的娇气。
  罗吹子看到她抬起细白的脚,被冻得微微发红,注意力竟然不在血泡上。不由自主地想歪,他抬手在自己地脸蛋上抽一下,开门出去。
  掉漆泛白的绿色防盗门在眼前关上,甘甜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
  她倒不担心封景寒和实验投资方宋家的人会找到这里,因为原主养父为了躲债,行踪一直很隐蔽,经常换地方且不会让人知道他住哪里。
  为了不被追得东奔西走,他连手机都不用。
  原主是用手机的,但她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实验室,衣服包包手机,包括还有五百万的银行卡。
  甘甜是不打算去把手机和银行卡都拿回来了,五百万还给宋家,做大佬情妇金丝雀这种事她不做,至于之前的五百万,算原主自愿被当成小白鼠做实验的应有报酬,她也不会还。
  用大脚趾想都知道,肯定被原主养父赌得差不多了。
  甘甜靠着写字台休息了一会就滚去了房间里躺着,这个房子很小,总共只有三十平,一个房间一个卫生间一个客厅,客厅也是餐厅厨房卧室。
  之前原主住在服装场的员工宿舍里不常回来,回来后就打地铺睡客厅。
  客厅里没有沙发电视这些,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两个沙发墩两个小马扎,然后便是一张旧得全是划痕的写字台和一把椅子。
  卧室一张床一个布艺简易衣柜,衣服堆得乱七八糟,像垃圾场。
  住宿条件很差,不过有暖气甘甜已经很知足了。以前倒斗都住野外,那住宿环境才是真的差。一个能在野外冒险并很好生存下来的人,根本无所谓住什么样的地方。
  不过,这身子是真的无比挑剔。
  床上没床垫适应不了,睡不到一会就要翻身,被垫得浑身骨头都疼。再睡不多一会,甘甜索性不躺着了,抱了床被子靠在腰后半坐半躺,闭眼养神等着罗吹子的火锅。
  ————
  甘甜从半山别墅跑掉半个小时后,封景寒在书房沙发下的地毯上悠悠转醒。
  醒来蹙眉睁开眼他就炸了,气急攻心差点暴毙。
  刚才勾着他缠绵的女人不在了,而他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只有腰部到大腿盖了自己的西装,衬衫也不见了。他轻哼一声撑着胳膊从地上坐起来,捡起自己的裤子套上,压住心里的怒气去冲了个澡换上睡袍。
  恢复清爽正经人的模样,盛怒还在心底压着。
  封景寒下楼去到客厅,把家里的司机保姆管家园丁守卫全部叫到一起站成一排,眼神凶狠地沉声问:“那个女人呢?”
  大家一起懵逼,低着头用余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保姆阿姨最先说话,有点结巴,“走……走了……”
  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拳头握得很紧,指节泛白,继续凶狠,“谁放走的?”
  这就更让人懵逼了,守卫一号出声,“需要……要留下吗?”
  大家都以为,他封大少基本不碰女人,就算碰了,那也不会留女人在家过夜,也不会派司机把人送人,难道不是?
  封景寒怒得眉心疼,抬手捏两下,把心底的盛怒往下压。
  虽然刚才缠绵的时候他也有主动,但做完就被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砍晕了。现在心里无比憋屈,有一种被人蹂躏了的感觉,觉得自己是被那个女人给睡了。
  呵,完全不能忍。
  他没有提前打招呼,现在为难家里这些人也没意义。于是自己吞下被人凌辱的感受,深深地闷口气,给站成排的一列人丢一句,“滚。”
  滚就好了,大家松了口气,踩着小碎步一个跟一个地出客厅,头都不回一下。
  赶走家里的保姆司机园丁守卫,封景寒捏着的手还搭在沙发扶手上。
  怒一会,摸起茶几上的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就用冷到让人脊背发寒的语气说:“宋家送来的人跑了,立刻给我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以后别再让人往我这里送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说完不等电话那头的助理出声,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到茶几上,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裂。
  他封景寒被一个女人睡了这种事,他是不可能说的,死都不能让人知道,他还要脸呢。
  至于宋二小姐说的送来的这件礼物的特性,明显都是狗屁——手无缚鸡之力的温顺乖巧软萌宠物,能一手刀把他砍晕?信了她的邪!
  如果这件事是宋二小姐故意给他设的套,故意为了让他丢脸,宋家就等着死吧。
  接到了封景寒电话的助理也是懵的,他和宋二小姐一起预料好的情况应该是封景寒很喜欢这个礼物,却没想到收到的是这样一段话。
  他虽然没有参与这个实验,也是实验结束后他才知道宋家搞的这个事。
  但他亲自察看过实验最后的成果,项目组培出来的药人确实形体样貌完美,而且智力下降了,失去了部分独立人格和思考能力,性情温顺没脾气,绝对是个好宠物。
  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惹封景寒发这么大的火。
  为了给封景寒一个不一样的惊喜,助理没有跟封景寒说出礼物是怎么来的,只说了礼物堪称完美和她的特性。但现在好像偏离预期效果太远,甚至出现了反效果,他后背渗出一片冷汗。
  蹙眉平复了一下情绪,握起手机给宋二小姐打电话。
  宋二小姐听说甘甜甜跑了,也蹙起了眉,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她也亲眼看着的,实验很成功。
  成功改了体质后,甘甜甜的状态很符合预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按常理来说,基本不可能性情大变。
  在甘甜甜跑掉之前,她和封景寒之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助理当然也没敢问封景寒。一听就知道他在盛怒状态,再惹他不是找死么?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没办法跟宋二小姐说,现在只能询问宋二小姐,是不是实验出了问题。
  想来想去,也不可能有其他方面出了问题。但具体原因,还得把跑掉的人找回来检查一下才能知道。
  和助理说不出确切的因果来,宋二小姐只能先动用人力出去找人。
  人是必须要找的,毕竟这个项目花了很多钱。
  而此时的宋二小姐其实已经对甘甜甜没有了太多兴趣,这个女人惹怒了封景寒,封景寒不可能再要她,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耗费了那么多心血的计划宣告失败,宋二小姐很懊恼,一脚踢在茶几上,踢飞了拖鞋。
  一个穿着金色浴袍发尖微湿的男人正好从楼梯上下来,捡起拖鞋走到宋二小姐旁边,替她套上拖鞋,把她困在沙发一角,笑笑着问:“宝贝,怎么了?”
  宋二小姐看到男人的脸就心情好,尤其这种暗地里偷摸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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